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植異能

南劭接住，沒有道謝，連命都是人救的，也不在乎多欠一些了。 他喝了口水，不由為水中的怪味皺了下眉頭，但還是接著又喝了兩口。 至於糠餅，雖然覺得嗓子割得難，但他已經連著好幾天都只有一片已經長的麵包胃，昨晚為了抵抗病毒又消耗了不能量，這時正得頭冒虛汗，雙抖，哪裡還有挑剔的資格，就著水將半塊餅慢慢嚥了下去。 胃中有了東西，人頓時神不。 不得不說，因為末世，他的胃變得強大了很多。

“鎮離這裡不遠，如果你有異能，可以免費進，但在鎮裡組織清掃活以及集任務的時候，必須參加。沒有異能，要三塊晶。”對方的事，張易沒有多​​問。 這樣的世道，各人有各人的不幸，問得再多他也幫不上忙，還不如沉默。 這個男人能熬過喪病毒，想必是得到了異能。 他不是不想趁機提出跟其搭伙的事，但是異能者很願意跟普通人組隊，尤其他不僅瘸，還帶著一個小孩，所以才沒開這個口。

“如果你想去別的地方，我只能送你到紫雲縣，你可以在那裡找東西代步。”他繼續說，已經走到院子裡，然後往那輛破爛的夏利走去。 這車看著已經不能再開，但卻是他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否則又怎麼可能把南劭從紫雲縣城搬到這裡。 末世已經半年，能用的車差不多已經被搜*淨了，剩下那些沒有太大用的，汽油也被得乾乾淨淨。 他可沒多餘的晶去換汽油，所以這車裡剩下的汽油能夠支撐開到縣城已經是算好的。 回來他還得花一個晶跟其他人拼車。

“我好像能覺到……”南劭並沒說自己要去哪裡，而是遲疑了下，然後往右邊的房間走去。

張易站在已經拉開的車門前，沒有跟過去，他不認為對方是應到了食的香氣，畢竟這棟樓房就他都上上下下搜過三四遍，連廁所都沒有放過。

片刻後，南劭走了回來，將手掌放到張易面前，還凝結著黑蹟的手掌心上赫然躺著幾粒扁扁的蘿蔔籽。

張易目微閃，只覺得這個結果有些出人意料，還有些莫名的稽。 尚沒想到應該說什麼，南劭指拈起一粒蘿蔔籽，臉上出一不確定，但仍深吸口氣，凝神注視著它。 片刻後，就見到那粒種子頂端漸漸冒出點綠的，似要出芽苞。

張易不由屏息等著，實在是有大半年沒看到過生命的綠了，怎麼可能不想念。 可惜過了半天，也不見那點綠再長大，而南劭卻已經力地垂下手，臉難看地靠到了車上，蘿蔔籽落在地上。

張易愣了下，然後彎腰將種子一粒一粒地撿起，對上南劭尷尬失的表，鬼使神差地安了句：“可能是太了。”話說完，自己倒是先囧了下，覺得還不如不說。

南劭倒是沒太在意，搖了搖頭，緒低落地說：“木系異能，只對有生命的植才能起作用。現在植枯絕，土地不能種植，這種異能完全沒用。”尤其還是這樣弱的木系異能，就算給他種子，他也沒辦法使用它來攻擊喪。

張易覺得以自己現在的境是沒資格同人的，但是他還是沒忍住對南劭心生同，實在是木系異能已經被鎮列了廢異能，擁有此異能的人待遇等同普通人。

“走吧。”他實在是無話可說了，於是轉去打開院門，然後又走回來鑽進車裡。

南劭頓了下，才跟著坐起去，局促的空間讓他的長曲得有些難。 破夏利吼了半天，才發起來，慢慢退出院子，然後順著狹窄的水泥路駛上不太平坦的馬路。 在快進縣道的時候，張易看了眼從進車中後便一直垂著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男人，問：“想好沒有，你有什麼打算？”

“我已經死過一次了。”南劭抬頭看向張易，牛頭不對馬地冒出一句。

張易疑。

“對於他們來說，我已經死了。”南劭又補了一句。 說這話時，他腦海中浮起​​年復雜而難掩解的眼神。 他當寶貝一樣護了十多年的弟弟，原來竟希他死，這個事實多麼可悲又復可笑。

張易這一回約約算是聽明白了，那個他們可能是指南劭曾經的家人或者朋友，甚至是臨時湊在一起的同伴，而且彼此之間關係很複雜。 當然，這與他沒太大關係。

“我兒子還差兩個月滿五歲，我沒有異能，而且右不太方便。”覺到對方心中的猶豫徬徨，他開口介紹了一下自己的況，然後問：“你不介意的話……”

“我不介意。”沒等張易說完，南劭已迅速接了話。

張易笑了下，沒再說什麼。 對方哪怕異能很廢，但怎麼說都是一個材高大健全的年男子，自己只有佔便宜的份，當然不會拒絕​​。 就算對方真的是一個見到喪就的傢伙，起碼還能幫自己看護一下，那樣他出門也會安心很多。

車駛上縣道，往紫雲縣城的方向行去。

“打過喪嗎？”張易問。 今天他們最要弄到六塊晶才能勉強撐到明天，三塊是給南劭的鎮費，兩塊用來換水，一塊換食。

南劭嗯了聲，並沒因為被對方看輕而生氣。 末世來得太突然，他就是有些家底，到了這個時候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末世之初還好，靠著因為好而收藏的各種槍械武，還有保鏢，再加上湊在一起的幾個朋友，二十多個青壯年，雖然還帶著幾個老弱婦孺，但日子過得就算比不了末世前，在倖存者當中還算是不錯的。 直到人類開始出現異能，彈藥告罄，在外面尋找食越來越難，他們終於不能再佔據著強者的位置，淪為了艱難求存的大眾中一員。

等到保鏢中陸續出現異能，而在他們這群雇主中，卻只有三個異能者，自末世開始就伏於他們中間的矛盾逐漸被激化，最終出現了分裂。 當保鏢在一個金系異能者帶領下，離了隊伍，他們的日子便越發難過起來。 雖然眾人仍然以他為首，但卻開始不滿他對小唯的縱容維護，這種不滿隨著食的缺越來越明顯，直到他為了給小唯弄到一個乾癟的蘋果而被喪咬傷。 只是他怎麼也想不到，在他最絕的時候，肯出手幫他一把的既不是傾盡所能呵護寵溺的小唯，也不是那些相互扶持走過來的朋友，而是一個毫無印象的陌生人。 哪怕僅僅是為他找到一個沒有喪也沒有人打擾的清靜地方走完人生的最後一程。

他當然打過喪，而且還乾掉過不。

“再往前面就出了安全區。”看著前面一塊巨大的雲水飼料廣告牌，張易說。 “今天我們必須弄到六塊晶，不然你只能繼續睡在外面。”接著他又把鎮中一些常識的東西簡略地介紹了一遍。 其中自然是以食和水的晶石兌換為主，還有佔地租費，以及普通人每出​​鎮三次都要上一粒晶作為進出稅等等。 他昨天才了一次，所以暫時不用擔心這一項費用。

“租地搭棚子要另外費用，你一個人，就暫時跟我們。”說到這時，張易想起自己那間連腰都撐不開的棚子，不由暗自嘆了口氣。

“好。”南劭回答得乾脆。 如果是以前，他是不可能接跟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同眠一室的，但是現在早就沒那些講究了，而且他也沒選擇的餘地。 “能先去一個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