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袁錦天已經來回三趟，東西都搬完了，兩個人還沒下來。袁錦天提著劍上到九樓。還在樓道口就看見有鮮流下來，還有段小樓罵人的聲音。「救屁啊救，一個人有什麼用。能打喪嗎，能扛東西嗎？自都難保，還想做好人。」

「怎麼回事？」袁錦天站在樓梯口問。牆角躺著一個三十來歲的人，額頭上有個很大的傷口，就是從上流下來的。人已經昏了過去。

袁錦天蹲□看了眼人，「還沒死，也沒被咬過。你們兩個就是為了這個人在這裡爭論？你們知不知道時間很寶貴。每耽誤一刻鐘，外面就不知道會多出多喪。你們想喂喪嗎？」

段小樓氣極，「你問他，我說拿了鑰匙，順便拿點吃的，穿的，用的就趕下樓。結果就看見這個人躺在過道上，趙風就說要帶著一起走，扯來扯去的，時間都耽誤了。」

趙風盯著袁錦天，很堅決的說：「跟我是本家，你也認識的。看樣子估計是被老公給拋棄了，我們帶上。等好了，可以給我們做飯，洗。做飯的手藝很好的。」

「靠，又是這些破理由，誰不會做飯。再說你看傷口那麼深，能不能活下來還說不定。」段小樓怒極，說罷就要下樓。

袁錦天攔住他，然後對趙風說，「放棄吧，的傷口太深，失太多，救不活的。」

「我早就跟他說了，他不信。」段小樓說道。

趙風不相信，「還有氣，可以救的活。」

袁錦天一臉兇狠的盯著趙風，一字一句的說：「一個人能不能救活，我和段小樓比你更有判斷力。你非得這麼固執的害的我們所有人都死嗎？就是為了這麼個不相干的人？你要救，那你自己去救，我和段小樓就不等你了。」

看袁錦天和段小樓轉就要走，趙風急忙道：「等等，真的救不活了嗎？」

袁錦天冷笑，「有空在這裡關心一個快死的人，還不如多花點心思想想，怎麼樣才能活下去。拿了鑰匙快點走。」

趙風妥協。走之前將人搬到他們屋裡的床上，然後鎖門窗。不管能不能活下來，至不要為喪的食。三人提著幾大包東西下樓，然後段小樓開著車直接來到停車場，「你的車在哪裡，快點？」他已經看到小區外面有喪遊，不知道有沒有聞到人味。

趙風跳下車，找到自己的車，發。然後兩輛車又往回開，將剩下的東西一腦的放在趙風的車上。三個人，兩輛車，一路開出去。街口的喪直接被段小樓頭。

袁錦天發現有槍還是好用，就問段小樓，「這樣的槍哪裡還有賣？」

「你以為是買大白菜啊，還哪裡有的賣。人都死了，還能去哪裡搞槍。」段小樓今天特別的暴躁，一改他往日的作風。實在是這些天遇到的事太多，窩了一肚子火，偏偏又來個喪，還有個搞不清楚狀況的趙風，真是霉到家了。

「你肯定有辦法，告訴我，怎麼弄到槍。」

段小樓冷笑，「沒辦法，全套了。怎麼走，你原本計劃去哪裡？」

「出城！」

「出城後呢？」

「外面的狀況不清楚，等出去後據實際況再決定。」

靠，坑我啊！段小樓怨念。

出城的道路被無數車輛給堵死了，「過不去，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看著不見頭的車，袁錦天也是一臉鬱悶。什麼都考慮到了，就是沒考慮堵車的問題。趙風從後面的車上下來，敲窗問：「怎麼辦？走不了。」

袁錦天看到旁邊有岔道，於是說，「退回去，走別的路，我們不能堵死在這裡。」這麼多人，這麼多車，萬一有人變異，逃都沒地方逃。

段小樓猶豫了一下，說，「我知道一個地方，那裡還算偏僻，我們先過去想辦法走別的路出城。」

三人兩車果斷的退回去，段小樓在前面帶路，七拐八拐的竟然到了城東，最後在一座民宅外面停下車。三人下了車，路上還能看到行人，彷彿喪浪還沒席捲到這裡。段小樓就說：「安靜多了，估計很多人都逃出去了。我們進去，裡面的人估計都死了。」

「這是哪裡？」袁錦天站在車前沒。趙風瞧著袁錦天沒，原本邁出的腳步又了回來。看著袁錦天，難道這裡有問題？

段小樓知道袁錦天不信任他，當然他也不信任袁錦天。不在意的說道：「一個老前輩的地盤，人前幾天就死了，裡面的人估計都卷東西跑路了。你不是想要槍嗎？說不定這裡有。」

「那出城的路呢？你帶我們到這裡來，怎麼出城？」

「晚點早點，對我們來說區別不大。無非就是多打幾個喪而已。關鍵是武，有了武，就有了生存下去的機會。難不你以為靠你一把破劍就能大殺四方？」

袁錦天手腕翻轉，段小樓還沒來得及作，就突然發現破劍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你可以試試看。」袁錦天不帶的說。

段小樓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你怎麼比上次強了那麼多？」是這出手的速度，他就甘拜下風。

