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點蒼

淩霄揣著心思趕回了教室，負責野外實習帶隊的教已經在講解注意事項了，見到淩霄出現在門口，以為他只是睡晚了遲到。

“怎麼才來？回座位上去。”

淩霄立刻竄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正好聽到教在進行分組。

“為了鍛煉大家的野外生存能力，這次實習我們會在戶外營三天兩夜，校方準備的帳篷是雙人的，所以將大家分兩人一組，八個小組為一隊，最後按全隊表現結算績，這也是本次實習的第二個教學目的——培養同學們的團協作能力。”

教拿出一張表單，“為以示公平，我們按平日綜合績分組，第一名和最後一名為一組，以此類推，下面公佈名單：第一組，嬴風、逐玥；第二組，淩霄……”

逐玥在下面握了握拳，分在一組意味著接下來的三天都將與嬴風捆綁行，在夜裡更是獨一帳。最近不知出於何種原因嬴風對自己格外疏遠，跟淩霄卻走得很近，這讓他想起枕鶴曾經說過的話。

逐玥不相信前世結過契的人這一世也會相互吸引，不過在看到嬴風那天反常的表現後，他也不能掉以輕心，一定要在這兩個人還不知道真相之前，徹底斷絕掉一切可能。

這次實習跟嬴風分到同一組，簡直就是天賜給他的機會，想到這裡，逐玥已經暗地裡有了主意。

下課回到宿舍，逐玥迫不及待地接了天元網，這段時間他省吃儉用，攢下了錢，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派上用場。

什麼都賣的招牌還在那裡，沒有人把它拆走，大概枕鶴真的有手段搞到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這一次，也只有他能幫他。

“歡迎臨，”枕鶴見是逐玥，招呼道，“原來是回頭客，上次給你的報還滿意嗎？”

逐玥沒有跟他廢話，徑直把卡拍到了櫃檯上，“我要買東西。”

“來我這裡的人都是想買東西，”枕鶴對客往往顯得很吊兒郎當，“難不還是來找我相親的？”

“這樣東西你必須有，如果沒有的話，我真的會拆了你的招牌。”

“好怕，”枕鶴誇張地舉了舉手，“說說看。”

“你知不知道，已經覺醒的雛態如果要參加野外實習，就必須注一種抑制劑。”

枕鶴樂了，“我都覺醒十三年了，你說我知不知道？”

“很好，我就要能使這種抑制劑失效的藥，不，最好是能使人激素分泌上升的藥。”

“你說的那屬於一種原理，因為激素分泌上升，所以導致抑制劑失效，不過如果你想要的是足以使激素分泌失控的藥……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需要的其實是春藥？”

“那是什麼？”逐玥從來沒聽過這個詞彙。

“這是一個外來語，它的用途就是你形容的那種，不過天宿是沒有春藥這種東西的，外星人的春藥對天宿人也不起作用。”

逐玥以為他這樣說的意思就是沒有，臉頓時暗了下去。

“不過，”枕鶴話鋒一轉，“倒是有一種跟它很類似的催化提取素。”

“提取素？”

“曾經有一位天才研究員開發出了可以激發人戰鬥潛能的藥，名為燃燼，這種提取素就是燃燼的副產。”

“燃燼？”逐玥這回有所耳聞，“我聽說過這個。”

“燃燼剛開發出來的時候有著很嚴重的副作用，注後人的激素會超標。後來研究發現，在燃燼中含有一種會在短時間導致激素激生的催化，於是研究人員把這種催化提取出來，這才有了的燃燼。”

“那提取出來的東西呢？”逐玥張地問。

“那種東西對於天宿人來說沒什麼價值，一般都當做化學廢料理了，沒有人會使用，況且使用了也沒有意義。就算是人，也不用這麼低劣的方法催，雛態就更用不上了。”

逐玥把卡往前一推，“卡上的錢你都可以刷走，我要這種東西，在後天之前必須拿到。”

枕鶴爽快地把卡接走，“一天，明天這個時間，來找我拿貨。”

