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慫慫[快穿]》第25章
第25章 我拒絕你的套路(二十五)
十二個小罐子全落了杜雲停掌心,7777一貧如洗,嚎啕下線。
杜雲停把剩餘的全都藏在了櫃子深,只有一罐在口袋裏,走路的時候隨著步伐晃,一下下著他的大,像在提醒著什麼。
杜雲停沒敢主往外拿。
日子轉眼就到了這一年的末尾,陳母原先還催促幾次,要杜雲停搬回老宅住,後來見兒子自己似乎不怎麼樂意,也就暫時不提這事。只是過年仍然要提前回來過,依所說,什麼事兒也不能耽誤團聚。
在老宅住了幾天,來拜年的人絡繹不絕。齊達也過來了,很熱地喊陳母:“林姨。”
“哎,”陳母應了聲,喊兒子過來坐,“寶寶幫忙招呼下客人。”
齊達笑道:“我算什麼客人?我都是林姨看著長大的。”
他那天見了陳家這認回來的兒子,怎麼看怎麼順眼。同圈裏,他見識過不烏七八糟的,可陳遠青卻還保有著見的乾淨通,從長相到格,全都符合他心意。
齊達回去就和父母通了氣,想和陳遠青多點接。這回提過來的年禮都比往常厚,知道陳母平日裏喜歡小提琴,還特意高價收回來了一把名家製作的絕版琴,音渾厚圓,高音清亮婉。
陳母犯難,頻頻去看兒子,心卻不好收。
“這……”
一句話沒完,顧黎已經將方才剝開了的糖塞進了裏,淡淡道:“這太貴重,還是請拿回去。”
齊達說:“這怎麼算貴重?我還想帶遠青出去玩一玩,林姨也知道,我對這一帶可了,我——”
杜雲停汗倒豎,連忙打斷:“不用了,我對這城市也。我原來送過外賣,大街小巷都跑過。”
大甜心微微蹙眉,許是看出了杜雲停的不樂意,不再說話,後頭走的時候明顯蔫了不。
杜慫慫也蔫,他被拎進屋裏頭好好地教育了一頓,出來的時候覺得自己對種地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簡直都能頂上農學專家的名稱。
家中過年,習慣在大年三十這天再去長輩墳前燒一燒紙,灑兩杯酒。杜雲停跟著陳母于陳家的墓園之中磕了三個頭,再站起時,才發現顧先生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
他問陳母:“舅舅呢?”
陳母倒是見怪不怪,看了眼表,說:“去那邊的墓地了吧……唉。”
手攏了攏被風吹散的頭髮。
“多年了……阿黎也是個苦命孩子。”
杜雲停怔了怔。
“我記得,市裏頭有統一劃分墓園,舅舅是去市里了嗎?”
陳母笑了笑,說:“去什麼市里——那兒就是一塊碑,底下是空的。”
“是啊,”陳老爺子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了,拄著拐杖也道,“像那種緝毒警,就怕那些人起了壞心,人死了都不放過。哪兒能埋在那種地方?”
否則,死了之後也可能會被人刨,再一通屈辱。
死已經是為國捐軀,又何必之後再遭這種罪?
杜雲停沉默了一會兒,問:“媽,真正的墓地在哪兒?”
顧黎撥開了腳邊的雜草。這座不怎麼高的山離陳家老宅並不遠,因為只是個小丘陵,也沒經過什麼開發,甚至找不出條像樣的路。他踩過瑟瑟作響的草葉,門路往山的背面去。
就在那邊的樹蔭下,有一座孤零零的墳,沒有碑。顧黎把上面掉落的樹葉撥弄下來,從袋子中掏出香。
他今天帶了打火機,火星在空中冒出頭,把幾香都點燃了,隨後被男人工工整整在墳頭。
“這一次帶了好酒。伯父說,你喜歡喝這一種。”
他在兩個杯中倒了大半杯,酒杯了。
“過年了,多喝一點。”
後頭忽然傳來沙沙的腳步聲,因為地上樹葉多,踩著尤為明顯,想藏蹤跡都沒法藏。顧黎一回頭,就看見小外甥從那邊走過來,白白的鞋上都沾了不泥,這路走著費勁,還有點氣吁吁。
顧黎眉梢平了平,“怎麼過來了?”
“想看看舅舅。”
杜雲停跳過最後一叢有點紮人的雜草,走的近了點。他到了墳前,和顧黎並肩站著,看顧黎把酒潑灑到墳頭上。
半晌後,顧黎跪下磕了幾個頭,這才看向小外甥。
“走吧。”
杜雲停不走,“我也該磕頭。”
男人終於有了點平常的模樣,手去拉他。杜雲停相當固執,在地上一不,愣是沒讓顧黎把他拉起來。
顧黎好似無奈,歎息著說:“你磕什麼?”
