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錦溪你知道嗎當我聽我哥殺了那個人渣，他告訴我他把那個人渣扔在雪地裡，把他的放干了，我的心都暢快了，可惜自己還沒好，不然我恨不得親手殺了他。”張誠臉上帶著一種刺激又興的緒，說完後又有些忐忑的看著錦溪，小心的跟他說“你會不會覺著我是個殘忍的人？”雖然他覺著錦溪不會不要他這個朋友卻不想瞞自己的。

錦溪搖了搖頭，“不會。”說完笑了一下“那是他的罪有應得。”其實夢中更加黑暗的事都見過了，以前的秩序已經無法保證人們的安全，只能靠自己。

張誠聽了臉上出一些釋然的表，可是很快又有些難過，“也許將來我們都不得不拿起刀來保護自己。”他哥哥之所以將事說得那麼清楚明白，就是讓他了解現在的世界變什麼樣了。

錦溪想到夢中的景，眼神堅毅了許多，“如果有一天有人傷害我的家人，我也會拿起刀反抗，不會任人宰割。”

這一天兩個年輕人世界觀產生了很大的變化。

他們的仇報的很順利甚至有些天意的意思，完全沒有波瀾，不過他們不知道的是冬瓜死了他的兩個手下卻不知道，第二天發現冬瓜沒有回去，就找了來，只不過兩人都倒霉，上了門，手上沾了張忠配置的蛇毒，又在煙的時候吃到裡，都被毒死，這兩人也干過好多壞事，就這麼死了，也算是因果報應。

因為冬瓜的失蹤，他的另外一個藏東西的地方被他人不小心的暴了，惹得一些小集團的爭搶，最後形了幫派斗，這時候通往省城的道路正好被打通，軍隊進將這些人一網打盡，世用重典，這些人最終得到應有的結果。

這樣的結果是張忠和鄭源都沒有想到的。

張忠和鄭源又去了兩次將那些資拿了回來，之後天就下起了雪，這次的大雪比之前的幾次還要大，雪片都有乒乓球大小，兩米之外都看不到東西。

趁雪還小的時候張忠和鄭源往錦溪家運來一車東西，方筒裝快有兩米長，裝著鼓鼓的帆布包，不知道裡面撞了什麼，弄過來四個。

“張哥，這些東西太多了，我那一萬塊可賣不了，我們可不能收。”錦溪看著他們搬過來的東西，真是沒法收。

“拿著吧，這次運回來的不，我們也用不了，東西還沒收拾好，等我們收拾好了你在過去看看缺什麼，收著，我還有事求和嬸子呢。”接多了張忠不像開始的時候那麼防備，他格是很溫和的，當然鄭源還是冷著臉很說話，不過接多了就知道這人只是不說話，人是很不錯的。

“有事你就說，還求啥。”二嬸子哈哈的笑著說，臉上有點不好意思，想著人家還是醫學博士呢，能有啥事求到上。

“是啊，小張你們也別客氣，有啥事你就說。”

“這不是天冷了嗎，我們想讓和嬸子幫我們做一件薄棉襖，在屋裡穿，出門也可以穿裡邊的。”張忠說著從車後座又撈出一個大包囊囊的可能是棉花什麼做服用的。張忠他們有保暖的羊衫什麼的，可是真比不上自己做的棉襖舒服，而且出去上廁所抱柴火什麼的，總不能每次出門就穿大棉襖，要是穿啥的一吹就了。眼看天氣都要到零下四十度了，他們就算好也有點頂不住，而且的薄棉襖還能套在羽絨服裡邊。

“哎呀，我還以為啥事呢。中，等會我給你們量量。”二嬸當下應了去東屋拿尺準備量尺寸。

“那就麻煩了。”

等張忠三人離開，二嬸子看了一下他們拿來的東西，“哎呀，他們從哪裡弄來的。可是不。”說著把一個大包立了起來，把上面系的繩子打開。

一個人多高的帆布包四方的，打開一看，竟然是布料，將最上面跟折疊起來的布料放到炕上，卷的，是那種兩米五寬幅，用來做被套和床單的，著厚實，這個是藍綠上面帶纏枝花的，錦溪記得前年買床單，從賣布的地方看過類似料子。價格很貴的，好像四十多一米，錦溪那時候就覺著這布料好，暖和，不過價格太貴了，沒買。

“真是好東西。”順手了。“你看這是匹的還沒剪過的。”

