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預見》第13章
第十三章
九月底家裡來了幾個意外的客人,天冷後家裡事了,二嬸大嫂一起忙活給大家做棉襖棉,之前用糧食換了不棉花布料,農村的人歲數大點的都會做活,年輕的就不一定了,大嫂英子也是一樣,不怎麼會做,這次跟婆婆太婆婆學得認真,已經能給虎子做棉手燜了。
錦溪買的羽絨服大家不怎麼穿,許是不習慣,或者像大寶似的覺得太暖和了,錦溪跟他一比太不凍了。
這天他在院子裡圍柵欄,家裡的圈不住,個頭有越來越大的趨勢,不知道是不是現在天氣問題還是專家說的磁場發生改變,也厲害起來,現在母一天一個蛋,原本有三只公,現在就剩下一只了,那只公把另外兩只叨死了,然後像勝利者似的在院子跑了十多圈,不停的鳴。之後就像國王一樣,帶著他的老婆溜達,任何靠近的公都會遭到它的攻擊。那只被大寶起名紅紅的大公每日昂著頭在院子裡巡視,家裡那只大黃狗也被它啄了幾次,每次見到它過來都躲得遠遠的。錦溪當時就覺著這大黃狗太面了。
不管怎麼說,這紅紅的個頭越來越大,高長的,爪子好像鷹爪子一樣鋒利,每天帶著它的小母出去遛彎,然後回來後趕著母去窩裡下蛋,因為家裡母下蛋多,錦溪家人都寶貝的不行,前兩個月重新搭了窩,就靠在錦溪住的西屋,窩裡要有點大靜他都能聽見。不過下蛋多吃的也多,現在每天吃掉的苞米面能趕上以前兩天甚至更多。之前因為鬧蝗蟲就有人抓了賣的,價錢不貴,錦溪家買了一些,晾干切碎喂。紅紅更喜歡吃整個的,每次都狠狠的吃,苦大仇深的樣子。
前兩天紅紅回來上帶著傷,雖然不嚴重可是看著是人為的,上被劃了一道口子,是刀子劃的,錦出去轉悠一圈,打聽到葉科傷了,手棉襖什麼的都被叨壞了,別人問他也不說。回來哥倆一研究就知道葉科肯定是想抓他們家,結果被紅紅給叨傷了。
葉科跟錦溪他們是一個祖宗的,祖輩是當初一起逃荒過來的兄弟,不過現在都出了五服了,他跟葉程堂兄弟,算起來跟錦溪他們是一輩的,他們那支這一輩是禾字輩的,孩子名字裡都帶個禾,當初到這邊立的族譜,幾個兄弟分家後孩子起名也分開了,葉科他們那支都是單字,錦溪這邊都是雙字,中間字是錦,兩支都屬於村子裡的大戶,錦溪不喜歡葉科,小時候一幫孩子奚落大寶,就有他一個,討厭的,不過沒想到他現在都開始了。
家裡的可是重要財產,錦溪不準備放出去了,反正菜園子大的,現在裡邊沒有菜了圍上也安全。
他正在干活呢,就聽到門口有汽車聲,接著狗,放下手上的東西走了出去。二叔爺爺還有錦哥出門了,家裡能執事的也就他了。
沒到門口著牆就看到一輛進口的牧馬人,車上面用帆布蒙著也不知道裡面有什麼東西。
打開大門副駕駛已經下來一個年輕男人,三十歲的樣子,不過他臉不太好,有些灰撲撲的,估計實際年齡要小些。而且這個男人看著有些眼,卻不知道從哪裡見過。
就在錦溪打量別人的時候,那個人也打量著他,雖然不太確定,可是張忠不能確認面前這個年輕人就是弟弟說的葉錦溪,他上穿著老式的棉襖棉,上套著一破服,腳下一雙布棉鞋,看著像是剛干了活的樣子,不像弟弟說的那樣白淨,有些黑瘦,雙眼有神,倒是讓他看起來不那麼土氣。不過年齡對的上,長得比較俊秀。
“你就是葉錦溪?”張忠問道。
葉錦溪點點頭“我就是你是?”
“我是張誠的哥哥。我張忠。”
葉錦溪恍然,我記得張誠哥倆名字就是按照忠誠兩字取的,哥倆長得像怪不得他覺著面“張哥你好,你過來難道張誠?”葉錦溪突然擔心張誠了,因為信號突然消失,他的手機已經好長時間沒打通電話了,就算用村裡的固定電話也找不到人,因為張誠的手機也出問題了。
“他沒事。咱們能進去說嗎?”張忠發現已經有些村裡人在門口探。
錦溪點點頭,“把車開進來吧。”說著把大門打開。這時候二嬸也從屋裡走出來。“錦溪他們是?”