“我怎麼不該磕?”杜雲停說,“我和舅舅是一樣的,這也是我的家人。”
他還是跪了下來,毫沒顧及自己被塵土弄髒了的服,認認真真磕了三下。顧黎站在一旁看著他,神微微有些變化。
這還是杜雲停頭一次瞧見男人臉上出現這種像是脆弱的神,在杜雲停認識顧先生的這麼多年裏,男人好像一直都是冷靜自持、淡定從容的代表,這樣的表,好像與這個人半點也不沾邊。等這會兒杜雲停親眼看見了,才知道原來他並不是一直待在神壇上的,也有像平常人一樣難過的時候。
杜雲停心臟都瑟起來了,手握住男人的手。
他在心裏說:【二十八,我好心疼顧先生啊……】
7777:【……你可以選擇陪他種地。】
蘿蔔種進去的那種種。
杜雲停聞言沉默,隨即乾道:【這不太好吧,我覺得這種嚴肅的時候,不應該幹這種事。】
7777簡直要冷笑,杜雲停居然還有知道不該幹這種事的時候?
【你昨天夢裏都在談大生意!】
早上起來一卷紙巾了很多,以為我不知道?
杜慫慫眼神飄忽,訕訕解釋:【這不是沒跟顧先生一起睡,不習慣嘛……】
他們這幾天暫時住在顧家老宅,陳母腦子很正常,自然不可能在房間充足的況下把寶貝兒子和弟弟塞到一間屋子裏去。杜雲停因此不得不和朝思暮想的顧先生倆房間分居,明明口袋裏就塞著種蘿蔔準備的營養,可愣是找不到個合適的時候親實戰一下,只能洋興嘆。
【這樣下去不行。】
杜慫慫下定決心。
【是時候談功了,顧先生的大生意。】
大年三十的晚上,縱使是家裏相當有錢的陳家也免不了全家人坐在一塊兒看看春晚,吃吃團圓飯。杜雲停就坐在男人旁邊,往顧先生碗裏塞胡蘿蔔,一片一片橙黃橙黃的。顧黎一抬眼看他,他就理直氣壯,“舅舅,這對好。”
對面的陳母忍笑,“寶寶別捉弄阿黎了,他從小就不吃胡蘿蔔。吃一片跟要他命一樣。”
顧黎看了旁眼睛彎彎的小外甥一會兒,沉默著把胡蘿蔔片夾起來,塞進了裏。
這回,陳母倒真的愣了。
這可是稀奇事,真吃?
杜雲停一直眼盯著呢,能看出來男人兒就沒怎麼嚼,略地咬了兩下就匆匆咽下了肚。他又是想笑又是覺得可,支著下看。等男人蹙著眉頭徹底咽完了,他就獎勵地夾了一筷子男人喜歡吃的拔紅薯,扯出長長黏黏的糖兒,穩穩落進男人碗裏。
顧黎的眉頭這才舒展開。
桌上的其他人言笑晏晏,推杯換盞,都不怎麼在意,只有陳母注意力都在好不容易回家一趟的兒子上,這會兒怎麼看舅甥兩人怎麼覺得親。
也並不是親不好,畢竟顧黎能力出眾,人品也相當靠得住,是陳遠青應當依賴的長輩;可這樣的親,又好像有點超出陳母的想像。
靜靜地看了一會兒,塞進裏的菜都沒怎麼品出味道,直到旁邊陳父撞撞的胳膊肘,才回過神,忙張羅著給陳老爺子敬酒。
顧黎也抬頭,看了姐姐一眼,沒有說話。
飯後,陳母坐在了兒子旁邊。
電視裏熱熱鬧鬧播著小品,杜雲停就喜歡看這種,喜氣洋洋的。他嚼著糖,聽見陳母試探著問:“什麼時候和舅舅關係這麼好了?”
杜雲停的心裏一禿嚕,臉上仍舊若無其事,“住在一起當然關係好,我跟舅舅也學習了很多。”
陳母沉默了片刻,又問:“那,準備什麼時候搬回來?”
杜雲停含糊道:“再說。”
開玩笑,他怎麼可能搬回來——你見過有人離夢想就差臨門一腳,結果突然掉頭狂奔的嗎?
杜雲停雖然慫,但是他又不傻。
近水樓臺先得月,他腦子出了問題,才會不想要二人世界。
小白花於是將長長的睫耷下來,垂著眼低聲說:“我在舅舅那裏住的很習慣,暫時不想搬走。可以再多住一段時間嗎?——會不會給舅舅添麻煩?”
【……】
7777心想,太狡詐了,這是利用陳母的愧疚給自己的浪鋪路啊!
這招果然有效,陳母幾乎立馬心就了,剛才的疑問也顧不上再問,心疼地連拍小白花的頭。
“那是你舅舅啊,哪兒需要這麼客氣?都是一家人……”
杜雲停真意切地:“媽!”
