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啃著西瓜聊天，這是獨屬于暴風雨來前的最后一點悠閑時，等答案刷出來，肯定得慌。

學渣也是學生，也害怕看績的。

“咋整，我心快跳出來了，好怕自己考砸。”張雅禾一手抓著閨的胳膊著音道。

眼睛盯著電腦屏幕，一下都不敢眨。

引得裴雨歡不得不投去一個奇怪的眼神。

“怎麼你不張嗎？”

裴雨歡一臉純真無辜的搖頭，“虛得著張？就咱倆這績，你不覺得配不上考砸這兩個字嗎？難道不是一直都砸鍋底的？”

嘖。

說得像是曾經考出過倒數五名似的，切！

“啊啊啊啊！！我要瘋了！”張雅禾直接抓著裴雨歡的肩膀使勁搖晃，“怎麼滴，才進行了一場千萬人參加的考試的我因為學渣屬連張都不配有了嗎？憑什麼！憑什麼！”

“就憑習慣自然嘛。”

...

打打鬧鬧間，網頁終于轉出來了，兩人同時安靜下來。

試卷答案從語文開始。

片刻之后...

“唔，這個我好像選的d，怎麼該選c呀。”

“哈，我知道，三長一短選c。”

“這句詩我寫錯了一個字，遭，死門檻下！”

“有什麼關系，我作文還跑題了呢。”

“數學你怎麼選的？”

“跟理綜一樣，大多數靠抓鬮，小半看心。”

“聽天由命咯，我也是欸！”

“外語做得最輕松啦。”

“可不是嗎，輕松得我現在一個答案都不記得了，還估個屁的分！”

“其實我覺得其他科應該朝外語看齊，對學渣太不友好，還浪費時間。”

“姐妹兒啊，英雄所見略同！我一直想給某部門提這個意見來著，就怕被全國學霸毆！”

“那你小直覺還準。”

“我也覺得，估這次外語能突破六十分。”

“先恭喜你了。”

...

一個小時后，看著兩張白紙上最終得出的數字，兩人表有一丟丟的復雜。

250

251

裴雨歡把自己那張紙倒扣在桌面上，面有些一言難盡的開口，“總覺這分數是在涵咱倆。”

指著自己，“我，250。”

指著閨，“你，比250多一點，更250。”

張雅禾也怒了，從筆記本上重新撕下兩頁空白的紙，一張推給裴雨歡，“肯定是哪里弄錯了，重來，我就不信我們的運氣只有250。”

“好。”

于是兩人又重新比對答案。

這一次比較快，半個小時搞定，看著紙上足足多了好幾十分的數字，兩人臉上出欣的笑容。

“破三了，終于不用跟2打道了。”張雅禾笑道。

“但——”坐在椅子上穿短袖七分的孩子皺了皺眉，目在兩個分數間來回，猶豫半晌，“連總分的一半都沒有，結局好像沒差別。”

記得去年一專收分線是四百一十多，二類是三百二十多。

今年的題...

呃，作為一個智商只有70的學渣，原諒確實沒有辦法辨別出哪一年的題是不是更難。

對來說，沒啥差別，都難。

長嘆一口氣，無力的靠在椅背上，“看來，我們的前途跟正常升學毫無關聯了。”

張雅禾也沮喪著臉，平時很神的眉都垮下來了，“學霸的煩惱是選哪所好大學，我倆的煩惱是去小區門口哪家超市上班。”

真是，一對比就是傷害。

可不是嗎？

莫小寧最后不就選擇了去門口超市混年齡，等滿了十八再換一家更大的超市。

反正就跟超市過不去了。

“不如咱姐妹倆組團去學個技能，不靠腦子那種？”裴雨歡提議。

其實已經有了計劃，這會說出來，只是想拉好姐妹一把，別看現在開朗樂觀的孩子，一遇渣男，以后的日子算是暴風雨。

有個可倚仗的本事，即使繞不開渣男，也還有底氣離開。

不然像上輩子，只有忍，忍無可忍只有跳樓。

慘兮兮。

毫無意外得到好閨一個大白眼，“還要學？也行，等你找好學什麼不需要腦子的好差事再跟我說吧。”

做吃等死還需要考慮每天吃什麼呢。

并沒把好友的話放在心上，只覺得是異想天開。

裴雨歡也沒多解釋，“你就等我消息好了。”

兩人結束關于未來的暢想，開始翻看之前訂閱的《招生考試通訊》，從第一頁開始。

房間里又響起熱鬧的討論。

“哇，這個闊以有。”

“我也覺得誒！”

“真的nice，你看這專業，多高大上多洋氣。”

“嗯嗯，所以咱們這輩子要多做善事，興許下一生能擁有個好腦子，才敢肖想這種好事。”

“...”

“其實次一點的也不錯。”

“是不錯，問題是，你考得上嗎？”

“喂你這樣說就沒意思，考不上還不能讓我羨慕羨慕？”

“闊以啊。不過，說到羨慕，我有個招。”

“？？？”

“你以后找個這學校畢業的當男朋友不就行了？所以，話題又回來了，咱得學個技能，為了在未來等你的那個人。”

張雅禾充滿怨念的看著裴雨歡，“老實代你到底在預謀什麼，是不是想把我帶坑里。”

“我能預謀啥。”裴雨歡撇，上下打量，從鼻子哼出一記冷嘲，“預謀你不合格的智商還是比250多一點的分數，別開玩笑了好嗎，不過是想著上陣父子兵，粑粑我要繼續深造，不得帶你一起？”

“找死吧你。”張雅禾直接撲上來開拉。

裴雨歡從椅子上跳下來，敏捷躲過，“找你。”上不饒人。

兩人鬧了一通，繼續翻，這次直接翻到最后幾頁，指著其中某一版塊，“你覺得咱去學這個怎樣？”裴雨歡道，“知道這個吧，全國都很有名的，電視上隨時可見打廣告，我查過，在業界評價很高，學的學員都能找到一份好工作，工資待遇普遍都不錯，當然，也可以選擇創業。而且學費也不高。”

“很適合沒有腦子的咱倆。”

“如果你覺得太復雜太考驗作，那麼這家隔壁的也很不錯，作簡單，能生巧爾。”

張雅禾臉都木了。

目停在手指的兩，“請問你在開什麼玩笑？”

呵。

能不是玩笑嗎？

一家是老西方烹飪學校，一家是山壩頭難翔挖掘機培訓學校。

這家還有個很火的廣告詞——“學挖掘機到難翔，山壩頭平飛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