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一次分手（11）【捉蟲】

這是什麼節？

楚嶸這個人都懵住了，接著，說不清楚的怒意，就瞬間籠上了他的心頭。

過來的路上，他分明那麼擔心，生怕出事，結果宋禹丞卻跟攝像師當眾做出親舉止，怎麼就這麼……

楚嶸心裡轉了好幾個念頭，都找不到準確的詞語形容。

可當他走近了以後，目而來的場景，卻又一次讓他的心不由自主的提了起來。因為楚嶸發現，那攝像之所以抱住宋禹丞，並非是曖昧，而是因為宋禹丞，已經累得支撐不住了。

眼下，宋禹丞的頭髮粘在臉側，顯得他整個人像是從水裡撈出來那麼狼狽。可偏偏虛弱這樣，卻依舊氣勢不減。那種仿佛能夠掌控一切的氣定神閑，在這樣的夜裡，格外引人容。

也格外，能夠引起一種特別淩丨，讓人想把他弄壞。

楚嶸被晃了下眼，半晌沒有開口。平素溫潤的眼底，也閃過莫名的焦躁。

可宋禹丞那頭，卻像是聽到腳步聲，抬頭和他對視，沒有焦距的眼神，落在他的上，接著，就勾起，緩緩出了一個笑容，“我回來了。”

估計是累懵了，這次宋禹丞的笑完全忘了偽裝，和上次沒有攝像機時招呼楚嶸吃面那會一模一樣。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過虛弱，宋禹丞放輕後聲音，那子寵溺的意味，也越發濃重，引人沉溺。

“……”楚嶸心裡一，仿佛從心尖上開始泛起的酸，瞬間蔓延開來，就連呼吸，都變得急促了幾分。他顧不上別的，趕上前一步，把宋禹丞從攝像手裡接過來。在發現他沒有力氣走回去之後，更是直接把人背到背上。

“還好長一段呢，放我下來，我歇會就好了。”宋禹丞勸了一句。他白天就走過這條路，知道後面有多難走。現在又是晚上，楚嶸能自己走回去，就已經很不錯了。在背上他，怕是要吃不苦頭。

然而楚嶸卻抿了抿，倔強的不說話，但是腳下的步子，卻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許多。

所以這是以為自己小看他所以賭氣了？宋禹丞忍不住低聲笑了，比往常多了一分暗啞的嗓音雖然不復清冽，但卻越發顯得人。

楚嶸聽罷，眉頭皺的很。可接著，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被宋禹丞接下來的作打斷了。

宋禹丞竟然直接把白天掙的錢全都給了他。

“你……”看著面前突然出現的一疊錢，楚嶸偏頭和宋禹丞對視，滿臉的不敢置信。當初小縣城那會，宋禹丞一個上午掙了一百七，就已經讓他驚訝到不行。結果這一次，這人竟然掙了更多。楚嶸瞬間覺，自己和宋禹丞參加的，並非是同一個節目。

而宋禹丞也不避開，就這麼讓他看著數錢。數完了，就把所有的錢，都放在楚嶸的上口袋。

“你怎麼辦到的？”楚嶸好奇到不行。

“你猜？”宋禹丞壞心眼的笑著逗他，直到楚嶸要起急了，才接著說，“老本行啊！縣城裡的人還大方，只幹了一票就輕鬆掙到手了。我是不是厲害壞了？”

“你……”楚嶸頓時啞口無言，被他的胡說八道氣得夠嗆，就連腳步都停下了。但不過一瞬，他又沉默了下來，甚至緒也變得有點低落。

楚嶸突然想起來，之前他們剛見到宋禹丞時，黎昭說的話。黎昭說，宋禹丞是許牧之養的小玩意兒。所以，宋禹丞是不是很在意，所以才故意這麼自嘲？楚嶸原本心裡就難得不行，這下多添了愧疚以後，就更加不知道要怎麼表達，看著宋禹丞半晌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近在咫尺的年，一雙澄澈的眼裡，寫滿了歉意和懊悔，就跟犯了錯的貓，塌著著耳朵，手足無惜，委屈勁兒簡直萌得人心都了。宋禹丞見狀，也顧不上逗人，趕哄了兩句：“好了好了，是我不對。我今兒去縣城給一個出嫁的小姐姐做了一婚紗。別繃著臉，放心我不會讓你著的，嗯？”

費勁兒的抬手了楚嶸的臉，宋禹丞輕描淡寫的把一天的經歷大致描述了一遍，中間那些辛苦卻避之不談。可楚嶸不是傻子，當然明白宋禹丞這一路會有多難。他不過才走出村子半個小時，就覺得腳底作痛，那宋禹丞一路走到縣城，還給人做服，在原路返回，現在會有多累？

