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太子讀書》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制科的考試績理論上分五等,但一、二等是虛設,會特意空缺出來。

據最初推出分等設置的試所言,這麼做的目的是為了讓考生心懷謙卑,哪怕是在這場考試中穎而出,也並不代表著你就是最好的。

換言之,考生得了三等,就是甲科,也就是最好了。

科舉裏的甲科還會有一甲、二甲和三甲之分,制科就沒那麼麻煩了,只有“甲科”一種法,因為一場制科考試裏能得三等的人,一般不會超過三個。但這三個名額並不是規定,可以多,也可以,只要遵循寧缺毋濫的原則就行。

在過往制科中,三等連三個人都難以湊滿,一個、兩個都是家常便飯,有時候甚至會沒有任何一個考生可以得到三等的評價。

顧喬參與的這回考題極偏,是試們有意為之,他們不能反抗武帝為了給太后祈福就增開制科的異想天開,只能暗的讓所有人都通不過。但是偏偏這期的考生意外的爭氣,從績來看,反倒是了一個制科大年,他們的驕傲也不允許他們給好文章打低分。

總之,結果就是了三等的足有五人,是有史以來的第一次,以後也很難再遇。

太子,顧喬,溫篆,閣老的外甥白雁,以及寒門出卻在江南一帶已因詩詞名聲大噪的才子陸南鼎。

幾乎涵蓋了當今所求人才的所有方向,幾人各有側重,卻皆是文采斐然,難分伯仲。

們有意在殿試之前加一場復試,從五人裏再刷下去兩個,變最符合規矩的三等三人。

但是,奏摺報上去之後,武帝卻並沒有同意。

因為……當武帝看到太子的名字也在裏面的時候,他就直接喜上眉梢,再顧不上其他了。五個就五個唄,刷什麼刷,不許刷!

武帝甚至開心的拿著寫了名單的奏摺,去了太后的寢宮,和他還在“睡”的老母親聊了好半天。這是自太后昏迷之後,武帝的一個日常了,把很多能說的、不能說的,都一腦的傾訴給了太后聽。今天的主題就主要是來報喜。

武帝激的甚至有點語無倫次,翻來複起的就那麼幾句話,語義簡單的彷彿隨便來一個啟蒙的孩子都能比他辭彙量大。

“安邦真的出息了啊。”

“安邦,我的兒子,我和梓的兒子。”

“您快看看啊,他多厲害,您最喜歡的嫡孫。”

安邦是太子的又一個小名,武帝給起的,前面幾個皇子都有類似寓意的小名,什麼保家、衛國諸如此類。皇子們長大後,基本也就只有武帝還會在私下裏這麼他們了。每個孩子都是武帝的驕傲,只是太子格外的讓武帝更加驕傲一點。

“他們想再加個復試,朕沒讓。”

萬一,那個,一不小心把太子刷下去了,可怎麼辦,對吧?

“兒子這絕不是對安邦沒有信心,只是……”武帝覺得太子太辛苦了,實在是沒必要再經歷一次那樣的考試環境。武帝對太子把自己關在殿一天一夜的參與制科答題,一直頗有微詞,雖然考試結果很給他長臉,說參加就真的拿回來了一個三等的好名次。

武帝離開太后寢宮後,還故作謙虛的和近臣在私下裏聊了聊:“啊呀,他才多大,小孩子瞎胡鬧,沒想到考的還行,沒給他老子丟臉。”

其他大臣還要像古已有之的中華家長一樣,瘋狂的給上司捧臭腳,三百六十度的花式吹。

太子殿下才德兼備,陸海潘江,是大啟之幸,是吾輩之福啊!

