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後離婚:再見,枕邊人》正文_第6章婚姻這個難題
老一步步退向牆角,他看起來就像一隻慌的兔子。
還在婚姻裡的時候,不是沒想過豔遇。唯一的排遣不過就是漂流瓶、微信、陌陌,稍微骨的話都沒說過幾句,愣是和姑娘們在虛擬世界裡幹劈了。
他知道海莉長得不好看,勉強只算清秀,但他也知道,既然已經把娶回了家,就應該對有最起碼的尊重。
Lisa看著老,吃吃笑著。
老尷尬:”姑娘,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確實沒心。“
Lisa嗔:”行啦,難道我還強買強賣不?“
老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只是整理著服。
Lisa走到門口了,忽然一個回頭:”喂,你那裡是不是有問題?“
老:”什麼?“
Lisa不說話了,打開房門,扭著屁就走。
老這才反應過來,他看起來有些惱怒,抓起邊一隻瓷杯,就往地上砸。瓷杯砸在地毯上,居然一點都沒破。他更生氣了,撿起來,狠狠往門上砸。那一聲脆響,總算讓他找回點尊嚴。
他靜下來,打量著房間,房費應該不便宜。反正也無而去,住下也行。他把自己往牀上一扔,高級牀墊的回彈恰到好。他閉上眼睛,恍惚睡。
突然,手機響了。
手機那頭,是陸澤西,他的聲音含含糊糊,顯然也是被誰吵醒的。雖然含糊,但陸澤西說的話,老聽得是一清二楚。他不相信,也沒法相信:“你說什麼?”
陸澤西清清嗓子,但還是啞:“徐子文死了。”
徐子文這人,幹什麼事都比別人早。
他是3班男生中最早長鬍茬的,最早接日本作片的,最早的,最早結婚的,最早離婚的。如今,他又破了記錄,爲最早離開這個世界的。
其實老他們和徐子文不深,好像還約過架。老還記得有次自己被徐子文打得鼻青臉腫,灰溜溜跑回鄉下老家,父母二話不說,起掃把又補了他一頓。那天他暗暗發過誓的,總有天要長得比徐子文高、比徐子文壯。
急促的敲門聲。
老一愣,走過去,隔著貓眼看,居然是穿著睡袍的陸澤西。
老微微詫異:“你……”
陸澤西笑了笑:“我就住你隔壁房間。本來不想過來打擾的,剛纔呢,Lisa給我電話了,說你和沒有……”
“別廢話了,進來吧。”老當然不想提這事。
陸澤西低頭看到地上的瓷杯碎片:“什麼況?”
老沒回答,反問道:“你那小友也在隔壁吧?”
陸澤西一邊搖頭一邊走進房間,一屁坐下:“不在,我就想一個人清靜清靜!唉,老,你說人活這輩子有什麼意思呢?”
老知道,是徐子文的死讓陸澤西有了某種。
老緩緩坐下:“等我們弄明白了,也就該死了吧。”
陸澤西看著老:“喝點?”
老忙搖頭:“不喝了吧,大半夜的,對不好。”
陸澤西有些失:“還以爲你這離了婚,馬上就能加我的陣營了呢,說半天,你是還沒從丈夫這個角裡走出來。”
“徐子文怎麼說沒就沒了呢?”老像是在自言自語。
陸澤西悠悠道:“婚呢,是說離就離,人呢,也是說沒就沒。大概,這就是命?”
老不說話了,他抓過遙控,開了電視。要再沒點聲響,這後半夜一定不好捱。
方致遠接完陸澤西的電話,轉一看,周寧靜不在牀上。
他披了件睡袍,走進客廳,只見周寧靜呆坐在沙發上,手裡拿著杯紅酒。
“寧靜……”
“你和陸澤西的電話,我都聽到了,徐子文死了。”喝了口酒。
“是,明天出殯。”
“去送送他吧,同學一場。我就不去了,明天約了中介看房的。”
“你這是怎麼了,怎麼還喝上了?”
“不知道,也許是煩了早睡早起吧……”周寧靜到角,笑了笑,“同學們都會到嗎?”
“應該吧。”
“行,明天我給你借輛車。”
“借車?”
周寧靜把酒杯撂在茶幾上,站起來,看向方致遠:“咱們班還沒正兒八經開過同學會吧,我估著,明天吧,該來的都會來。我不想讓他們覺得咱倆過得很差勁。”
“咱倆怎麼就差勁了?”
“要是咱倆真的混得好,會把孩子放在你老家?再說了,咱倆有車有房不假,但你也不看看,咱這是什麼房、什麼車!咱們3班,有多人是大學一畢業家裡就給置辦了車子房子的,我們還在起跑線上做預備運呢,人直接就跑到終點了。”
“所以,就更不用比了,多沒意思啊。”
“不,我就是想讓他們知道,我們雖然沒跑到終點,但是我們很快就能趕上他們了。”
“寧靜!”方致遠微怒,卻只是強忍,“你沒喝多吧?”
