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替不干了》26
如果沈郁沒記錯,這人有個還未出嫁的侄,是立后的熱門人選,難怪聽到商君凜的話后會坐不住。
“厲王,慎言。”商君凜淡淡打斷厲王的話。
他站起來,一手攬住沈郁的腰,黑眸不帶看向下方:“貴君是朕的人,朕如何寵他是朕的事,與爾等無關,明白嗎?”
沈郁靠在男人懷里,角微微上揚,說出的話卻讓人背后發涼。
“若皇宮什麼時候多了不該多的人,到時候人沒了,諸位大臣可不要來找陛下哭啊。”
第22章
太狂妄了。
這是所有人的第一想法。
沒人能預料到,沈郁會在大庭廣眾之下直接說出這樣的話,若是私下單獨和皇帝說,勉強能稱之為趣,現在,無人敢將沈郁的話當做一個玩笑。
“貴君說笑了,陛下貴為一國之君,后宮怎可只有一位男子?”
說話的人刻意加重了“男子”的讀音,他是在提醒沈郁,他只是一個男人,承擔不起獨占帝寵的榮耀。
“這位大人,你說的再多也不能不顧陛下的意愿不是?說到底,這是陛下的私事,陛下想如何便如何,若我說,讓你把家里的妻妾全遣散了,再給你塞幾個你不喜歡的,你也不樂意,對不對?”
“你這是強詞奪理,陛下是一國之君,怎可與我等相比?”
“一國之君是人,你也是人,給你塞人你不樂意,陛下就能樂意了?”
沈郁窩在商君凜懷里,到男人膛發出的輕,手也被男人握住。
“貴君說的對,朕的私事就不勞眾位卿費心了。”
是個人都能聽出商君凜話里的愉悅,一場危機消弭于無,按理說,大臣們應當高興的,可事態的發展無論如何也讓他們高興不起來。
帝王盛寵于一人,對他們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
有人開始暗暗后悔,早知陛下不心則以,一心便是如此,他們當初就不該促鎮北侯之子進宮一事,又或者,他們最初就該推薦自家兒進宮。
和不盡的榮華富貴比起來,一點危險又算的了什麼?
接下來整個宮宴,沒人敢再對沈郁的事發出意見,皇帝的態度很明確,再扯著這件事不放就是他們不識抬舉了。
短暫的低氣后,宮宴再次熱鬧起來。
姿曼妙的舞姬踩著蓮步而來,在人音樂中翩翩起舞,薄紗隨著作飄,是一場極致的視覺盛宴。
“宮里養出的舞姬就是不一樣。”沈郁了碗里的,慨。
“你喜歡?”商君凜語氣不明地問。
沈郁敏銳察覺到商君凜的不悅,雖不知道原因在哪,還是謹慎回答:“那倒沒有,比起們,我還是更喜歡陛下。”
“……嗯,”商君凜心愉悅了些,投桃報李,“朕也更喜歡貴君。”
見邊人氣恢復正常,沈郁繼續欣賞歌舞,他對好看的事都抱有相當大的耐心,邊看邊問商君凜:
“陛下,你知道這舞是誰排的麼?”
商君凜哪會管這些事,招來孟公公:“回答貴君的問題。”
“是掌樂司排的,貴君若喜歡,奴再讓他們多排一些。”孟公公協助商君凜管理宮闈,對這些小事知道的很清楚。
“孟常。”
聽見商君凜不帶的聲音,孟公公暗道一聲不好,他顧著討貴君歡心,忘記了陛下會因為這事吃醋。
“這……奴……”
“陛下到時候陪我一起看,好嗎?”沈郁像是什麼都沒覺到,勾了勾商君凜袖子,輕聲問。
商君凜心中那點不悅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他睨了孟公公一眼:“沒聽到貴君的話嗎?”
“是,奴這就去安排。”孟公公在心中慨,還是貴君拿陛下有辦法。
“陛下公務繁忙,理當多一些放松。”沈郁說完,正準備吃掉碗里的,被男人攔下。
“陛下?”
