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家便是商君凜的母親，沈郁和商君凜都沒想到，中間還有這樣一段辛。

“本王去找父皇，正好聽到了父皇和母后的對話，話里話外都是怎麼做對太子最好，毫沒有提起我這個兒子，他們說，太子是兄長，應該比我這個弟弟早娶妻，可當時太子已經有了家世不凡的側妃，本王又去找了太子，太子說他很喜歡鐘家姑娘，說以后會好好對。”

“依你這麼說，先帝與你母后的關系應該很好才是，為什麼最后你母后卻沒得到應有的榮寵？”沈郁對皇家事有所了解，清楚記得先帝登基后一年不到，直接將那位太后送到了太廟，終不得出。

“因為他覺得，他母后的死，與有關，想挑起一個帝王的猜忌多容易，只要給出一些似是而非的線索，他自會寧可錯殺也不放過。”

這是安王做的第一步，全盤否定別人對先帝的好，讓先帝覺得，所有接近他的人都別有目的，他的猜忌，多疑不止會傷到他自己，更會傷到那些真正他的人。

不是說坐上那個位置的人最終都會為孤家寡人嗎，安王不介意讓他提前嘗嘗孤家寡人的滋味。

那位太后的事為先帝的大變埋下了種子。

“后宮不斷進新人，你母親心中煩惱，可是皇后，不能做不得的事，本王一早就和說過，帝王心易變，不信，于是本王做了一個小小的實驗，你父皇果然沒辜負本王的期待，僅憑一些捕風捉影的事，就在心里給你母后定了死罪。”

后面的事他們都知道，先皇后被冷落，被其他寵妃打，面對先帝的不信任，選擇已死明志，鐘家也因為先帝的晴不定全族獲罪，為先皇后的親子，商君凜被父親懷疑不是自己的親生孩子，被冷落，被放逐。

至于先帝為什麼不手查，沈郁大概能猜到原因，驗證脈會鬧出大靜，先帝多半不愿意將這件事大肆宣揚出去，從先皇后死后到現在都無人知道原因便可推測出這一點。

“淮昱王的事，也有你手？”沈郁想到了安王安在滿皇宮的人手。

這些人有不是從先帝在位時就在了，如果說那個時候安王就做了那麼多事，皇宮里會有這麼多他的人也不足為奇了。

安王：“他覺得先帝誤殺了他的人，其實那個人一開始就本王讓人假扮了故意接近他的，目的就是為了讓淮昱王恨上先帝，那樣，一些事就不用本王親自去做了。”

沈郁：“先帝后來大變，與你送到宮里的藥有關？”

安王：“那藥其實對人不會造多大影響，只是會潛移默化放大一些偏執的想法，誰讓他不肯相信自己的邊人？誰都懷疑，行事難免會越來越極端。”

沈郁：“這藥，你有沒有給陛下用過？”

這個問題可以說是很猝不及防了，就連商君凜也沒想到，沈郁會突然這麼問。

沈郁只是想到了前世的事，前世商君凜會為世人口中的暴君，行事越發暴戾，會不會和下藥有關？

想一想前世商君凜的境，可不就是安王口中所說的孤家寡人？

安王：“陛下不像先帝那般對本王不設防，本王可做不到這點，若是你，倒是能輕易功。”

沈郁：“所以說，你只是做不到，而不是不打算做？”

安王：“何必深究？結果不都一樣嗎？父子一場，總不能區別對待。”

不一樣，沈郁心道，當然不一樣，不過安王的話已經給了他回答，一旦有機會，他一定會對商君凜下手。

商君凜還沒忘記來這里的另一個目的，開口道：“你手里為什麼會有阿郁母親的東西？”

“本王巡視封地的時候，遇到了一位被人追殺的子，看到子手里的皇家信，便將人救了回去，說起來，本王可是貴君母親的救命恩人，那些東西是你母親給本王的報酬。”