“這是我同學的哥哥。”錦溪給介紹一下,開車的把車停好。
然後就看張忠把後邊車門打開,錦溪只看一眼就差點流淚了,只見張誠胳膊上上打著夾板,頭上也纏著紗布,臉煞白的,閉著眼睛,不知道是睡覺還是暈著。
“這是怎麼了?”錦溪說著眼圈紅紅的。強忍著,之前打電話人還好好的,怎麼就這樣了。
張忠神好了許多,雖然弟弟一直說這個朋友很好,可是在現在這個時候,友又能維持多久呢。不過現在葉錦溪這種毫不掩飾的關切,確實讓他心暖了許多。
“哎呦,這孩子是咋整的?快進屋。外邊冷。”二嬸說著把門打開,然後幾步跑進去,“錦溪放你屋吧。”二嬸說著幾步進了西屋,西屋面積大炕也大,二嬸子上了炕從炕櫃裡拿出褥子枕頭,趕給鋪上。
“快放這邊,早上燒的火,還熱乎呢。”
張忠和開車的那個男人一起把張誠給抬進來,錦溪跟在邊上,握著張誠的手只覺著冰涼冰涼的。在腰屋做被的和大嫂也下地了,東屋和虎子玩的大寶,抱著虎子趿拉著鞋子站在門口看著。
把人安頓下來,折騰這好一會張誠也沒醒。
“沒事都是外傷,昨個正骨,疼了半宿,道上也沒睡,這會恐怕是累壞了才睡實。”張忠臉好了許多,給錦溪解釋。
“你們還沒吃飯呢吧。英子鍋裡有熱水給他們打水洗洗臉,我這就去熱飯。”二嬸子指使著兒媳婦。
錦溪也知道不是問話的時候,小心的把張誠上圍著的毯子去了,胳膊上沒打石膏,也是,就用夾板和繃帶固定的,不過繃帶纏的很好。張忠是京城醫科大學八年制臨床醫學的,去年好像剛畢業,他上的傷應該是張忠理的。
幫張誠簡單收拾一下,錦溪才出了屋,因為爺住腰屋,大家平常活就在這裡,從二叔家搬來的大電視也放這屋。這一會功夫已經把被子收了起來,炕上放了小桌,早上吃的兩合面的饅頭,沒有粥了,二嬸子打了蛋湯,家裡不缺蛋,一下打了四個一看湯裡好像都是蛋。再加上家裡的大醬鹹菜還有前天做的醬土豆。
醬土豆是他們這的特菜,這次做的時候還捨得放了點,先把大料花椒炸一下然後下鍋,烤出油來,然後放一點瘦和蔥姜蒜一起炒,小土豆不去皮洗干淨,等變了下鍋,然後放醬油,家裡習慣放兩勺大醬,加糖調味,放水,這次做的多,水也不,之後上面放上小辣椒豆角或者豇豆,現在沒有新鮮的,就放了泡好的干豇豆,還有從醬缸裡撈出來的辣椒,上面放著切碎的香菜鹹菜。做的多放到壇子裡,現在這天氣吃不壞。
張忠跟一起來的那人吃了這麼些天來最熱乎的一頓飯。跟他們一起來的人鄭源,長得魁梧,看年齡三十五歲左右,長的周正不過不說話,錦溪看著他對張忠照顧的,碗裡有一塊還夾給張忠,後來想到張誠跟他說的,他哥的好朋友,一起從京城過來,這時候能一起過來,關系肯定是特別好的。
吃飯的時候大家也沒看著錦溪也不急著問出了啥事了,三人這樣過來了肯定是遇到難事了。他們去東屋繼續做活,錦溪陪著坐了會就去弄了溫水給張誠了臉和手,許是來的匆忙,臉上還有跡呢。
張忠吃了飯,從車上拿下來一個旅行袋,進屋給張誠測了測溫,又掏出兩瓶藥來,看了看時間,給他點上。錦溪想著兩人肯定也累壞了,就讓他們在西屋睡一覺,反正炕大,也不怕著張誠。
倆人可能也不住了,躺下沒一會就睡著了。
幫三點多爺爺他們回來了,現在家裡的三車已經不用了,出門啥的要不騎自行車要不趕驢車,他們家小驢也大了,也能拉車了,二叔找人做了籠頭,這樣兩個驢拉車還輕松點。
這次他們去隔壁村子幫著挖地窖,二叔和錦挖地,爺爺就趕車去山上拉石頭,同樣石頭不用他搬,他拉車就行,這次掙回來三麻袋沒殼的花生。一共去了三天今天是最後一天,往年做工三天沒人也得一百五二百的樣子,現在都不用錢結賬了,那人家種了幾畝花生,現在也了金貴的東西,他們這邊種的。買都沒地方買。現在這樣的活了,這家屬於獨戶,沒什麼親戚,就一個閨還嫁到外村了,讓同村的幫著干活還怕人家惦記,而且這年代養牲口拉車的,年輕點的都開三子,可惜現在柴油貴,三子都歇菜了。
其實只要親戚多一點的,都不用外人幫忙,請吃一頓飯啥活都有人幫。就像錦溪家,如果真請人干活,他同輩的就能出二十來個,都是青壯年,錦溪因為是二胎,在同輩中算是小的了。這邊結婚都早,二十一二歲當爹一點都不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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