「你以為我跟你一樣，那麼廢。」

「你說誰廢，要不我們打一架，看看究竟誰更厲害。」

「好啊！」袁錦天鬥志昂揚，他正缺練手的對手，送上門來的，怎麼會放過。

「你們兩個夠了吧，現在是什麼時候了？段小樓不是說這裡能搞到東西嗎？快點。等安全了，你們兩個打的死去活來都沒人關心。」趙風突然發飆，兩人都驚了一下。脾氣不小嘛。

趙風被兩人看得發虛，退後一步，起膛，強作無畏，「幹嘛，我又沒說錯。」

袁錦天收回鐵劍，「你的確沒說錯。段小樓，前面帶路。」

「不懷疑我了？」段小樓一臉嘲弄的看著袁錦天。

「別挑戰我的耐心。」袁錦天語氣不善。

段小樓切了一聲，走在前面，裡嘀咕，拽屁啊！

一共三層樓，被翻的糟糟的。顯然人們走的很匆忙，很多屜都是打開的，裡面的東西翻的四都是。地面上各種紙張。

段小樓帶著人直接上了三樓，「趙風你在門口守著，要是有靜就出聲。袁錦天你跟我進來。」

這是一間書房，段小樓直接走到最裡面那堵牆，在牆上索索的半天，最後終於找到暗室的開關。推開暗室門，頓時大家都的出名號的槍械都擺在了袁錦天面前。

「這麼多槍？槍販子。」

「還真被你說中了。老槍販子了，不過前幾天剛死。這還沒土了，下面的人都卷款跑路了。選一把吧，看著哪個趁手。」

袁錦天看了眼段小樓別在腰間的沙漠之鷹，堅決的說：「我要沙漠之鷹，跟你一樣。」

段小樓舉起槍，「你要沙漠之鷹？這玩意後坐力很強，一般人本使不了。瞧你這樣，力估計不行，臂力有限，沙漠之鷹可不適合你。」

袁錦天沒理會段小樓的話，直接從牆上拿下沙漠之鷹，然後填子彈。

段下樓吹了聲口哨，「學的很快嘛，只看了一次就學會了。」

袁錦天瞥了他一眼，然後舉起槍對準窗外。第一次用槍，袁錦天本不擔心。在他看來槍就跟暗一般，而且比打暗簡單多了。一聲巨響，窗外樹上的鳥兒被打落下來。門口的趙風聽見響聲就衝了進來，大聲的問：「怎麼呢？」

段小樓拍掌，道：「天才。」

袁錦天了下酸痛的手，後坐力果真很大。然後對趙風說：「沒事，試了下槍。你也挑一把吧。」

「我，我不會開槍。」趙風裡雖然這麼說，不過腳步還是自覺的上前。是男人都對槍有種嚮往，趙風自然不例外。選來選去，趙風選了一把趁手的小口徑手槍。

選好了槍，袁錦天一揮手，「這裡的東西全部搬到車上去。」

等東西裝完了，三人都不急於走。累了一天，飯都沒吃上一口。趙風主的承擔了做飯的工作，袁錦天與段小樓在客廳裡面對面的坐著。段下樓一接一的煙，袁錦天盤坐在沙發上，直著背脊，練氣打坐。

段小樓看著袁錦天這個樣子想嘲笑兩句，可是又笑不出來。一個周天過後，袁錦天長舒一口氣。

段小樓終於問道：「你剛才在幹嗎？看上去就跟邪教似地。」

「放肆。我這是練功，邪教怎可相比。」

「別，說話千萬別那麼拽文，聽著牙酸。先說說吧，你有什麼打算？接下來我們要去哪裡？」

袁錦天站起，來到窗戶外面，路上看不到一個行人。「先開電視，看看新聞。」

很多臺都收到不到了，或許這些電視臺都發生了變故。不過本地電視臺正在放新聞，不厭其煩的在提醒廣大市民不要恐慌，目前的狀況只是暫時的。政府已經安排軍隊進駐城市，局面很快就會被控制下來。有關於T病毒傳染的事，疫苗已經開始大規模生產，並且證明疫苗有效。再次提醒廣大市民不要恐慌，趕回家，不要集中出城。

趙風端著菜從廚房出來，看著電視，鬆了口氣。袁錦天挑眉，問他：「你相信？」

「軍隊都來了，應該沒什麼問題了。」

「那萬一軍隊也染了？那萬一疫苗只是被誇大其詞，本就沒用呢？」

趙風傻眼，「沒可能吧。」他對國家軍隊還是比較有信心的，至於疫苗，那玩意誰搞的清楚。

「怎麼沒可能？」段小樓指著外面，「那些喪你是親眼看到的，染的人今天也看了不，你覺得疫苗有用？你覺得軍隊來了，喪就會被徹底解決？別對政府抱太大希，這次的事跟以往都不同。你看新聞裡也說，全世界都染了T病毒。全世界有八十億人口，所有國家都被染，你知道那意味著什麼嗎？那意味著在不久的將來將有幾十億的喪，而活著的人將會越來越。」

趙風哆嗦了一下，「真的會這樣？可是政府這樣說，應該有很多人都會相信，也許很多人都在返城，或是半途回家。那到時候……」剩下的話已經不用說出來，是想想，就夠嚇人的。一個城市的人都了喪，這個城市將徹底變無間地獄。

「吃飯吧，吃完飯趕出城。」袁錦天當即作出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