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套房

三人帶著小英雄們爬上天臺，大約半小時後，「藍鯨號」飛艇懸停在他們的頭頂，降下充氣扶梯接納了他們。

接下來的二十二個小時，安吉拉帶著傑森、布萊恩和麗薩飛遍了剩下的二十八所兒園和小學，解決掉堵著大門的喪，將驚惶無措的教師和孩子們全部納飛艇中。

當一切都結束後，他們一共獲得了三十一個臉慘白但仍故作鎮定的教師，八百五十三個安靜的孩子，以及足以供這些孩子生活四到五天的食。

孩子們被保護得很好，他們很快在分配的房間中進夢鄉，而教師們卻大多在離開房間的下一刻便崩潰大哭，臉上寫滿了自責和絕。

「31名兒教師中，有19人曾將被咬傷的同事或是相的家長強行關在安全區外，12人目睹了朋友被喪分吃的場景。雖然他們明白他們的選擇沒有錯，但人類的判斷似乎總是優先於理，所以他們仍舊到抑。」A向眾人報告。

「據專業網資料，危機過後的48小時，害者的『生還者疚緒』往往會引導他們做出不理智的選擇，甚至危及到別人或自己的生命。所以在未來的4天，我會切監視教師們的活和緒狀態，為他們提供可選擇的心理諮詢，也請你們留意任何非正常的況。」

「希你不是為他們放古典音樂。——我們會注意的。」漢斯端著咖啡疲憊地點點頭，而後轉頭看著自己的戰友們，「來決定一下班人次吧，年輕人們累慘了，讓他們去好好休息。」

「累慘了的年輕人」裡顯然不包括施瓦恩，他將傑森的耳麥強制固定在1v1頻道，然後喋喋不休地向他宣講今天直播所取得的傲人績：「……瞧瞧這一條：決心和勇氣，以及無時無刻的幽默，這就是我今天學到的寶貴一課。老實說，在今天之前，我還在想著要不要把自己的腦袋浸到馬桶裡——畢竟我在高中畢業之後就沒這麼幹過了①，——但在觀看直播後，我就想，去他的，就算要死，我也得死得像個英雄，馬桶可不是我的最後歸宿。」

「還有這一條：看完直播後我們就出發了。我們是艾米、丹尼、懷恩和漢娜，我們準備了傑森推薦的一切，以及足夠我們維持一週的口糧，願上帝保佑我們。——會同步更新臉書狀態，附圖片和視頻，更多容請關注我們的頁面。」

施瓦恩咂咂：「願上帝賜予他們好運氣，也願他們的臉書能夠鼓更多的人離開城市。」

「再聽聽這個……」

「嘿，」傑森趕苦笑著打斷他，「我知道你仍然很，我也知道你除了我之外沒別的人可以傾訴，但是你瞧，我們已經連續工作了三十六個小時，是時候休息一下了。也許明天還會有什麼新的難題在等著我們，你總要為各種突發狀況儘量做好準備。」

「好吧，好吧。」施瓦恩不願地退讓，「再給我一分鐘。」

「我已經開始計時了。」傑森喝乾淨自己的咖啡。

施瓦恩深吸一口氣：「據直播留言有45%的網友願意離開城市40%仍持觀態度剩下的15%在流自殺手段，無論如何本期數據相對於首播都有了一個質的飛躍。我還建立了一個公共主頁供大家流生存經驗和求助信息，我的同行們也陸續發佈了一些有用的小程序，我會在主頁上定時匯報飛艇的狀況而且我預備登出一則公告，宣佈飛艇原則上接納12歲以下的無法獨自在自然生存的兒歡迎報名！……呼，我說完了，祝你做個好夢。」

「你也一樣，還有，恭喜你又突破了自極限。」傑森笑著關閉耳麥，放下杯子走出廚房。

然後他便看見了安吉拉和布萊恩。兩人站在舷窗邊，初升的太為他們高挑的形勾勒出一道金邊，傑森下意識放慢腳步，正好聽見安吉拉輕聲道：「多謝。」

布萊恩只是聳聳肩：「因為與我無關。」

他看了傑森一眼，而後轉走回AI分配給他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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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歪國高中男生的傳統整人把戲：把氣包關進儲櫃，或者按住他的腦袋塞進馬桶然後不停沖水╮（╯_╰）╭

先解釋泰迪熊的問題，更新在下一發

第一，防止AI變異的措施既然設定為斷電後重啟格式化的話，工程師們首先需要保證的就是AI在斷電前的那段時間沒法將自己打包上傳（不然這個措施就了個大笑話）。而為了讓這個「最後的法寶」不至於輕易誤傷AI，AI主機的電源應該是不可拆卸的。就是說，需要斷電的時候直接毀掉供電部分，所以主角們一時半會兒也沒辦法給AI重新充電。

第二，就算程序員幫忙破解了不允許AI上傳自己的主程序，把他自投使用以來的所有「記憶和經驗」打包也是一項十分宏大的工程（想想我們目前電腦的備份大小吧），而泰迪熊本的電量已經微弱到了無法支持過多功能（例如遠程通話）的地步，所以靠他自己打包上傳是不可能完的。舉個例子，就像只剩半格電量的手機，雖然還能勉強看下時間，但一接電話就直接關機了……