楚嶸心裡五味陳雜，而宋禹丞卻說著說著，就睡著了。到底還是年的，超負荷工作了這麼久，他已經到了極限。

而楚嶸到自己耳側傳來的平穩呼吸，下意識偏過頭，看到宋禹丞疲憊至極的睡，趕小心翼翼的把腳步放的更輕更穩，生怕把他吵醒。

而此時，宋禹丞的隨攝像，也湊過來，小聲把宋禹丞錄製以來的事，完完整整的和楚嶸說了一遍。楚嶸聽著聽著，眼圈就紅了。與此同時，心裡最的一，也慢慢被攻陷了。

他很想知道，宋禹丞待人溫的上限，到底是有多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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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路是最難走的，加上背上又多了一個人，等到楚嶸回到村子裡的時候，已經十一點多了。眼下黎昭四個正全都在院門口守著，著急的不行。等看到宋禹丞是被楚嶸背著回來的，直接就驚了。

“怎麼了這是？要不要大夫？”黎昭一下子就慌了。之前宋禹丞晚歸，楚嶸去找。他看兩人這麼半天都沒回來，就知道是出事了。可萬萬沒想到，居然這麼嚴重，宋禹丞竟連站著都困難。到底是傷著哪了？

其他三個，也一樣慌一團。還是楚嶸冷靜。在示意他們收聲以後，小聲解釋：“沒事，他是太累所以睡著了。黎昭你和攝像走一趟，去導演組那頭拿點藥。凡凡去把熱水燒上，兩個孩把裡屋的床鋪好。快去。”

就這樣又折騰了大半個小時，總算安定下來，而這期間，力支到了極點的宋禹丞，卻一直都沒有醒過。

已經是後半夜了，楚嶸幾個卻全都沒有睡意，紛紛守在宋禹丞的床邊。就著微弱的燈，楚嶸輕輕的把宋禹丞的手拿起來，接著，所有人都忍不住捂住了。

只看宋禹丞原本完的掌心和指尖側面，一串的水泡特別刺眼。而掉了鞋子和子以後，腳掌上已經磨破流的地方，更是讓他們看著，就覺得疼得不行。

“這特麼是誰幹的！”黎昭整個人都不好了，還以為是導演組給了宋禹丞什麼苦頭吃，腦袋一熱，就要去找人理論。

“你站住！”而楚嶸卻趕把他住，然後沉聲把宋禹丞自節目開播以來，照顧他們的所有舉，一五一十的和黎昭幾個說清楚。

“不，不是吧！”黎昭四個頓時懵住了，他們面面相覷，本反應不過來自己都聽到了什麼。

誰能想到，他們在小縣城吃到的第一頓飯，就是宋禹丞頂著大太靠著柳編換來的。而他們腦補的掙到第一桶金，是宋禹丞費盡心力，給他們鋪的路，並非是節目組給出的支援。就連好心的房東阿姨，其實也是聽了宋禹丞的囑咐，才會頓頓給他們加餐。至於現在，為了湊到房租，宋禹丞更是拼盡了最後一點力氣，走了七個小時的路，又上門自薦懇求，這才換來了他們接下來一個月的安穩。

沉默頓時將所有人籠罩在，而極度愧疚的緒，也迅速升起。

黎昭幾個覺得，和宋禹丞比起來，他們分明就是廢。再想想宋禹丞的出，那種酸楚，就越發讓他們難得說不出話來。

宋禹丞真的是太難了。

他們都是家裡的養的寶貝，可宋禹丞卻是許牧之弄的小玩意，圈子裡明碼標價的存在。再加上宋禹丞領了臺本，就只能照著演，甭管自己本什麼格。也是不由己。可即便如此，他還是盡心盡力的照顧每一個人。待他們這份心思，就算是對親弟妹，也就如此了。

相比之下，自己五個，卻一直理所應當的著宋禹丞的照顧，卻還不停的吐槽宋禹丞。就跟不知好歹的白眼狼有什麼區別？

要知道，如果沒有宋禹丞，早在縣城的時候，他們就吃不上飯了。

一時間，看著宋禹丞手腳上的傷，再看看楚嶸放在床頭櫃上的錢，站在地上的四個年全都漲紅了臉，不知道要說什麼。黎昭更是恨不得直接一死自己，而兩個孩早就已經哭了出來泣不聲。

