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半夜，一輛車子停在鎮子外面一公里。段小樓靠在車門邊，裡叼著煙，著夜空。「什麼鬼地方，連聲狗都沒有。」看看表，已經過去半個小時了，可是袁錦天還沒回來。段小樓擔心起來，莫不是折在裡面了吧？

正在段小樓猶豫著是否要去救人的時候，袁錦天扛著東西飛快的跑過來。「給你，你要的切割機，還有電焊。」背上的鐵劍還在滴著鮮，一滴一滴，很快就在地上形一個小汪子。

「遇見喪了？」

「五金店裡有幾隻。出來的時候，靜太大，有幾隻喪被吸引過來。不過都解決了。我們快走了，停在這裡也不安全。」

兩人迅速上車回工廠。到了後，段小樓直接將金屬切割機扔給了高凱，「來，東西搞來了。」

二十幾個人沒有趁手的武，總是要想辦法的。總不能讓他們拿著西瓜刀跟喪近對砍。因此大家就打算廢利用，將工廠裡的破銅爛鐵都切割一米半長的鋼釬，直接對著喪的腦袋捅。正好混子裡有兩個做過五金店的活，有了切割機和電焊，鋼釬很快就能做好。

趙風一直有個疑問，他們車上有很多槍，差不多有三四十把。還有子彈。可是袁錦天和段小樓跟商量好似的，本就沒提這事，也沒打算拿槍給混子們用。

袁錦天看了眼趙風，然後對他說：「你覺得這些人能用槍？你準備用多子彈幫他們練習？」

「你自始至終都不放心他們，對不對？」

「當然。只有當他們用自己的能力證明自己有用之後，我才會考慮是否給槍。而且這些人能不能為我所用，現在還不能下最終的定論。」

「給槍給他們幹嗎？浪費子彈。」段小樓混不在意的樣子，「子彈有限，在搞到更多的子彈前，我們必須省著點用。所以，我們三個有槍就足夠了。其實趙風以你的水平，本沒必要拿槍。」原本想說拿槍也是浪費的，不過話到邊又拐了個彎，這才顯得委婉了一點。

趙風沖段小樓齜牙，「別以為就你最能幹。」

段小樓笑，「明天的訓練，我非常期待。」然後舉起手，比劃了一個握槍的姿勢，衝著趙風打了兩下。「打仗你是打不過我的，論手你更是差遠了，還是老老實實的做你的會計吧。」

「趙風，我們的話你都聽見了。所以車子上的武跟子彈你絕不能讓我們之外的人知道，明白嗎？」袁錦天嚴肅的說。

趙風點頭，「我明白。總之現在你就是我們的頭，你說該怎麼做就怎麼做。」

段小樓花了兩天的時間，給所有人做最初步的拼刺訓練，四人一組，一人警戒，另外三人上中下三路，分別攻擊。而這兩天袁錦天則是據農民兄弟朱長江繪的鎮子地形圖，在鎮子周圍觀察。並順便殺殺遊出來的喪。趙風除了管理所有資外，也要給跟著段小樓練習能。而且所有人包括袁錦天，在練習之餘，還要拿上鋤頭，鐵鍬，去外面挖壕。工廠外面大約不到一千米的距離，有一條水渠。不過早就乾涸了。而壕就是在這條水渠的基礎上開挖。袁錦天的目標是至要挖到兩米深。這個工作對於只有二十幾個人的團隊來說，算是個高強度，重力的活，加上每天還要訓練，力消耗很大。於是袁錦天允許加餐。並且增加食份量。

晚上訓練完畢後，吃過飯，袁錦天將所有人都集中在一起。袁錦天就那麼靜靜的站著，視線從左往右掃過去，所有的人都自覺的閉上。就連一向吊兒郎當的段小樓也收斂表，變得嚴肅起來。

「二十五個人，我們一共有二十五個人。外面卻有千上萬的喪，他們吃人，他們無差別攻擊，他們沒有，他們就是一活死人。請問你們，有沒有想過自己憑借什麼活到今天？是運氣嗎？又將憑借什麼能夠繼續活下去。明天，後天，明年，後年，甚至十年後，你們想過自己能活到那個時候嗎？想不想活到那個時候？大聲的告訴我。」

「想！」所有人異口同聲。

「很好！我也想活到那個時候，不是十年，二十年，甚至三十年，我都希自己以一個人的形態活下去。那麼你們現在告訴我，你們憑什麼能活下去？」

廠房裡除了風扇還在嗚嗚的吹著，除此之外沒有別的聲音。安靜到連稍顯重的呼吸聲都能聽見。

「沒有人說話嗎？你們不是想活嗎？那就告訴我你們憑什麼能活下去？」袁錦天氣沉丹田，用力喊出這番話，震的每個人的耳朵都嗡嗡響。

似乎這番話震醒了眾人的神經，終於有人站出來。

高凱往前一步，大聲的說：「我要殺喪，我要搞到吃的，穿的，我就能活下去。」

「我也要殺喪……」

「我也是……」

「我有能力殺喪，所以我一定能活下去。」

……

最後朱長江站出來，小聲的說：「我能種田，要活下去就必須要有糧食。我家田里的稻子早先時候就能收了，一直想著再晚幾天，多曬曬。可惜什麼喪一來，什麼都沒有。要是當時能收上來，足夠十來個人吃一年的。」

