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的鬼牌（上）

拉開沉重的天臺鐵門，眼前筆直向下的階梯沒在黑暗中，通向他也無法確定的地方。

後的風帶來淡淡的腥味和硝煙的味道，爭先恐後地灌安全通道中，月將他的影子投在地上，形單影隻。

——“你以為你還能活多久，林覺？這個以命為代價的遊戲裏有太多藏的背叛了，總有一天在面臨不得已的選擇的時刻，你也會背叛宋寒章，不，在那之前他就會先拋棄你，他就是那樣的人啊。”

林覺回頭看了一眼，地上零星的半乾涸的跡還殘留在那裏，像是昭示著一個不死者的死亡。

就在幾分鐘前：

——“賭吧，林覺。讓我看看這一次你的運氣還能有多好。”

幾乎是周玉秀話音剛落的那一刻，林覺突然發難，木一掃瞬間擊飛周玉秀右手上滿彈的手槍，周玉秀一愣，下意識地拔出袋裏另一支遊戲用的左槍連開兩槍，那兩下林覺是決計躲不開的，他只是在賭，賭自己的運氣。

他賭贏了，那兩槍全是空槍。

第三槍出的時候林覺已經跑到了那支被打飛的手槍的落，即使從沒用過，他也知道該怎麼把這件兇對準自己的敵人。

周玉秀面狠厲地死死盯著他，渾濁的眼睛裏幾乎要溢出來。

“你還是在騙我！就連那句對不起也是在騙我！”周玉秀咬牙切齒地說著，化從敞開的腔一直往四周蔓延，連握著槍的手臂都只剩下腐下的白骨，原本姣好的面容一點點崩潰，出被啃咬掉半張臉後暴出來的牙槽和顎骨。

比怨靈更狠厲，比惡鬼更恐怖。

“是真的。就像那時候你把鐵鍬借給宋寒章的心一樣，都是真的。但是……”林覺頓了頓，冷風灌進他的嚨裏，讓他的聲音沙啞的可怕，“但是，那份愧疚是對周玉秀的，而已經死了。現在站在我面前的只是一個毫無理智，心充滿了仇恨和報復的惡鬼，抱歉，我不能死在這裏，我要活下去，和其他人一起。”

第一槍命中周玉秀的口，子彈從支離破碎的裏穿過，後坐力震得林覺一個趔趄。

第二槍命中的下頜骨，打碎了半個下，林覺站住了，周玉秀的重重砸在天臺的欄桿上，像是死一樣一不。

林覺保持著舉槍的姿勢，直直地看著，周玉秀只剩一半完好的頭顱不斷噴濺出污濁的，可是的眼睛卻還是明亮的，一眨不眨地看著林覺。

忽然古怪地笑了起來，努力張開用只剩一半的下顎發出聳人的聲音：“你在殺人。”

林覺的手痙攣了一下。

周玉秀咯咯地笑了起來，鬆的下顎幾乎要離脆弱的掉落下來：“你還以為自己是什麼好人嗎？只是勢所迫。別再騙人了，這個遊戲你比誰都適應的好，你就是個天生的兇手，天生的殺人犯，殺了我，你還會殺更多人。我會輸給你，只因為比起你，我還真算得上是個好人。”

“你以為你還能活多久，林覺？”殘破的顎骨讓的聲音更像是午夜鬼魂的嗚咽和詛咒，的眼神裏寫滿了瘋狂和諷刺，“這個以命為代價的遊戲裏有太多藏的背叛了，總有一天在面臨不得已的選擇的時刻，你也會背叛宋寒章，不，在那之前他就會先拋棄你，他就是那樣的……”

砰的一聲槍響，子彈準確地穿了周玉秀的額頭，的話戛然而止，子彈的衝擊力將半個人向後推去，最後，緩緩地，倒下了天臺的圍欄。

周玉秀墜落的影像是電影裏的慢鏡頭，林覺清清楚楚地看到面目全非的臉上那一抹嘲諷的笑容，清晰到刺得他眼球尖銳地疼了起來。

林覺停了一會兒，撿起地上那兩支原本作為盤賭的左槍，裏面各有一發子彈。

就像周玉秀說的一樣。

他靜默了一下，忽然自嘲地笑了起來。

比起他，周玉秀果然是個好人。

將子彈一併塞進用掉三發的左槍裏，背上木，林覺的手握在天臺的鐵門上，鐵質的把手握上去就像著一塊冰。

殺人和殺喪，好像並沒有多區別，一樣都是會死的。

他沒做錯，沒有。

＆＆＆

沉的腳步聲在狹窄的樓梯間回著，一層層往下，永無休止般。

林覺忽然停下了腳步。

他至已經走了十層的樓梯，可是往下看去，樓梯仿佛還是無窮無盡。

究竟通向哪里？

牆上的安全通道的標記散發著幽綠的，將整個樓梯間渲染冷的調。

腳下無端有風湧了上來，吹得腳踝一陣陣僵發冷。

下面究竟有什麼？

林覺往扶手外向下去，依舊是無窮無盡的階梯，逐漸沒在黑暗之中。

這麼走下去的話，說不定能一直走到地獄裏，林覺的腦海中驀然湧出這樣的念頭。不，其實此刻他就已經地獄之中了，一個比地獄更可怕的地方。

腳下不再遲疑地往下走，一層一層的階梯循環往復，踢踢踏踏的腳步聲在樓道裏回旋著，湧著一種奇異的節奏。

終於，無盡的階梯消失了，但是這裏絕對不是地面上了。因為不知何時，樓梯間裏的高窗再也沒有月照進來。

屬於地下室的冷環繞在邊，過每一個孔和指甲的隙爭先恐後地往裏鑽進來，像是皮下蜷曲的寄生蟲。

一扇平凡無奇的木門展現在林覺的面前，上面的門牌：６/１３。

門牌下還有一行小字，閃著金屬特有的芒。

“即將離開迷宮的幸運旅人，在屬於你的座位上放下你的紙牌。不死者對你們不捨，如果沒有祭品，它將不得安寧。所以請記得將有毒的蘋果喂給多餘的同伴，帶著厄運或是幸運上路，選擇取決於你們自己。”

林覺將槍握在手上，另一隻手握住門把手輕輕擰開，眼皮忽然跳了一下，毫無徵兆地。

下一秒，一道冷風從貫出，額頭上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林覺一不地站在那裏，有什麼冰冷的東西一直進了他的腦髓裏，溫熱的一點點往外湧出，濃烈的腥味充斥在鼻腔裏，他嘗到了流到裏的的味道，鐵銹水一般鹹。

燭火朦朧的房間中，有個悉的人的影。

“對不起。”

迷蒙中他好像聽到這樣一句道歉。

就像他對周玉秀說的那樣。

對不起。

作者有話要說：

PS：“你還是在騙我！就連那句對不起也是在騙我！”

主角：“傻妹子，我當然是騙你的=v=”

“……！！！！”

恭喜周妹子又死了一次。其實……還是個好的姑娘，非常平常的普通人，但是實在太普通了，以至於在這種生存遊戲裏本活不下去。

PPS：主角死了，本文over

喂，打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