“冷的對你不好,”商君凜轉頭吩咐宮人,“去給貴君換熱食來。”
宮人應聲而去。
沈郁愣了愣,繼而笑了,眼里仿若盛滿星辰:“陛下真好。”
商君凜被青年溢滿星辰的目注視著,不自低頭靠近,輕嘆道:“貴君的眼睛真。”
最昂貴的寶石也及不上那雙眼睛的芒,讓注視的人不由自主沉溺其中,放棄逃離。
商君凜上的侵略氣息太強,沈郁眨眨眼,不自在的往一旁挪了挪,總覺得商君凜現在看他的眼神和從前不太一樣。
好在這時有宮人端菜上來,商君凜收回目,那種讓沈郁不自在的氛圍也一并消失了。
宮人將桌上的菜一一換下,商君凜沉默了一會,開口道:“趁熱吃。”
人香氣下,沈郁也顧不上想商君凜剛才的異樣了,嘗了幾道,將覺得不錯的夾到商君凜碗里:“陛下陪我一起吃。”
兩人的互底下的大臣們看得清清楚楚,可他們才剛在沈郁手下吃過虧,本不想再自討苦吃,只能裝作什麼都沒看見。
越王坐在藩王席靠前的位置,這個位置離商君凜和沈郁坐的地方不遠,約能聽到上方傳來的聲音。
聽著沈郁聲語同商君凜說話,越王默默了杯子。
他當初接近沈郁時,沈郁態度一直很冷淡,待他和旁人并沒有多區別,哪像現在,在商君凜面前巧笑嫣兮,一舉一都耀眼的讓人移不開眼睛。
所以……他真的只是沈郁無聊用來聊以藉的替麼?
若不是條件不允許,他真的很想再親口問一問,他到底哪里比不上商君凜,憑什麼他要是最討厭人的替代品?
可惜自從那次見面后,他再也沒尋到機會和沈郁再見一次,他用以前的方式給沈郁傳過信,也拖人給沈郁送過東西,除了東西被原封不退回來,送過去的信件如石沉大海,一點回音也無。
偏偏后來他又遇到各種麻煩事,自顧不暇之下,更別說找機會見一見已經進宮的沈郁了。
他倒是想讓宮里的暗樁給沈郁傳消息,只是商君凜將人看得太,玉璋宮守衛森嚴,他的人一旦冒頭,便會被抓住。
大業未,他是絕對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暴的。
“越王怎麼瞧著心不太佳。”厲王悶完一杯酒,留意到越王難看的臉,再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眼珠轉了轉。
“厲王不也是?”對于厲王這個早已站隊商君凜的王爺,越王態度不怎麼好。
“本王心不好是因為心中算盤落了空,越王呢?”厲王不介意自揭傷疤,“據本王所知,越王殿下與上面那兩位沒多大過節吧。”
“本王的事不用你管,”越王抿了口酒,在酒作用下,態度越發惡劣,“厲王還是多關心關心自己吧,因著自己的小算盤惹怒了正得圣寵的沈貴君,接下來可別因為此事失了圣心。”
“沈貴君,”厲王聲音發沉,“早知會是這麼厲害的一個角,當初就不該讓他進宮!”
“他進宮不是咋們那位好陛下親自選的麼?”越王敏銳察覺到什麼,故意問。
“他難不真當自己是被天命選中的嗎,若沒有人私下運作,進宮的可以是張氏,王氏……不一定非得是沈氏。”厲王意味深長的解釋。
越王眸暗了暗,果然如此。
“本來只是想尋一枚探路石,誰曾想變了一顆攔路石,”厲王為自己倒了一杯酒,“當真是世事難料。”
“你們確定人選前就沒查查要送進宮的是個什麼樣的人嗎?”越王忍不住問。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厲王端起酒杯和越王了一下,“當下要考慮的,是如何搬開這顆攔路石。”
“你們折騰這一出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麼。”想到沈郁,就想起自己被當替的事,越王語氣越發不善。
“越王殿下何必刺本王,惹你惱怒的可不是本王,理當冤有頭債有主才是,”厲王一口飲盡杯中酒,緩緩道出自己的真正目的,“越王殿下,不妨宮宴結束后來‘華棠居’一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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