武帝笑的見牙不見眼,還要艱難的擺手說“沒有沒有,哪里哪里,你們這樣會讓太子驕傲的”,可以說是相當虛偽了。

總之,為了保住太子的好績,武帝堅決不同意復試。

直接就宣佈了儘快進下一個環節——三四等一併可以參與的殿試。

和科舉一樣,制科也有殿試,真正的名次和能不能授,都會在殿試之後見分曉。在貢院裏考的有點類似於預試,又稱閣試。在殿試結果出來之前,一切都還皆有可能。

“溫篆等人也要繼續嗎?”試們不確定的再次來詢問武帝。不是說溫篆等人只是下場陪著伴讀候選們試一試嗎?以溫篆的績,這要是繼續考下去,到時候到底給不給他兒?按照規定是得授的,但溫篆也才十幾啊,連科舉就沒經歷,實在是太年輕了。更不用說十二的顧喬了。

“為什麼不?”武帝從來都不是一個會老老實實走尋常路的皇帝,“他們既然考的如此出,沒道理不讓他們繼續搏一把殿試,這是他們該得的。太子也要一併考的。”

武帝沒多做解釋,因為他其實已經想好溫篆和顧喬的解決辦法。

這個好消息隨著績排名,一併被用金筆寫在了紅的榜單上,張到了貢院門口。然後就有報喜陸陸續續的把哪個考生能夠參與殿試的好消息,快馬加鞭的送到了考生左鄰右舍的耳朵裏。

由於制科與科舉相同又不同的特,報喜們是能怎麼吹,就怎麼吹,只希能多得一點賞錢。

對顧喬喊出來南宮高捷這樣的話,準確的說並不對。

顧喬了甲等沒錯,卻只是五分之一,並不是真的第一了。但解厄還是很高興,拄著拐,殘志堅的帶著僅有的幾個下人就張羅了起來,非要在國公府大門口放三天三夜的炮仗,好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家公子不是小可憐,亦不是傷仲永,是真真正正靠才華吃飯。

曾經的雍畿神顧喬又回來了!

他飽困難,卻不輕言放棄,如今依靠自己的力量重新站了起來。這樣的逆襲故事,總是很市場歡迎,討人喜歡的。

都不用解厄怎麼“不經意”的表出揚這份眉吐氣,那些持續關注著顧有銀一案的人,就已經奔相走告,與邊的人一起分了這樣一個大快人心的好消息,並替顧喬衷心開心了起來,一句“爽”是如此的直抒臆,酣暢淋漓。

給顧家送禮的人更多了。

不過也有知道當年顯國公之事的人在擔心,想要試探一下武帝對此的態度。

他們又不敢在武帝面前直言顯國公。一如顯國公夫婦當年那場草草了事的葬禮,不上不下,無法定義。按理來說,事都過去了,不應該再追究到孩子上,但誰又敢保證武帝其生、恨則其死的狗脾氣不會遷怒呢?

他們需要更加武帝更加明確的態度,各種曲線救國的打聽。

然後,就被在宮中有些耳目的聞道給知道了。

太子殿下在主審過顧有銀一案之後,雖意外得了一些民心,卻也懂得適可而止,沒有直接更進一步的接政務,去挑戰他父皇的權威。而是學著顧喬之前的套路,以退為進,在歸了案後,就老老實實的回了文華堂,和七位伴讀重新讀起了聖賢書。一副對權利完全沒有嚮往的安分樣子。

這可太特麼的假了,幾個一直盯著太子的皇子都快被太子突如其來的高潔噁心吐了。

但武帝偏偏就吃這一套,越看太子是越順眼,逮著個人就要老懷欣的念叨一遍,朕的太子長大了啊。

也因此,聞道反而得到了武帝更多的放權,在做某些小作的時候方便了不

聞道也不知道顯國公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他相信大多數權貴和他一樣,都不知道,大多數人對顯國公府的疏遠,只是隨大流的一種趨利避害。看別人不走了,生怕自己踩雷,就也跟著避嫌,滾雪球一般,好像顯國公真就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大事。

以聞道對他父皇的瞭解來看,當年肯定是出了什麼讓武帝震怒的事的,但這事還不至於大到會牽連別人。

一個最簡單的理由,武帝沒有追封,但也沒有奪爵,不是嗎?

