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他們回來了。」守在外面的人大喊一聲。屋裡面的人先是愣了一下，回來了？去加油的人回來了！所有人當即都放下手中的碗，跑了出去。

段小樓還有另外四個人，從車上下來，個個狼狽不堪，滿都是。袁錦天走上前，問：「怎麼回事？遇到喪了？」

段小樓抹了把臉，說：「不行了，先讓我喝口水。有什麼話等我喝完水後再說。放心，搞到油了。」

等五個人喝完水，填飽肚子後，段小樓這才說起他們今天的經歷，「去的時候勉強算順利。你看地圖也知道，這一路上人家不多，喪是有幾個，不過都被我們給斃了。加油站倒是有油。不過等我們加完油，準備搞個幾十個油壺回來的時候，靠，幾十個喪圍過來。他們都嚇傻了，還以為自己死定了，都在那裡說言。」說到這裡，段小樓笑了起來。

其他四個人都有點不好意思，其中一人說道：「當時猛的看到那麼多喪，都嚇懵了。以為自己肯定死定了，所以才……」

「理解理解。」所有人都會心的笑了起來。換了在座的任何一位，遇到那種況都得懵。不過袁錦天要排除在外。這人在上百個喪群裡都能來去自如，更何況區區幾十個喪，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段小樓等大家都笑完了，就繼續說道，「當時我也有點蒙，雖然有槍，子彈也足夠，可是誰想到喪那麼多，來的又快。後來還是小平頭夠機靈，我們一起爬到廁所的房頂上面，一槍一個。小平頭這次倒是立了大功，從沒過槍的人，竟然手那麼好，除了頭幾槍沒瞄準外，後面的幾乎都是槍槍頭。」

小平頭的大名劉小平，因為長年理一個平頭，人們都他小平頭。小平頭頭髮，靦腆一笑，「其實段教誇張了，我當時很張的。有喪順著牆爬上來，我嚇得要死。要不是小樓哥救我，我都被喪咬了。」

段小樓狠狠的在他背上拍了一下，「別謙虛了，第一次槍的人，能有你這份膽識，手，很了不起了。」

小平頭很不好意思，似乎是很不習慣有人這麼誇他。

段小樓拍拍他，然後繼續說，「那些喪別看笨笨的，好像沒腦子。可是他們也知道墊著東西往上爬。他們幾個乾脆跳下去，就跟平時一樣，用鋼釬一個一個的刺。我跟小平頭就在房頂上給他們掩護。還好，只有這麼幾十個。要是多來個二三十，我們就要代在那裡了。」段小樓說到這裡也是後怕。

當時的況肯定比他說的要兇險百倍。五個人一大早去，十幾公里的距離，竟然到了月明星稀的時候才回來，而且個個渾狼狽不堪，可以想像，當時究竟有多麼危險。

段小樓說的輕鬆，其他四個人也只是跟著笑笑，也沒有要吹噓自己。袁錦天不僅對這幾人刮目相看。這些混子，一開始袁錦天是看不上的，武不行，文更不行，而且缺乏必要的誠信和膽識。不過經過這次的事，袁錦天是要對他們改變看法了。也許不是他們不行，而是沒有合適的機會發揮出他們的才能。就比如小平頭，不給他槍，又怎麼知道他會是個天生的用槍好手。

「大家都辛苦了。很不錯，非常不錯。趙風，你給他們記上，他們今天都按我的標準分配資。其他人有沒有意見？」

「沒有。」所有人齊聲大喊。

「很好。」袁錦天狠狠的摟著段小樓的肩膀，小聲說道：「我就該跟你們一起去的。」

「滾蛋，老子連這點事都搞不定，還混什麼。」

袁錦天突然笑了笑，所有人都吃驚的看著他。袁錦天大聲的說道：「以前你們都是混子，別人都瞧不起你們，認為你們就是社會的垃圾，社會的負擔。但是我今天要說，你們不是垃圾，你們不是負擔。你們是英雄，是了不起的男子漢。你們在面對大批的喪時，沒有一個人退。面對苛刻的制度約束時，沒有一個人故意違反。你們為自己，也為更多人的將來爭取到了大批的資。你們拿回來的東西不能讓自己生存下去，也會讓更多人生存下去。你們了不起，非常了不起。我袁錦天有你們這批人跟隨，是我莫大的榮幸。」

混子們傻了，愣了，接著興了，抬頭，揚眉吐氣。最開始一個人鼓掌，後來所有人都鼓掌。

「我們不是垃圾，我們是男子漢。」一個人開始喊，接著所有人都跟著喊，「我們是男子漢。」

袁錦天滿意的看著眾人，這批人雖然只是經歷了短短幾天的磨練。但是個個都算是基本練出來了。至面對喪的時候不會畏懼，懂得團隊合作，能夠齊心協力的一起為將來拚搏。

當天晚上眾人都很嗨，袁錦天也難得同意拿出幾瓶啤酒，每人一杯滿上。所有人舉杯，為自己，為將來，為這該死的世道乾杯。

段小樓喝完一杯不過癮，還想問趙風要酒。趙風果斷拒絕，最後被袁錦天扯著領子給拉開了。「你好歹也收斂點，所有人都看著你。你得給他們做個表率。」

段小樓放下杯子，說：「表率什麼的你別找我，找趙風就行。」

「你別說趙風，趙風做的可比你好。你也別有事沒事的就找趙風的麻煩，我看見你們兩個湊在一起就煩。」

段小樓努努，「你煩什麼啊！你看他們多嗨，多崇拜你。都說你是不出世的武林高手，跟著你混有吃。只要有你在，我們這支隊伍就散不了，而且規模還會越來越大。所以，你當老大我服氣。」

