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後離婚:再見,枕邊人》正文_第22章有病的人是我
送完陸澤西,柏橙並沒有回家。
沿著冇江,一直往前開。
的臉上掛著笑意,不再是那種永遠和人保持距離的微笑。
這個笑容,是會心的。
周寧靜怕了,心虛了,沒底氣了。
周寧靜帶著一家人來菲斯特,就是想當著柏橙的面,秀秀所謂的幸福。
需要秀幸福才能到滿足的人,在柏橙看來是不堪一擊的。
時隔十二年,儘管已經和方致遠結婚生子,但周寧靜仍把柏橙視爲敵。
柏橙的甲殼蟲在一家做舊時的咖啡館門口停下,這是安汶的咖啡館,邀請過柏橙多次,但柏橙一直都沒時間過來。
推開門,一人的咖啡香氣鋪面而來。不足90平的空間,零落擺著原木桌椅,舒緩的音樂在咖啡館流。
吧檯,一個莫幹西髮型的男人在調酒。有意思的是,他調了酒,倒進面前的玻璃杯,自己就一飲而盡了。
安汶從吧後的一個隔間走出來,柏橙一眼就看到了。
黑針織套讓安汶顯得更瘦削。自從徐子文死後,就一直穿素。
“你怎麼來了!”安汶的心看起來不錯。
“你這還賣酒啊?”柏橙拉了張吧檯椅,坐下。
“自己喝的,你要來一杯嗎?”男人說話了。
柏橙擺手:“我開車呢。哎,安汶,你也不介紹一下。”
“他就是劉易斯。”安汶低頭一笑。
安汶跟柏橙提過,有個男朋友。
“我是柏橙。”
劉易斯笑道:“安汶最近老是提起你,我聽得耳朵都快長繭子了。”
“行了,寒暄客套到此爲止,趕給我們倆來壺曼特寧。柏橙,曼特寧行嗎?”
“苦中帶點甜,甜中帶點酸,我喜歡。”
兩人找了個角落坐下。
柏橙環顧,只看到零落的幾個客人:“這咖啡館,你還真是開著玩的。”
“反正我們倆也不指著它掙錢。你知道的嘛,我專注啃老。”
安汶的父母是賣水產品發家的,算是小暴發戶,家境殷實,確實有資格啃老。
“那劉易斯呢?”
“他是個編劇……”安汶低聲音,“寫言劇的,一天到晚膩膩歪歪,跟活在戲裡似的。”
“看著靠譜的,你也別老是晃著他了。”
“我都跟他說得很明白了,我不想結婚。”
“那他能願意嗎?”
“他要不願意,還老呆著這幹嘛?”
“你這可有點欺負人了。”
“柏橙,人就非得結婚啊,不結婚的人多了,哪條法律規定不結婚就得判刑吃牢房了?”
“結婚……”柏橙頓了頓,“如果真的一個人,應該會想和他結婚的吧。雖然我父母的婚姻不幸福,但是我,我還是相信婚姻的。”
“一聽你就是沒結過婚的。”
劉易斯送上了咖啡,地給兩人倒上,又很知趣地離開。
“對了,司的事怎麼樣了?”
“上次周律師不也說了嗎,徐子文沒了,我就是鬧鬧的第一監護人。
這司,我穩贏的。你說也怪,鬧鬧的爺爺不願意把孩子給我還算說得過去,可程虹這是幹嘛呢?”
“也不願意?”
“就你來之前,還來這找過我呢,皆施的,說什麼鬧鬧是一手帶大的。鬧鬧確實是帶大的,這點我認,但我畢竟是孩子的親生母親啊。再說了,這帶著鬧鬧,以後還嫁不嫁人了?這些道理,我都跟講了,愣是油鹽不進。”
“你離婚的時候就該把孩子要過來的。”
“那會兒我怎麼知道……”安汶略別過頭,“我怎麼知道子文會出事呢?我一心想著離開他,離開那個家,我要不把孩子留下,他也不會放我走的。說起來,是我對不起孩子。”
安汶說完,便落淚了。
“你幹嘛呢,怎麼還哭了?”栢橙遞過紙巾。
“栢橙,我給你句忠告啊,你要是真的很一個人,千萬別跟他結婚。婚姻會毀掉一切的。”
“你不能老是這麼消極。”
“總之,你以後會明白的……”安汶眼淚,“你看,你第一回來我這,我沒好好招待你,這還哭上了。”
“安汶,我們之間,不必說這些的。”
兩人聊至深夜還不肯道別,從現在聊到過去,又從過去聊到現在。
“柏橙,其實你當年離開冇城,我們找過你,我和方致遠。”安汶猶豫著,還是說了出來,“方致遠跟瘋了似的,直到高考結束整個人都是頹的。”
“當時我不知道以後會怎麼樣,也不知道還能不能見到你們。我媽的狀態一直不穩定……”
“阿姨……”
柏橙沉凝了一下,才慢慢說道:“抑鬱癥。離婚是爸爸提出來的,我媽死活都不同意,因爲這個,病加重……”
“對不起,我……”
柏橙搖頭:“沒事,都過去了。那個時候,我什麼都不敢想,只想好好照顧媽媽。”
“回來就好,回來了,我們還能經常聚聚。”安汶輕輕按著柏橙的手背。
柏橙的眼裡有點點淚:“嗯。”
“只是……方致遠已經結婚了。”
柏橙含著淚,笑起來:“我想,有些東西是不會變的。”
“你可別犯傻,別告訴我你現在單就是因爲他。”
柏橙沒說話,喝了口咖啡,安汶看著這個久別的閨,有些擔憂。
重逢之初,時帶來的生已經然無存,不管是柏橙還是安汶,都找回了當年的那份誼。
方致遠也還沒睡。
他睜大眼睛,盯著天花板,忖思著他的明天,他和這個家庭的明天。
啓明通訊是回不去了,最好明天就去辦離職。可這些,又該怎麼告訴旁的妻子呢?
