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活著》第16章
第 16 章
天氣暖了,村子也頓時忙碌起來。
宋希發現,這個春天村裏種菜的不多,大多種了糧食。該說是積年老農的直覺麼?
積雪化開,宋希那八畝地在周圍收拾得利利索索的農田中就格外顯眼了。土壤潤沃,生命力極其頑強的野草幾乎剛一頭就瘋長起來。
宋希仔細找了找,去年留下沒拔的幾株藥材也都死乾淨了,偌大一塊地完全了野草的樂園。宋希很是頭大。這種農活他並不擅長,以前的藥田都是隔段時間就雇人除下草,他只要負責看著些別讓人把草藥當雜草除掉就好。
歎口氣,宋希拿起鋤頭開始學著除草。
春耕很忙,很累,也很煩。
用了兩天時間,宋希也不過鋤了一小塊地,只怕一畝都沒有,而且最先鋤過的地方又泛出了青。想了想,宋希不再執著於一次鋤完整塊地,而是打算一點一點來。
上午除草。下午在收拾出來的那一小塊地上刨壟,播種,施,撒除草劑。一天下來,差不多種了兩三分地的樣子。
第二天練了一些,比第一天多種了兩壟玉米。第三天又比第二天多種了一壟。
第四天,李全兩個兒子過來了,來了也不說話,只是低頭幹活。宋希看看自己刨的歪歪扭扭的,再看看旁邊那兩條筆直筆直的田壟,默默扔下鎬頭自去點種施。這一天,三人足足種了兩畝半多玉米。
玉米已經有了三畝多,剩下的地宋希打算種一畝地瓜一畝土豆一畝黏高粱一畝黃豆,餘下幾分地可以種一些蔬菜,吃不完的話就曬菜乾留著冬天加菜。宋稀有預,今年的冬天會更難熬。
第五天,宋希一出門就見自家地裏一大群人,一瞅,李老六正帶著十多個子侄幫他翻地呢。
地瓜苗和土豆苗宋希早就找人幫忙育好了。人多力量大,除了李老六一家子,中間還有過來幫忙的,一天時間就把剩下四畝地給種完了。
活幹完,一群人一哄而散,水都沒喝他一口。宋希忍不住微笑。他隨了養父,手面大方,村裏人了好,還起人來也不含糊。來往多了,人緣自然就有了。就比如現在,八畝地,他一個人只怕要幹上很久很久,而現在一下子就幹完了。那麼多人寧肯放下家裏的活計也要來幫工,宋希算是切切實實認識到養父的人老辣目深遠了。
餘下幾分菜地宋希沒急著種,他想上山一趟,看看山上都有什麼變化。
即使知道山上沒有大型野,宋希還是做了萬全準備。急救醫藥包一個,柳葉刀一打,一尺長短刀一把。做好準備,又覺得自己小心過頭了。當年在中緬邊境原始森林裏遭遇狼群都沒怕過,現在倒是對一座從小爬到大的小山頭擔心起來了。
山路是走慣的,悉的很。清早出發,傍晚就到了以往進山時住過的山,一切都沒什麼異常,也沒遇見過那種被沖下去的毒蛇。宋希微微松了一口氣。這樣的話村裏人還是可以進山的,反正他們並不會進深山,連現在他呆的地方都很有人能踏足。
三天以後,宋希不這麼想了。他遇到了群的野豬,也看到了新鮮的狼糞。
四天腳程,已經算是深山了,現在只能期待這些猛能在深山裏找到充足的食了。
在山裏轉了幾圈,打了一隻麅子兩隻野,撿了一窩野蛋,采了幾種草藥,記下幾個蘑菇圈的地點,宋希果斷下山了。野豬群和狼群都遠遠地避開了,並沒有正面衝突。
下了山,宋希提著兩隻野去村長家,說了見到野豬群和狼群的事。
村長沉默著卷了一旱煙。山裏菌子不,價也好,農閒的時候采一些總是個進項。去年年不好,今春又誤了種菜的時節,日子越來越難過了。
宋希說:“我做了一些記號,要是有人想上山,您告訴他們千萬別過界,就在山邊上轉轉,別往裏走。”
村長吧嗒吧嗒煙,半晌,吩咐他媳婦:“你把那兩隻好好收拾收拾,泡點過年剩的蘑菇燉燉,我們爺倆喝兩盅。”
宋希拒絕:“三叔,我不在這兒吃了,剛來的路上上全叔,今天他大兒子小定,讓我去吃酒席呢!”麅子和野蛋都送過去了,不吃回來怎麼夠本!
