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武曲

營的第一夜，淩霄始終心神不寧，他把這歸咎於的緣故。

實在是輾轉難眠，淩霄索爬了起來，決定四去看看，哪怕在野外找到點蘑菇（？）充也好。

他下意識就往嬴風帳篷所在的方向走去，時值深夜，同學們都睡下了，嬴風的帳篷跟周圍的帳篷一樣，裡面沒有任何亮和聲響。

淩霄裝作是路過的模樣在附近轉了幾轉，直到一枚小石子啪嗒一聲彈過來，正好打在他口。對方用的力氣不大，顯然只是為了起到招呼作用。

淩霄循著石頭的來去，竟意外地發現了坐在樹下的嬴風，嬴風從淩霄初一面時就發現了他，原本以為他只是起夜，豈料一直徘徊不走，不知出於什麼目的。

“你在這裡鬼鬼祟祟地做什麼？”嬴風對蹦到自己跟前的淩霄不大友善地問。

“你又為什麼在這裡？”淩霄不答反問，“你怎麼不去帳篷裡睡？”

“我不習慣跟別人一起住，”嬴風隨便編了個藉口，雖然這也是事實。

淩霄心底的悶氣頓時一掃而空，只覺野外的空氣是那樣清新，繁星是那樣明亮，心中豁然開朗。

心變好了，肚子也就了，恰到好響起的咕咕聲提醒了他此番出來的目的。

嬴風今天跟他手的時候見他後繼無力，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又沒東西吃了？”

淩霄不好意思地撓撓後腦勺，“我就是出來找點蘑菇……”

嬴風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著他，“你確定以你的智商找到的蘑菇能吃？就算真的有，你打算生吃？”

淩霄覺得自己被侮辱了，“沒有蘑菇還有別的嘛，我記得今天在樹林裡看到了香蕉樹。”

嬴風懶得跟他解釋香蕉樹上不是一年四季都接香蕉，他打開自己的背包，把裡面的食拿出來一小半分給他。

嬴風已經接濟過他好幾次，淩霄也就不矯了，坐下來大大方方地開吃，“下周就發生活費了，我會把錢還給你的。”

“然後下個月底繼續肚子？”

淩霄很委屈，“我的理財能力沒有那麼差好不好？我只是不像你那麼會存錢。”

嬴風不想評價一個毫無存款的人有沒有理財能力，只是默默地把不需要的東西裝回到包裡，沒注意夾在其中的一個瓶子滾了出去。

“這是什麼？傷藥嗎？”淩霄順手撿起來，“正好，我白天的傷口還沒理。”

說完，他作飛快地拿起瓶子對準左臂傷的部位一噴，等嬴風搶回去的時候，已經太遲了。

“你怎麼作這麼快？都不問問這是什麼？” 嬴風簡直拿他沒轍，還好他只噴了一下，劑量不是很大。

“不就是幫助傷口癒合的藥嗎？我以前用過啊，”淩霄覺得很奇怪，給食的時候很大方，用一下他的藥反而不捨得了。

“很多噴劑的瓶子都是一樣的，你不會看上面的標籤嗎？”

“……噢，”淩霄這才反應過來，“那到底是什麼？”

嬴風想，既然是抑制劑，用一下也不會有什麼影響，更何況淩霄還沒有覺醒，噴了也是跟沒噴一樣。

於是他把瓶子收了回去，“跟你沒關係，說了你也用不到。”

淩霄懶得再追問，三兩口解決了肚子問題。吃飽了，心事放下了，頓時就有點昏昏睡。

“你怎麼還不走？”嬴風見他吃飽了還賴著不走，大有要睡過去的架勢，當下出聲趕人。

“哦，”淩霄爬起來拍拍上的土，“那我回去睡了。”

他迷迷瞪瞪地回了帳篷，在這天夜裡，又做了一個怪陸離的夢，容幾乎可以媲前天晚上看的小電影了。

晚睡加多夢的結果就是第二天早上賴床，一個帳篷的同學是把他從睡袋裡拖了出來。

“淩霄，起來了，馬上該集合了！”

淩霄好不願地把眼睛睜開一個，突然意識到哪裡不對，眼睛瞬間瞪得渾圓，嚇了那同學一跳。

已經離開睡袋一半的淩霄又慌慌張張地鑽了進去，“你、你先去吧，我馬上就來。”

“你沒事吧？”那同學覺得不對勁，淩霄的臉怎麼一下子變得這麼紅。

“沒事沒事，你快去，別遲到。”

一個沒起床的人叮囑另一個人別遲到，這場景怎麼看怎麼詭異。同學嘀嘀咕咕地離開了，確認他已經走遠不會再回來，淩霄這才坐起來，把睡袋拉起一個，果然看到自己神無比的下半。