思來想去,先辦離職,然後再謀新的出路,是唯一的權宜之計。
丈夫的異樣,周寧靜不是沒發覺。
閉著眼睛,卻仍是醒著的。想起今晚在菲斯特,柏橙那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笑容,這笑容下面,到底都藏著些什麼?
周寧靜不得而知。只是如此一來,攜家人去菲斯特吃飯的舉倒顯得有些刻意,也有些可笑了。爲自己的衝到後
悔,是啊,柏橙僅僅只是回到了冇城,不過和方致遠見過幾面,就陣腳大起來。
我是方致遠的妻子啊,我爲什麼要爲他十二年前那段懵懂青的而憂慮?
周寧靜覺得自己太杞人憂天了。
轉,摟住了方致遠,腦袋靠在了他的胳膊上。
“怎麼還不睡……”方致遠妻子的臉頰。
周寧靜的臉是冰涼的,但滾燙的淚水瞬間涌出。
方致遠開了檯燈,看著妻子:“怎麼哭了?”
“抱著我。”
方致遠抱了周寧靜。
“致遠,你不會怪我吧?”
“我爲什麼要怪你?”
“我一定要買學區房,一定要提前把周子接回來,我……”
“我都明白,”方致遠笑著,“相信我,房子我們一定能找到合適的。”
“對了,今天何總讓你去公司,是有什麼事吧?”
方致遠頓了頓,說道:“沒事,就是總部來了幾個領導,何總讓我一起接待來著。”
“真的?那你銷售總監的位置不會吧?”
“不會,放心吧,老婆,我會努力掙錢的。快睡吧,再不睡,明天你就該有黑眼圈了。”
這個夜晚,媽寶總裁峻家也不平靜。
上海醫院的檢查報告已寄到。
檢查結果在峻意料之外,卻在胡古月意料之中。
兩口子閉房門,悄悄拆開了那份檢查報告,爲的就是不想讓峻的母親陳華知道得太早。
無排卵。多囊卵巢。
這幾個字就像被自加亮了一樣,刺痛著胡古月的眼睛。
“一定能治好的。”峻合上報告,故作輕鬆,“明天,明天我們就去上海。”
胡古月搖搖頭:“峻,我要是說……我要是說我不想治了,不想折騰了,你會生氣嗎?”
“怎麼了?這就失去信心了?你放心,媽媽問起,我就說是我的問題,咱們這次去上海,是給我治病。”
“你沒病。有病的是我。”
“不,我有病。”
“我有病!”
“我……”
兩人忍不住笑起來,胡古月更是笑中帶淚:“哪有人說自己有病的。老公,我就是害怕,你說我們這幾年,爲了要孩子,了多罪。”
“當時不是沒想到去醫院檢查嘛,這才喝了那些七八糟的中藥。月月,如果你真的不想治,那咱就不治了。孩子我們可以不要,現在丁克的夫妻也有不,幸福與否和孩子沒關係。”峻看著胡古月。
胡古月咬咬脣:“有你這句話,我就覺得很幸福很知足了。老公,家裡的況我都瞭解,再說了,媽那邊……所以,該治還是得治,我一定會配合醫生,把病治好的!”
“行,那你就聽我的,回去之後,我們就告訴媽,說我的有問題,這才一直沒要上孩子。”
“這樣好嗎?”
“月月,我不想讓你委屈。”
“可媽要是問我們拿報告,我們總不能老是捂著不給吧,這事我們沒法瞞啊。”
峻撓頭,突然說道:“有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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