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戰戰兢兢地回來時發現其他人還沒有回家。連忙把東西藏好了，麻利地來到灶房準備晚飯。

沒過多久慕思從外面回來。進灶房看了一眼，不耐煩地說道：“怎麼還沒有做好飯啊？慢吞吞的，真是沒用。”

氏作為長輩被慕思一個晚輩辱卻不敢有任何怨言，還得小心地哄著：“俺剛才回來的時候摔了一跤，有些不舒服，沒有什麼力氣。兒，你能幫俺燒一下火嗎？”

慕思嗤了一聲，用譏嘲的眼神看著：“說了，家里的活兒是你的事，我只管好生養著，別把手弄糙了。你讓我幫你燒火？等回來我給講。”

“別……你別告訴你。我不讓你幫忙就是了。”氏說著繼續忙著。

慕思看氏那畏畏的樣子就覺得不屑。想著以前慕思雨也是這副德，現在嫁人了，的翅膀了，連也敢惹了，頓時眼里冒出火氣。

盛了一瓢水潑向氏，怪氣地說道：“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看你臉上有汗，想幫你汗的。二嬸不會怪我吧？”

氏被迎面潑來的水弄了一個心涼。水漬順著的臉頰滴落下來，浸了上破舊的補丁服。本來臉上就有不灰塵，現在這樣灰一塊白一塊的，更顯狼狽不堪。

“沒……沒事。”氏拿手抹了一把水，臉上更臟了。

慕思冷哼一聲，仰頭走出去：“快點，死了。”

氏早就麻木了，可是此時卻想起了慕思雨對說的話。

如果分家的話……

不不不，家里是婆母說了算的，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到時候鬧開了，所有人都要的脊梁骨。

氏想著這樣的生活還要繼續下去，麻木的心臟如同著沉甸甸的石頭似的。

慕正涵背著比他還要高的柴山回來。

氏連忙過來接住。

等他卸下了柴火，又盛了一瓢井水給他：“快喝點水。”

咕嚕咕嚕！咕嚕咕嚕！慕正涵大口地喝著，沒幾下就把井水喝了。

“累了吧？快歇會兒。”氏說道。

慕正涵沒有休息，而是來到灶前幫忙燒火。他小小的影看起來是那麼的可靠，讓氏整個人安心下來。

這時候又想起慕思雨對說的大伯的兒子可以讀書，他們家涵兒卻在這個年紀做著比年男人還要多的活兒。

為一名母親，怎麼可能不心疼？只是常年的懦弱讓不敢反抗婆母的決定。

慕正涵沉默地燒著火。小小的他沉默寡言，別人讓他做什麼就做什麼，看起來很懂事。可是他這樣只會讓氏的心里更加難。

從外面傳來蔣氏和慕思的說話聲。慕思對蔣氏告著狀，說氏居然讓燒火。

蔣氏一陣心肝寶貝地喊著，大嗓門高聲罵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讓我們兒燒火。要是把我們兒的手掌弄了，讓你當不了有錢的夫人，看老娘怎麼撕了。”

“嗤。”沉默的慕正涵出譏嘲的神。

蔣氏大步走進來，見鍋里的菜粥還沒有好，對著氏又是一頓罵：“怎麼還沒有好？”

“娘，我剛才摔了一跤，有些傷了。”氏抖如篩糠。

“怎麼沒摔死你？沒用的東西。”蔣氏又罵了幾句：“快點，想死老娘嗎？別以為慕思雨那個賤人翅膀了，你也想爬到老娘的頭上撒野。老娘管不了，還能管不了你？”

慕家兄弟從地里回來了，與他們一起回來的還有大兒媳婦唐氏。

唐氏穿著干凈的服，頭發弄得齊齊整整的，戴著一朵珠花。瞧跟著去地里呆了一下午，沒有一丁點的臟污，這哪是去地里干活了，分明就是去走了一場秀回來。

“哎呀，娘，累壞我了。”唐氏嘀嘀地說道。

“快歇會兒。真是苦了我兒了。”蔣氏心疼地說完，朝灶房大喊道：“沒眼力見兒的東西，不知道端水出來給你大嫂喝嗎？沒長腦子，連眼睛也沒長嗎？”

氏如仆人似的伺候著慕家老。的丈夫只皺了一下眉頭卻沒有為說半句話。他安心地著氏的服務，與其他人一樣覺得的做牛做馬是應該的。

在盛飯的時候，蔣氏如平時那樣去窩里撿蛋。

“一、二、三……三個？平時不是四個嗎？”蔣氏翻遍了窩也只看見三個蛋。

頓時怒氣沖沖的跑出來，對著盛菜粥的氏狠狠踢了一腳。

砰的一聲，氏手里的碗落，剛煮的菜粥就這樣灑在的上。

“啊！”氏痛得慘。

“娘……”慕正涵慌張地跑過來。

其他人漠然地看著這一切。

慕大山這次開口了，說道：“娘，有話好好說，你這是做什麼？”

蔣氏見氏燙著了，神仍然冷漠無比：“做什麼？老娘今天就要是好好收拾一下這個手腳不干凈的賤人。說，你是不是拿了我的蛋？”

氏被燙得慘不止。想服，但是大伯在這里，本不敢做這種不要臉的事。然而菜粥就這樣著燙，覺得仿佛被放在鍋里生煎似的。

不讓換服，還不讓走。除了把慕正涵嚇著了，其他人的神冷漠無比。的枕邊人倒是沒有冷眼看著，卻也沒有做出什麼實際行來。

慕正涵松開氏，以極快的速度來到灶臺，提了一桶水過來潑在氏的上。

氏這才覺得自己活過來了。

雖然那種灼燙的覺還沒有消失，但是比起剛才已經好了許多。

蔣氏還在盤問丟失的蛋。罵罵咧咧的，那些話骯臟無比，仿佛不是他們家的人，而是他們家的仇人。

氏早就寒心了，只是沒有死心。這一刻徹底地死了心。哭著說道：“娘，我嫁到家里這麼多年，你什麼時候見我吃過東西？”

“你說沒有就沒有？老娘非要去找到不可。”說著蔣氏朝著氏的臥室走去。

氏見狀，心里更加悲涼。

突然想到剛才藏起來的東西，心里慌張起來。吃力地爬起來，想要去阻止蔣氏的作。

“娘，你別我的東西。我真的沒有拿蛋，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