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在線人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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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爾伯特空軍基地真的是國空軍特種作戰司令部的所在地（當然那裡現在一切都好……）

沉默。

麗薩轉，悄悄抹去臉上的淚水。

A繼續播放視頻。

數架飛機墜毀，機場及附近地域淪為一片火海，消防機人迅速趕到撲滅火焰，喪在火場中飛速穿梭，貪婪地獵食驚慌失措的乘客和工作人員。

視頻中斷。

復活節遊行，隊伍前頭突發混，不待記者弄明白出了什麼事，攝影師就已經先一步將材摔在地上，嚎著衝向人群。視頻中斷。

政府員在白宮與外國政要展開對話，一名隨行保鏢昏倒在地，各工作人員連忙施行救助並檢查室安保措施，誰知兩位總統先生也跟著痛苦地按住口。兩分鐘後，狂化的政要和保鏢團開始捕殺尚於慌中的文職人員。

畫面被鮮染紅，又被某個喪舐乾淨，尖利的牙齒咬碎了鏡頭，視頻中斷。

青年音樂營，一個發揮失常的單簧管在聽了老師的點評後狂大發，一口咬斷了他的脖子。臺邊候場的金發年好像得到啟發似的，也立即嚎著向朋友撲過去。攝影師在驚慌的人流中舉步維艱，突然鏡頭一轉，一張盆大口正對著鏡頭而來。

