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蘇清和不語，霍池淵親親他的額頭。

“容悸對你存了別樣心思，我醋。玉塵，這一世若你還想助他即位我不攔著，也愿意同你一起幫他，只是你不能同他再有過多來往。你是我的。”

“壞東西，”蘇清和氣道：“你那日騙我就罷了，怎麼說都不停，現在問我做什麼，直接將我綁回府里拴起來好了！”

霍池淵：“不是不想你再跑嗎，誰知道你還有力氣跑，我當時真該…”

“你…”蘇清和打斷他的話，“好好說，你真該如何？”

“真該什麼都不做，好好抱著你，一覺到天明，然后送你出府，老死不相往來。”

“倒不用老死不往來，”蘇清和忽笑起來，捧著他的臉輕啄了一口，“容悸這邊我派人將師傅請來了，他來給容悸授詩書，過不了幾日該到倉慶了。上輩子他們都瞞我，但是阿淵，其實我都明白，我不想重蹈覆轍…”

霍池淵心下來，眷吻對方的上，貓腥一般纏綿一口就分開，“不重蹈覆轍，你是我霍源真的媳婦兒，別人不能搶”他接著問：“你當年說同我回鎮北，這話如今還作數嗎？”

蘇清和不答反問：“那你當年說要嫁給我，這話還作數嗎？”

霍池淵道：“聘禮備足，擇日不如撞日。”

“你當時沒說要聘禮。”蘇清和蹙眉，他現在還沒錢，“霍源真你是不是反悔了？”

“誰有錢，誰娶媳婦兒。”

霍池淵笑得狡黠，附在他耳邊親昵道：“怎麼樣，趁著還未年關我差人回鎮北知會我爹娘，讓他們準備準備，來倉慶見見兒媳婦兒，順便提個親。”

蘇清和當他來真的，愣怔著尋思對策，他底氣略微不足。

“再等等，我會有錢的。”

聞言，霍池淵稀罕得將他整個人進懷里，逗這小東西簡直太有意思了。

即是如此他也不糾纏，非常大度的道：“好，我等月俸三十四兩的蘇大人有錢了來娶我。”

許是真累了，蘇清和著暖呼呼的霍池淵困倦襲來。昏昏睡時，怕霍池淵跑了似的出左手要他握著，十指相扣一起塞到霍池淵絨斗篷里。

馬車放慢了速度，也還是顛簸，好在霍池淵穩穩得抱著他，睡得比在柳云巷的宅子還安穩。

喬風騎馬追上來，與馬車并排著，他開一點簾子，還沒開口就見他家二爺‘噓’了聲，接著看到讓他懷里抱著的蘇清和，均勻著呼吸竟是睡著了。

剛才救駕蘇清和的慘烈，他是看了全程的，眼下看著好像也不是很嚴重，至他家二爺看著溫和，也沒命車夫架飛馬。

喬風放低了聲，道：“二爺，皇上那邊剛，您不去跟著恐有不妥。”

霍池淵看懷中睡的人，回道：“人多他顧不上我，你回去在他跟前晃晃，他看到你就等于看到我了。去吧。”

馬車很快到王府。

“季歸舟，二爺又抱人回來了”笑辭從樹上跳下來，趴著樹樁看得更仔細些，看清面目笑辭大驚：

“那人是常羨，季歸舟，是常羨回來了！”

聞言季歸舟吐了口中叼的銀杏葉，一越而下，明正大看，“還真是。”

過了會兒又來五人。

“怎麼宮里邊的太醫都來了？一來來一堆！”

笑辭做賊似的歪歪腦袋，“難不霍池淵從西郊將尸挖出來了？黢黑黢黑的焦尸重新長了嘿，請太醫來莫不是想做法，太醫院業務廣泛呀，不知道能不...”