他簡直要熱淚盈眶了。
您可真是我親媽!
過年的一大好就是收紅包,雖然杜雲停已經二十多了,可仍然是家裏頭的小輩,更何況這小輩是走丟了好多年才找回來的,這一回紅包就大有把之前的都補上來的意思,爺爺一遝一遝地給。
顧黎是最後一個給的,他的紅包裏沉甸甸,倒出來是一個金燦燦的平安鎖,祥雲邊,串著細細的瓔珞。
“保佑揚揚平安。”
他簡短道,手了小外甥的頭。
杜雲停滋滋,當即就把幾遝錢往桌上隨手一擱,將平安鎖掛上了。他晃了晃,還能聽到細碎的鈴鐺響。
金其實並不好駕馭,好在杜雲停皮白,哪怕掛了大金鏈子也能掛出高級,因此倒不顯得違和。
他把手到口袋裏,了。嗯,小圓罐子還在。
7777警惕道:【你幹嘛?】
【不幹嘛,】杜雲停說,【我就是去實現下夢想。】
7777:【!!!】
它說:【你們倆不在一個房間!】
實現這種夢想還能隔空的嗎?
【傻不傻?】杜雲停嘲笑,【你好歹也是由0和1的資料組的系統,怎麼還這麼天真——這上哪兒隔空去?】
7777鬆了一口氣,看來是別的夢想。
跟著,杜雲停的下一句就來了。
【我是打算夜襲。】
7777:【……】
果然,還是一條繩子吊死他算了。
夜襲這東西有講究,等大宅裏徹底安靜了下來,外頭的天也黑沉沉,杜雲停赤著腳,悄無聲息地下了床。他踩了好幾遍點,黑也走的很順,篤篤篤敲男人房門。
門裏出一道,顧黎果然還沒睡。
杜雲停又小聲敲了敲。
“篤篤篤!”
這回顧黎聽見了。他拉開門,看見小外甥白白淨淨的臉,接著,青年就像一條靈活的魚一樣從隙裏穿過去,抱著枕頭跑到他床上,鑽進被子裏。末了還沖他招招手,低聲音說:“快關門呀!”
顧黎:“……”
他關上門,往床邊走,手捉住杜雲停在外頭的小,塞進了被子中,卻沒放開。他往上探了探,杜慫慫老臉就是一紅,把他的手夾了。
“嗯……”
顧黎定定地看了他好一會兒,隨即下去親他。這一次的親好像和之前的不太一樣,杜雲停的微微地痛,他手了,才知道是出了。
那一點紅讓顧黎也看見了。他著小外甥的下,拇指指腹挲著細小的傷口。
半晌後,他似乎是在歎氣。
“揚揚,舅舅不是那種能回頭的人。”
“巧了,”杜雲停使勁兒從床上撐起半邊子,眼睛錯也不錯盯著他的,“我也不是。”
他的眼睛清清亮亮,分明還有些怕,卻仍舊堅持著向獵人亮出了自己脆弱的脖頸。
顧黎於是不再猶豫,叼住了他的後頸。
杜雲停終於上了一堂徹頭徹尾的農學實踐課。不得不說,種地的確是項力活,杜雲停中間一度覺得自己要死在這塊田上。農田很沃,經過之前的數次翻土開拓,不需要怎麼準備便水分飽滿,滴滴答答順著中間的田埂向下落。顧黎蹲下手試探了下土壤黏度,也有些驚訝。
這是難得一見的一塊良田。
顧黎這回帶來了兩種作,一種是草莓,一種是紅薯。
草莓種的低,但所占的面積大,在這片田地上幾乎都能看見那一點紅的果實。田埂附近由於水源充足,被種的最多,草莓疊著草莓,深深淺淺靠在一。
一籃子種完,杜雲停已經汗津津,活像是水做的。他著氣,還沒來得及汗,男人卻已經把下一種作也拿了上來。
杜雲停的頭皮猛地一麻,他吞咽了下。
“舅舅,歇會兒……歇會兒嗎?”
