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行計劃

紫雲縣的老城區巷道狹窄，屋舍老舊，人流量也較。 小店街是老城的商業街，街道寬不過十米，長五百米，並沒有大型超市，小超市也只有一個，其他都是各種老式的商店，飯館，照相館，紉店，租書租碟店，以及米糧雜貨店等等。

“這裡是一所中學，這邊是縣醫院的住院部。”張易用細樹枝在畫出來的地圖上相應的位置點了點，說。 “喪應該不，就算走散了，也別往那邊逃。”

“這裡有一條小道，兩邊已經搬遷得差不多了，平時也沒多人，而且是平房，有後門，院牆也不高，能夠輕易翻過。等結束之後，我們往這邊走，不會被堵住。”

“這家是老雜貨店，米麵油，罐裝的鹹菜，什麼都有。這家是水果店，天這麼熱，水果應該早就壞掉了，不必去。小超市，大多是零食，飲料。有幾家小飯館，裡面應該有一些食。香燭店，紉店……”廠宿舍也在老城區，這幾年縣政府一直在大力發展新城區，老城區位於坡地上，地形狹窄局促，幾乎被徹底廢置，所以沒太大的變化。 大部分人都搬了出去，就連醫院的門診部以及科都搬到了新城，而且還在加修建中，準備全部搬過去，縣中學也是如此。 仍留在原地的，都是開了很多年的老店。 這也是為什麼時隔五年之後，張易對此地仍很悉的緣故。

“我們不能拿太多東西，否則會影響行。”張易沉道，眉間的褶痕不覺加深，“不要拿水，植油不要，調味料不要。鹽一兩袋就夠了，不要多。大米和麵……”他遲疑了一下。 米大多是幾十斤一袋，當然也有五斤十斤的，但這要看運氣了。 “如果有小袋的，就拎一袋，沒有就不要。有掛麵的話，拿一兩把。至於罐頭等東西，看著拿，不要貪多。負重不能超過十公斤。”兩人不是不能帶得更多，但是那樣的話就會影響速度和反應，如果遇到兩個以上的喪話，後果不堪設想。

南劭一邊聽，一邊默默地記憶著地形，對於張易的安排並沒有異議。 餅乾以及方便麵等東西，雖然輕，但是在鎮裡換的雜糧糠餅是可以代替的，水就算拿也拿不了多，所以他們此次的主要目的還是一些可以補充營養的醬菜魚一類罐頭。

“在這個地方有一家打鐵的鋪子，我們到時從這裡過去，也許可以找到點有用的東西。”張易點了點一個偏僻的巷子。 虧得是老城區，加上紫雲縣經濟發展落後，才讓這種老手工作坊得以保存下來。 南劭用的是一臨時找來的木，不僅傷害力有限，且容易折斷，所以必須找到合用的武。

“記住，一定要快，不能在任何一個地方多做停留，哪怕看上去已經沒有危險。不要停下來挖取晶。”最後，他再次強調。

南劭嗯了聲，沒有說話。 張易不由看了他一眼，覺得這個男人能夠甘於人指揮，實在有些出乎意料，畢竟印像中，這應該是一個居於上位慣於發號施令的人。

“怎麼？”到他的目，南劭回視，問。

張易搖了搖頭，站起，“走吧。”無論出於什麼原因，對方願意毫無條件地配合他，這就足夠了。

兩人走出沙庫，半路敲了一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喪，挖出晶，等走上大路，前後已經沒什麼人了。 張易領著南劭挑了條近路，沒走多久，就發現後跟了個人。

兩人換了個眼神，在走過拐彎時，驀然分開，借雜藏住自己的形。 等了片刻，後面才響起輕細的腳步聲。

“咦？”極輕的驚疑聲，卻已足夠讓人聽出來者是個子。

張易跟南劭打了個眼，示意他仍留在原地，自己則閃出藏，出現在那子前面將近五米的地方。

子後退一步，又停住，眼中驚一閃既逝，但卻並沒有被抓獲的恐慌。

“我是從雲州省來的，對這裡不悉。”不等張易發問，子已經主開口，聲音有些幹，否則應該是和好聽的。 拿著把沾著乾涸蹟的鶴鎬，穿著臟兮兮的牛仔和一件寬大的男人夾克，拉鍊一直拉到脖子，哪怕臉上全是汗水，也沒有稍微把領口敞開點的意思。 頭髮很短，七八糟地著頭皮，一看便知是自己用東西割的，額髮長得幾乎遮住眼睛。 在這樣的形像下，無論臉長得怎麼樣，已經沒人有興趣看了。

張易記得這個人，因為之前遇到過好幾次，人獨來獨往，似乎沒有異能，但是能夠自己殺喪，加上外貌讓人不敢恭維，給人的覺又有些鬱，所以倒是沒什麼人打的主意，當然幫助也幾乎沒有。 但是張易出於職業習慣，第一眼便注意到的五其實長得還不錯，而且很年輕，絕不超過二十五歲。

“我不知道要怎麼去老電影院。”人繼續解釋。 不相信任何人，所以不願向其他人求助，只能採用這種方式。 也知道這容易引起別人的反，所以在被發現時，也沒為自己狡辯。

老電影院就是先鋒隊約定的集合地點。 張易定定地看了人的眼睛片刻，然後默然地點了點頭，轉過衝著南劭藏的地方打了個手勢，這才繼續往前走。

南劭走出來，沒有看人，迅速趕上張易。 人暗自鬆了口氣，隔著一段安全的距離跟在他們後。 本來從不參加這種各人等摻合的行，無奈衛生棉沒了，只能咬咬牙上。 有時也很痛恨，這個世界什麼都變了，為什麼人還要繼續來大姨媽？

他們走的這條路，是繞過城外一家小磚廠外圍圍牆，經過田間道，直接從老城另一面佈滿垃圾的斜坡爬上去。 當初張易帶著兒子就是從這裡逃出來的。 如果不是對老城極為悉，本不可能知道這條路。 就算偶爾竄到這裡，也會以為前面是堆垃圾山。

一路上不時可以看到新鮮的被敲爛頭的喪，顯然之前已經有人從這裡走了，畢竟鎮離紫雲縣不遠，又怎麼會得了悉紫雲縣的倖存者。 這也是張易在製定撤退路線的時候，放棄這條路，改走另一條道的原因。 誰也不敢保證，沒有那種不想冒險的人會事先埋伏在這裡，攫奪別人用汗拼來的果。

張易很清楚，先鋒隊之所以上他們，絕不會是看中了他們的戰鬥力，而是想讓他們在必要的時候充當炮灰。 所以，他才會在一開始就跟南劭商量好行和撤退方案，而不是將所有希寄託在先鋒隊上。 不過是彼此利用的關係，也沒誰對不起誰的說法，自然是要先顧好自己的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