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自從在山上被野豬傷了之後，大黃終於開始重視修行這回事了，每天高長打坐的時候，它也都會盤在一旁，開始它的修行，對於這一點，高長自然是樂見其的。

對於大黃這個所謂的伴，高長還是比較滿意的，起碼在他們鬥野豬的時候，大黃就算傷了，也一直保持著攻擊的姿態，而不是丟下自己逃跑。雖然它這麼做很大程度上可能都是因為自己和它拜過堂，但是誰管那些呢？高長也不是春萌的小生，他更注重實惠。

至於豬舍，考慮到這十二頭野豬的攻擊和它們長大以後的型，高長打算挖個大坑，既要大到足夠容納這一群豬，又要足夠深讓它們沒辦法爬上來。好在野豬都不善於攀爬，不然高長還真不知道要用什麼東西才能把它們關得住了，畢竟，目前以它們村裡的條件，好像真沒什麼東西能扛得住這一群野豬的撞擊。

挖坑的地點就選在自家屋後，考慮到目前他們院子後頭那片竹林的度以及它們瘋長的速度，高長覺得還是直接把坑挖在屋後保險，離得近，投餵方便。因為擔心土牆會被它們拱塌，高長還在這個豬舍的周圍修了一層又高又厚又結實的石壁。

這可不是一項小工程，是挖坑就夠嗆，現在他們院子周外幾乎都長滿了竹子，地底下更是盤錯節，竹堅韌無比，一般的鋤頭都拿它們沒辦法，只好上砍刀。挖好坑以後要修石壁，從搬石頭到壘牆都是他一個人在幹，大黃這傢伙，也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才能化形。

把坑底和坑壁都整好了之後，高長又在靠近竹林的那一邊，也就是高長家後門的對面，搭了一排兩米寬的草棚，下雨天野豬們可以在那裡避雨，坑底那一塊地方的地勢也稍微高一些，避免出現積水的況。高長在挖坑的時候順便把水移走了，坑底有一條小水槽，他每天可以往水槽裡倒點水，豬崽了就及時喝，不喝的話時間一長大概就滲到地裡去了。

高長家原本被堵死的後門又被打開了，著他家後門的就是剛剛挖出來的豬舍，這個豬舍深度五米左右，整個坑接近正方形，邊長六米多一點。以它們這邊常見的種來說，外頭的野是很難跳躍過來的，就算它們跳過來了也沒有搭腳的地方，高長家的後門就在坑邊上。

而稻草棚子的邊緣，離高長家屋子的牆壁還有差不多四米遠，一般也很難跳過來，而且草棚故意被高長弄得不那麼結實，大型的話，本別想在上面來去自如，一個不小心掉到坑裡，那就只好跟他們家的豬仔們先較量一番了，就高長個人來說，還是希大型可以晚一點再出現，因為他家的豬崽還需要一段時間長。

十二頭小豬崽就這樣被栓在藤條上，慢慢放坑底，剛好這兩天高長挖坑的時候挖出來不竹筍，它們就了這些豬崽的第一批伙食。這麼個下凹式的豬舍，就像是一個小型的鬥場，別說是野豬了，就算是狼和老虎都別想輕易從坑底爬上來。

高長在忙著安置他家豬崽的同時，也常常要到院子裡去幫忙，因為他們院子從山上引水的水管被蟲子咬破了，他們要組織一次行修補這些水管，而且為了保護水管，還得準備在水管外面弄一個保護層，畢竟這世道一，以後連水管也不好買到了。

大家就地取材從屋後的竹林裡砍竹下來，去了竹枝和尾尖上較細的部分，其他就一律截竹段，竹段的長度不定，因為到時候據山上地形的不同，可能需要不同長度的竹段。

這些竹段被剖開去了中間的竹節，然後又放在火堆上烤制到發黃發亮，之後兩片對的竹片要被捆在一起，不然到時候竹片不能契合。這樣加工後的竹片，質地堅表面，起碼在短時間，蟲字們還是比較難蛀穿的。