視頻中斷。

……

A地詢問：「據人數據分析，你們的神狀態似乎不是很好，是否決定繼續觀看影片？」

沒有人回答。

A又問了一次，布萊恩開口：「搜索全球網絡，查詢最新熱門留言。」

「好的。」A展開網頁。

『該死的T移！我每月話費不是為了聽你是怎麼發生網絡故障的！——【來自英國，3天前】

——↑樓主淡定，新聞早就說過，4月1日起太風暴影響衛星通信。另外，為了你的健康著想，你該不時把你的屁從個人電腦前移開，坐到沙發前看看電視。

——↑電視也沒信號，你這個大騙子。

——↑白癡，電視也是通過衛星傳輸的。

——↑剛剛已經恢復了，不過都是劣的老影片，……那個箭的屁還翹的。我真無聊，唉。

——↑怎麼還沒恢復？雖然我用不著但就想看它信號滿格嗯。

——↑今天已經恢復了。

——↑騙人，還是沒人接。

——↑我也是，不然樓上給我個號碼，我們互相打著玩吧。

——↑帶我一個。 』

『救命！我流水線上的員工突然發狂！開始互相啃！還想啃我！！！我現在躲在辦公室裡！他們要找到我了！！我該怎麼辦！！在線等！急！！！！！ ——【來自中國，2天前】

——↑你這個黑心老闆！復活節都不給員工放假，啃你一口算好的！

——↑你個白癡，中國不過復活節。

——↑哈哈哈哈哈圍觀。

——↑樓！主！你！是！古！董！咆！哮！教！的！麼！

——↑沒！圖！沒！有！小！！！

——↑樓主別擔心，其實他們只是想開個派對，你這時候應該勇敢地走出去，跟他們一起玩，營造一個良好的工作環境嗯。（相信我，我上次被炒魷魚就是因為糊了老闆一臉屎。

——↑你是在比喻還是在說真的？ 』

『這是我經歷過的最無聊的一個復活節長假！

電話打不通，電視沒信號。終於有信號了，播的還是沒人看的老片子，廣告都得毫無創意。網上的人也比平時要很多，沒勁了。 ——【來自國，1小時前】

——↑好吧留個言安你一下。

——↑好吧留個言安你一下。

——↑好吧留個言安你一下。

——↑上面三個都是我，只是id不同罷了。

——↑你們是有多無聊……

——↑我相信那些不說話的人只是在故意營造一種他們出去度假的錯覺罷了。

——↑頂，放假當然要宅在家。——雖然我平常也是宅在家哈哈哈哈！

——↑同，我連窗戶都沒打開。——隔壁太太的床聲太嚇人了，好像先生真的把的部咬下來了似的！

——↑這時候果斷要來一發啊！ 』

A再次問：「……好像你們的心更糟了？也許，你們需要借助古典音樂平靜一下？」

「幹！」麗薩忍無可忍地出一句髒話。

「這不能怪他們，很多人的習慣都是在放假前採購足夠的食，然後窩在家裡悠閒地度過一個假期，期間幾乎不出門和別人接。」施瓦恩小心翼翼地解釋，「而且，因為太風暴的關係，就算出門的人遇上危險，他們也沒有辦法告訴別人。——就像待在一個漆黑的屋子裡，雖然人數在不斷減，但餘下的人什麼提示都沒有得到。」

「提示？不好意思，似乎某人的小區裡充滿了喪，門外還有個壯漢想要破門而，而他竟然以為我們在拍真人秀？」麗薩使勁踹了一腳桌，臉難看得要命。

漢斯也跟著大聲咒罵：「一群溺死在虛擬世界的廢！」

施瓦恩不敢說話了。

「不論如何，有人活著總是好事。」傑森聳聳肩，轉頭看著布萊恩，而後驚訝地發現他們之間的距離近得幾乎能夠到對方的熱度。他趕放手，把自己摔到轉椅上，故作輕鬆地問，「下一步指示，長？」

布萊恩看他一眼，面無表地命令A：「統計視頻中首先到不適的人群的別比例和年齡模糊分佈，統計網絡中活躍id的職業和地址分佈，連接衛星，展示軍方基地、特警基地和政府機構實時圖片。」

A停頓一下：「檢索影片預計耗時73分鐘，檢索全球網絡用戶預計耗時12小時36分鐘，連接衛星展示全球基地預計耗時28分鐘，需要我同時開始嗎？」

「先檢索視頻吧？」施瓦恩咬著手指，徵詢地掃視一圈。

「我可以登陸部論壇，急招募程序員為咱們幫忙統計在線人數。『合理徵用』空置電腦的話，運算速度會增加數倍。——反正，總裁先生的芯片會幫我們搞定酬金的問題。」

他頓了頓，又畫蛇添足地補充：「總統府和軍事基地屬於敏區域，就算警察先生沒時間管我們了，系統也有可能自切斷網絡以防洩。……嗯，謹慎起見，先做合法的，是吧？」

沒人提出異議。

他們都知道這只是個藉口，不過剛剛的壞消息彷彿一大群野牛一樣將他們毫不留地碾醬，而不出意外的話，衛星攝像會帶給他們另一群野牛，——「嗨，不好意思，我預訂了大洪水，但我忘了諾亞造一座方舟。……嗯，所以靠你們自己了。加油，我神上與你們同在！」

不管怎麼樣，在兩個壞消息之間一點緩衝時間總是比較好的。

「好的。」A等了一會，沒有聽到反對語句，便接了指示。

一個小時後，A報出結果：「到不適的人群中，別比：男69。13%，30。87%。」

「年齡比：13歲以下，0%；14~19歲青年，36。26%；20~24歲青年，3。7%；25~50歲中青年，57。02%；50歲以上老年，3。02%。」

「我僱用了14個程序員，剛剛檢索完北洲的況。」施瓦恩眼圈微紅，聲音也有些發，「活躍的id中，56。2%為無業人士，20。1%是自由職業者，11。6%是各類機械作員，12。1%是其他職業……」

他哽嚥著輕咳一聲：「抱歉！但是……據統計，全國有百分之二十三的從業者是程序員，按照比例，程序員的數量應該在760萬左右，……我們剛剛只找到了103個還在使用的程序員id。」