真要是大到無可挽回,也就不到顧有銀為了那一畝三分地的來待顧喬了,顧家誰都別想有個好。

武帝留下這個爵位給顧喬,就足以證明事在武帝那裏早就翻篇了。

但是沒人敢賭。若他們一直打聽不出來,對剛剛才有了一些起的顧喬肯定不敢過於親近,一旦形某種怪圈,對顧喬未來的發展就很不友好了。

以顧喬的能力,他當然還是會在未來闖出一片天的,聞道只是希能讓顧喬一點坎坷是一點坎坷。

畢竟,顧喬可是喊了他一聲哥的呀。

嗯,當初聞道逗顧喬喊哥,想看到的反應是小孩惱怒、抵死不從,這很惡趣味,他知道,但這才是樂趣所在啊。結果,顧喬卻信以為真,只要太子殿下想要的,他一定會全力以赴,結結實實、脆甜脆甜的喊了一聲:“哥。”

聞道想看別人的惡趣味沒了,但詭異的還是別有一番滋味湧上了心頭,他終於意識到了一個問題,不管顧喬什麼樣,他都喜歡的心肝

聞道為顧喬正名,倒也沒做什麼,只是傳了一個消息到權貴們的耳朵裏。

——制科的試們最初也有相同的顧慮。

這是真的,被武帝派去主考制科的試一個個的都是人。遞上五個人名字奏摺的原因,一方面是這回甲科人數確實有點超標,另外一方面也是考慮到了顧喬的特殊,若武帝直接抹去了顧喬的名字,也沒有人會奇怪,他們甚至會因為明白了帝王心事而默契的假裝這個名單從不存在。

反推一下就可以得出結論,武帝沒有這麼做,也就代表著顯國公是顯國公,顧喬是顧喬,事既已了結在了當年,那就是真的過去了。

武帝看上去枝大葉,卻意外是個很念舊的漢子。他不太想和別人提起顯國公,但當他偶爾因為顧喬想起顯國公時,腦海裏出現最多也都是這個手下大將過往的衝鋒陷陣和悍不畏死,並沒有大家以為的那麼厭惡。

在明確了武帝的態度後,國公府的大門差點被人給踏平了,哪怕顧喬對外一律是“餘毒未清,不方便見客”的說辭,但仍無法阻止大家的熱

顧喬才十二,有才華,又深太子的賞識,卻了長輩的關懷,這說明了什麼?

簡直是雪中送炭、撿投資的天賜良機!

連周叔辯都被他明能幹的親娘耳提面命,絕不能斷了之前好不容易才和顧世子打下的堅實友誼:“你和你爹一樣,腦子不好,但是運氣好。所以,一定不要放過到手的機會,明白嗎?你不好好珍惜,好運氣就不會再看顧你了。”

周叔辯抱頭,護著自己的大耳朵,又有點不服氣的想反駁,他特別會抓重點:“您怎麼能說自己的兒子腦子不好呢?我腦子不好,您很榮嗎?”

周夫人的和回應和大多數古代母親一樣,講不通道理,那就打到能講道為止。

可憐周叔辯一個高八尺的漢子,不能還手,只能被親娘追的滿院子跑。像極了他二堂兄最近不知道從哪里整來的,真,活蹦打鳴能下蛋的那種。

追了有一會兒,周夫人才回過味來了,這小子本就是在故意折騰,浪費時間!這麼追他能追的上才有鬼呢。周夫人想通後,就原地停下,拍了拍手,招呼了幾個丫鬟一擁而上,讓堅持這輩子打誰都不會人一人的週三公子,只能投鼠忌,繳械投降。

周叔辯蹲在廊下,委委屈屈的把大腦袋的一邊給了他娘:“您、您輕點。”

“呵。”輕是不可能輕的,這輩子都不可能輕。周夫人已經快要氣炸了,肺也跑的快炸了,擰著小兒子的耳朵道:“就你心裏那點小九九,我還能不知道?沒有用我告訴你,周叔辯,我看到顧喬的請帖了,去,你必須得給我去!”

顧喬的還沒好,但他得了閣試的三等,又不能一點表示都沒有。這個三等並不是最終的績,殿試之後還會有變,若到時候掉了等,再結合他今日不見客的表現,那可就是等著被人嘲了。

沒什麼理由,這個世界就是如此,有些時候不是因為你做了什麼才會得罪人,沒做什麼才最為致命。

但顧喬真的沒有辦法出門赴宴,就想到了由被變主,請別人過府一敘的折中主意。宴會不用他心,有太子派來的四司六局人幫忙準備。顧喬需要做的僅僅是與客人流,不會太累,宴會一結束便可以原地休息。總而言之,在家裏開個宴會,就是目前最好的解決辦法了。