除了竹片，他們還要準備大量的草繩，用於固定和捆紮，村裡的人們草繩之前都要先用水把稻草泡，這一次他們在泡稻草的時候就加了驅蟲的植。

每天下午吃完飯，男人們就會聚在廳裡籤，他們現在每天都需要有人到後面竹林裡砍竹子，就算那裡離開院子只有幾步遠，村長和鄭國宏他們還是決定要按照說好的規矩來。

負責給男人們做竹簽的是村裡的一個老木匠，早年贅到他們院子的，大夥兒都習慣管它崔大爺。

這崔大爺手巧，做出來的籤子也巧，都差不多長短細，放在細長的竹筒子裡，本就看不出來哪是長簽哪是短簽。等拿到手裡了，就知道不一樣了，一長簽直溜溜到底，一短簽卻會在籤子的下半部分切一個深深的圓環，用手輕輕一掰就斷了。而且崔大爺每天做出來的籤子長短都跟前一天的略有不同，想做假都沒辦法，拿出來一比就能知道誰的籤子有問題了。

一個星期以後，準備工作都做得差不多了，大夥兒又聚在廳裡了一次簽，這一回基本上全都是短簽，長簽只有五，他們院子這天晚上基本上是全部出了，就只留五個男人守著老人人和小孩們。

高長的運氣一般，沒到長簽，得跟大夥兒一塊上山去，他想讓大黃待在院子裡烤火睡覺就算了，因為他聽說這一天晚上上山的不止是他們院子的人，他們村好幾個院子，約好了這一天晚上一起上山去修水管，人數估計得上百，到時候就算再遇上野豬，一人丟個火把都把它燒死了。

但是大黃這傢伙卻非得要跟，就這麼一顛一顛地跟著高長在山路上走了幾個來回，高長幹活的時候，它就在附近活，山上有不野果，大黃最的是覆盤子，這種果實從前還不到人的指甲片那麼大，現在到藍的刺激，大小是從前的兩倍不止。

唯一的問題是覆盤子的枝條上和葉子上，到都是刺，到藍滋養的不僅僅是果實，還有這些刺，又尖又利還長得十分濃。能不能從枝頭上順利卷下一顆又酸又甜的果實，而不讓自己舌頭傷，這就完全要看大黃的舌頭靈活度了。

“喂，我說……”就在大黃正跟覆盤子做鬥爭的時候，高長的聲音突然從旁邊冒了出來：“你舌頭不要了嗎？”

“嗚，你不用幹活了？”貪的時候被高長撞個正著，大黃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出一隻前爪抓了抓脖子，經過一個星期的鍛煉，它已經能用兩條站得很穩了。

“休息一會兒。”高長一屁坐到大黃邊，瞇著眼打了個哈欠，這幾天可真夠他的，又要挖豬舍又要在院子裡幹活，還得保持修行，嚴重的睡眠不足了。順手從旁邊的那顆覆盤子的枝頭上摘了顆果實丟到裡，甭說，味道還真不錯：“挖幾棵回去種在豬圈邊上怎麼樣？”

“好啊！剛剛我在上面看到一顆品種特別好的！我們去挖吧！”一聽高長這麼說，大黃了。

“我得先幹完活，這會兒還不能開溜。”

“那再挖幾棵野山楂回去怎麼樣？還有山葡萄……”

“行。”

高長抬手又摘了幾顆覆盤子，順手遞給大黃，大黃也沒跟他客氣，舌頭一卷就全到肚子裡了。高長只覺得手心熱熱的，還有一些糙的質，心裡覺得有些怪異，拍拍屁回去繼續幹活，一邊幹活一邊罵自己二百五，不就是被狗了一下嗎，瞎彆扭什麼……那啥，最多，也就是被自己伴了一下而已。

這一晚上的作業還比較順利，除了中間到一群烏的攻擊，但是因為大家事先有準備，頭上都戴著斗笠，所以並沒有人傷到要害，有幾個人傷到手臂和肩膀，就在路邊采一些止的草藥嚼爛了敷一敷，繼續幹活。