袁錦天讚賞的看著朱長江，「非常好。」然後對著所有人說，「我看到你們想活下去的。曾經我給了你們希，將來我依舊要給你們希。明天，你們就將面對喪，你們要殺死他們，否則就是自己死。想不想死？」

「不想！」這回倒是快多了，又整齊。

「想不想活？」

「想！」

「想不想吃？」

「想！」

「那就去殺喪。」

「段小樓，你來告訴所有人我們制定的獎懲制度。」

段小樓眼神兇狠，面目嚴肅的站出來，「你們這群菜鳥，雖然只接了兩天的訓練，但是我對你們有信心。喪雖然厲害，我還就不信四個人殺一個還殺不死。都給我聽好了，四人一組，就跟平時訓練的一樣。明天我們將會出喪，你們必須按照命令殺喪。誰要是敢給我不聽命令，私自行，我就斃了誰。一組四人，每殺死一個喪，將多得半包餅乾和一瓶水。以此類推。如果殺夠四個喪，那麼恭喜你們，不每人有多的麵包和水，晚上那餐飯，每人還能有吃。」

一聽到有吃，讓許多天不見油腥的人都躁起來。不過此時有人出聲問道：「我不要，給我煙可以嗎？」

袁錦天看過去，是個面目普通的小平頭。記得高凱的介紹，柴智勇，無業遊民一個，似乎沒什麼特別的本事。

「沒問題，不要的話，我就給你三煙。」

有人嘀咕，才三，好。

段小樓眼神一掃，所有人閉。「我剛才聽人說嫌？是誰？誰嫌？沒人承認，那麼每人事後做俯臥撐一百個。不準，再每人做一百五十個。自己選。」

這下沒人吭聲了。

「另外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所有的繳獲，不管是吃的還是用的，統統三七分。其中七上繳，三歸你們自己所有。至於你們自己怎麼分，自己搞定。搞不定的找我。還有，我再次重申一遍，如果誰敢私鬥，或是分贓不均，給老子打起來。那麼恭喜你們了，你們將統統被趕出我們這個團隊。是死是活聽天由命。聽到沒有？」

「聽到了。」

「大聲點，沒吃飯啊！是不是男人？難道你們都是娘們嗎？」

「聽到了。」二十幾人的吼聲，差點掀翻屋頂。

「很好，現在解散。統統給老子去睡覺，明天一早集合殺喪。」

人解散後，袁錦天三人和高凱一起到了二樓辦公室。段小樓難得大方一次，扔了一香煙給高凱，還說：「趕吧，我這包煙完了，也沒的了。除非殺喪的時候，能順點回來。」

高凱接過香煙，急忙點燃，深吸一口。想了多久的味啊。靠，什麼破喪，搞的連煙都沒得。

袁錦天敲敲桌子，提醒眾位安靜。「據我這兩天的觀察，發現喪有個特點。雖然他們能聽，能聞，估計還能視，也許就是靠這些來尋找人的。但是他們平時是沒有方向的，只是毫無目的的遊。而且遊的範圍也有限。也許這就是大批喪一直集中在鎮子裡的原因。」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對我們豈不是有利。」趙風眼神興，似是見到了希一般。

袁錦天點頭，「的確是有利。但是也有弊。鎮子上的商店都被人洗劫一空，不過還是有剩下的。我們不要殺喪，還要將所有的資，車子都帶回來，而且不是商店裡的，所有人家戶裡的東西，能拿走的都拿走。這些喪集中在一起，對我們的行會有影響。這幾天我總有點擔心，估計平靜不了多久，會有更大的事發生。」

段小樓疑，「什麼更大的事？會有比喪更大的事？」

「不知道，總之有備無患。所以明天開始，高凱你帶著五個隊的人流去殺喪，能殺多就殺多。而我和段小樓將會配合並且掩護你們。總之，我們要盡快將鎮子上的東西都搬走。這裡畢竟不是久留之地。」

「我一定會管好那幫小崽子的，誰敢懶耍，我誰。」

「那就辛苦你了。」

「不辛苦。」

袁錦天看著趙風問：「東西都統計出來了嗎？」

「已經統計好了。」

「有多，能夠我們吃多久？」

趙風愣了一下，然後說，「按照現在的人數算，如果沒有特別大的消耗，也就夠個兩三年而已。」

才夠二十幾人兩三年的吃喝，太了。不行，一定要盡快搞到更多的資。

「你剛才說會有不好的事發生，有的指向嗎？」段小樓突然問他。

袁錦天依舊皺著眉頭，說：「這些天你不覺得太平靜點了嗎？這條公路雖然走的人不多，但也不至於幾天都沒一個人。那麼多人集中在城市，或者都往高速路上，國道上湧。如果發喪病毒，倖存下來的人會往哪裡去？東南西北都有可能。所以不排除，會有流民往這邊來。如果流民到來，我們怎麼辦？要知道我們只有二十幾人，雖然有槍，但是不能無差別的開槍。」

想到大批的流民湧過來，又想到倉庫裡有限的食，所有人都一個頭兩個大。

「靠，這年頭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活下來的。行了，我知道該做什麼了。你也別擔心，事都沒發生，想有什麼用。」段小樓倒是看得開，可是袁錦天可不敢跟他一樣，那麼沒心沒肺。要考慮的事太多，必須要有足夠的準備。

「行了，都別想了。先打喪，然後搞東西。」

袁錦天回到自己的房間，其實就是一個八平米左右的宿舍。不過他是單間而已。打坐練氣，行功一周天後，袁錦天有拿著鐵劍上到頂樓開始練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