“都散了吧，明天還有活要幹。這邊我盯著。”見他們都明白了，楚嶸也不在留人，繼續幫宋禹丞理傷口。只是抿的，和發紅的眼圈，都能顯示出，他此刻並不平靜的心。

黎昭他們見狀，也知道眼下不是說話的好時候。時間太晚了，宋禹丞也需要休息。最好的方式，就是他們先離開。

幾個人輕手輕腳的散了，各自回到自己的床鋪上睡覺。然而即便如此，這一晚，對於楚嶸五個人來說，都是相當煎熬的一晚，也是讓他們最難的一晚。

所有人都輾轉反側，不知道第二天，要用什麼樣的表和宋禹丞說話，也不知道該怎麼向宋禹丞道歉，才足夠誠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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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三點，當所有人都睡著了以後，楚嶸悄悄起床，去村子的另外一邊找到了導演組，要了手機，說有事聯繫家裡人。

雖然不符合規定，可楚嶸份不同，導演組也不敢說些什麼，趕找到楚嶸的手機給他。

“謝謝。”楚嶸接過手機，然後轉就出去了。

其實楚嶸這個電話，是想打給自己的表哥。雖然時間很晚，但是他卻並不擔心自家那個日常沉迷修仙的表哥會睡著。果不其然，提示音響了兩聲，電話就接通了。而楚嶸的第一句話問的就是宋禹丞。

“怎麼對他興趣？”提起宋禹丞，楚嶸的表哥立刻就犯起噁心來。

許牧之幹的那點狗屁倒灶的事，四九城裡誰也不瞎，都跟明鏡一樣。他們楚家沒當眾翻臉，已經是看在多年世的份上了。要不然誰能忍自家萬千寵的繼承人，被個人渣私下裡意丨，還弄出一群四不像的小玩意來當替。

“別這麼說。”聽出表哥對宋禹丞印象不好，楚嶸下意識就開口反駁，“他和外面傳的不一樣。所以我想知道些更細節的地方，我記得你之前人查過是不是？結果怎麼樣了？還有，你知道晨報上那個別墅火災是怎麼回事嗎？全都細緻和我說說。”

“好好的拍節目，管那些事幹嘛？我和你說小嶸，你可別被騙了。宋禹丞那種被養出來的玩意兒，最沒有心了。”見楚嶸對宋禹丞有好，楚嶸的表哥趕勸了一句，但手上的事也沒耽誤，俐落的把之前調查的結果都找了出來。

畢竟是最寵的表弟要上節目，許牧之又進來這樣一個人。所以早在《換人生》開始前，宋禹丞的資料，就被完完整整的放在了楚嶸表哥的辦公桌上。只是屬下看過說沒有問題，所以楚嶸的表哥就沒有細看罷了。現在楚嶸問起，他又給調出來重新看了一遍。這一看，秒被打臉。

什麼沒心的小玩意兒，這宋禹丞分明就是個傻孩子啊！

原本他們以為宋禹丞是為了錢才跟了許牧之。這麼一看，分明是宋禹丞初中那會，年紀小被極品親戚欺負得走投無路了，才被許牧之撿了。

什麼許牧之養著他，分明是他自己養活自己。那棟別墅本來就是宋禹丞父母留給他的，許牧之只是了罷了。而那別墅每年的保養費用不低，還有日常生活費學費，這些後續費用，卻全都是宋禹丞自己賺的。許牧之提供的，僅僅是看似高端的調丨教罷了。

然而事實上，對於宋禹丞來說，許牧之安排的那些課程和老師，恐怕才是最大的負擔。既耽誤了他掙錢，也加重了他的學業。本就是得不償失。他能忍下來，還能每樣都學的不錯，本就是奇跡了。

然而這些，還都不算什麼。宋禹丞的住址，才是最讓楚嶸和他表哥震驚的，他們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許牧之真的是太狠了。

如果調查沒有出錯，那棟房子就是宋禹丞父母留給他的最後念想。許牧之連這都要，分明是一點活路都不打算給宋禹丞留。哪怕是外人看著，都心寒得不行，那麼宋禹丞呢？他在看到新聞的是時候，會是什麼樣的想？

“瘋了，都瘋了？這樣也能忍，還要跟著許牧之那個人渣，又不是自己活不下去，就宋禹丞這手藝，放到時尚圈子也能拼一拼了，他到底是為了什麼？”楚嶸表哥覺一口氣悶在口半晌不過來，就連三觀，都在這一瞬間，被完全顛覆了。

然而此時的楚嶸，卻意外勾了勾角，只是他的眼神，卻是冷到了極致。

作者有話要說：

楚嶸：怎麼辦，突然好想弄死許牧之那個王八蛋。

宋禹丞：^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