第3章 第一次分手（3）

黎昭是真忍不住了。

他看不起宋禹丞，覺得像宋禹丞這種出來賣的，和他們站在一起，都是一種侮辱。如果不是顧念著這是直播，怕是還有更難聽的話等著。

可宋禹丞卻完全不在乎，他冷笑一聲，眼神落在不遠的攝像機上，一語雙關：“你我一下試試？我花我自己的錢，和你有什麼關係？”

“可這是直播，這麼多人看著呢！”黎昭年紀小，被他激了一下，手裡的力度又更大了一些。

“那又如何？”宋禹丞像是故意挑事一樣湊近，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語氣警告道：“你也知道是直播，那不就更該配合我？我可是領了臺本的，萬一把真我惹急了，說出什麼不該說的。屆時全國的網友可都能看到，你們這些風霽月的大家爺小姐，是怎麼為了點名兒，推我一個無父無母的小可憐出來背黑鍋。”

無父無母，還小可憐？這他媽怕不是新編出來的笑話大全。

四九城圈子裡誰不知道他宋禹丞十二、三歲就跟了許牧之，十五歲就掛了名是包養。許牧之一周去他那兩次，比看親媽還頻。至於宋禹丞現在住的房子，更是有名的別墅區。這些年，不定從許牧之手裡撈了多，沒準比他們這些世家爺手裡的活錢還多。現在反倒演起來小白菜了，不是故意的又是什麼！

黎昭被他這一句話懟的差點上不來氣。可偏偏顧念著楚嶸參加節目的目的，也不敢說的太深，只能惡狠狠地瞪著宋禹丞。

但宋禹丞卻並不打算就此閉。

上一世，黎昭雖然沒有刻意欺負過原，但原進組後，也沒被他嘲諷。更何況，黎昭明知道原是領了臺本的棄子，卻還要掐著原的態度煽風點火。

所以宋禹丞決定，這次就好好利用臺本的事噁心黎昭一把。他既然當了惡毒男配，就沒有忍氣吞聲的道理。自然要狠狠的一把欺負“小白花”們的舒丨爽丨快丨。

這麼想著，宋禹丞挑了楚嶸一眼，意味深長的模樣，頗有幾分狗仗人勢的意味。

“不甘心是不是？覺得我辱你了是不是？那也得忍著。畢竟你也是為了捧楚嶸才來，所以更該配合我。黎昭，又當又立的是婊丨子，想要名，就得先學會怎麼被欺負。對我尊重點，否則真當誤了楚嶸的事兒，我們許叔叔可不會放過你。”

畢竟，和許牧之比起來，黎昭他們家，還真算不得什麼。

這一下，黎昭徹底炸了，說出的話也變得惡毒起來，“宋禹丞你別太囂張，你現在也不過是許牧之玩剩下的。就不怕節目結束……”

“無所謂。”宋禹丞隨口打斷：“金主可以再找。反正圈子裡都知道我是賣的。靠著這張臉，明碼標價我還怕混不到一口飯吃？聽說你有個哥哥就好這一口，還有你爸爸……”

“你無恥！”短短幾句話的鋒，黎昭這個平時生慣養的小爺，生被宋禹丞氣到雙眼通紅。死死的盯著他，眼裡面的恨意幾乎要把宋禹丞的燒個對穿。

可宋禹丞卻像是欣賞到了什麼景一般得意的挑眉一笑，瞬間漾開的風流，晃得滿院子的年，全都愣住了。至於距離他最近的黎昭，更是覺就連自己被宋禹丞順勢握住的手腕的，都被燒的發燙。原本即將失控的緒，也隨之戛然而止。

可宋禹丞卻懶得在搭理他。他手上用力，將黎昭拽著自己領口的手扯了下來，隨意把人扔在地上，拎著行李就進屋了。

“沒事吧！”原本撤走的導演組，看他們氣氛不好，趕派人過來詢問。

“不要，一點小矛盾。”楚嶸是最先反應過來的，他趕先把黎昭扶起來。再一看，黎昭的手腕上一圈清晰的紅印子，分明是宋禹丞方才錮他的時候，下了死力氣。而這個畫面，也同樣適時轉放到了直播間裡。

這下，彈幕上罵宋禹丞的人，就更多了。就連那種平時不留言的，都忍不住要開口噴幾句。

“這傻是哪裡找的？有病吧！不還打人。”

“可不是！黎昭也是脾氣好，要是我，肯定一腳踹死他！”

“不行，我要氣炸了。這是來做節目嗎？這是來作死的吧！”

“宋禹丞滾！滾出《換人生》節目組！”

