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計時（中）

林覺久久地背對著宋寒章，最後慢慢轉過。

他低著頭，始終不敢看宋寒章的眼睛。

“對不起。”

那瓶抗太重要了，真的太重要了，可是他竟然這麼不小心……

“這不能怪你，一開始就是我自己大意了。”

宋寒章波瀾不驚的聲音讓林覺詫異地抬起頭，小心翼翼地問道：“你……”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先離開再說。”宋寒章略地包紮了一下傷口，拖著傷的往前走，林覺立刻跑上去扶他。

“不害怕嗎？我很快就會變喪了。”宋寒章的息在寒冷的夜晚凝了一縷縷的白霧，在微弱的下看起來格外慘白。

“你不會死的，更不會變喪！我們還有時間，一定還有辦法的！”林覺低了聲音說著，右手握住木。

宋寒章沉默了許久。兩人一直走到外語學院的一天走廊上，這裏正好能看見之前的那天橋，天橋下的草坪，人工河流，以及那裏麻麻的喪——它們正在用一場來之不易的饕餮盛宴。

“這不是個人意志能決定的。奇跡這種事，總不可能時時發生。看在一起行了大半個晚上的份上，我勸你現在就走，去育場吧，我們幾人一直在東南方，這裏的喪變異的已經很嚴重了，而那邊的況會好很多，如果是你的話，應該能熬到天亮。”

宋寒章靠在欄桿上，遠遠地看著喪的搶食，眼底卻是波詭雲譎之下的平寂。

林覺看著他的背影，這種代言一般的話讓他每個神經都在不安地跳，他用手捂住臉低吼道：“奇跡這種東西，如果不去試的話怎麼也不可能發生啊！如果什麼都不做的話……我會後悔的，我一定會後悔。不是說好了要一起活下去嗎？別想著一個人去死！只要有一點機會，哪怕只有一點點，我們都可以去試啊！”

“即使會付出命的代價？”

宋寒章回過頭來，蒼白的臉上那一雙漆黑的眼睛裏湧著林覺看不清的緒，劇烈而無聲，又或許其中的波瀾都只是流在他眼底的月帶給人的錯覺。

“是的，即使可能會死。”林覺不自覺地站直了，一字一頓地說。

宋寒章微微點了點頭：“你過來。”

林覺茫然地走上前去，只見宋寒章指著喪聚集的草地說道：“看那裏。”

“那裏怎麼了？”

喪吃人的畫面實在噁心，雖然距離遠，但是那種腥氣仿佛能刺穿空氣撲面而來。尤其自己還是造這個景的罪魁禍首的時候，這種異樣就越發強烈。

“抗還在，只是位置不太妙。”

“什麼？！”

滿心歡喜的林覺定睛看去，果然，抗靜靜地躺在草坪上，周圍是前赴後繼的貪婪的喪，圍聚一圈無法突破的屏障。

“抗還在那裏，但是要拿到卻很難。原本還能指那群喪離開之後去拿，但是現在有在，恐怕它們不會離開了，但是強行突破的話絕對無法安然無恙地全而退。如果我傷的不是腳的話倒是還可以嘗試一下，畢竟我原本就被染了，再被咬一次也不會怎麼樣，但是……現在恐怕沒勝算了。”

林覺不知道該說什麼，丟抗的人是他，導致喪在那裏聚集的人也是他，可是被咬的人卻是宋寒章。

“我去。”林覺說，抬頭看向宋寒章，“你一定有計劃了吧，告訴我功率最大的辦法，然後我去試。我一定會把抗帶回來的，一定。”

宋寒章久久看著他的眼睛，最後別開眼說：“你沒必要為我做這些，我們之前也不過是互相利用的臨時搭檔而已。”

“不是的！如果不是你的話，我早就死了……”

“如果是因為愧疚的話，那就更不必了。”宋寒章不耐地打斷他的話，“我幫你也是確立在自己絕對安全的底線上，目的也不過是為了我自己而已。你不欠我什麼，抗本來就是你的東西，被咬更是我自己大意活該，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林覺堅毅而執拗地看著他：“告訴我，讓我幫你。”

宋寒章的微微了，像是要吐出什麼嘲諷的言辭，最後卻生生被林覺的眼神了回去。

說不出來，對著這個人這樣的眼神，他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現在是05:03，黎明之後遊戲就會結束，但是這個黎明是指代6點這個時刻還是太升起現在還無法確定，那麼以最壞的結果做打算，這個緯度這個日期太升起大約是在6:15左右，我被染是在04:55，是絕對等不到天亮了。”