季歸舟懶得聽他羅里吧嗦，揪著領將人領出來，“好奇就過去看，你在這腦補什麼勁兒？”

笑辭掙了掙，高是傷，放他再長五年，看他不踹死季歸舟！

二人走到乾殿，笑辭剛找好門框的位置準備著瞅呢。太醫又一個接一個出來了，笑辭讓開點位置。

“做法事都這麼快嗎？”他對著季歸舟說的，回他的卻不是季歸舟。

“做什麼法？”

霍池淵聲音得很低，靠著門框居高臨下道“別在這兒說話，若將人吵醒了現在就送你去充軍！”

笑辭急忙手捂住。霍池淵遞給季歸舟一道，“吩咐人將這服洗了烘干，別熏香，另外備些熱水。”

笑辭抿瞅，錦衛的飛魚服，常羨上下來的？ 做什麼法事竟要穿錦繡飛魚服，還是要洗過不熏香的！

笑辭不著頭腦，跟著季歸舟一同下去，經岔路口分道揚鑣，他須得去問問宋玉關于作法這行當里的講究。

乾殿燃了一盞淡淡的燭火，蘇清和側著躺在榻上，兩只手自然彎曲著，白凈的面上淡淡的睡紅，睡得香甜。

像一只乖順的貓，綿綿。

霍池淵半跪在榻旁，借著微弱的燭火看他，生出歲月靜好的覺來。

不多時，蘇清和睫，手指跟著了。隨即迷糊糊睜眼，半瞇著將視線落到霍池淵臉上，他出手霍池淵自然的握住。

“醒了？”

蘇清和蒙了會才道：“好燙。”霍池淵的目燙。

霍池淵笑，親親他的手背，黯然道：“想看著你，這也有錯。蘇玉塵，方才還說要娶我的人，這會兒就要始終棄了”

“你..別學我。”蘇清和閉閉眼，這是他當年耍賴時慣用的說話方式，這人好的不學....

蘇清和手上一將霍池淵往自己拉，“源真，上來抱著我。”

“好。”

蘇清和故意沒騰位置給他，而是讓他整個將自己帶進懷里，懶懶窩著。寬闊的膛，穩重的心跳，還有若有若無的蒼蘭，純粹溫又清甜的氣息，是他的霍源真啊。

“太醫來過了？”見霍池淵點頭蘇清和接著問，“他們如何說？”

霍池淵把玩著蘇清和的手，理所當然道：“我說況急，請軍醫先看過了，命是保住了但須得修養半月余。他們聽了不能說什麼，急著回去復命，都走了。”

“半月？”

蘇清和皺眉，“你想讓我在家修養半月！霍源真，你是不是故意的？不行，還有很多事要做，最多一天。”

“別惱，”霍池淵他的臉，“我想你好好休息幾日，原本就沒多，如今我著越發瘦了，鎮司不給飯吃還是怎麼？趁這幾日好好養養，不然過幾日俞林師傅來見你這般，還當我待你呢，印象不好我還怎麼過門。”

蘇清和讓他這小媳婦模樣的話逗笑了，退了一小步，“那便兩日，再多也沒有了。”

他依賴的蹭了蹭，沒了睡意便道：“阿淵，我想沐浴。”

今日他用的是，即便干凈了腥味依舊若若現，若不是霍池淵上的味道相沖著，他鼻子該廢了！

“知你要沐浴，水備著就等你醒。”霍池淵寵溺道：“我抱你去？”

蘇清和挑眉，“好。”

霍池淵難得規規矩矩伺候他沐浴，水溫恰好，冒著滕騰熱氣一點不覺得冷，蘇清和樂得，靠著浴桶闔眼養神，就這麼差點又睡著。

第二十一章 什麼？不許

冬日里，水涼得快，霍池淵著人，伺候好迅速將昏昏睡的人撈出來，為此沾了一的水。

偏蘇清和使壞，抱著他不放，就是要蹭他滿。霍池淵索將人裹抱回房，就著他的水也洗了一個。

回來蘇清和坐榻上，聽話的披了件外袍，歪著頭發，作認真又專注，神游想著什麼。

霍池淵走過去，自然拿過帕子幫他，“干了再睡，這會兒我們聊聊臥南山圍場，如何？”

蘇清和探挨近霍池淵，手懶懶環著他的腰，下順勢杵在他的肩上。

他自然知道霍池淵想知道什麼，本也沒心瞞著，坦白道：“是刻意進鎮司，也是有意在容殊面前出頭。但，今日的刺殺真不是我，應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