一旦確定了要開宴會,顧喬就親自筆,給不最近才相起來的公子才子下了請帖,周叔辯就在其中。

“記得提上你祖母的禮。”周夫人對兒子補充叮囑道。

周老太太年紀大了,平日裏除了照顧時而清醒時而糊塗的丈夫,就好聽一些個坊間趣聞,如今最熱的話題自然是顧喬的悲慘世界。周老太太天生一副心腸,年輕的時候不一定,但老了之後最是聽不得這種可憐人的可憐事。也沒那麼多政治、階級方面的心思,只覺得顧喬惹人疼,恨不能接回周家由來照顧。

“顧國公,我還是見過的呀。咱們家二丫頭的手帕青娘,記得不?不就是嫁給了他嘛。小夥子神的呀,當年騎在高頭大馬上去結親,就沒有人不羨慕青娘的。”

司徒大將軍家就司徒青這麼一個姑娘,千百寵,十裏紅妝,當年也是轟過一座城的。

“沒想到一轉眼他們兒子都這麼大了。”

顯國公府出事的時候,不巧周府也在經歷喪之痛,他們家的皇后就是在這年去的,周老太爺承不住白髮人送黑髮人,一覺醒來就糊塗了,周家為這兩件事忙了個人仰馬翻,也就沒能關注到家裏兒手帕的兒子的生活。

再後來,顯國公就絕跡在了勳貴圈,大多數人都以為是顧老太太在專心閉府教孫子,周家也就沒多事。

這讓知道了顧喬真正遭遇的周老太太十分懊悔,總想要彌補一二。周老太太也是出農村,沒什麼太大的見識,送的禮也不講究,都是些自己做的吃食,周叔辯總嫌棄拿不出手,幾次讓他去送,都推三阻四的。

今天是無論如何都躲不過去了。

面對來自親娘的鐵錘,周叔辯只能認慫:“我改天一定送,一定送,敲鑼打鼓的給送過去還不行嗎?但今天的宴會我真不想去,溫家那個討人厭也肯定要去。”

周叔辯自認為他和溫篆之間的仇大了,水火不容,有他沒我。

“誰討人厭能有你討人厭?”周夫人和其他夫人一樣,都吃了溫篆聰明懂禮,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孩子的洗腦包,堅信是周叔辯搞小團,仗著太子表弟的份,在太子伴讀裏面排人家,最丟人的是還沒排過,“去好好和人家和解!你們現在是殿下的伴讀,未來是殿下的左膀右臂,自己人先鬧起訌,算什麼?!”

在周家,最本的治家方針,就是要保證事事都以太子為先。

那既是儲君,也是他們家外嫁的二姑娘唯一還活著的脈。

顧喬請了幾乎所有他覺得應該請的人,不管對方來不來,反正他的帖子和禮數是做到了足夠的周全。

眾人也很給面子,幾乎在得了請帖後,都表示了會欣然赴宴的傾向。

周叔辯就是那幾乎裏的數人。

在他被親娘和祖母強迫著來了之後,就讓“幾乎”變了“全部”。

周叔辯提著禮來的時候,那一千個一萬個的不願,臉拉的老長,跟後另外兩個伴讀一個勁兒的抱怨,這也不合適,那也不滿意,反正看什麼都煩,特!別!煩!

“顧喬呢?他做東,竟然沒來門口迎人?”

周叔辯一邊找茬,一邊進了花廳,然後就看到了他太子表哥冷不丁的出現,他被嚇的差點當場就給跪了:“殿,哥,殿……”他就像是卡主了一樣,來來回回好半天,也拿不準該怎麼稱呼並沒有穿太子服飾的表哥。

聞道皮笑不笑的看著自己的表弟:“週三公子,好大的脾氣啊,還沒進門,就聽到您在嫌棄這個,嫌棄那個,是對孤準備的宴會有哪里不滿嗎?”

“不不不敢。”周叔辯把頭搖的就像是撥浪鼓,哭著想寫個書,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於是,當溫篆等人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週三公子一邊繞著國公府跑圈,一邊大喊著“我是大傻”的魔幻畫面。真真是一點面子都不要了。

蘇肅同學都看不下去了,對溫篆道:“你又欺負他了?”

溫篆無辜回看:“我是那樣的人嗎?”