高長也空跟大黃離開了一會兒，挖了幾棵覆盤子回來，結果村子裡的男人們一看，就都起了這個心思。基本上他們家家戶戶都有小孩，小到一兩歲還需要餵的，大到十幾歲二十來歲，這年頭誰家的孩子也不多，當爹的，不管自己孩子多大了，依舊覺得他們是個小孩。

就近的幾顆被挖得差不多了，有些人就求高長幫忙，讓他幫著從遠一點的地方挖幾棵過來，因為山路黑，大家都集中在鋪設了水管的這條線路上，其他地方沒人沒火把，獨自一個人過去的話還是太危險了，高長帶著大黃的話況要好一些，起碼不用擔心踩到蛇什麼的。

這回高長也好說話，反正在這邊也是幹活，幫他們去挖野果也是幹活，對他本人來說沒什麼差別，就當是為村裡的小孩們做回好事，改善改善他們的伙食好了。

山上的野果不，高長自己也順便挖了幾棵野山楂什麼的，野山楂還沒結果，不曉得現在它們的果實能長多大，野葡萄倒是結果了，但是還沒，高長打算把野葡萄種在豬舍上，讓藤蔓沿著草棚長，等枝葉長到足夠茂盛的時候，就能把稻草撤了，果實了自己要是吃不完，掉下去還可以餵豬。

高長正挖得起勁的時候，大黃了耳朵，然後離開了一會兒，再次跑回來，裡叼著一隻小貓崽，大約就比年男人的拳頭大一點，發出細細的喵喵聲，看起來可憐的，一點都不像前陣子襲擊他們的大貓那樣兇惡。但是這副楚楚可憐的樣，也只能維持到它長大之前而已，貓跟老虎是親戚，同樣的只吃，絕對的狩獵者。

“你想吃貓？”高長挑挑眉，他可是聽說貓一點都不好吃。

“它才幾兩？”大黃不屑地將小貓丟在地上，用前拉了兩下，沒想到小貓崽還兇，抬起爪子就給了他一下，幸虧大黃躲得快。“看見了吧？留著是個禍害，要麼吃了，要麼丟了，反正得先殺死。”

“上天有好生之德啊。”高長歎了口氣在旁邊蹲下來，折了樹枝去捅那只小貓，結果那只貓崽子一口就咬了上來，咬住樹枝死活不肯鬆口。“可這是貓啊？該不會是老虎吧？養虎為患，還是殺了吧。”

“你來吧。”大黃退後一步，讓高長上。

“你原來打這主意啊？”高長也不爽了，憑什麼扼殺小生命的活非得要他自己來幹啊，好歹也養了大黃十來年了好吧，這貨其他事幫不上忙也就算了，一爪子就能結果了的小貓崽，都要刁回來讓自己下殺手？

“殘害崽不符合犬族祖訓。”大黃彆彆扭扭地說。

“祖訓？”高長目如電，在大黃上巡視一番之後問：“你該不會是下不了手吧？”心慈手，這在末世可要不得。

“對崽有憐憫之心，這是本能。”大黃確實是下不了手。

“我也是。”高長陳訴事實，小貓崽長得可，他確實也有點心，但真要殺吧，兩眼一閉就過去了。這大黃前陣子對待野豬的時候可沒這麼溫，看來人家說貓狗一家親，也不是完全沒有據的。

“還是先養著吧。”高長提起咬住子不肯撒口的小貓崽，決定先留它一命，反正他到現在都還沒有想到對付變異老鼠的方法呢，那玩意兒不僅會挖坑，還敢吃人，就他們村這環境，還真有點防不勝防。

“放在哪裡養？”大黃提了一個很實際的問題，貓可是會爬樹的，他們家後院那個坑裡大概是困不住它，他們家也不行，那麼多隻蟾蜍呢，這貓崽子這麼兇殘，估計一天就得把它們都禍害了。

“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