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臨危越是容易不理智，他就是固執的想要知道，霍池淵是舍不他，還是利用他。是舍不得讓他開心一點，還是利用開心點，他不知道。

那些聲細語，是別有用心，還是真心實意。倘若他疑蘇清和是王府細，居心叵測。現在死了霍池淵只賺不虧！

若霍池淵真放任他這麼墜下去，他習過武頂多要半條命落個殘疾，既死不了便不足為懼。

“二爺！”

喬風從暗閃出，他不明況，先見常羨滾下來，接著他家二爺也跟著跳下來。

電石閃間，霍池淵在半空力抱住了人，驚魂未定往擺小攤的架子劃去，虛踩架頂轉了一圈穩穩落地。

“鎮北王！”

不知誰高聲口，引得夜市百姓停了腳步，駐足圍觀。假面小販丟了手中面，“真嘞是鎮北王哦，那抱著的是哪個？”

作者有話要說：

霍池淵：媳婦兒我瓷怎麼辦？在線等急。

第九章 見不得人的癖好

花乞丐剛才一直在這片討飯，有幸目擊，幽幽道：“多大點事兒，人跳樓，鎮北王跟著下來接著了！”

忽一子，“什麼沒人？那段明明是個男人。”

“你曉得哪樣，男娃兒就不能是人了？鎮北王就是喜歡漂亮的男娃兒。鎮北王一定是在良為娼，人家男娃兒不同意直接跳樓咯！”

還有這等事！

后邊來的人停下跟著圍觀“什麼？鎮北王求不，當眾將人推下高墻！？”

喬風從嘰嘰喳喳的人堆往里面，費力進去只見霍池淵抱起人上馬車的背影。

“喬風速去請大夫！”

察覺到霍池淵言語間的急躁，喬風也不敢耽擱，他們前腳剛抵府，喬風領著大夫跟著進門。

府樹上。笑辭本靠著枝干，晃著，舒舒服服的飯后賞月。

就見著霍池淵帶著一行人踏寢殿，狐疑之下，撐起子仔細瞧，用胳膊杵季歸舟。

“二爺抱常羨進屋了。”

季歸舟懶得看，枕著胳膊習以為常：“大人的事兒你小孩別看。”

笑辭嘖了一聲，抬踹他，“王大夫也在，常羨許是怎麼了？”

“死了好，省得折騰咱倆。”

“季歸舟！”笑辭氣惱跳下樹，拍拍屁指著他，

“你積點德吧！”不想再理他，笑辭氣紅臉跟去乾殿。他決定親自一探究竟。沒敢直接進去，著門框往里瞄，看不見里間只能聽著聲音。

王大夫抹一把額間汗，替蘇清和診脈。總共就來鎮北王府兩次，都為同一人。第一次還好，鎮北王不在，這一次王大夫異常慌。

因為戰場上人稱活閻王的大將軍，他就站在自己旁，一直看著他的一舉一！

王大夫有多慌張，床上的人就有多安靜，他安穩的躺在榻上，若不是烏青還當是睡著了。

王大夫收回手，抹了把汗的同時不由吞口水。看鎮北王寸步不離張的模樣，這床上躺著就不是尋常人，況也甚是棘手。

這小公子的脈向虛浮又跳得厲害，以他行醫二十年老道經驗看，不是驚嚇過度導致昏厥的話應當是——

霍池淵先王大夫一步蹲到榻前，一點一點撕開蘇清和左手臂的服，撕到一半，那大片烏青顯現，烏紫的小臂赫然有沒大半節的銀針。

王大夫驚，果然是。

仔細看會發現針孔一圈起了細小水泡，王大夫從布包里取出細小的鐵夾子，燒紅了就要去拔針，汗蹭蹭的額頭都來不及。

“王爺，這針上有毒，幸而刺中的是小臂又避開管，不然就危險了。”

“什麼毒，可有解？”

霍池淵面鎮定聲音沉穩，在袖中的手卻在抖。蘇清和竟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遇襲！

王大夫拔出針道：“枯散，早年間我去赤沙國見過這種毒，毒烈的能在半柱香要人命。小公子這跟針皮時濾了一遍毒，趕得也及時，應該還能救。”