“你都不問我要來做什麼？”逐玥很是警覺。

“我做生意，一向只拿錢，不問緣由，只要你付得起，我就賣給你。至於你拿它去做什麼，哪怕是非法的事，都跟我無關，更不會洩出去。當然，我的換條件就是，你也不能問我是怎麼拿到的，更不可以跟任何人說是從我這裡得到的，這個切換式通訊協定，你願意遵守嗎？”

“！”

與此同時，淩霄也在細細端詳著手裡的一個小玻璃瓶，瓶裝有亮橙的藥水，這是他在整理行李時找到的。

只是為了以防萬一……淩霄這樣想著，從屜裡翻出一個小巧的可擕式針筒。

***

一年一度的野外實習終於來臨，十年級四個班兵分兩路，兩個班級前往沿海，淩霄所在的班則到了陸。

每個雛態都興得要命，在乘坐飛行工前來的途中就一路上吱哩哇啦地講個不停，直到目的地這興勁都沒能冷卻下來，教不得已花費了大量力在維持秩序上。

“安靜！安靜！我們這是軍事化實習，不是出來野炊郊遊，吵吵鬧鬧的像什麼樣子！”

他一連重複了幾遍，隊伍才漸漸安靜下來。

“現在開始點名，A隊的同學……”

四個隊的同學終於點名完畢，嬴風和淩霄分別被分在A隊和B隊，A隊的員雖然因為有嬴風這個強勁戰力而到振，但同時也對逐玥的存在表示出不滿。

“雖然倒數第二戰鬥力不強，但至還是個正的，哪像某人，本就是個負值，希不要拖全隊的後，”A隊的同學不指名道姓地道，其他人聽了都心知肚明。

“要是有自知之明就不要參與進來，在一旁等著就好，不然還要嬴風分力來照顧，本就是連累人嘛，”第二個人說的更直白了。

逐玥聽在耳裡，默默忍下，現在不是與任何人計較的時候，他冒著危險不打抑制劑來參加實習，目的可不是為了在這裡跟別人吵起來。

他把手悄悄進兜裡，狠狠地攥了下口袋裡的瓶子，等我的目的達到了，本就不在乎你們這些人說什麼。

教帶領大家到達指定營地，同學們各自選好地方，兩兩一夥搭起了帳篷。

嬴風組的帳篷基本是他一人搭起來的，為了不使自己顯得太沒用，逐玥自告勇佈置部。

嬴風的行李就放在一邊，包口大敞，逐玥不過隨便看了眼，意外地在裡面發現了一樣很眼的東西。

他見嬴風不在，把那個噴劑的瓶子拿出來仔細端詳，又跟自己口袋裡的做了對比，確認連上面的文字都一模一樣。

不過他很快又想起來，枕鶴給他藥的時候特地做了偽裝，說這樣不容易被發現。這樣看來嬴風這個才是真的，而自己的不過是用同樣的瓶子裝了不一樣的東西而已。

“你在幹什麼？”

嬴風的聲音從後傳來，枕鶴嚇得手一抖，兩個瓶子都掉了下去，他慌慌張張地拾起來一個丟回到嬴風包裡，另一個藏在了後，張地轉過去，“沒、沒什麼……”

嬴風覺得他的模樣有些可疑，“為什麼我的東西？”

“我……”逐玥飛快地尋找著藉口，“我只是無意中看到你包裡有個東西很像我的，所以就好奇……我不是故意要看的，”他迅速補充了一句。

嬴風狐疑地走過去，彎下腰從自己包裡取出瑤臺給的抑制噴劑，“你指的是這個？”

逐玥其實並不知道真實的瓶子裡面裝的是什麼，只好著頭皮嗯了一聲。

嬴風心下一尋思，再配合逐玥的心虛表現，頓時明白了七八分。

“你已經正式進覺醒期了，是不是？”

“啊？嗯……”逐玥知道瞞不過，只得誠實相告。

“你沒有注抑制劑，就敢來參加實習？”嬴風一針見地指出來，“這種噴劑只能作為應急使用，所以你就帶了以防萬一？”