錦溪順著的手看，果然兩頭都有印字。

英子嫂子又把另外一個打開，裡面也是是整齊的布，是那種做秋的細棉織料，全棉的有彈還。英子喜的了又，去年給虎子做棉襖的時候就想買點做裡，只是這個料子不算貴，可給小孩子穿有點浪費了，小孩棉襖一年一換，後來還是把家裡大人舊的秋拆了毀的，現在看看，這一匹得有二三十米，也就沒啥捨不得的了。

幾個人把兩袋子布料都打開，每包四樣，匹的，同樣料子兩匹，除去上面兩種，還有一米六寬幅的斜紋布料上邊都是卡通圖案，和加厚織棉麻布，式樣是做舊的淺棕帶大花的和深咖暗金紋的。

從來沒見過這麼多布，家裡的人喜歡極了，商量著做些什麼。

錦打開剩下兩個袋子中的一個，這裡是廚房用品，鍋碗瓢盆煮鍋燉鍋高鍋，大鍋套小鍋，小鍋裡放著碗，一點不浪費地方的弄了一大袋子，全是簇新的名牌貨。

唉——突然聽見爺爺歎了口氣，錦溪看過去，爺爺底著頭，臉十分不好，拿著煙袋下了地。背著手轉出去了，沒一會就聽見廚房傳來燒火聲。

屋子裡興的幾個人都面面相視不知道怎麼回事？

錦溪看看炕上地上擺的，又新又好的東西，忽然就明白了“這些東西一看就是從商店裡搬來的，打的，弄來這些東西的人恐怕是把人家商店搶了的。市裡況都這麼嚴重了。”

人們心也不好了，“這些東西不會是張忠他們搶來的吧？”錦哥有些猶豫。

錦溪搖了搖頭“我知道他們這些東西是從哪裡來的，跟他們沒關系。”雖然他們也是搶的，不過搶的是冬瓜。

“得了別想那麼多了，這世道了，咱們還是想想自己吧。”二叔也下了炕，趿拉著鞋出去找老爺子去了，沒一會就聽見二叔勸的話。

“是啊，咱們又能做什麼呢。”老太太了眼睛，“啊，幫我把櫃子騰出來，這些布料得好好存著，可不能因為東西多就遭。”

“嗯，媽放心吧，咱們啥時浪費過了。省都省不過來呢。”二嬸子說著把布料又疊了起來，現在也沒有那個興勁了。老太太說的對，不能因為東西多就遭，沒準以後都買不到了，二嬸子突然有一種覺悟，或許真的像他們說的世界末日到了。

屋子裡的很，東西得規整一下，東西都是平常用的，廚房用也用不上，將分開的蓋子和盆鍋配上套，然後準備裝起來。錦和錦溪倆人蹲在地上挑揀。

“好家伙真是把賣廚的店給端了。”錦打開一個蒸鍋，裡面也是滿滿的“可惜了了，碎了。”錦將上面的鍋蓋拿下去，將裡邊的小盆啥拿出來，就看到第二層套的是一個砂鍋，沒放好碎了。

錦溪也可惜，他揀出一個玻璃鍋蓋，好在大多裡面有泡沫紙，除了最外面的大蒸鍋多有磕，其他都很好。

從一個稍大一點的蒸鍋裡拿出一個帶蓋的石鍋，那種韓式的上面還帶著銀白花紋，十分漂亮，老沉的手，“錦哥你看看你那裡還有沒有這樣的小鍋。”

“就有兩個，干什麼用，也不大。”做菜也就夠兩三個人吃，他們一家子用不上。

“不是可以用它醃鹹菜什麼的。”

“都是好東西，好好收著以後總有用上的時候。”歎了口氣有念叨了一句。心思跟老爺子差不多。雖然不懂什麼，可是之前老頭子說的話，都明白，這麼大歲數了也沒見過這麼大的災難。以後日子長了誰知道還會發生什麼，所以要小心的準備著。

將該歸攏的東西歸攏好，鍋碗瓢盆就送下屋放著，布料放櫃裡，那櫃子是的嫁妝，當初嫁給爺爺就帶了那麼一個樟木的炕櫃，還是個半截櫃，後來爺爺又配了上半截，帶著磨砂玻璃的，這一用就是四五十年，依然結實。

“那包是什麼東西？”錦溪和錦送了東西回來，看到斜放在腰屋和西屋門口的大包。剛才沒打開看。

英子拉過來“可能是棉花什麼的，很和。”結果打開一看，眼睛都睜大了。

錦溪也看到了，“這個不好收吧。”

“什麼不好收？”爺爺從外面走進來隨口問，然後順著錦溪目看過去，結果就看到英子手上拎著一個裘皮大。

“這是張忠送來的？”