“那你的計劃呢？”

宋寒章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道：“時間差。”

“什麼？”

“被染的45分鐘是可以逆轉的，所以必須在05:40前注抗，算上準備時間，05:30分左右準備搶奪抗的行，這樣一來即使你被染，時間也足夠熬到天亮了，當然這是最壞的打算，如果你能全而退那自然最好。”

“天亮之後病毒會清除嗎？”林覺問道。

“我不知道。”宋寒章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所以這對你來說非常不公平。也許我能得救，但是你卻會因此沒命。”

林覺略一思索：“你也說今晚發生的一切像是一場遊戲，那麼結束之後至會清除這種負面狀態吧，比如中毒、重傷之類的？”

“也許，但是我不能給你任何保證，因為我確實不知道。我也不想干擾你的判斷。但是站在你的立場上，我不得不說，現在轉就走對你來說才是最好的選擇。”

“我知道。今晚已經發生了很多讓我追悔莫及的事了。”林覺靠在欄桿上，用手背了臉上乾涸的跡。

如果能回到遊戲剛開始的時候，他會在廣場得到抗之後就追問周玉秀一切，然後把抗給。如果沒了抗，之後許多事就不會發生，甚至他們會比現在更容易活下去。

不，如果真的可以重來，他本就不會去拿那顆彩蛋。

但是……怎麼可能重來呢。林覺苦笑了一下，現在他們只有繼續在這個殘局裏掙扎下去，直到黎明到來。

“不後悔？”宋寒章問他。

“我不知道。”林覺茫然地看著夜空，輕聲說道，“但是如果我現在就走，我一定會後悔。”

——不，你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

宋寒章在心裏無聲地說。

匕首冰冷的外鞘硌在他的皮上，宋寒章低下頭看著草坪上的盛宴，眼中閃過一抹森冷的。

時間差的辦法實在是太冒險了，遠不是最安全的辦法，可是卻是讓兩人都活下去的唯一辦法。

引開喪最有效的辦法，是新鮮的啊。

可是他竟然放棄了，放棄這最有可能功的辦法，去賭一個未卜的可能。

——比起奇跡那種虛無縹緲的東西，我更願意相信藥品說明書。

明明是自己說出來的話。

——“啊，怎麼說呢，我跟你最大的區別大概就是：我是天生的沒藥救，因為我一直都是個自得其樂的瘋子，而你被矯枉過正的格下面，還是個正常人。會被，會被左右，會因為被人認可而高興。但我不會，我就是這樣，自我得沒救了，至於你？還是可以搶救一下的。”

忽然想起當年被人這樣評價，宋寒章莫名地有點想笑。

看向林覺。他正伏在護欄上，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喪群中那管小小的抗。

做出與背離理智的選擇，去賭一個不可測的結果，竟然只是因為……

作者有話要說：PS：（正）是因為。

大家都猜出來學長回憶殺裏面的人是誰了吧﹁_﹁，沒錯，他倆確實認識，而且悉度很高，雖然不好（真好奇是哪方面）。

另外某天還聊起來，我說：突然好擔心學長是個冷淡，冰見說：難道不是嗎？

糟糕，果然對學長的覺就是這種調調啊……至於陸刃，我和冰見一致覺得那應該是個酷神快大於快的傢伙，所以比起正常的H，應該更喜歡各種奇怪的PLAY吧……

再另外，這章提起林覺想重新開始這遊戲會發生什麼，莫名覺得主角這種聖母+黑化屬的傢伙，真的會把抗給周玉秀，然後殺了高藝菲，聯合趙亮盛（我一直覺得對不起這個漢子，因為他其實厲害的，但是死得實在冤）。主角總是這麼自然地黑掉又白回來讓我很挫啊﹁_﹁

不過真的重新開始一，最大的可能是他因為太悉遊戲走向和學長，搞不好會被學長做掉（好可疑的傢伙是猶大吧），或者學長迫於無奈和陸刃聯手，然後走向就是：

“有興趣幫我拷問一個人嗎”

“好啊~？”

——喂，這種3P走向沒問題嗎？！

其實還略略想過如果主角第一個遇到的人不是學長而是陸刃的話……走向應該會更黑，如果他僥倖沒有開場便當而且引起陸刃的興趣的話，會變奇怪的……十分奇怪的……天然黑。

，排列組合CP嗎？自摑其面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