其他幾個結伴而來的伴讀齊齊點頭:“你是。”

太子過去有八個伴讀,分裂了權臣子弟和勳貴子弟兩派,這裏面雖然有周叔辯等人的不友好的因素,但溫篆自然也不是什麼單純無辜的小白兔。正相反,從小就屬溫篆心眼最多,把人耍的團團轉,還要人家來謝他深明大義、顧全大局。

“這回,真不是。”溫篆最近有修的從良打算,至他是真的有和周叔辯握手言和,再不搞事的意圖的。

等一行人將信將疑的進了國公府,見到早在那裏等著的太子時,才終於信了周叔辯真不是因為溫篆的算計才丟了臉。

“來了啊,坐。”聞道就像是在東宮一樣,以主人的態度,練的招呼著眾人,那裏已經坐著幾位十分拘謹的公子了,其中就包括同為這回制科甲科的陸南鼎。陸南鼎對於自己為什麼能和太子同坐,其實也是一頭霧水,他不是只接到了同科的一次普通宴請邀約嗎?為什麼會出現這麼多大佬?

陸南鼎是再純粹不過的寒門,草,與北方的權貴毫無集,當初進京時別人本不知道他算哪蔥。

如今有幸一鳴驚人,卻也沒想過會這麼早為誰家的座上賓。

實在是驚嚇躲過驚喜,連自己最擅長的出口章,都有點施展不開了。

早到的諸位公子也差不多,都和陸南鼎一樣不適應,如坐針氈,局促異常。只是互相用眼神流,看來顧喬補上太子伴讀的缺已經是板上釘釘了。

過去他們還會不服氣,如今看到顧喬和溫篆比肩的制科名次,也就沒臉再不服氣下去了。

雍畿雙,那個幾乎被人已經忘的並稱,再一次回在了所有人的腦海。以後說不定就是雍畿雙傑了,命運繞了一圈,又回到了它本就該有的樣子上。

“卿卿剛剛又犯了病,正在喝藥,宴會大概要晚一點,你們隨意。”聞道道。

眾人眼觀鼻、鼻觀心,在週三公子嗓門洪亮的背景音裏,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在太子面前隨意,他們甚至不約而同的羨慕起了傻人有傻福的週三公子。他雖然被罰跑圈去了,但至他自由啊,不用在花廳裏這份聯手都不知道放在在哪里的隨意。

不一會兒,太子就起著溫篆離開了,大概他也覺到了眾人的不自在,特意走開了。

太子和溫篆一走,眾人這才長出了一口氣,也終於來了神,興致的討論起了這次宴會還真是來對了!竟然有幸見到了太子殿下,剛剛太突然,毫無心理準備,表現的不夠好,一會兒一定要彌補回來。

幾個剩下的伴讀為了被眾人包圍的對象,希能從他們口中知道一些太子殿下會敢興趣的話題。

伴讀們面面相覷,殿下喜歡什麼?現階段最喜歡的大概就是……顧喬了吧?

反正自他們當上太子的伴讀,跟在殿下邊,他們就沒見過太子給過誰這麼大的臉過,親自出宮參加對方的一個尋常的宴會。這簡直就像是顧喬給太子下了蠱。

蘇肅什麼話也沒說,因為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殿下最近對他很有意見,特別是當他吃飯放辣子的時候,那眼神都能變刀子了。

與此同時,聞道把溫篆到了顧家後院的花園裏,兩人一邊欣賞著早春的枝頭,一邊也是真的有事要談。

聞道沒廢話,開門見山,問自己的伴讀:“據孤所知,你和顧喬此前沒有集吧?”

“並無。”溫篆實話實話。

“但孤怎麼聽說你們一見如故,相談甚歡?”不是聽說,是太子自己經歷的,他當時在貢院門口的時候就已經在奇怪了,溫篆怎麼會對顧喬這麼好。

等從顧喬裏確認了,顧喬和溫篆真的沒有什麼別人不知道的過去,聞道心裏那點小暗就一下發了。這種只是因為見了一面,就對某人照顧有加、關注異常的行為,絕不是他認識的溫篆能做得出來的。

沒道理溫篆會因為所謂的當年的才華,就對顧喬另眼相待。

溫篆看上去溫和無害,卻是所有伴讀裏防範心最重的,他骨子裏的驕傲也不會讓他輕易的被某人的才華折服。因為溫篆覺得他自己才是天下第一。

若不是溫篆對於聞道來說是個很好用的左右手,聞道都要直接問——你對顧喬這麼親近,到底是什麼居心?