“嗯。”錦溪點頭走過去，一個個拿出來，全是新的還帶商標的裘皮大。這可是好東西，保暖，當初錦溪就想弄些羊皮一類的皮，準備過冬用，結果家裡錢不多，就放下了。沒想到張忠給他們這麼一大包。

打開一查，攏共有十五件，其中長的九件短的四件剩下兩件是馬甲。

“送回去吧。”老爺子想想說道。

英子拿著一件長款貂皮大很是不捨的看了看老爺子，又看了一眼錦。

錦搖了搖頭“給送回去吧。”或許這是他們拿錯的。現在天氣冷這個樣子，這裘皮大是最保暖的，之前布料和廚還好說，可是這裘皮大恐怕是拿錯的。

“錦溪你去一趟把張忠他們請來，晚上一起吃。順便把東西送回去。”老爺子看錦溪把大都收到帆布袋裡代說。

“哎，我這就去。”將袋口系好，錦溪扛著就出去了，外面風雪小了許多，不過一個人都看不見。

老爺子看他離開，“晚上燉酸菜吧，放點排骨還有剩的那段腸也煮裡，再弄倆下酒菜。我讓錦溪把東西送回去，你們也別心疼，咱們家已經夠好了，錦溪買了不羽絨服，冬天怎麼也過去了，張家兄弟對咱們幫助不，當初他們投奔來，咱們也就幫點小忙，現在能做到這樣就不錯了。以後日子還不知道怎麼過呢，咱們家人丁單薄我和你歲數大了，大寶和虎子也不頂事，大姜沒回來，裡外裡就這幾個人，萬一將來有點啥事，咱們人手都不夠。有張家兄弟，有點啥事還能照應一下。”

老爺子吧嗒一口煙進裡“你們也別覺著我危言聳聽，就看張忠他們今天送來的東西，就知道市裡已經套了。人們的安危都沒有保障了，之前我都沒跟你們說，上個月後鋪子有一家被人給殺了，家裡的糧食都被搶走了，那家人是他們村子裡最孤的外姓人。”

“真有這事？”二叔一聽眉都立起來了。

“嗯，我也是聽你五叔說的，你五嬸家是後鋪子的，回家聽家裡人說的，怕嚇到你們沒告訴你們，一家四口，一個沒剩。他們村子也管不了，人死了沒多久家裡窗戶都讓人給起走了。所以說咱們不能貪那點便宜，東西是人家送來了，我看袋子都是打包長時間的，沒準他們弄回來都不知道裡邊有啥，別以後後悔了，心裡不自在。”

“知道了爹，咱們又不是沒有服。”二叔點點頭。

爺爺看家裡其他人，英子和錦也點頭，又囑咐道“以後做事得小心點，都困難。”

錦溪頂著東西走的時分困難，十幾件大也很沉路上到膝蓋的雪讓他走的越發艱難。

到了張誠家，大門只是掛上了，錦溪也沒敲門直接進屋，好家伙，一大包一大包的東西擺了滿地。

“錦溪你來了。這大雪你咋來了。”張誠聽見靜從西屋出來。

“我把這個給你們送回來，順便你們過去吃飯。”錦溪說著把帆布袋上的雪掃了掃，拖進屋裡。

張誠一看瞪了眼睛，“你拿回來干啥，那是給你們送的。”

這時張忠也出來了“是啊，那是專門給你們的。我們這次弄回來不。”其實他們也是到家後才清點好冬瓜的資，這家伙也厲害，除去食外，存著的都是有用的東西，尤其這裘皮大，好幾袋子，再看他手下的人穿啥的，估計冬瓜是想留一手，好東西都自己留著呢。

“不行張哥，這太貴重了，以後天越來越冷，還是你們留著自己用吧。”錦溪說著把包往前推。

張誠沒接，“給你就拿著，跟我們還客氣啥。對了我還給你找了點東西。”說著蹬蹬蹬的跑東屋去了，可是看他的好了。

“行了，你先把東西放門口一會一起拿回去。我們這的，你先上東屋炕上坐會，等會我們收拾一下再走。”張忠說了一句就去了西屋。

“錦溪你過來。”張誠從東屋他。

錦溪進了東屋，“怎麼你現在住這屋了。”

“嗯。”張誠點點頭臉上有點不自然“反正曹爺爺一個人睡，我過來陪他。”他可不想在西屋當電燈泡。

錦溪覺著那裡有些不對，不過沒細想。

張誠從炕梢拿了一個布包，“吶這是給你留的。我都包好了，還想有功夫給你送過去。”