“我打了！”逐玥下意識地說謊。

嬴風不想再跟他糾纏下去，“不管你打了還是沒打，希你跟我保持距離，我不想因為你的緣故，失去這次實習的機會。如果你做不到，我現在就去跟隊醫申請對你進行檢，到時候他們會知道你說的是實話還是謊話。”

逐玥畏畏地退後了一步，頭不敢抬，眼神閃爍，算是默認了嬴風的猜測。

嬴風把噴劑揣進兜裡，徑直走了出去。

從淩霄的帳篷這裡正好可以看到嬴風那邊的一舉一，於是他親眼看到逐玥進去了，沒過一會兒嬴風也進去了，兩個人在裡面也不知道做些什麼，還好嬴風又出來了……

當他意識到自己的舉像一個變態的窺狂時，嬴風已經發現了他，淩霄只好立刻裝看風景的樣子東張西。

“看什麼呢，”一個掌拍在淩霄肩膀，把他嚇了一跳。

淩霄扭頭一看，拍他的人是霆雷，“你嚇死我了。”

“教著集合了，你還發什麼愣？”

淩霄走神了，沒聽到哨響，這會兒跟著霆雷一道到了集合點，四個隊的人都已到齊，教開始介紹第一天的訓練容。

“今天是實習的第一天，我們以熱訓練和適應野外地形為主，這裡的地界我們已經劃了標記，標記的範圍，大家都可以自由行。”

教在人群面前邊走邊道，“眾所周知，每一種生都有弱點，不同的生弱點不同，但有一弱點是共同的，那就是心臟部位。”

“天宿人相對於其他種族來說，恢復能力更快，必要的時候，甚至可以捨棄一些部位來保護自己，就算斷了一支手臂，先進的醫療設備也可以説明我們再生。但心臟不一樣，我們的心臟跟其他種族一樣脆弱，一旦到攻擊，輕可暫時喪失戰鬥力，重可致命。”

“因此，心臟是每個人需要重點保護的部位，同時也是對敵人重點攻擊的部位。學會保護自己，和花費最的力氣，以最快的速度秒殺敵人，這就是我們今天的訓練容。”

教指了指一旁地上的一堆設備，“這是計分裝置，每個人配備一個在口，這上面的紅按鈕，就是裝置的停止鍵。”

“每個人的初始積分為1分，當你按下其他人前的停止鍵後，會獲得對方的全部積分，而被按下停止鍵的人，就只能出局。越過規定界限者同樣出局，積分將平均分配給其餘三支隊伍。”

“我們有六十四個人，戰鬥時間是三個小時，或者到場上剩下一個人為止。只要你有實力，可以擊敗場上所有人，獲得全部的積分，也可以選擇躲起來，為本隊保住你這一分，想怎麼做，就看你自己了。”

“還有沒有問題？”

“沒有！”大家異口同聲道。

“現在每個隊佔領一個方向，等計分裝置上的燈亮起後，就可以開始作戰了，各就各位！”

一聲令下，四個隊的員立刻向四個不同的方向進，A隊帶隊的是嬴風，直到他選擇了一個相對安全的區域才停下來，隊友們也陸陸續續地抵達。

“我們有什麼戰嗎？”同學下意識就把嬴風當了團隊領袖。

而作為一個獨行俠，嬴風同學所謂的戰永遠只有一個。

“保護自己，幹掉敵人。”

每個人前的燈都亮了起來，晶屏上的數字從0跳到了1。

“出發了，”嬴風邁出一步，逐玥才匆匆趕到。

對於他這種速度，嬴風本不想評價，逐玥這一分，他從一開始就不抱希會留下，只是不知道被哪一隊率先得手罷了。

他剛想繞過他走掉，就聽逐玥開了口。

“我、我會儘量保護好自己，不會拖你的後。”

嬴風本來已經走出去幾步，聽到這句話，又折了回來。

“你真的不想拖後？”

逐玥以為自己到了重視，鼓足勇氣了。

“是的！”

“想為本隊出一份力？”

“嗯！”

嬴風乾脆俐落地抬起手，按下了他前的終止鍵，逐玥計分螢幕上的數位立刻變了0，而嬴風這邊則跳到了2。

“OU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