養好傷后，安王將人帶到了京城，當然，救人不是白救的，沈郁母親將從族地帶出的東西給了安王做報酬，里面就有一本來自姬家的醫書。

“你用醫書里的方法制出了控制先帝的藥？”所以這件事是因為自己的母親而起的嗎？

“你可以這麼想。”安王的語氣里充滿惡意。

沈郁穩了穩心神：“你這麼做，是想讓我和陛下步先帝后塵？”

“本王可什麼都沒做，只是……”

“歸原主罷了。”

“既然如此，當初你為什麼要送那株花進宮？”既然和他母親有接，想來應該知道花的作用，卻什麼都不說直接將花送到宮里，怎麼看也不對勁。

“送花進宮的時候，本王還以為陛下不會讓花出現在你面前呢，本王這個侄子，對屬于自己的人或，占有再強不過，你是他認定的人，他一定不會愿意別人送的東西占據你太多心神，而這花想要結果，必須得由姬家脈親自照料，哪想到，這花兜兜轉轉還是被你養著了。”

這一點，離了安王的安排，讓他不得不重新調整計劃。

“所以你想對花手腳？先是命宮人在花房放有致幻作用的藥，一計不又想直接用火毀掉花？前者是為了讓我們對花心生警惕，達到讓我遠離花的目的，再極端點，說不定花會被盛怒之下的陛下直接毀掉，后者更簡單明了，就是為了直接毀掉花。”

沈郁的思路越來越清晰，安王先是將能治愈他的花送到他們手里，然后制造意外將花毀掉，最后再告訴他們真相。

“而你這麼做的目的，就是為了讓陛下嘗一嘗看見希后跌深淵的絕，現在看來，你注定要失了。”

“本王是失敗了，但本王也沒完全失敗。”

沈郁知道他指的是什麼，有前世記憶在，他到底沒辦法做到完全不在意。

“別多想，阿郁，”商君凜安地親了親沈郁額頭，“這些事和你無關，別放在心上。”

第246章

沈郁雙手環住商君凜的腰，靠在他肩膀上，沒有說話。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明知一些事這一世沒有發生，也知道如果他無法忘懷便是如了安王的意，他可以不在意其他一切，唯獨關于商君凜的，他不能不在意。

前世的事是他心中最大的，他曾借越王的夢告訴過商君凜其中一部分，更多的，卻沒有細說。

“就算安王真的給朕下了藥，那也和阿郁沒關系，是我自己輕信他人，再說了，安王并沒有得手，阿郁到底在在意什麼？”回宮的路上商君凜就發現了沈郁的不對勁。

“如果沒有我母親帶來的醫書，先帝不會……”

商君凜托起沈郁的臉，對上他略顯茫然的眸子，聲音鎮定有力：“不論有沒有那本醫書，以安王的子，都不會讓先帝好過，那是他們的恩怨，和帶來醫書的阿郁母親沒有任何關系。”

“嗯……”沈郁輕輕應了一聲。

商君凜手指落在沈郁臉側，緩緩挲，另一只手向下，將人擁進懷里，帶著安意味的吻落下，沈郁緩緩閉上眼。

第二日醒來時，商君凜已經去上朝了，慕汐端來熱水伺候沈郁洗漱，是前段時間和方均方大人一起回京的，沈郁和商君凜去姬氏族地的時候沒有帶上，這段時間行宮發生了不事，擔憂沈郁的境，直到見到人安然無恙才松了口氣。

“我和陛下離開后，行宮那邊發生了什麼？”沈郁邊理袖邊問。

天氣轉涼，沈郁已經換上了偏厚的服，他的“戒引”被拔除后，由娘胎里帶來的不足之癥沒了制，比常人畏寒。

“開始的幾天和往常沒兩樣，第十天開始，有一些陌生面孔開始出現，后來出現的次數越來越頻繁，一個月的時候，行宮附近出現了大量不明勢力，行宮兵力不夠，沒有貿然作，又過了幾日，行宮被這些人圍了起來，行宮里的人嚴陣以待，奴婢還以為會打起來，結果在那些人剛準備有所作的時候，又來了不兵馬，將那些人制住。”

沈郁知道，最后出現的，是商君凜的人，雖然商君凜在姬氏族地，但沒斷了和外界的聯系，他們安排這一出本就是為了引魚上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