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雨歡把房間翻遍了，除了在床底掃出一個掌大的洋娃娃，就是灰塵，以及一堆不知道多年前的碎布塊。

“本系統與你靈魂綁定，如想解除——”

“有法解除？”裴雨歡忙問道。

“建議換個靈魂。”

：“...！”

氣憤道，“你這是強買強賣，我本沒同意綁定，而且，也沒有簽合同，我隨時可以離開。”

系統：“一切解釋權歸本公司所有。”

裴雨歡：“&¥$€『』！”

罵過之后，翹著二郎靠坐在床頭，“隨你的便，工作什麼的，我就不做，看你怎麼辦。只要你虧得起，我是無所謂的啦。其實你這樣完全沒必要啊，重新換一個愿意的人不好？我就算勉強同意了也很可能消極怠工的。”

“對了。”

猛地坐起來，“你剛才只說了工作的事，沒提工資！”

“除了工資，各種福利待遇也沒說。”

“正兒八經的公司逢年過節還有米面糧油水果購卡給員工，你們公司這些應該都有吧。”

“雖然我很不喜歡被人強迫做事，但如果工資令人滿意，那工作的事，還可以慢慢談嘛。”

沒辦法。

說起工作就愁。

明明畢業快三個月了，各種網上投簡歷，每周的大型招聘會也沒落下，天天應聘跑得都斷了，對工作的要求也一降再降，愣是沒收到一個offer，真是...糟糕到心生絕。

快沒活路了都。

實慘！

如果能得到一份還不錯的工作，這系統什麼的，怪是怪了點，只要不做違法的事，也可以不計較。

憑勞吃飯，沒病。

在生計面前，在溫飽問題面前，在哪個公司上班真的就不那麼重要了。

系統：“茲……茲……”

裴雨歡捂住耳朵但并沒有什麼用，電流一樣的聲音讓渾起皮疙瘩，牙都酸了。

“喂——”

“可以。”系統道，“工資據項目完率的百分比發放，完率低于50%則沒有工資。”

“特殊項目工資翻倍。”

“由于公司的特殊，宿主所說的各種福利均沒有，且，宿主不得任何跟公司有關的信息。”

“這樣啊...”裴雨歡皺了皺眉，聽起來還不錯，認真計較就發現對方什麼都沒說，“所以，工資是多錢，是底薪+提模式，還是每月固定工資？”

系統：“月薪十萬。”

裴雨歡：“...？！！”死死按住狂跳的眼皮，不可置信的尖，“真的？你說的是真的？”

十萬？！

捂住心口，覺有點不過氣，“吼吼！我可以，我絕對可以！我明白我為什麼一直找不到工作了，是因為我一直在等你！”

“什麼時候開始上班？我可以隨時辦理職。”

系統：“既然宿主已經準備好，那麼，現在開始新手任務。”

眼前一黑，意識就被拉進了空間中。

的倒在床上，地板上一堆碎布條蠕起來，一張灰白枯瘦的臉慢慢抬起，幽幽道：“走了啊...”

雙手用力抓著被子。

原本躺在旁邊的布娃娃也跳上床，抓住另一邊，兩“人”合力，把空調被拉到裴雨歡上蓋住。

做完這件事，兩“人”又挪回床底下，黑暗中。

這是一片純黑的空間。

手不見五指？不不，這種環境，甚至會懷疑自己到底有沒有手，是不是真實存在的。

裴雨歡有點慌，被黑暗包圍，才清晰到自己有多渺小無力。睜大眼睛，豎起耳朵，四尋找系統的蹤跡，“喂，有沒有統？”

下一秒，視線被強烈的白占據，兩行眼淚不控制的奪眶而出，順著臉頰緩緩落。

最痛苦的，眼睛閉不上，淚水止不住。

哭狗。

明明沒有悲傷的理由啊。

艸！

講真，如果此刻系統站在面前，絕對會獻出自己的拳拳心意，打得它丫滿地找零件。

好不容易才適應了這環境。

第一反應是好特麼白，并非是白到發的那種，而是特別溫暖的，仿佛邊緣已經被絨化。

知道公英的種子嗎？就那樣的，一團團極其細綿，像口極佳的棉花糖，又像天上的云朵，散發著和自然的。

很舒服。

空間正中擺著一套淡藍兩人沙發，兩個虎紋貓爪形狀的抱枕堆在角落，一張超大的藍虛擬屏幕懸空立在半空，似在靜靜等著什麼。

“喂，在嗎？”

“統子？二狗？大強？豬娃？鐵牛？憨憨？”

“叮——系統已激活，請宿主查看任務信息。”不男不的聲音響起，這一次裴雨歡聽得很清楚，確實是直接在腦子里出現的。

不過，任務信息？

“怎麼看啊？直接說查看？”

話音剛落，懸空的超大炫酷科技滿滿的深藍虛擬屏幕就亮了起來。

無數白的星點匯聚一個的模樣，孩大概十七八歲，留著俏的空氣劉海，扎一個丸子頭，亮晶晶的水鉆發飾若若現。皮白，兩頰飽滿泛著健康的紅暈，眼睛大而圓潤，黑白分明，靈有神，鼻子小巧，似櫻紅，穿著白雪紡上和黑泡泡短，整個人上大寫的可。

“你...你好。”

很張，清脆甜的聲音有些許抖。

裴雨歡眨了下眼，在心里問系統：“這就是客戶？我該怎麼做？”

系統：“是的，接下來，你當一個傾聽者就好。”

“行。”

看向屏幕，臉上帶著親切的笑容，“你好，請問怎麼稱呼？”

“莫小寧，我莫小寧，今年十七歲，是蒙田高中高三19班的學生，我...我有一個很喜歡很喜歡的人，無論如何我都想要跟他在一起，我可以不要名分，也不要錢，只要能待在他邊，我就心滿意足了，求求你幫我！”

孩滿臉淚水，眼里彌漫著忍委屈和悲傷。

然而裴雨歡只想給一掌。

“這是新手任務？”面無表的問系統。

系統：“簡單吧。”

裴雨歡：“我可以拒絕嗎？”

系統：“勸你不要，新手任務是最簡單的校園風，是給所有新綁定的宿主一個適應緩沖期，如果拒絕這個，那麼，下一個難度會加倍。”

“想想那十萬工資。”

滿心抗拒的裴雨歡秒慫。

不就是幫個小生追男神嗎？虛什麼虛！

干就是。

不過——

“你是不是還有什麼東西沒代清楚？”裴雨歡問系統。

系統：“...？”

就聽說道，“像這種特別簡單的新手任務，一定很容易完的。你悄悄咪咪告訴我，一般況下，你們給任務世界里的男主主各路配角降智多，百分之二十、三十？對半？或者干脆把濾鏡安裝到他們的眼睛里？”

見系統不說話，繼續：“別告訴我你們沒有降智設定，我不信。我也不要太多，百分之三十就行了，意思意思。”

系統：“不如把你的工資也降個百分之三十，意思意思？”

“...”裴雨歡撇：“開個玩笑，何必當真。”

“你真是無趣的系統。”

系統：“請宿主認真對待任務，千萬不要有任何消極怠工的想法，否則，扣工資以示懲罰。”

這一招絕壁是打在裴雨歡的七寸上了。

“哦。”

“那麼，開啟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