我可告訴你,顧喬後站著我,你若想欺負他、利用他,最好趁早給我打消了這個心思!

聞道做事的風格一貫是喜歡把危險掐滅在搖籃裏,他很討厭事後彌補,真出了事,再怎麼找補都遠不如一開始就不讓事發生。雖然他最近從顧喬的上得到了一些應付他父皇更好的靈,但短時間還無法把這份靈發散在其他事上。面對問題,他依舊喜歡直接去碾

現在,溫篆就是聞道覺得的問題。

溫篆在心裏想著,這麼回護某個人,也不是我認識的殿下會有的行為啊。

當然,溫篆只敢想想,他還沒那個膽子說出來。他托腮,沉斟酌了片刻後,終於還是對太子說出了實:“殿下可知道司徒容?”

“顧喬的表姐。”聞道可太知道司徒容是誰了。因為莫名就在顧喬口中有著極大的存在,出現頻率特別特別特別的高,顧喬對司徒容話裏話外表現出來的依賴和親近,讓聞道很不舒服。但顧喬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喜歡他這個暫時看來並沒有什麼特別之的表姐。

說來有趣,在外人對太子有關於太子妃的遊說裏,司徒容也是榜上有名,恨不能讓太子娶了司徒容的說法也不

但是從顧棲梧上,聞道得出了一個很反骨的結論,越是別人強烈推薦的,越是有問題。

這個推薦不一定是姑娘自己的意願,又或者是有那麼大的能量傳他的耳中。應該是他邊有不懷好意的人,生怕他在婚事上再結來一個強有力的外援。總是不餘力的想要坑他,顧棲梧就不用說了,司徒容是為了什麼呢?

是臣的未婚妻。”溫篆道出了真相,“是大人們的決定,但我們還沒見過面。”

聞道這才想起,司徒容已經過了十四,還沒有嫁人,但也沒有被稅。換言之就是應該已經許了人家,只是高門大戶,婚總不願意倉促,委屈了

這種在十四時定親,過兩年再婚的作,在貴圈很是流行。

只是,聞道萬萬沒想到,遠在邊疆的司徒容,竟和京中的溫篆在私下裏有了婚約:“什麼時候的事?”

“並沒有多久。”溫篆對自己的婚事是沒什麼發言權的,當然,他個人暫時也沒覺得這樣被安排了有什麼不好,“只是兩家的長輩都覺得不宜張揚,就暫且沒有對外說,大概也有些人知道吧。只是在我們說之前,大家都會配合。”

聞道已經在心裏冷笑了,不是對溫篆和司徒容,而是對那些遊說他娶司徒容的人,還真是為他“著想”呢,恨不能給他按上個強搶臣妻的帽子。

一旦這事了,可不會有人去關心聞道到底知不知道溫篆和司徒容的婚約。

甚至有可能一直到都結婚了,聞道還會被蒙在鼓裏,以溫篆忍的格,他也不一定會說,只會默默記仇。

這種患就太大了。

“婚事訂下來之後,容容給我寫過一封信,裏面希我能代去看看在京城的表弟。還沒等我兌現諾言……”溫篆就從趙口中知道了表弟的種種。

溫篆這個時候還沒有多司徒容,甚至他連司徒容是醜是都不知道,只是他和太子在某些方面很相似的特質,讓他覺得照顧顧喬是一種責任。他的家人,除了他,誰也別想欺負。溫篆在趙和他那麼說的時候,沒有當場翻臉,已經算是很給趙家面子了。

當然,溫篆當時就已經打定了主意,要在後面給趙一些教訓。這也是他特意去接顧喬一起去貢院的原因。

“顧喬知道嗎?”

