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木系異能

“今天弄了多晶？”

“還沒數。”張易將自己的背包拎起扔過去，“都在裡面。”他在警戒時不習慣分神做別的事。

南劭接過，將裡面的東西倒出來。 這個包是他之前背的，裡面吃的就只有一堆棒棒糖，其餘全是些用的。 二三十年養的習慣，不是說改就改，之前因為隊裡有水系異能者，一直能保持基本的清潔，現在雖然淪落到喝水都要限量的地步，他仍毫不猶豫地拿了這些東西，大不了多打兩個喪。 至於為小傢伙拿的東西，那也是因為實在看不過眼了。

將散落在地上的東西重新清理了一下，歸整好，空出不空間。 再聚攏所有的晶，一數，竟然有二十五顆。 想到什麼，南劭手往兜里了，又掏出一顆來，卻是在超市裡那個人給他的。

“帶衛生間比較安全的住所怎麼收費？”他仍不死心。 只要想到那個小孩在這樣熱的天氣每天都要躲在後面又小又悶的裡，他就覺得難。 何況那個窩棚實在是太小，兩個大男人睡在裡面，連都抻不開。

“帶獨立衛生間的話，一居室要三百晶，兩居室是五百。更好的我沒問過。”張易頭也不回地應，顯然他之前也是想過換個安全的地方的，只可惜沒有能力。 “能住上公寓樓的，能力都不會弱，很有人會打這些住戶的主意。”而只要不主招惹，異能者就更不屑於將力花費在普通人上了。

也就是說，只要能夠租上一套公寓房，在安全上他們也有了基本的保障。 從對方的話中敏銳地把握了這個訊息，南劭的算盤就啪啪啪地打了起來。 經過了白日的出獵，他發現跟張易合作起來異常輕鬆，本不需要多餘的廢話，對方就能明白自己的意思，及時而準地補上他的空，使他沒有了後顧之憂，能夠將全副力都放在眼前的進攻當中，剿殺喪的效率自然數倍提升。 如果能夠一直保持這樣的合作默契，租下帶衛生間的一居室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他將自己的意思跟張易說了。 張易沉默許久，才說：“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加更強的隊伍。”倒不是張易想將人往外推，而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他不會因為一個對方也許是臨時起意的想法，就歡喜地答應，以為找到了能夠與自己長久合作的伙伴，他帶著，每走一步都需要審慎思慮，否則對方如果突然要撤夥，只怕會讓爺倆陷比現在更艱難的困境當中去。

南劭大概猜到了他的顧慮，笑了笑，說：“我現在一個人，沒什麼牽掛，強不強也不重要了，只想圖個安心。”明明是風輕雲淡的語氣，卻讓人莫名覺出其中英雄末路，心灰意冷的味道。

聽到這話，張易終於回過頭看了他一眼，但很快又將目轉回了窗外。

“如果不變強的話，只會離死路越來越近。”他淡淡道，然後指了指另一個包，“那裡面我收了不菜種，你不想睡的話，就試試，也許哪天我們能吃上新鮮的蔬菜。”

南劭知道他是同意了自己的建議，眼中不由浮起一笑意，應了聲，當真翻出一包白菜種子，撕開包裝，拈起一粒開始嘗試著催發。 不知是因為神狀態比昨日好，還是因為白菜比蘿蔔容易催發，這一回雖然也費了半天時間，但卻是催出了兩片芽，他才氣力告罄。

“張易，你以前是警察還是在軍隊？”著菜芽的手垂於一旁地上，他打算休息一下，再繼續。

“當過警察。”張易回，並不意外對方猜出自己曾經的職業，畢竟職業的習慣已經深植於骨中，不是五年牢獄生活能夠抹滅的。 只要細心一些，便能看出端倪。 他不想繼續談這個話題，於是說：“你如果沒力，就用晶，只要留幾顆坐車和換水就行了。”

晶對普通人沒用，但卻能讓異能者和變異者提升自能力。 這也是為什麼晶會為貨幣流通的主要原因。 在這個食極度缺乏力量決定生存的時期，黃金與紙鈔沒有任何區別，早失去了讓世人為它們癡迷追逐的魔力，變得一文不名。 人們寧可以易，也不肯再接收金銀紙鈔。

最先發現晶存在的是一個火系異能者。 他利用火焰將親人的燒灰燼之後，看到了其中殘留下來火燒不融的白晶，後來又在殺死的喪各部位幾經尋找，才確定晶只位於喪大腦中原來松果所在的位置。 而晶的用，卻是一個神異能者發現的。 至於過程，不為外人所知。

對於一種既能調起人們剿殺喪積極，又能提高自能力的東西，為流通貨幣自是當仁不讓。

南劭覺醒異能才兩天時間，因為是廢異能，他自己就沒什麼提升的心思，所以直到現在都還沒嘗試過吸收晶。 聽到張易的話，他不免有些心，於是拿起一顆晶放在掌中，按眾人知的方法，將神集中於雙眉之間，在覺到其中一點針尖大小不停旋轉的白時，意念隨其轉，漸漸便忘記了周遭一切，包括他自己。

等到他從那種無人無我的境界中離出來，睜開眼，發現天竟然已經亮了，手上晶只剩下一堆白的末，神前所未有的飽滿。

張易仍坐在昨晚那個位置，目定定地看著外面，像是從來沒過一樣。 初升的過玻璃窗進來，將他疲憊現的臉部廓清清楚楚地勾勒了出來。 那個時候南劭才發現，原來這個男人鼻樑很拔，角很堅毅，竟然長得不錯，尤其是經過了一夜，下和上間冒頭的青胡茬，更為他增添了幾分獨屬於男人的。

“好了？”注意到他的目，張易轉頭看過來，眼中佈著，卻並沒有不滿，依然很平和。

“抱歉，我沒想到會這麼久。”南劭心中有些歉意，起，注意到對方手中著棵綠的小芽，正是昨晚自己催發的。

“沒什麼，反正我也睡不著。”張易搖頭，撐著桌子起，從房間裡找了個玻璃瓶子，將小芽放進去，然後才像是想起什麼，對著南劭搖了搖瓶子，問：“不介意吧？”原來昨夜他見南劭很久都沒靜，擔心出事，所以走過去看了下，確定對方況還好，雖然看上去短時間不會醒轉，才放下心，迴轉時順手將其放在一旁的小芽拿了過來。 芽片雖小，卻給人生機​​的覺，讓他想到。

“當然。”南劭笑起來，神一好，心似乎也跟著好了，“其實不用帶。回去我可以再催發。”他知道張易保存這個是為了那小傢伙。

“扔了可惜。”張易這樣回答，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提起另一件事：“你以後吸收晶，最好是在鎮子裡，又或者我在旁邊。”

不用他說，南劭也已意識到吸收晶時對周遭所發生的一切都屏避的狀態有多危險，但聽對方主提出，心中仍升起一暖意，還有，可惜回答對方的卻只是平平常常的三個字：“我知道。”

張易微一點頭，走過去從袋裡出一包餅乾，撕開，兩人分著吃了幾塊，便收拾好昨天弄到的東西，下樓去搭車。

鎮上最早的一班車會在八點抵達，因為車輛有限，而鎮上普通獵人又多，所以車輛到達下人後，會馬上迴轉，搭載下一批人。 張易他們要搭的就是這一趟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