“歇什麼?”顧黎抬起眼,幫他把汗了,“這麼多活,今晚都得幹完。”
杜雲停是真的不行了,說不清是熱的或是累的,渾都微微哆嗦。他努力撐著男人肩膀,說:“等明天……”
顧黎著他。就在杜雲停以為他心了,可以將手中的活先放一放時,男人卻已經一鋤頭下去,將紅薯埋進了地裏。
“——不等。”
杜雲停炸開了。
紅薯,又番薯,外皮帶紅。據搜狗百科記載,地下部分通常為圓形、橢圓形,塊的形狀、皮和因品種而異。顧黎拿來的顯然是改良過後的品種,是塊就比平日裏擺上餐桌的大上不,態均勻飽滿,看得杜雲停嘖嘖稱奇。
這麼好的紅薯,拿來做種子自然也不會差。顧黎在地裏刨出一個深深的,隨即慢慢把紅薯整個兒塞了進去,只有兩片圓圓的葉子留在外頭。他調整了下種植的深度,隨後開始持續種紅薯。
就在這時候,杜雲停總算把他的武想起來了。
他把營養劑出來,顧黎著那營養劑,眼眸沉沉看著他,似乎有些不解。
杜雲停解釋:“澆在地裏……”
男人就明白了。
種田的作似乎都是單調重複的,好在營養劑的確是個好東西,讓栽種的過程都變得輕鬆了許多,輕易就能破除土壤的阻礙,把農作深深地埋進地裏去。顧黎看過不的農學書籍,但畢竟是富家子,從沒親自實踐過,如今第一次下地,也不敢採用什麼沒經過實踐驗證的新手段,只規規矩矩採用最原始的人力耕種法。
饒是這樣,杜雲停也幾乎了一層皮。許是因為太太火辣辣,他的汗一直墜到脖子那兒,不用看也知道自己這會兒臉通紅,模樣狼狽的很,像是中暑了一樣頭暈眼花,最後只能靠著男人,讓他把自己抱回去。
迷迷糊糊之間,有什麼一直晃著在響。
杜雲停的腳腕上也被套上了冰冰涼的東西。上頭的小鈴鐺聲音清脆,墜在纖細的腳踝旁邊,一下下跟著男人的步伐晃。
“——好孩子。”
顧黎撥了撥他的頭髮。
杜雲停心想,我當然是好孩子,只是好孩子這會兒好像要死了……
可能真是中暑嚴重,杜雲停第二天沒能從床上起來。
從沒幹過活的人這會兒渾都像是被人打了,雖然沒發燒,但本沒辦法站起來。
他只能趴在床上,對7777說:【二十八,我廢了。】
系統勉強忍住了向他翻白眼的衝。
【真可怕,】杜雲停想起來,仍然心有餘悸,【我之前居然以為,播種這種小活,一會兒就能幹完的……】
看別人播種,頂多也就十幾二十分鐘,過了半小時那都是罕見。
怎麼到了他這兒,不是按分鐘算,是按夜算呢?
杜雲停掰著手指算,越算越眼花,又是欽羨又是後怕。
這就是世界前百分之七的實力嗎?
7777冷颼颼說:【我看你是不疼。】
杜雲停沉默了會兒,如實回答:【的確不是很疼。】
【……】
【就是累,】杜雲停說,【我骨頭好像都斷了——還好之前有做練了練韌度,不然可能就是真骨裂了。】
他頓了頓,咂咂,發自心道:【二十八,那營養真有用。】
一看作就能獲得個好收。
系統冷哼。
杜雲停:【是誰研究出來的?】
7777語調都變了,言語之中很是推崇,【是我們主神讓人做的。】
它說到這兒,有些激,【我們主神是為人民服務的先鋒模範,是我們的楷模!他能把《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概論》倒著背!!】
說到最後一句,7777的電子音甚至有點兒破音。
【我們主神是一個好同志!!!】
杜雲停:【……】
這系統怎麼跟迷弟似的,就差掏出螢棒瘋狂打call了。
他問:【你們主神就沒有不和諧的時候?】
【開什麼玩笑,】7777激烈反對,【我們主神那就是和諧的代言人!】
杜慫慫理智指出:【那他研發這種和諧膏幹什麼呢?】
【……】7777一下子卡了殼,【那,那是因為……】
【想一想,】杜雲停循循善,【他有沒有背著你們和哪個人在一塊,第二天就不面的時候?】
7777:【有,但那是在講課,他說那位同志需要單獨輔導——】
杜雲停:【總是同一個人吧?】
【嗯。】
【別傻了,蠢孩子,】杜雲停憐憫地說,【那是在種地。】
【……】
系統如遭雷劈。
杜雲停嘖嘖,真是沒救了。
【你的主神其實一點都不和諧。】
系統哇的一聲大哭出來,飛快從自己的兌換系統裏拿出了一打蛋,全都劈裏啪啦砸給了杜雲停,嚎啕下線。
猝不及防被蛋黏黏糊糊砸了一的杜慫慫:“……”
正好在這時候開門進來的顧黎:“……”
“是這樣,”杜雲停頂著滿臉的蛋清蛋黃,沉默片刻,勉強解釋,“我用蛋清做個全按。”
作者有話要說: 杜慫慫:你們主神其實一點都不和諧!
寇老幹部:……奇怪,最近總膝蓋疼……
同樣是系統,有的能被宿主當兒子養,最後還能娶媳婦兒,走上統生巔峰。
有的就只能天被宿主氣,一言不合就下線,不就被氣的哭唧唧。
這就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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