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子》第9章

第9章 紫徽

如果說,瑤臺的話為這些即將覺醒的雛態們提供了人儀式的另一種可能,直尚的補充無疑是一劑強心針,讓許多搖擺不定的都下定決心,以和平的方式渡過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刻。

這其中就包括嵐晟和屏宗,當淩霄得到消息時,二人已經在校醫做了登記,只待覺醒期一到,便正式舉行人儀式。

“你們真的決定這樣了嗎?”

“嗯,”屏宗微笑著回答道,“我自願獻上心頭,這一世做他的契子。”

“我也會用得到的權利和能力保護他,”嵐晟言語間已經約一副當家契主的模樣了,“終不會用契主的地位迫他。”

淩霄聽到這話鼻子有些發酸,發自心祝福的同時,又飽含著羨慕。

“喂,得說不出話來了嗎?為一個單狗,你心的痛苦我能夠理解,”嵐晟不客氣地著淩霄的臉,把他難得醞釀上來的又統統了回去。

“算了,你們兩個重輕友的,”淩霄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淚,“等你們舉行完人禮,就可以升學了,狠心留下我一個人在這裡。”

“所以讓你加把勁啊,我們並不是第一對登記的,在我們之前已經有不人在瑤醫生那裡做了報備,估計很快學院裡就會畢業一批人吧。”

“也沒有那麼快吧,瑤醫生不是說了,就算舉行了人儀式,也要確認雙方生理和心理方面都沒有問題才允許升學,”屏宗有些擔心地說。

“能有什麼問題啊?”嵐晟不屑一顧地擺擺手,“你太張了。”

“咦?”屏宗看到遠兩個人影,“那不是嬴風和逐玥嗎?怎麼他們也去醫護室登記了嗎?”

淩霄聞言立刻扭頭,果然看到屏宗口中的兩個人從一棟白建築中走出來,而那正是璧空學院的醫護樓。

淩霄心停跳了半拍,接下去嵐晟說了些什麼完全沒有聽到。

“你發什麼愣呢?”嵐晟推了他一把。

“哦,沒有……”淩霄心神不安地收回視線,“那個,我突然想到我有點事,我先離開一下。”

淩霄消失的速度比他的尾音還快,留下嵐晟和屏宗兩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這傢伙怎麼閃得這麼快?”嵐晟到莫名其妙。

“不知道,你剛才說什麼,采?”

“你剛才在醫護樓門口沒看到通知嗎?每個人都要去采,好像是要配合做什麼調查。”

屏宗無語,“那你剛才看到的時候怎麼不說?”

嵐晟拍了拍腦袋,“一轉就給忘了,我看嬴風和逐玥八也是去采的吧,就是不知道淩霄去幹嘛了。”

還沒醞釀好合適的藉口,淩霄就已經站在了醫護室門外,他遲疑著,不知道該如何向瑤醫生表達來意。

——瑤醫生好,我想知道同班的嬴風同學是不是已經登記了?

這種涉及*的問題,就算問了也不會有答覆吧。

——不知道我們班有多同學做了人儀式登記?

瑤醫生八會回‘管好你自己就行’,這條方案貌似也行不通。

就在淩霄百般糾結的時候,有人打斷了他的思考。

“同學,你來找瑤醫生嗎?”

淩霄循聲去,從上的制服辨別出來人是個護工。

“啊?哦,是的,”淩霄支支吾吾地應了。

這會兒不在醫護室呢,你恐怕要等一下。”

淩霄的消除了一些,“這樣啊,請問去了哪裡?”

“我剛才看到往天臺走了,大概是去氣了吧。”

淩霄點頭道謝,那護工便走掉了。

天臺……淩霄抬眼,不如以閒聊的方式,側面打聽一下吧。

他三步並作兩步跑上了天臺,卻沒有看到自己要找的人。

難道報有誤?還是說已經走了?淩霄剛想原路折返,就聽到一個悉的聲音從蔽的方向傳來,與淩霄正好隔了一個牆角。

為什麼要躲在那麼偏僻的角落裡講話呢?淩霄心裡想著,下意識就走到了牆,對方的說話聲聽得更清楚了。

“你這麼快就回去上班了,吃得消嗎?”