‘應該’二字說完王大夫便后悔了。這倆字，就是他這段話里最大的敗筆！怎麼是應該能救呢！

怎麼能有死的可能呢！

這小公子要是一命嗚呼了他這條老命恐怕也保不住！應當是：扎幾針喝點藥明天就恢復...等等之類。

“您請。”霍池淵出乎意料的平靜，無多話退到一旁，他什麼都明白。

蘇清和最怕痛，眼下左手小臂被針扎了刺猬也安安靜靜躺著，乖得很。霍池淵不忍看，更不愿離開，盯著那烏紫的手臂不知在想什麼。

一個時辰后，王大夫凝神屏氣撤了蘇清和頭頂的針。等了會，蘇清和沒醒卻咳嗽了幾聲，王大夫汗，如釋重負。

宋玉從外邊回來，見笑辭歪著腦袋，鬼鬼祟祟門框，大聲問他“著干嘛？”

將笑辭嚇了一跳，忙轉讓他不要出聲，控訴道：“你表哥在害人！”

“什麼？”宋玉疑，學著笑辭的模樣著門框往里看。只見王大夫和喬風兩人在說話

“....青蒿、丹皮、川楝子各十錢，金錢草三十錢...”

宋玉聽不懂這些七八糟的,轉過臉問笑辭：“他們這是做什麼？”

“常羨和你表哥走著出去躺著回來，這都兩個時辰了王大夫還在里頭忙活”笑辭憤憤道：“你表哥，是不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癖好啊？”

“啊？”

宋玉驚奇，當下又轉回臉去看。

“...加水煎至膏狀，每日三次取量涂于發青...”

“還真是！”宋玉面上帶笑拽著笑辭離開。

足足過了兩日，蘇清和還是沒醒。倉慶大街上，關于那晚石西門發生的事兒，民間話本卻出了好幾冊。

什麼樣的版本都有，除了鎮北王沒變以外，另一個主角，有寫男的，也有寫的，甚至有寫雙的!

河畫舫有一小曲，問世即名，唱的就是那晚的石西門。在書生筆下生花了天地，求而不得的故事，河畫舫也因此名聲大噪，社會地位翻了三番。

“江兄，這邊這邊”肖銘穿著艷艷紅袍站在船頭，朝拱橋上的青男子招收，他晃悠著手中半開的折扇。

比起錦衛千戶大人這個份，肖家小公子這個份流傳更廣且更吸引力。一度壟斷整個大津的布業，連著宮里采布都從肖家來。

肖銘就是一個妥妥的富家公子，奈何閑不住，有個行俠仗義的夢，又是家中獨子，便對他百依百順。買了個錦衛的差給他玩兒。沒想到玩出名堂來小旗升同知。

嚴格來說商家子弟不得從，肖銘是個例外，他有錢！今日踏出鎮衙門的門，肖銘換了服馬不停蹄直奔河畫舫尋樂趣。

約了他的好兄弟江景曜，等了兩盞茶江大公子才姍姍來遲。肖銘待人坐定搖著扇子幸災樂禍道：“我聽四喜說江盟主罰你跪祠堂了？”

“吃里外的狗崽子！”江景曜暗罵一聲兀自倒杯酒一口飲了。

“四喜夠嚴實了，我花了足足一百兩才撬開。”

江景曜：“這麼冷的天你扇什麼扇子，腦子都給扇壞了。人傻錢多，問他怎麼不直接問我，我給你便宜十兩銀。”

不提還好，經他這一提肖銘就來氣，“老子在十五樓等你三天了影都沒見著，還以為你被仇家綁架暗殺了，急得我就差拉著衙里邊的緝犬尋尸。”

江景曜斜他一眼，撿碟中的花生米砸過去。

肖銘用扇擋了扯回正題：“所以你爹為什麼罰你跪祠堂？”

“也沒什麼事兒”江景曜隨手扔了顆花生米進里，無味嚼了兩下，“老頭看上家兒著我相媳婦，我不樂意就給了三日足。我娘也整日念耳，我就說我喜歡男人，僅此而已，跪了五日祠堂。”

“嚯～勇還是江公子勇”肖銘憋著笑，“過了今晚咱還是別見了，免得江盟主以為我倆有一。話說回來，家的兒素來不是皇后就是貴妃，你若娶了，這福氣堪比當今圣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