“我很清醒!”
“就現在,我們邊這些朋友,誰不羨慕我們,是,我們這房子車子確實不怎麼樣,但也是我們辛辛苦苦掙下的,最重要的是,我們很幸福……”
“真的幸福嗎?”
方致遠愣住了。
婚喪嫁娶皆有禮數,冇城尤其。所以,當安汶一黑、頭戴一朵白紙花出現在徐家時,徐父、徐母都驚著了。因爲,徐子文的現妻程虹也是這副打扮。
從背後看,兩個人差不多的細瘦量,長髮皆挽在腦後,哪哪都撞到了。安汶紮紮實實跪在了徐父、徐母跟前,徐母剛止住的淚又涌了出來。這淚,有一多半是急的。
程虹沒說話,徐子文的姑姑過來扶坐下,輕聲囑咐:“那人就喜歡鬧事,你越把當回事,鬧得越厲害。咱只要不踩,覺得沒趣也就走了。”
安汶當然不會走,是來守靈的。被鮮花簇擁著的棺木裡,躺著的是的前夫,明天,他就會被塞進焚化爐,變一盒子灰。在他化灰前,必須見到一個完整的他,手腳齊全,腦袋還在脖子上的他。
湊到跟前,要好好看看他。沒人攔著。徐父和幾個主事的長輩反應迅速,已開過臨時會議,決定只有三個字,由去。畢竟,這一回不比當年大鬧徐子文和程虹的婚禮。人都沒了,再作還有什麼意思?
可能是因爲僵,近180斤的徐子文看起來水了一個尺碼。臉變得立了些,被橫蓋過的鼻樑恢復了高的姿態。雙眼閉,倒也安詳。就像,就像是睡著了。
安汶出手去,越過那些鮮花,想一下他的臉。程虹突然過來,一把拉住安汶的手。
程虹什麼也沒說,什麼也不必說。對徐子文,有完完全全的主權,可以行使這樣的主權,哪怕,他已經沒了。安汶擡眼看了看程虹,也不說話。
劉易斯走了進來,他費解地打量著安汶。然後,大踏步過來,拉起安汶就往外走。安汶扭著,反正怎麼都不願意離開。靈堂裡一片寂靜,本來在哭的幾位,皆屏氣凝神,沒敢再出聲。劉易斯攔腰抱住安汶,扛著出了靈堂。
“你跑這來作個什麼勁?”劉易斯確定鎖好了車門,看著副駕駛座上的安汶。
“我樂意!”安汶一臉不耐煩。
“你參加明天的葬禮,我沒意見。可是今天晚上……你這是打算給他守靈?”
“這麼說,我做什麼還要徵求你的意見嘍?”
“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沒興趣知道你的意思!開車門,我要下車!”
“安汶,我希你能明白,你現在是我的朋友。”
“那裡面躺著的是我的前夫!”
“過不去了,是嗎?”
安汶看著劉易斯:“這本不是過不過得去的問題!這是過去的問題!你認識我的時候,就知道我的過去,在我的過去裡,徐子文永遠抹不掉。我從七歲就認識他,他是我的小學同學、初中同學、高中同學、大學同學,我最好的朋友,我的初,我的前夫,我孩子的父親!你他媽讓我下車!聽到沒有!”
“要是我不呢?”
“分手。”
“分手?你居然說分手?你爲了一個死人要和我分手?”
“你給我閉!”安汶歇斯底里般嚎著。
“沒弄錯的話,當初是你要和他離婚的吧!哦,離婚是你提的,這會兒他死了,你跑這來要死要活地作,你總得考慮考慮我的吧,還有程虹,怎麼想!”
“是,離婚確實是我提的,可誰跟你說的我提了離婚就代表我不他了!”
劉易斯傻眼了:“你說什麼?”
安汶深呼吸著,似乎在強迫自己調整緒:“對不起……”
劉易斯搖了搖頭,一把抓住了安汶的手。試圖把手出來,卻被他攥住。
“安汶你知道嗎,我有段時間特別希徐子文消失。”
“是我大鬧他們婚禮那次?”
“不只那次……我知道你心裡還有他。”
“現在,他真的消失啦,你如願了。”
“可是,我現在特別希他還活著。如果他活著,我還能和他拼一拼,他這麼一走,我就算是徹底輸了。以後……你想起他的時候,所有的一切……都是追憶,追憶總是好……”
“你要是覺得不公平,咱倆就分手。”
“你知道我不會和你分手。”
“那你就接,接這個現實。”
“我真的不懂你……”
“我也不懂我自己。”
“既然你是他的,心裡有他,你當初幹嘛要和他離婚?”
“因爲……和婚姻是兩碼事。劉易斯,咱倆還是分了吧,我知道你想和我結婚,而我,我這輩子是不會再結婚的了。”
劉易斯一把抱住安汶:“不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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