淩霄一驚,直尚博士來學院了?

但他很快就否定了這個想法,這雖然是直尚的聲音,但聽上去略有些失真,更像是從通訊裡傳出來的,原來瑤醫生在跟的契子聯線通話啊……淩霄想起了之前嵐晟說過的聽到材科老師的*對話,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聽下去。

“還好,”瑤臺的聲音略顯疲憊,“幸好基地擁有最先進的醫療設備,二代的副作用真是超過了我的想像。”

“下次不可以這麼胡來了,”直尚加重了語氣,“雖然你是我的契主,但我也希你可以尊重我的決定。”

瑤臺笑笑,不置可否,直尚知道說也無用,無奈地歎了口氣,方才的強又不著痕跡地褪了下去。

“我是說真的,你每次都濫用你的權利,上次是,這次也是。”

淩霄特別好奇他口中的上次指的是哪一次,就聽到瑤臺幽幽地開了口,“這次我注了半品的二代,事後及時使用了最強效的淨化劑,又在醫療艙躺了兩個小時,最後在你的悉心照料下休息了一整夜,饒是這樣仍覺到有所不適。”

“想當年,老師走投無路的況下,注了幾倍於我的劑量,在與軍部的鬥爭中力耗盡、重傷,最後一無所有地逃亡。沒有藥品,沒有醫療儀邊還帶著一個對他恨之骨的雛態……”

直尚從舊事重提的第一個字起就緘默不語。

“你說,老師他現在還活著嗎?”

一段令人尷尬的沉默過後,瑤臺主打破了僵局,“算了,不說這個了,你那邊怎麼樣,排查出故障的因了嗎?是意外還是人為?”

“找到原因了,是一個實習生在設定程式時造了命令衝突,雖然是人為導致,但不是故意而為之。”

“那就好,我相信昱泉不會做你懷疑的那種事。”

“是,”直尚也面,“之前的事實在是太過巧合,也怪我對自己的下屬不夠信賴,好在這個疑慮只跟你一個人提過。昱泉經歷了上一次的事件,再加上他自格,本來就很難取得周圍人的信任,我不能讓他再一次陷困境。”

他頓了頓,又道,“不管怎麼說,我們也曾經師從同一個導師,過些日子,我決定再次向軍部申請,終止他的考核期,提升他為正式研究員。”

瑤臺贊同地點點頭,“應該的,他這個助理做得也夠久,只怕再拖下去,我都當上校長了。”

的話功逗樂了直尚,“你們校長近來可好?”

瑤臺歎氣,“還是老樣子,不過他這次提出的溫和果不錯,再加上你的配合,今天一早就有好幾對學生來登記,表示願意效仿你的做法,自願獻。”

這個聽上去原本應該令人輕鬆的消息卻讓直尚心越來越沉重,“其實說出那番話之後,我就一直在檢討,這樣做到底對還是不對。”

“這不關你的事,”瑤臺嚴肅地否決他,“是我命令你這樣做的。”

“一想到那些滿心信賴我的雛態,一旦步人儀式,卻發現真相遠沒有我描述得那麼好……”

“你不要胡思想了,”瑤臺厲聲打斷他,卻仍未阻止他最後一句話出口。

“……我就很後悔,我們這樣聯合起來欺騙孩子,真的好嗎?”

直到瑤臺結束通訊也沒發現躲在牆聽了全程的淩霄,他窩在那裡大氣也不敢,確定瑤臺已經離開了之後,僵直的才慢慢鬆弛下來。

什麼況?刺耳的警鳴聲在淩霄心底響起,他好像無意中聽到了不該聽的容,為什麼博士會說欺騙孩子?他到底騙了我們什麼?

原本來找瑤臺的目的因為這樣的意外被拋之腦後,淩霄想找一個人來問,左思右想,也只能想起那個人。

“所以你就跑來問我?”枕鶴悠然自得地躺在他那張寬大的躺椅上,別提有多了,見到淩霄上門連手指頭都不抬一下。

淩霄在心裡詬病,這跟他第一眼見到的枕鶴簡直判若兩人,他若是一開始就以真實面貌示人,恐怕沒幾個人會來找他做生意吧。

也不用他招呼,淩霄自己挑了把椅子坐了下來,“你不是報人員,知道得比別人多嗎?”

