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什麼都不能敵過把娘娶進門那麼重要，林淡立刻就灑了，一揮手，“小爹再見。”

好不容易目送大部隊走完，胡澈才把林淡往上一背：“走吧，余道長該等久了。”

這一回講課，林淡倒是能聽懂了。不是他突然變聰明了，而是余道長直接照著他的進度開始講了。

余道長被譽為名士，在學問方面就算比不上林祖父林大伯，比起林老二林老三也是足以相提并論的，若是再加上雜學什麼的，足以把他們甩開一大截。

一段時間下來，他要是看不上林淡跟不上進度，那他就是個眼瞎；不過每次看林淡認真聽講，及到第二堂課的時候，竟然能上次課的容一字不差地全都復述出來；雖然沒有舉一反三的聰慧，到底也能算是博聞強記，偶爾提出的觀念，有時讓余道長也有些驚艷。但要是再繼續保持這個進度下去，未免揠苗助長，反正林家人請他首先還是讓林淡考過生試再說，其他的還得另說。

而且林淡上并沒有那種讀書人的清高，反倒對農事對醫藥各種方面都很興趣：“道長去過屏州，能跟咱們講講屏州的風嗎？”

學習進度趕上了，林淡也有心思談論起其它了。其實生試的考試容并沒有多，在小莊上也沒有什麼能夠讓他分心的事，再加上他的記憶力好，經過這段時間之后，理解能力似乎也小有提升，對于明年考過生試，甚至拿一個不錯的績，他還算有信心。

胡澈那邊的進度比林淡要快。總共就兩個學生，哪怕分班授課，余道長也沒什麼力。

“三郎家就是屏州的吧？”余道長開了口問。

胡澈恭敬道：“是，不過學生在屏州時還十分年，對屏州并無印象。家父家母也離家十數載，不知如今屏州如何了。”

“這兩年大商風調雨順，老道去年才剛從屏州回來，屏州產富，百姓能算得上安居樂業……”余道長起了個頭，然后就當地的見聞，時不時聯系各行各業開始講了起來。道士的日子大多清貧，哪怕有些余錢，也多是用來修葺道觀，給百姓買藥治病。像余道長這樣的，還經常會自己采藥……好吧，他采來的藥，多半都用來煉丹了。然后一顆丹，能賣出好多錢……

既然話題突然拐到煉丹上，林淡也就打蛇隨上地問道：“道長自己吃過丹藥嗎？”

余道長一時間懵住了，頓了頓才說道：“老道強健，倒是無需服用丹藥。”說真話，他從來沒吃過丹藥，尤其是他自己煉的。別人不知道也就算了，他自己煉制的還能不知道往里面放了多“神鬼莫測”的東西？當然，大部分是他敢肯定沒什麼壞的，但是究竟能有多好，他也說不上來。至于剩下的一小部分他不敢肯定的……突然略心虛。

他短時間的停頓，足夠給林淡和胡澈答案。

林淡知道丹藥的壞，胡澈可不知道。這麼一來，他心里面就有些疑問，難道這丹藥竟然還有壞不？

當天課程結束后，余道長就遣了道去清風觀。

林淡聽到阿祥匯報，點了點頭：“知道了。對了，兔草收得怎麼樣了？我說的幾種草都種上了嗎？”

“兔草很好收。小人直接聯系了周邊幾個村子，讓村長代為收購，談妥了五天去拉一次。幾種草都種上了，已經發芽了。”在他看來，所謂的兔草全都是野草。野草哪里還需要種的？只要不去拔，頃刻間就能竄生出許許多多。莊上本來就溫度高，一年四季草都能長。

“嗯，你讓人注意著點，讓村長代收是方便，可別讓村長欺那些村民。三五文錢的，在咱們看來沒什麼，對村民來講說不定就是一頓飯。”上輩子的時候，他也這麼做過，但有時候好心辦壞事。他本想著能讓村民多賺幾個錢補家用，但是在一個村子里卻發生了，村長強行讓村民割兔草上繳的事，不僅不給村民一個銅板，還打著他的名義。

