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怪人遊行

越野車在前頭的路口一個甩尾，晃掉了剛才在車上的怪人，然而卻有更多著鬆垮的怪人循聲追過來。他們大多肢僵，面晦暗，有的跑得快些，追在車屁後頭像個的幽靈，有的卻只能如同風病人那樣，搖搖擺擺地綴在後頭，無奈地淪為陪襯。

麗薩猛踩油門，把兩個斜刺裡衝上來的傢伙撞飛，氣急敗壞地大聲咒罵：「該死！我早就說過！別惹麻煩！」

紅頭髮顛顛倒倒地把自己的屁放在該放的地方，而後便開始不停尖：「啊啊啊！我認識他！那是我們街管會的會長！——天啊你竟然撞死了他！也許他們只是在進行萬聖節的綵排！或者一場泛社區的快閃活！！——可你竟然撞死了他！！雖然你是我的偶像可是你竟然撞死了他！！！」

麗薩狠狠給了紅頭髮一肘：「閉！否則我就把你扔出去跟他們一起快閃！」

紅頭髮被揍得蜷在座位上，一時疼得說不出話來。

雖然有些不厚道，但傑森和布萊恩仍舊長出了一口氣。

麗薩狠狠拍上控制面板，一個長條形的封箱立即從前排座位下面彈了出來：「拿槍！送他們回地獄！」

傑森和布萊恩拍開箱子迅速組裝好來復槍，麗薩打開後車蓋。

幾乎同時響起的兩聲槍響，兩個打頭陣的怪人立即矮了半頭，噴著鮮栽倒在路邊，更多的怪人卻從四面八方蜂擁而至。

傑森又消滅了幾個過於積極的傢伙，大聲向麗薩喊道：「槍聲會引來更多怪！來兩個消音！」

麗薩狠狠踩一腳油門，順手又朝剛剛直起腰、準備發表點兒慨的紅頭髮肚子上揍了一拳，讓他重新蜷一團：「農場裡怎麼會他媽的需要消音！！——該死！！」又一個怪人被撞翻後捲車底，越野車不控制地向左偏轉，麗薩努力穩住方向盤，怒氣衝天地質問紅頭髮，「你們社區的出口究竟在哪！」

紅頭髮捂著肚子，抖著手指向右邊。

「坐穩！」麗薩敷衍地踩一腳剎車，方向盤猛地向右打滿。

布萊恩和傑森瞄準的目標當即落了空，兩個怪人躲過一劫，卻不知好歹地長嚎一聲，弓著子長了手，準備往車上跳。

傑森一手住車廂，單手舉槍瞄準打頭那個傢伙的口。

然而還沒扣扳機，便聽到砰一聲槍響，接近車門的怪人們被不知從哪裡來的榴彈一舉解決，帶著火焰散落滿地。

近距離的榴彈使傑森和布萊恩眼前一花，他們還來不及反應，一隻青筋虯結的大手便突然住車門，藉著越野車轉彎的勁道將自己甩進車廂，中氣十足地喊話：「全速前進！小夥子們！讓這群喪吃屎去吧！」