“我是報人員不假,”枕鶴懶洋洋地拖了個長音,“可是你還有錢嗎?”

淩霄不高興,“我一整個月的生活費都劃給你了。”

“所以嘍,”枕鶴理所當然地說,“既然你支付不起,又何必來找我問,我這裡是小本生意,不賒帳的。”

“你這人,真是……”淩霄不知道該用什麼詞形容他好了,“像你這樣的人,一定沒有人喜歡你,難怪到現在都不能人。”

枕鶴盯著他笑,很瘮人的那種,笑得淩霄骨悚然。

“算了,當我沒說,”淩霄直覺覺得這個人還是不要得罪的比較好,“那你有喜歡的人嗎?”

“有,”枕鶴回答得相當乾脆。

淩霄沒想到他承認得這麼痛快,頗意外,“那他現在人呢?”

不要我,”枕鶴的視線投向了遠,答非所問,“如果我真的有兩相悅的件,也絕不會跟對方舉行什麼人儀式。”

“為什麼?”淩霄愣。

“因為人儀式都是騙人的,真正相的兩個人,不應該通過那種形式走到一起。”

淩霄豎起了耳朵,“博士說他欺騙了我們,你也說人儀式是騙人的,真正的人儀式到底是什麼樣子?”

枕鶴意味深長地搖了搖頭,只比出一個錢來的手勢,淩霄一下子就洩氣了。

“我現在有點理解,為什麼你的人不要你了。”

枕鶴毫不到臉紅,“承蒙誇獎。”

“又有客人來了,”枕鶴拍了兩下手,“歡迎臨。”

淩霄到很意外,因為這次上門的人竟然是嬴風。

“你也來找他?”他問。

嬴風無視他的提問,手一揚,一樣東西飛了出去,“我是來還這個的。”

枕鶴笑著手接住,“幹得不錯啊年們,找到你們想找的東西了嗎?”

淩霄一想到窗臺上那兩滴一,就不爽地嘁了一聲。

嬴風看上去並不想在此逗留,把解鎖還給枕鶴後轉就走,淩霄見他走了,也立刻從凳子上跳了起來,“等一下!”

枕鶴把玩著嬴風還他的解鎖著二人離開的背影,眼底充滿玩味的神

“有意思。”

他轉了轉手上的環指,那竟是一個通訊設備,過極特殊的方式傳達訊息,甚至可以躲避軍方的信號攔截。

“喲,前任的首席研究員先生,”他玩世不恭地向這位比他多活了四百多年的老前輩打招呼。

投影儀中的人神冷漠,“我說過了,不許這麼我。”

“好吧,太殷……大人,”枕鶴想了想,還是決定加上一個尾碼,“你落在實驗室裡的研究資料,已經順利拷回來了。”

“做得很好,”太殷的角線條總算放和了些許。

“這當然也多虧你們的外配合,搞出來這麼大的靜,居然還沒有引起懷疑。只是我不明白,既然你在基地有線人,為什麼不直接讓你的人把資料傳出來,還要繞這麼大一個圈子?”

“你不懂基地的管理,看似開放,實際很嚴格。在基地部工作的人員,是無法把任何東西攜帶出來的,只有過基地以外的人才可以,學生是最不會引起懷疑的件。”

“明白了,所以還要謝璧空組織了這麼完的一次校外觀,好像做出這個提案的校醫,跟太殷大人關係匪淺的樣子?”枕鶴意有所指。

太殷置若罔聞,“基地那邊的監控錄影我自會找人理,這次的事必須做的不留痕跡,現在還不是暴的時機。至於你選中的人,你要負責到底,不要讓他們說出不該說的。”

枕鶴把手裡的解鎖——更確切地說那是一個存儲棒——拋起來又接住,並樂此不疲地反復,“那是當然,就算他們本人至今也仍被蒙在鼓裡,我相信他們說不出來什麼的。提到這個,我覺得他們之中任何一位都是難得一見的人才,真希有朝一日……”

他用指肚挲著存儲棒的外殼,“……他們能與我們並肩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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