這樣的罵人彈幕瞬間糊滿了整個直播畫面，而網友們憤怒的緒，也變得越發高漲。方才宋禹丞和黎昭的談聲很小，容他們自然聽不到，可即便如此，也並不妨礙他們因為偏見，先為主的判定是宋禹丞欺負了黎昭。

甚至有手快的，還截圖畫面，做吐槽的表包，放到網上群嘲。

可以說，這一次，宋禹丞的人設是立的相當穩了。才開播幾個小時，就掛上了各種“垃圾”“惡毒”等等的人渣屬標籤。

可面對這種況，宋禹丞來說卻是最喜聞樂見的。而且，他還不得那些鍵盤俠能罵的更狠一些。

因為他們現在罵的越難聽，等接下來的打臉，就會越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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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另外一邊，院子裡楚嶸眾人，卻是騎虎難下。

由於宋禹丞拒絕合作，三天的房租就沒有辦法湊齊。幾個人都被氣得夠嗆，可卻偏偏拿他沒辦法。最後只能商量著，先兩天的租金，剩下的，等明天在想法子。

這一夜，絕對是這幫大都市里出來的爺小姐們睡得最難熬的一夜。等到了第二天，他們起床的時候，更是腰酸背痛，狼狽至極。什麼風度和驕縱，在生存面前，全都可以消失殆盡。

可即便如此，他們一想到另外房間裡的宋禹丞，就又覺得有所安。畢竟宋禹丞已經把所有的錢都花了，如果找不到賺錢的法子，那麼他今天晚上就要流落大街。

然而他們不懂的是，宋禹丞繼承了原的天賦，自然有解決之法。別說這裡是個小縣城，就算是個野山，他也一樣有解決的法子。

七月，一年裡最炎熱的幾個月份之一。可對於柳樹來說，卻正是蓬生長的好時候。翠□□滴的枝條從頂端垂落，隨風擺，韌又不失雅致風骨。而這樣的畫面，也是小縣城裡，最為常見的秀麗風景。

至於宋禹丞的主意，就打在這些柳樹上。和房東借了把剪子，他從院子裡的柳樹上，剪了許多的柳條下來，略看去，足有小半背簍。接著，他就拎著背簍，往集市那頭去了。

“他要去哪？”另外的屋子裡，黎昭剛一起來就看到宋禹丞離開的背影，忍不住問了一句。

昨天的衝突始終讓他耿耿於懷，認為自己竟然被個“兔兒爺”給迷了眼，簡直恥辱至極。所以一時間，黎昭對於宋禹丞的舉都格外注意，就希他今天掙不到錢，流落街頭，回來求他們收留。

至於其他人，心裡也多有著類似的想法。畢竟他們對宋禹丞的同樣不好，也都存著些幸災樂禍的意思。

唯獨楚嶸的心很是複雜。楚嶸總約覺得，宋禹丞的本，可能不是這樣。就好比昨天他沖著黎昭的挑眉一笑，那種瞬間像是瀲灩了十裡桃花的風流，哪裡會是一個替該有的氣場。

不過很快，他就整理好了心，並且招呼黎昭幾個準備出門。現在可不是研究宋禹丞的時候，眼下他們手裡已經沒有錢了，今天必須找到工作，否則就真得著肚子熬三天。

其他人也同樣明白況的嚴重，全都自覺的服從了楚嶸的安排。用最快的時間收拾妥當，跟著楚嶸一起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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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有不白手起家的大佬，都會在自己的傳記裡，寫上一筆類似於那種靠賣鞋墊開始發家致富的大眾梗。可現實卻是，如果你窮的連進鞋墊的錢都弄不到，那關於“掙錢”這兩個字，就等同於白日做夢。

而眼下，楚嶸一夥人，面臨的就是這樣的尷尬境。

這幫平時手裡從來不缺零花的年們，在炎炎烈日下，繞著小縣城走了好幾圈，都沒有找到任何一個能幹的活計。

想想也是，小縣城生活節奏慢，機遇和工作的崗位，也遠遠沒有大城市那麼富。關鍵是，並沒人願意雇傭他們。

他們一看就全都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細活不行，活不會，雇傭起來，不但不能減輕工作量，還會倒添麻煩。

“實在不好意思，我們真不需要人。”不知道是第幾次被婉拒，包括楚嶸在，這些城市裡來的天之驕子們，在四壁以後，全都呆立在原地，有點無所適從。

原本他們腦補，隨便找個小店鋪打打零工，也能掙到一頓飯錢。可現在這個幻想，卻被輕而易舉的打破。畢竟，在這樣的小縣城裡，他們以往所依仗的份，財力，包括學識和才藝，本就毫無卵用。還不如掌握一些類似於什麼“母豬的產後護理”，“牛的十種手法技巧”來的更實在一些。