四個人目瞪口呆地看著車上憑空多出來的老男人。

男人大概五十歲出頭，厚實的膛上斜掛著兩排榴彈，脖子上掛著上世紀末的軍人銘牌，花白的頭髮剃利落的短寸，臉上滿是國大兵式的傲氣。

他又打出一發榴彈，威風凜凜地一揮手：「都愣著幹嘛？瞄準這些傢伙的頭部活你們的手指！讓他們再死一回！」轉頭看到麗薩，又沖眼睛，「哇哦，會開車的中國娃娃！」

麗薩不聲地撇了撇，向著社區出口猛衝過去。

老男人繼續用榴彈肆尾隨的怪人，傑森和布萊恩則負責用點幫他打理落單的倒霉蛋。

「槍法不錯！」老男人在紅頭髮的哀嚎中指點江山，「現在沒幾個年輕人願意老老實實練槍了！目鏡定位激瞄準，他們恨不得再造個機人幫忙扣扳機，省得他們被後坐力磕掉大牙！」

他邊說邊不屑地呸了一聲，而後立即被麗薩厲聲警告：「不許弄髒我的車！」

老男人板起臉吼回去：「洋娃娃，好好開車！」

「在我的車裡就要按我的規矩——」麗薩不依不饒地提高聲音。

「麗薩！」傑森大聲喝止，「看你左右！」

大批大批著邋遢的傢伙從街道、商店以及其他不可知的地方鑽出來，他們向著越野車出飢而的神，彷彿了一個冬天的熊瞎子終於等到了的大馬哈魚群，立馬綴在車尾，越綴越多。

「那是……是參加復活節遊行的人！」紅頭髮指著斜前方幾個穿著兔子服的傢伙，哆哆嗦嗦地尖。

「他們的確復活了！」老男人吼著繼續開火，「不想變活死人，就狠狠打他們的頭！」

尾隨的大軍中，有的人了半邊耳朵，有的人肩膀上缺了一塊，有的人裡還叼著別人的耳朵。因為他們數量太多，老男人發的每顆榴彈都不會走空，然而不幸的是，他每次炸飛幾個人之後，總會有更多人一擁而上，匆匆叼起散落的塊，一邊追車一邊嚼食，好像是忙碌追趕地鐵的上班族。

「這樣不行！」傑森吼，「槍聲和腥氣會引來更多怪，咱們在跟整個小鎮作對！」

「麗薩！」布萊恩突然開口，「用氫氧燃料！」

「抓牢！」麗薩大吼一聲，扳檔位桿，後車門自關閉，車尾轟鳴著噴出兩道藍白火焰，老男人猝不及防，砰地一聲撞在車尾。

越野車立即與怪人大軍拉開一段距離，然而仍有怪努力克服了風阻、熱浪和人侷限，叼著塊，鍥而不捨地追車狂奔。

布萊恩一把搶過老男人的榴彈槍，按下車窗，迎著狂風向五十米外的面包店扣下扳機。

面包店轟地騰出一片火，店裡貯存的麵和食用油接著為小店製造了第二次炸。

隊尾的不怪人都被這巨大的炸聲吸引了注意力，他們呆滯地扭頭看著衝天火，過了好一會兒才四張，重新跟上大部隊。

氫氧焰停止噴，車速又緩慢地降了下來。

「為什麼不繼續用氫氧焰！！」紅頭髮四肢撐著車壁，撕心裂肺地質問。

「去問寶馬工程師！」麗薩惡狠狠地回答。

紅頭髮委屈地扁扁，對著窗外喃喃說著什麼。從他的口型來看，大概是「和視頻裡一點也不一樣」，「但是開車的樣子好」這樣的話。

麗薩再次打開後車蓋，惡狠狠地怒吼：「把他們轟出屎來！然後給我想個他媽的有用的辦法！」

「報警！」布萊恩揪住紅頭髮的領子大吼，「用急信號！」

「你他媽難道還想遭遇另一個斷肢再植的警察嗎？！」麗薩大聲怒罵。

「報警！」布萊恩重複，「我指的不是警察。」

紅頭髮手忙腳地掏出隨機打開，伴隨著悅耳的音樂，一個醇厚有力的男聲愉快地向眾人問好：「日安，賈維斯①真誠為您服務。」

「你是程序員？」布萊恩瞟一眼他形制特殊的隨機，「棒極了！聽著，你現在就通過急信號連接警局局域網，接通後把權限修改為A級，然後拉響全城的防空警報！」

紅頭髮驚恐地看著他：「你瘋了！那是犯罪！」

「你選擇死，還是照我說的做？」布萊恩卡住他的脖子問。

「抱歉打擾一下，」賈維斯禮貌地談話，「請問，我們是在謀劃一場網絡犯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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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賈維斯：Jarvis，鋼鐵俠的電腦管家的名字，的心理你懂得=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