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長醒藥劑

這些廣告的確沒什麼用，因為任何人都知道它們的功效。

早在本世紀初，類似的能夠使人長期保持神的藥就已經投市場，主要面向客戶群為需要頻繁倒時差的商務人士、持續加班的程序員、以及長途汽車司機。

「滋味很不好。」某位匿名用戶抱怨道，「當藥效過了之後，你渾就會像是被大象幹過一樣痠痛難熬。如果不是萬不得已，我才不會用這玩意兒。」

於是，製藥公司改進了配方，除了維持神的主藥劑之外，實驗室還推出了加速人新陳代謝，令使用者只需四小時睡眠便可恢復飽滿神狀態的「追加藥劑」。

然後，銷量就一下子打開了。

另一位匿名用戶激地形容道：「它就像是潤劑，讓你擺使用中的乾和後續的疲累，完完全全地其中！對於我的拖延癥來說，再也沒有比這還好的發明了！」

沒錯，由於拖延癥在現代社會的普及，這種藥劑組合迅速了每個上班族的寵兒，經過幾次工會組織的大規模罷工之後，勞工合同裡甚至還添進了一條「僱主義務」：僱主有義務為僱員提供或報銷工作所需的保健藥品。

當然，這不是我們的重點。重點是，各製藥公司的同類藥已經在市場上流通了七年之久，從來沒有出過任何問題。

漢斯環視一圈：「保險起見，我們還是先得排除藥影響。我先說，『長醒』剛剛面世的時候，我曾經因為好奇嘗試過一次。——大概六年前。紅頭髮，你呢？」

施瓦恩了：「唔，你知道我是個程序員……一旦有項目找上你，程序員就要沒日沒夜地開工，所以這種藥是必不可的，我們由工會統一派發……」

麗薩看他一眼，施瓦恩連忙道：「我只吃了三個月，最後一次是五個月前！嗯，所以，要有問題早有問題了，對吧？」

傑森想了想：「十二個月前，一次任務。然後我就退役了。」

布萊恩說：「五年前，直到我三年前退役。」

最後是麗薩：「一週前，直到傑森和布萊恩闖進我的農場。」

一片沉默。

漢斯用鋒利的眼刀毫不留地刮著麗薩，後者也坦然地回視他。

施瓦恩輕咳一聲，輕輕道：「也許我們走錯了方向。」

「現在什麼都還不能確定，一切皆有可能。」麗薩大方承認道，「我們知道的太了。」

「也許，我們應該去一趟電視臺。」傑森看看大家，「NFK有自己的新聞頻道，和多家電視臺簽署過共協議，即使是在假期，新聞視頻仍然會照常發送，存儲到電視臺的主機裡。而且，電視臺一定購買了專業網絡的使用權。」

麗薩點頭附和：「這主意不錯，反正我們本來就是要去那兒。」

「算我一個。」漢斯吹了聲口哨，「如果走運的話，也許我們還可以救下個大的主持，就算又嘮叨又沒用，起碼還有臉可以看。」

施瓦恩立即漲紅了臉。

於是事就這麼定了。

由於程序員的隨機相對於普通型號而言，就像是全自剃鬚吹風三合一打火機之於老式防風火柴的差別，所以即使施瓦恩表現出了強烈的膽怯猶疑等等十分考驗人耐心的負面緒，麗薩還是利用拳頭和微笑令他屈服了。

「托賈維德的福，」的鼻尖與施瓦恩的只相距不到一英吋，表溫，聲音纏綿，但說出的話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兒，「喪來臨時，我不會把你當做餌丟出去。但是你要知道，一切承諾都有一個價碼。我是天使還是惡魔，完全取決於你的行為。」

施瓦恩的臉漲得通紅，除了「好的」之外，他似乎早已把別的詞兒都忘到了下面。

晚餐是麗薩準備的夾饃。飯後，大家在超市的員工浴室裡解決了洗漱問題，利用倉庫中的貨搭出了非常舒適的五張床。當他們簡單討論了一下明天出行的策略，以及到達電視臺後能否獲得聯絡和救援的可能之後，就互致晚安，結束了疲累而張的一天。

第二天一早，麗薩依舊用咖啡和中式早點的香氣醒了大家。——當然，對於傑森和布萊恩來說，還有一個「老規矩」在等著他們。

傑森背對著漢斯和施瓦恩走開幾步，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惡作劇的小孩：「這一點也不有趣！——如果是基於安全的考慮，你為什麼不這樣要求漢斯和施瓦恩？」

「因為即使他們變喪，我也有把握全而退。但對上你們倆的時候，我沒這個信心。」麗薩拍了拍一直不離的沙漠之鷹，耐心地啟發道，「嘿，忍耐十秒鐘，換來我全心信賴的24個小時，這筆易不算太虧。」

「是想讓我們產生普夫反應。」布萊恩走到傑森後，聲線中還帶著一早晨獨有的慵懶和，「這樣，即使我們其中有人變了只憑本能的喪，也會條件反地以對方作為第一個攻擊目標。」

傑森吃驚地看著。

麗薩坦然承認：「沒錯，誰都不想做被扔下的那個。」

傑森嘆一口氣，宣告投降：「你真是個沒安全的姑娘。」

他徵詢地看一眼布萊恩，後者只是聳聳肩：「又不是第一次了。」

的確，有了前兩次經驗，這一次，他們快速而又順利地完了這個過程。麗薩滿意地將咖啡遞給他們：「今天一定會有一場仗。——上車前，麻煩你們看看倉庫裡有什麼用得上的東西，然後幫忙裝進車裡。」說完，便拿著自己的那份早餐坐到一邊。

傑森脖子，向布萊恩抱怨：「下次記得屏住呼吸，我皮疙瘩都起來了。」

布萊恩深深地看他一眼，然後什麼都沒說，就轉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