“所以說這就是生活。”眼下，楚嶸他們面對的堪稱殘酷的一幕，讓直播間裡不人都發出慨。隨後更多的類似於“理想滿，現實殘酷。”的歎息，也隨之而來。

而楚嶸他們，也在眾人的討論聲中，又繞了小縣城跑了一圈。

這次，他們不再追求所謂的工資多，只要能管飯，他們就可以接。可令人絕的是，即便要求如此之低，他們也依舊沒有找到能夠勝任的工作。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就到了十二點。正是太最大的時候，炙熱的把他們的皮曬得通紅。再加上走路太多，汗水把服都給沁了，黏黏糊糊的粘在上，簡直苦不堪言。

“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本就沒有什麼招工的？導演組該不會是耍我們吧！”黎昭脾氣最，這會子怒氣上來了，氣得一把摔了手裡的草帽。

他覺自己快要瘋了，整個一個上午，就沒停腳的走路。如果有所收穫，那也就算了。可事實上，他們就連一碗白水的錢，都沒有掙到。

“就算是當街擺個破碗要飯，也夠混個餡餅了。”開場不利，再加上又又累，黎昭覺得，自己已經快要瘋了。

至於其他參演的年，況也相差無幾，雖然不至於駡街，但緒也是低落到了極點。甚至開始懷疑，自己能不能撐到三天適應期結束。

“先別急，咱們找個地方歇一會，慢慢想辦法。”楚嶸還算沉穩，他雖然也同樣一籌莫展，但面上還能保持冷靜。見眾人緒不好，趕先嘗試安下來，然後在做打算。

可即便如此，楚嶸心裡也明白，這三天，怕是很難度過。導演組安排的這個坎，肯定遠遠不是讓他們吃苦這麼簡單。想到以後的拍攝，楚嶸的心也變得越發沉重。

然而他們的困境，對於觀看直播的網友來說，卻是最大的看點之一。尤其是像楚嶸這種從小就是別人家孩子存在的“國民弟弟”，能夠看到他為難挫，也是很能引起人的惡趣味。

“嘖，我看這一季度，估計又是沒有嘉賓能夠掙到錢。”

“這不正好？看的就是這個反轉。含著金湯匙出的天之驕子，也不是無所不能。”

“所以人還得靠自己努力，不過我覺得楚嶸這孩子不錯，臨危不的。”

直播間裡的人紛紛歎著，對他們後面的應對方式，也十分期待。

《換人生》這個真人秀，從開播到現在，每一季都有一個適應期。雖然參演的人不同，但是任務卻是大致相同的，都是要靠著十塊錢生存三天。

然而正是這個最簡單的任務，卻把所有人都難住了。倒不是說他們不夠優秀，只能說，他們還年齡太小，本的歷練，遠遠不足以支撐他們，在面對不悉的環境時，找出最適合應對的方法。

一時間，楚嶸一行人陷迷茫。而直播間裡的網友們，也慨萬千。

就在這時，突然有人好奇的提了一句，“話說，那個宋禹丞的這會去幹嘛了？”

“還用問，肯定是懶去了。誰要看他~”

“就是，他不跟大團一起，單獨看還要花錢，我才不關心這種垃圾呢！”

三言兩語，就把這個話題帶過去了。

其實《互換人生》這個真人秀的導演組很有經濟頭腦。只要肯花錢，在直播間這一塊，每個參演者的單獨視角都能夠直接調出來觀看。

而主直播間這頭，只提供多人視角。簡單的說，就是哪一堆人多，主直播間裡的鏡頭就跟在哪裡。

如果想看單人的，就得額外花錢。

就好比楚嶸那頭，就有很多楚嶸的花錢追著看。只為了能夠多看到“國民弟弟”的獨家鏡頭。

而宋禹丞這裡，就是完全相反的。他頭一天的表現，已經讓眾人倒進了胃口，本不會有人想看他的單獨視角。

時間轉眼到了下午兩點，楚嶸一群人依舊毫無收穫，最後腸轆轆，不得不先回去休息。

這下，況就很明瞭了。楚嶸他們這次適應期的任務，是肯定要失敗的。

眾人不也覺得有點憾。畢竟楚嶸他們幾個，算是這四季以來，個人素質最優秀的參演人員。

然而就在這時，直播間的彈幕裡，突然有人說道，“臥槽，臥槽，你們看那個宋禹丞了嗎？他還真的掙到錢了！”

作者有話要說：

宋禹丞：我一個出來賣的，不怕混不到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