他那會兒雖然家道中落，但在普通村民眼中，也是高高在上的富戶，足以欺普通百姓。

林祥沒想到這點，趕正應道：“是，小人會讓人盯著。”讓村長代收兔草，代發錢，他都是給村長一些好的；但是……大郎說的事不無可能。他還是思慮不周！

作者有話要說： 余道長o(*￣︶￣*)o：其實我是個詩人。

蛋蛋( ﹁ ﹁ ) ~→：你胡扯！

胡扯o(*￣3￣)o：蛋蛋，我才是胡扯！

余道長(*/ω╲*)：真的，詩人經常寫一些自己都不造啥深刻含義的詩，老道也經常煉一些不造啥作用的丹。

蛋蛋(￣△￣；)：那你煉來干嘛？

余道長(*/ω╲*)：賣錢！

蛋蛋＿（：зゝ∠）＿：好有道理，竟無言以對。

第20章　謠言

送走了家里人，林淡就開始專心安排家務起來。

他現在已經把溫泉莊子，完全當了自己的地盤。再過一段時間就要換季，到那會兒再做換季的準備，那肯定是來不及的。

當月的月例到手，再加上書局的趙掌柜把兩房產已經賣了出去，除了留一些做賬面上的周轉之外，其余的也到了林淡的手上。

雖說要開鹵味店，但大頭也就是鋪子的租金，總共就那麼一點地方，完全費不了多錢。

胡澈也跟在邊上，幫著林淡管家。他對這方面完全是生手，聽著林淡一件件事通過林祥安排下去，看著林淡的眼神又是欽佩又是心疼。

等林祥走了之后，他才過手去，把林淡上的毯子拉嚴實：“這些事你給下人不就行了，干嘛親力親為？”

林淡手上剛放下賬簿，就拿起書本：“阿祥說是管家，以前就是打理一下我那個小院罷了。現在機會難得，剛好讓他趁機學一學。”誰都不是生下來就會的，他當年一個什麼都不懂的紈绔，也能撐起一大家子，能有什麼難的？難道還能比念書更難嗎？！

胡澈看林淡看著看著書，就面目猙獰起來，忍不住大笑：“你真是的。難道讀書還能比管家難？生試的那些你不是都背下來了嗎？”

死對頭以前記就很好，現在更是到了幾乎過目不忘的地步。生試的容又不多，林淡靠背的以前那些筆記什麼的，就妥妥能過了。

林淡的眉頭還是皺得死：“記下來，又不表示吃了。”他不能給大哥丟臉。大哥要是考生試，那一定不是名列前茅的問題，而是數一數二的問題。他就算達不到大哥的水準，至前五一定是要做到的。

吃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老實說，考試容就那麼薄薄的幾本書，然而考到進士，考得依舊是那麼幾本。如果林淡這會兒去問他那狀元出，現在供職在翰林院的大爹，他也沒敢說自己就真的吃了。

胡澈看著林淡這麼拼命的樣子，忍不住也開始埋頭苦讀起來，還得盯著他作息，免得一個不留神就晨昏顛倒。

這邊林淡讀書家務兩不誤，那邊書院里卻悄悄流傳起了一則關于林淡的流言。

“聽說林大郎傻了？”

“哪兒聽說的？”

“不知道啊，都在這麼傳。否則怎麼都兩個多月了，還不來書院里？”

“人家先生又不在，在家自學也一樣，人家家里那麼多進士，隨便指點一下都比在書院強。”

“那也不至于連臉都不一下啊？”

“胡三郎不也沒來麼？”

“胡三郎不是說從軍去了嗎？”

“唉，要這回考試沒了胡三郎和林大郎，說不準案首就是我了！”

“想得！林大郎那可是狀元公的兒子，就是傻了也比你聰明！”

“背后非議他人，把《論語》每個人抄十遍，明天上來！”山長黑著一張臉走過，手上捧著一盆寶貝花。上次林淡送了幾盆名品，結果被幾個渾小子放在籠邊上，又沒看著，等到了書院的時候，花都被給啄完了！

他心里面疼得，卻沒好意思向林淡索要。雖然幾盆名品花對林淡來說不值什麼，但也價值不菲，想不到這次林淡又捎了一盆給他，特意說明時節快過了，請先生賞個余興；又送了些鮮的蔬菜蛋過來，明言是請先生們嘗個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