錦溪一看那是用床單包著的，張誠一打開，上面就是一件橫紋紫貂皮的半截大，“你給我這個做什麼。我有好幾件羽絨服呢。”

“羽絨服風大也擋不住。”張誠說著把床單裡的東西往外拿。

“這是式的。”錦溪一看跟之前給他們送去的服一樣都是式的。

“現在還講究什麼男的的，暖和就行，這個式樣簡潔，你穿著誰管你是男式式的。你看我還給你弄了兩條皮，還有鞋子帽子，圍脖。”張誠說著一件件的往外掏，“穿上試試，這個子有點瘦，我穿了裡面什麼都不能套了。我覺著你穿能合適，棉也不用。現在天冷北風也大，穿了省著凍著。”張誠說著拽出兩條皮，是皮一下來的那種皮。

張誠一個勁的讓他試，錦溪無奈了子裡面穿了薄羽絨棉，也不，直接把皮穿在外面，果然他穿正，不過“這個子也是式的吧。”

“不知道。男都一樣。”張誠說著給他戴上帽子，錦溪又穿了長的冬鞋。

“我就說錦溪是咱們十裡八村最俊的小伙子。果然沒說錯。”曹二仙從西屋過來，看著錦溪笑著。

錦溪有些不好意思，屋子裡也熱，趕把帽子摘下來。

“帽子不多，我給你拿了兩個。還有這圍脖，都是配套的。還有這鞋，我記著你腳不大穿四零的是吧，你腳上那雙是四一的，這雙是四二碼的，要是再冷往裡邊墊鞋墊穿子都夠。”張誠拿出一件有一件。

“你給我了你們夠用嗎？”錦溪把腦袋上的帽子摘下來。

“放心吧夠了。”張誠說著蹬蹬蹬又跑出去，“這雙給大寶，他腳大，就這一雙了，裡面也能穿子。”

“嗯，謝謝了。”

“咱們還客氣啥。”張誠笑笑，“咱們倆要客氣，也是我們謝謝你，要不是你當初給我打的幾個電話，我哥也不會不要京城工作，提前離開，要是真到事嚴重的時候再回來，就不是現在這樣了。”

“可是如果沒有我提醒，叔叔阿姨可能——”其實知道張誠父母去世錦溪就想過，如果當初沒提醒他們存糧，張誠父母也許不會被惦記上，這時候可能困難些也許還活著。所以這些日子他心裡多有些矛盾。

張誠一看錦溪的樣子就知道他又想歪了。跟錦溪當了兩年同學，他可是了解，最瞎想“得了，事都過去了，那些人也得到了報應，其實我父母去世不是因為他們存了多糧食，而是他們誤信了人，這麼些年都沒看我姑父的為人，以前就經常來我們家占便宜，我爸媽都是老好人，就算有我和我哥阻擋著最後多數還是讓他們得逞。算了不說了。”說完使勁了錦溪的臉“哎呀，你別把什麼事都往自己上攬。這事跟你一點關系也沒有。”他還真沒想到錦溪有這心思。

錦溪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回頭一看是張忠。

張忠笑著了他的腦袋，“你呀，心思太重了，就算沒有你提醒，我爸媽該存糧也會存糧。跟這個完全沒關系。”張忠就說嘛這小子怎麼有時候看他們眼神裡還帶著歉疚呢。就像弟弟說的，這場禍事跟存糧關系不大，格決定命運，他父母的格還有他姑父的貪婪無恥造了這場禍事。

最後錦溪還是沒把東西還回去，不但如此還得了張誠特意給他挑選的服鞋帽，他心裡一直存著的小小心結也因為跟張誠和張忠的談話放下了，其實也是他自己多想，張忠和張誠兄弟倆可是很謝他的，就因為他的提醒，他們現在才好過多了。

晚上大家一起去家裡吃飯，家裡燉了酸菜排骨裡面切了片熱了腸，還切了豬耳朵豬肝豬心做了一盤下酒菜。

有一陣沒吃這麼盛的菜了，大家都很盡興，老爺子喝了三杯酒。還樂呵呵的給虎子用筷子沾了好幾口，等大家發現的時候小家伙小臉都紅了，興的滿炕跑，力異常充沛，一直折騰到晚上十點才睡。半夜還尿炕了。爺爺也因此被念叨了一天。

這次大雪三天了還沒停，早上起來門都被堵了，雖然還下著雪，大家還是要清理一下，尤其羊捨驢棚，不清理容易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