果然一解釋就怪怪的，蹲……

主角之一突然退場，觀眾傑森和另一主角安吉拉尷尬地對視一眼，傑森輕咳一聲，問：「送你回房間？」

安吉拉訝異地怔了一下，才微笑著點點頭：「好的，謝謝。」

傑森走上幾步迎接，和並肩返回，隨口玩笑著問：「怎麼，之前沒到過有紳士風度的男士？」

安吉拉訕訕一笑，頗男孩子氣地抓了抓短短的金發：「我猜，是我本人不太適合吧？——我之前倒是時常向別人展現紳士風度。」

傑森大笑：「那麼，我很榮幸能為第一個。」

「也是我的榮幸。」安吉拉笑著欠欠，灑的作配上的高和較一般更為寬闊的肩膀，的確讓人到有些雌雄莫辯。

飛艇的長廊深邃而寬闊，安吉拉一邊走一邊過門上的玻璃向套房張，雖然本看不清孩子們的廓，卻仍舊樂此不疲：「也許我們可以慢慢把這些華而不實的豪華套房改造得適宜孩子長住，比如訂購一些自由拼裝的兒床。現在每間套房裡只有一張大床，孩子們睡得不舒服，空間利用率也不高。」

傑森看著：「如果你喜歡孩子，就應該多和他們接。孩子們雖然現在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他們依舊能覺得到，事有些不大對頭。在教師們緒還沒恢復之前，如果你能幫忙分擔一些就再好不過了。」

安吉拉驚訝地轉頭看他，半晌才連連搖頭：「不不，我不願意……我是說，對，我想幫助孩子過得好一點，但是我不太確定我是不是真的喜歡他們……不不，我是說……」漲紅了臉，手足無措地尋找合適的措辭，「你知道，人的本什麼的……哦，該死！」

絞著雙手，深吸一口氣，藍眼睛裡逐漸湧上些祈求的神：「對不起，最近發生的事太多，我一下子接不了，所以變得有些神經質。我已經在儘量克制，但明顯不太功……我，我還在適應。」

傑森笑著手臂，溫和地安：「嗨，別張，這裡沒有法也沒有警察，大家不會因為你說了什麼就定了你的罪。——我們都在適應這個滿是喪的世界，所以放鬆，我們是一起的。如果你想要傾訴，儘管來找我，據說我是個不錯的傾聽者。」

安吉拉激地著他：「多謝，我的確有話要說……只是我還沒準備好……我會盡快找你。」

傑森學著的樣子欠了欠：「隨時效勞。」

將安吉拉送回房間後，傑森按照隨機上顯示的消息尋找自己的房間，然而轉了一圈之後，最終卻停在了布萊恩的門前。他再次核對一遍門牌號，敲門探頭詢問：「據A發給我的信息，這裡似乎是我的房間？」

布萊恩著整齊地躺在床上，只將槍套摘下來掛在床頭，懶洋洋地糾正：「是我們倆的房間。老兵們不想再多收拾一間，而我們只住一晚。」

傑森走進房間，震驚地環視著屋無不在的微微褪的紅蕾、心形靠枕以及幾乎令人無法直視的心形國王尺寸大床，而後無奈地一聲：「這真是個低劣的玩笑。」

「大概是他們覺得套房的床比較大。」布萊恩往旁邊挪了挪，「一人一邊，比正常的形狀容易劃分地盤。——還是你想睡沙發？」

傑森連忙跳上床：「我挑左邊。」他收集了幾個心形靠枕墊在腦後，滿意地嘆息一聲，「再睡到床上的覺真不錯。」

布萊恩不予置評。

傑森躺了一會，忍不住問：「你和安吉拉之間似乎有什麼？」

「沒錯，親的，我在月期就出軌了。但我的依然是你，毋庸置疑。」布萊恩立即諷刺道。

「是的，是的，我也你。」傑森笑著做了個鬼臉，「別張。我只是想告訴你，如果你選擇沉默，我什麼都不會追問，但如果你想說點什麼，我有兩隻耳朵，和一張上了鎖的。」

布萊恩閉著眼睛不說話，就在傑森以為他不會回答了時，布萊恩點了點頭：「我記住了，多謝。」

傑森咧開：「多謝信任。好夢。」

「你也一樣。」

三分鐘後，傑森瞪著床幃上的心形圖案和那些類似於印度經中的複雜符號，絕地喃喃：「也許我們該弄些玫瑰花瓣和香檳，你知道，要做就做得徹底。」

「或者更簡單，我吻住你，讓你沒工夫說話。」布萊恩冷冷回答。

「又或者，你們該先換個我聽不見的流方式。」A道，「抱歉打擾了。但是我必須得提醒你們，每間投使用的客房都啟了與我對接的雙嚮應答，以便杜絕意外、隨時應對突發狀況。你們的私目前不保護。」

傑森和布萊恩相視一笑：「AI理解不了諷刺，對吧？」

「毋庸置疑。」

「A，我們你。」

「……多謝誇獎，很榮幸為你們服務。」A謹慎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