傑森到他旁邊，手拍了拍他的後背。

布萊恩思考了一會，又調出第一個視頻，點擊播放。

記者向著鏡頭微笑：「現在我們是在哈爾伯特空軍基地的外圍……」

視頻快進。

乾眼淚，堅定道：「我是NFK特派記者莎拉‧雷曼，我的職責是向大眾報導最快最真實的消息。在我生命的前二十五年裡，我只關心我的薪水、外表和地位，……」

快退，播放。

「我只關心我的薪水、外表和地位……」

「有什麼問題？」麗薩皺眉看著他。

布萊恩將兩段視頻的截圖放在一起：「你們有沒有覺得，變漂亮了？」

「當然，因為最後的決定！」的語氣生得足以砸碎核桃。

布萊恩搖頭，示意A顯示比對結果：「牙齒變白，皮潔度增加，頭髮亮度、順度增加，面部致度增加。——的確變漂亮了。這是變異的方向。」

「所以呢？正確的做法難道應該是衝著喪微笑，指白了幾號的牙齒救一命嗎？」

「嘿！」傑森出聲制止，「麗薩，我知道你心裡不好，我們都為到難過，也都很不安。但是相信我，不管怎麼樣，事總會解決。——現在，我需要你深呼吸，放鬆，然後聽聽布萊恩的想法。」

麗薩沉默片刻，低聲道歉：「對不起。」

「沒事。」布萊恩回答，而後看著傑森無聲地說了句謝謝。他深棕的眼睛就像兩杯意式濃咖啡，讓他不由自主地開始分泌腎上腺素。

傑森不自在地扯扯角，轉頭看向屏幕。

布萊恩點開年齡分佈圖：「14~19歲的青年是派對，喜歡嘗試新奇的藥品，不管他們需不需要。從事高強高職業的就業者大多依賴於保健藥品完工作、排眾而出。從2030年起，後勤部開始為軍人和警務人員提供增強力量和反應的藥，在職程序員一直服用『長醒』幫助編程。我不知道政府員們使用的是什麼類型的藥，但效用大概也和增進力、減緩疲勞類似。至於莎拉‧雷曼。」他指指屏幕上的記者，「很可能服用了容類藥。」

「大部分保健藥品的有效分都是微生，通過定點刺激大腦皮層或者調節分泌改變人狀態，藥效過後自然排出外。我毫不懷疑，這些小東西沒有經住太耀斑的考驗。」

「這樣的話……」麗薩沉著開口，「因為醒神速謝藥的應用最普遍，所以喪大多不需要睡眠、代謝加速；施瓦恩的鄰居由於後癥和最近的骨折，遵醫囑服用了刺激生長癒合的藥，所以他有強修復力；那些闖進我農場的大兵則增強了和速度，——而作為能力劇增的代價，他們攝取能量的慾也大大增強，因此無時無刻不想著把邊的活塞進裡？」

「很合理。」傑森點頭。

「如、如果你們的猜測是真的，那麼所有的軍事基地現在已經……」施瓦恩又開始咬手指。

「A，聯接衛星，搜索求救信號。」漢斯命令。

A照辦。

一分鐘後，屏幕上出現了九幅衛星態圖，圖下分別標示出該圖所屬國家和地區：「以下為前九個主要國家首府外部況。——沒有求救信號。」

衛星圖不斷進，遊的黑點逐漸顯出他們的本貌：渾污的、行迅速的喪。

「無權限訪問定位他國軍事基地。以下為本國軍事基地衛星圖，無權限進。——沒有求救信號。」

其實不需要放大就可以看出來，這些無序的運行軌跡本不可能出自訓練有素的軍人，他們已經全部變異了。

「……好吧，」漢斯也找了把椅子坐下，「我們至確定了一件事：我們正在一個最壞的況之中，並且有可能再也好不起來了。」

「沒有統一的領導、完備的計劃，最厲害的武被最厲害的一群喪圍住，國家機已經死去，還活著的大多是不關心現實的廢，沒人有辦法讓那些該死的變異微生放過被染的人類，也沒人知道該怎麼與他們作對！」他繃下，「天！這真他媽的讓人絕！」

傑森看看大家，突然笑了：「嘿，每朵烏雲都會鑲著銀邊的。——我找到了一個好消息。起碼，是一個壞消息，和一個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