袁錦天一臉面無表的樣子，說：「這裡除了我能做老大以外，還有誰比我更合適嗎？這種廢話你也能拿來說。」

真是臭屁啊！段小樓撇，這人真夠自大的。不過也是有自大的本錢，這裡除了他，還真沒人比他更適合的。「對了，小白怎麼回事，一晚上悶不吭聲的。」

袁錦天沖沈大偉和白葉看了一眼，說：「正在反省。」

「反省什麼？我沒聽錯吧。」

袁錦天不願意多說，於是走開了。段小樓拉住路過的趙風，「喂，我們的異能年怎麼回事？」

「他啊！」趙風瞧了眼白葉，「不守規矩，爛發善心，被老大打了一掌。」

「被打了？說說看，怎麼回事？」段小樓一臉的八卦，老大竟然會打異能年？偉哥就沒發飆。

趙風將白天發生的事說了一遍，段小樓當即說道：「該。打一掌還是輕的。當時要是我在的話，我直接給他一槍子，讓他徹底喝西北風去。」

趙風不屑，「你就吹吧。」說完走人。

段小樓想過去逗逗小白，不過瞧著他旁邊跟護小仔的老母一般的大偉哥，段小樓頓時失了興趣。算了，還是洗洗睡吧。

第二天中午，袁錦天還帶著人在鎮子上殺喪。原本在工廠附近放哨警戒的人開著車過來，著急的說有看到大批的人往工廠那邊去。對方人太多，又不知道來路，於是趕過來通知。

袁錦天果斷決定，所有人撤回去。突然來了一大幫人，不知道究竟是流民，還是別的有組織的人。要是對方心懷惡意，攻擊工廠，搶奪資，那麼他絕不會手。也不允許他手下的任何一個人手。

當其他人知道有大批人往工廠去的時候，眾人都在沉默。不知道這次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

到了工廠，袁錦天，段小樓，沈大偉三人立即跑到樓頂觀察況。遠麻麻的人，略一看估計有個六七百號人。這麼一看，不像是有組織的，倒是像一群流民。

「怎麼辦？」段小樓問，」這幫人估計十有八九是流民，裡面有男有，到時候怎麼理？你要清楚，我們的資有限。」

袁錦天皺眉，這的確是個問題。

沈大偉在一邊說，「把這些人都趕走不就得了。」

「你是豬啊！這些人裡面肯定有我們能用的上的人。我們現在就是缺人手，你不知道嗎？但是一下子來這麼多，肯定不能全都要。真是要命。」段小樓煩躁的了把頭髮，看著袁錦天，等著他的最後決定。

「這批人最多還有半個小時就會到我們這裡。告訴所有人，各自就位警戒。你說的沒錯，我們要人，但是不是所有人都要。現在我們還沒那個實力。一會你帶著人去配合趙風去做登記。有用的就留下來，沒用的，統統趕走。」袁錦天沖段小樓說道。

段小樓點頭，「行，我知道該怎麼做。」說完就下樓去了。

「那我做什麼？」沈大偉問。

袁錦天面無表的說：「你就充當打手。小樓下手太狠，我擔心會惹出子。你當打手，至能控制輕重，既能威懾別人，也能控制混程度。」

「我沒問題。不過你既然擔心段小樓的手段太狠，那你為什麼還讓他去配合趙風？」

「趙風別看這段時間心了不，可是等他面對活生生的人的時候，難免會心。有段小樓盯著，趙風不敢來。而且，若是裡面有刺頭，或是危險分子，段小樓出手肯定比你迅速，也比你更狠。」袁錦天實事求是的說道。

沈大偉看著袁錦天，他眼裡有很多疑問。在他面前的青年不過二十四五的年紀，先不說他的武功。就說他的個人能力以及智慧，他的組織管理才能，臨場決斷等等，都遠遠超出了這個年齡段的人。該狠的時候，絕不心。該鼓勵人的時候，也決不吝嗇語言。像段小樓那樣的刺頭，沒有大能力者本沒法降服他。可是段小樓就心甘願的認袁錦天當老大。這人莫不是有神助，怎麼會樣樣都行，能文能武，有智謀，有手段。不過這也是自己的幸運，有這樣一位老大，未來的路不會太難。

「我明白了，我這就下去做事。還有，小白我會好好跟他說的。上次的事以後我不會讓他發生在小白上。」沈大偉說完後就下去了。

袁錦天依舊看著遠逐漸走近的人群。他知道很多人都對他有疑問。不過他不在乎。有些人天生就是給人仰的，而他恰好就是其中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