“還沒有來得及與他說。”或者說,溫篆也有自己的小心思的,他想先和顧喬把關係打好了再說。畢竟這可是他未來的小舅子,小舅子是能不得罪就最後別得罪。

“你自己把握吧。”聞道點了點頭,決定在這件事上對溫篆聽之任之,不再干涉。

然後兩人就沒話了。

畢竟聞道剛剛還那麼懷疑溫篆不懷好意,咳,現在多有點尷尬。

但是,讓聞道道歉,那是不可能的,他長這麼大就沒對誰道過歉,他只會在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後,突然對那人特別好。

好比眼下。

“孤書房裏的孤本,你隨意挑。”

“兩本?”溫篆早在太子開口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這個結果了,很會把握分寸的為自己爭取福利。

。”達默契的協定後,兩人就在花園裏分道揚鑣了。

溫篆開心的回了花廳,準備好好考慮一下,到底該取走哪兩本孤本。他窺覬太子的書房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裏面的孤本珍本對於他是一種無法拒絕的

聞道則駕輕就,轉而去了顧老太太的院子。

收拾了顧有銀一家,這事在太子這裏並不算完,至還有顧老太太和顧棲梧等一眾眷,讓太子如鯁在

只不過這些人暫時還沒鬧出什麼太大的把柄,讓他無從下手。

尤其是顧老太太,現在就是個中了風的老太太,收拾肯定是要收拾的,但太子更想讓在完全正常的況下,去承應該承的。

聞道怕顧喬心,就這麼把老太太真的榮養在國公府,那可太便宜這個老東西了。但是在他倆沒有換到對方的之前,太子也沒辦法一直折騰顧老太太。他只能見針。現在他就是去檢查一下他的果。

顧老太太邊過去那些狐假虎威的厲害丫鬟,都已經被聞道在第一天就撤換了個乾淨,現在伺候在老太太邊的是兩個老太監。

顧喬對的恐懼始終沒有辦法緩解,國公府上上下下,連太子之前讓養的那群大鵝,都只有公的。但顧老太太中風了,肯定得有人伺候,男有別,實在是不好找男僕,最後太子就想辦法找來了兩個犯了罪被從宮中貶了出來,又上沒什麼錢,差點就生活不下去的老太監。

用他們……

自然是因為這些個人,最明白宮裏那點醃臢私,怎麼才能一邊吸寵的主,又不至於被看出來,他們最拿手了。

太子把他們送過來的時候,幾乎算是明示了,顧老太太就是如今國公府不寵的主兒,甚至是被厭棄的。

兩個老太監力求表現,一點就,做的深得聞道的心。

聞道這次突擊檢查,看到他倆竟也沒有懶,正在顧老太太的惡鬼床頭,對能聽到別人說什麼,但就是不聽使喚的,一遍遍的復述顧有銀一家三口的慘狀。兩個老太監也算是練出來了,口才不一定有多好,但表足夠聳嚇人。

今天講的就是顧有銀被殺頭的那一幕,他倆就和真的去現場看了一般,把老太太嚇唬的再一次開始渾發抖。

“哎喲,我說老太太,雜家在宮裏這麼多年,可就沒見過比您更不面的了。”

“您怎麼又尿了?真真是讓人不省心。”

聞道沒進去,就站在門口聽了一會兒,因為他發現顧喬也在。他一邊坐在門口的躺椅上喝藥,一邊正津津有味的聽著顧老太太被恐嚇,彷彿比糖還要利口。他過去可沒被他們祖母嚇唬過,最能傷到的莫過於老太太說他天煞孤星,克死了爹娘。有很長一段時間裏,顧喬做噩夢的主題都是爹娘一遍遍慘死在他眼前,他卻無力改變。

如今終於到老太太被嚇唬了,顧喬別提多痛快了,他特別喜歡來聽這些老太監嚇唬人,口才真好,一套套的。

看到聞道來了,顧喬曬曬一笑,有點尷尬。

聞道卻只是親昵的抬手,小孩的臉,果然比起自己的臉,他還是更喜歡顧喬的臉的,就像是了一團玉月糕似的,到了人心裏。

他有點不釋手,顧喬還不懂得反抗,不白布

“沒想到我們世子爺還會有脾氣呀,不錯。”聞道最怕的就是他替人家做了所有骯髒事,人家反過來輕飄飄一句,你怎麼能這麼過分,那他可就要被氣吐了。不過,顧喬永遠不會讓他失

顧喬仰頭看著姿頎長的太子殿下,呲著兩口小虎牙:“我說過了啊,我可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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