村長狠狠了一口煙,磕磕煙灰,說:“那行,你先吃酒席去,明兒再燉,你過來吃。”
宋希笑笑:“三叔您快讓三嬸給您做著吃了吧,現在天熱也放不住,我要饞那口了,去山裏轉一圈就有了,到時再拿來讓三嬸給我燉著吃。”
說來對於在別人家吃飯這碼事宋希還真習慣,不管什麼人家,一點兒都不帶不自在的。從小他跟著養父跑遍大江南北幾乎吃遍百家飯,早就吃出經驗和厚臉皮了。
從村長家出來,先回了一趟家。進山這幾天家裏都是全叔家小兒子幫忙照料的,宋希看了看,羊群喂得飽飽的,羊圈清理得乾乾淨淨,大棚裏的菜畦也都剛澆過水。宋希頓時就覺得有些臉紅。他在家的時候可沒這麼勤快,那小子比他還小一歲呢。
定親酒不好吃。大定會大宴賓客,宋希自然可以毫不客氣隨禮吃酒。小定往往只有一家人吃頓飯,有長輩親戚過來的話要給方“看錢”,也就是見面禮,不多,現在的行也就一兩百。宋希是個蹭吃蹭喝的,又是平輩,給不上看錢,空手上門吃酒又覺得不好看,就拿了一瓶以前制藥的副產品——護手霜。
護手霜宋希直接拿給全叔大兒子李寶剛了,附了一張手寫說明書。
李全一家對宋希的手藝信服的很,李寶剛也不管那是不是三無產品,直接就送出去了。
蹭了一頓好飯菜,又得了一碗特意留出來的麅子,宋希回了家,繼續收拾他那八畝地。
過了幾天,李寶剛蹲宋希門口發呆,也不說話,一有空就過來蹲著。
李寶田過來找他哥回家吃飯,被宋希拉著說話,沒幾句就給套出來了。然後,宋希整個人都驚呆了。
原因還在那瓶護手霜上。
李寶剛下了小定的友臉上有雀斑,還不。得了小定男友送的護手霜,抹著效果不錯,就往臉上抹了幾天,那雀斑眼瞅著就淡了。沒了雀斑,姑娘人又漂亮,就看不上悶頭悶腦的小定男友了,果斷把人踹了找了鎮上開超市那家的兒子。但是,沒多久護手霜用完了,雀斑又出來了,姑娘就被超市男友給甩了。據李寶田,他哥的前小定友又找了回來要求複合,不複合就得給護手霜。
宋希乾說道:“那護手霜就是手比較好,還能白,要臉也行。祛斑的話,那姑娘得抓藥,不用多,三副就好。”
李寶剛默默地看著宋希,片刻,恨恨扭頭。
宋希接著乾說道:“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原來想著你們結婚了就給抓幾副藥……”
李寶剛瞪了宋希一眼:“幸好沒結婚!”媽的,差點戴綠帽子!
老實人發火更可怕。宋希就不敢吭聲了。李寶田也不敢拉他哥回去吃飯。
宋希說:“在這兒吃吧,咱涮火鍋,我昨兒剛從縣城超市買來的火鍋料。”
李寶剛就從宋希家大門口挪到餐桌上了。
李寶田扯著嗓子沖他家那邊喊:“媽,我們不回去吃了,小宋哥管飯!”
李全老兩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坐下吃自己的。孩子們的事讓孩子們自己玩去吧,他們都黃土埋半截的人了,就算管,又能管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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