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一起出發

麗薩收回槍，看著空白的主屏幕繼續道：「我本來以為，那群怪是軍方實驗失敗後的……什麼東西，但我後來檢索了那對小的隨機，發現他們和軍方一點兒關係都沒有，就是普通的、趁著畢業一起跑來國家公園遠足的高中生。沒有犯罪記錄，沒有病史，連牙都沒有補過。」

「你可以撥打調查局的特別熱線。——你知道，他們最喜歡這種奇奇怪怪的東西。」傑森一邊用餘盯著布萊恩，一邊毫無創意地向建議。

麗薩瞪他一眼：「你們不看新聞麼？太耀斑大發，太風暴4月1日抵達地球，一切衛星聯絡和電磁波通訊都將中斷，保守估計，要到後天才能勉強恢復。」

新聞？那玩意兒似乎只有天守著電視的中老年人和家庭主婦才會注意。更何況，他們上個禮拜就空降在國家公園了。

傑森吹了聲口哨。好吧，他起碼找到了一個問題的答案，事似乎正在向好的一面發展。

「或者把視頻發上網，只要點擊率夠高，當局一定會介調查。」

麗薩冷笑一聲，隨手點開幾個網頁：「優圖，推特，臉書，你能想到的發布頁面，我都已經發佈了一遍。」

網頁打開，視頻下面的留言幾乎都是同樣的容：

嗨~嗨~好好假期吧，我這裡有個貓咪打滾的視頻 想看點我~（頂：384 踩：0）

哇哦，不錯的愚人節惡搞視頻！我差點相信了。——騙你噠！~（頂：233 踩：2）

漿太太暗了，那個白的是什麼做的？煉？（頂：76 踩：4）

哼哼哼，現在愚人節的玩笑越開越廉價了，一點番茄醬和蛋黃醬就搞定了，只有白癡才會看吧！（頂：189 踩：124）

傑森忍不住輕笑一聲，然後又拿眼角去看布萊恩。

布萊恩靠在牆上，連眼睛垂下的角度都沒有變過。

麗薩皺著眉頭盯著傑森。

傑森想了想：「所以，你想讓我們幫你把視頻送到電視臺播出？」

麗薩點頭：「我和你們一起去。我來提供食、水、車和司機，你們則要幫我說服你們的製作人。」

傑森徵詢地看向布萊恩。

布萊恩點點頭：「。」

麗薩終於笑了笑：「很好。明天一早出發，今晚麻煩你們在控制室裡過一夜，櫃子裡有毯子和靠枕。——放心，如果有怪來，控制臺會拉響警報。」

邊說邊向樓梯走去，傑森連忙住：「我們能單獨談談嗎？」

麗薩看他一會兒：「跟我來。」

麗薩帶他來到二層一個封閉的小臺。

傑森謹慎地和保持著兩米的距離，看著的眼睛真誠地：「嘿，我對你最近的遭遇到很抱歉，我知道你承了很大的力……」

麗薩看他一眼，微微挑眉：「你希我撲到你懷裡失聲痛哭麼？」

傑森笑了：「嗨，遇到危險而不自覺帶有攻擊是人的本能，我能夠理解你。但是我想你得知道一件事，剛才布萊恩只是想安你，——並不是打算搶你的槍什麼的。」

因為本沒必要。只要他願意，就算你用火箭炮對著他，他也可以空手幹掉你。傑森在肚子裡補充，但是明智地沒有說出口。

麗薩微微皺眉：「你希我向你的同伴道歉？我想你也得知道一件事，你的同伴，是個連隨機都不被允許使用的罪……」

「我們只知道結果而不知道過程。」傑森聳聳肩打斷，「而我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管他以前做過什麼，他現在是個可靠的同伴，我願意把生命給他。既然我們要一起度過……唔，十五小時的汽車之旅，我希你能夠多信任我們一點，別再把槍口對準自己人。」

麗薩端詳他一會兒，諷刺地勾了勾角：「我不反對你把命給他，但我還是偏向於自己保管我的命。——信不信由你，我也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看得出來，即使我拿槍指著你們的頭，你們也可以輕輕鬆鬆地干掉我。我還看得出來，如果你必須要在你的同伴和我之間選擇一個，那個勝出的絕對不會是我。」

傑森想了想，笑著做了個鬼臉：「對，沒錯，如果拋棄你有效的話。——可是，在什麼況下，我們才會不得不犧牲你，來換得我們兩個人的安全呢？我想不出來，你呢？」

麗薩想了想，也笑了：「好吧，你說得對，以後我會儘量克制自己的恐懼，也請你們不要做出令我誤會的舉。——我是說，在不知道那些怪究竟是怎麼來的之前，你不介意我假設你們隨時會像那對年輕的一樣突然變異吧？」

傑森一笑：「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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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森回到控制室，布萊恩已經為兩人鋪好了毯子和靠枕：「門邊還是窗邊？」

「門邊。」傑森說。

布萊恩點點頭，在窗邊的毯子上躺下：「那麼，明天見。」

「晚安。」傑森笑著回答。

「……我不會犧牲任何人。不過，還是多謝你的好意。」

傑森轉頭看他一眼，布萊恩背對著他躺著，似乎已經睡著了。

傑森笑笑，再次道：「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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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麗薩就用咖啡的香氣醒了兩人。

「早上好！」站在樓梯上向兩人打招呼，一隻手仍然按著腰上的沙漠之鷹，「謹慎起見，麻煩你們再互相咬一口。——你知道，剛睡醒時的溫不太準，而我不想冒險。」

「什麼？」傑森睡眼惺忪地抻了個懶腰，還沒反應過來，就又被布萊恩按住，利落地製造了一個新的牙印。

傑森皺著眉摀住脖子，在布萊恩催促的眼神下回敬了一口，責備地看向麗薩：「我覺得你多半是出於報復。」

「說得太對了。」麗薩輕快地轉上樓，「我就是喜歡看著你們自相殘殺。」

早餐是包子和豆漿，非常中國的食譜。麗薩一邊指揮運輸機人將真空包裝的脯、醃製蔬菜、麵餅和飲用水裝上車，一邊漫不經心地向他們解釋：「包子和豆漿都是事先做好冷藏的，味道當然不如新鮮的好。不過既然我們趕時間，口味什麼的就湊合了吧。」

「湊合……」傑森盯著包子，緒複雜地重複一遍，換來麗薩的一個更加複雜的眼神。

嘆一口氣，目裡帶上點兒憐憫：「你們永遠也無法理解飲食文化，是吧？」

布萊恩淡淡解釋：「如果他沒有把甲蟲和蜘蛛當零食吃的天賦，他就得不到這份工作了。」

麗薩不出意料地擺出一副噁心的表，苦著臉快步走出屋子：「我在車裡等你們，快點吃完出來！」

「快」這個概念，在傑森和布萊恩這裡，代表著一分鐘解決戰鬥。所以當他們倆打開車門時，麗薩才剛剛系好安全帶。

「聽著，坐我的車有幾個規矩。」麗薩從後視鏡裡看著兩人，「第一，系好安全帶，像個男人樣兒，不許尖。第二，無論何時，不要試圖評價我的車技。第三，不要做出任何讓我誤解的作，否則，」指了指方向盤上的一個按鈕，「我會把你們彈出去。」

傑森做了個被嚇到的表，小聲向布萊恩玩笑道：「我以為中國人都特別謙遜平和。」

「我以為英國人都是基佬。」麗薩‧關尖利地回答。

說完，就一踩油門，讓越野車如同投石機裡的巨石一樣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