淩霄第一次應對這種狀況，本不知該如何是好，這樣子子還能穿嗎？一定會餡的吧，萬一被發現了，肯定會被取消實習資格的。

心慌意的他拼命地回想著上次起這種反應時他是怎麼解決的，當時他在洗澡……對了，沖涼水！

這種環境當然不允許他洗冷水澡，淩霄拽著睡袋一跳一跳地蹦到了自己的行李旁，在裡面東翻西找，終於翻出來一個應急冰袋。這個冰袋在平常狀況下是常溫的，只要把封口撕開，裡面的就會迅速降到冰點以下。

淩霄二話不說撕開封條，冰袋表面迅速凝結了一層水汽，完全缺乏此類常識、也沒有考慮任何後果的他，想也不想就把冰袋敷了上去，冰火相接，當即出一聲淒厲的哀嚎。

正巧從這裡路過的嬴風，以為裡面發生了什麼慘案，一把拉開帳篷的門，“什麼事？！”

“不許進！”淩霄嚇得一甩手，把冰袋瞄準貿然侵者狠狠地丟了過去，自己又想轉過去又想擋住那裡，兩下錯，最後乾脆被自己的睡袋絆倒。

幸得嬴風反應靈敏，一把接住了迎面而來的兇，頓時也被冰得一激靈。他把手裡的東西放下來，眼前呈現的就是這樣一幅景象——行李被翻得七零八落，各種東西丟了一地，淩霄裹著個睡袋，狼狽不堪地趴在地上，屁撅起來的樣子像個蟲子，此時正眼地著他。

嬴風角一，這都什麼七八糟的，“你在搞什麼？”

地上的大型蟲無辜地眨了兩下眼睛。

算了，嬴風把冰袋丟了回去，不想管他的閒事，結果剛放下帳篷的門，又聽淩霄在裡面他，“等一下！”

“又做什麼？”

帳篷的門再一次被拉開，結果淩霄在裡面狂擺手，“不不，你先把門放下，讓我先穿上子。”

經過這麼一折騰，再神的部位也萎靡下來，淩霄終於如願以償地穿上子，又草草套上上，抓起水壺沖了出去，果然看到嬴風在外面等得甚是不耐煩。

“鬧騰完了？”

“出了點意外，”淩霄心虛地舉起水壺，“來洗洗手。”

嬴風沒什麼好氣，“為什麼？”

“呃……我腳扭了，剛才用冰袋敷腳來著。”

嬴風頓時想揍他一頓。

早晨的鬧劇總算告一段落，淩霄和嬴風雙雙趕到集合點，果然還是遲到了。

教是個乾脆俐落的人，大手一揮，“繞營地跑十圈。”

淩霄自覺理虧，要不是因為他嬴風也不會遲到，見嬴風沒做任何解釋已經了，自己也訕訕地追上去，“要不我替你跑吧。”

嬴風在前面連頭都沒回，“你不是腳扭了嗎？”

“……我恢復得快。”

“用不著。”

兩個人跑完十圈，回去的時候發現同學們一個都不見蹤影，只有教還留在原地。

其實教心裡早有打算，他有意舉薦這兩個人參加天軍校的升學考試，那就得從現在開始提升他們的能力才行，而早上他倆遲到，無疑是給了他一個極好的藉口。

“教，他們人呢？”淩霄了一圈，沒找到人，奇怪地問。剛剛跑完的十圈對他來說只是個短距離，一直到跑完都保持著勻速的呼吸，一旁的嬴風也是一樣，教練暗自對兩個人的耐力進行了肯定。

“今天進行的是耐力特訓，負重登山，其他同學已經啟程了。”

“哦，”淩霄不覺得有什麼，“那我們現在出發還能趕上。”

“你們兩個今天有特殊的訓練任務，”教練阻止了他，“耐力訓練對於你們來說不算什麼，我希你們可以趁這個機會，加強一下實戰訓練。”

“實戰？”淩霄的好奇心被勾起來了。

教拿出來一個晶片，跟當初枕鶴給他們的那個晶片很相似，向空中一拋，放大，瞬間變一張地圖。

“這是整個山區的地圖，看到上面的紅點了嗎？那就是我們所在的位置。”

“嗯，”淩霄點點頭。

教指著他們西南方的一淡藍□□域，“這裡有一個湖，湖邊生長著一種特殊的蘑菇……”

聽到這裡時淩霄得意地瞅了嬴風一眼，看，我就說這裡有蘑菇的。

“……我要你們找到那片湖，把你們的任務目標帶回來，我這裡有兩個簽，到哪一個簽，裡面的容就是你的目標，”說完教拿出兩個盒子。

“我先來，”淩霄率先拿走一個，嬴風取了另外一個。

淩霄打開自己的盒子，裡面發出白的芒，在芒中，漸漸有一個圖像浮現出來。

“我的是紅蘑菇，”他說完這句話再去看嬴風的，“你的是白蘑菇，為什麼你的這個看起來比我的大？”

教意味不明地說，“不管哪一種蘑菇，只要離了當地的土壤，三分鐘就會死亡，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將他們連帶土壤一起移植到我給你們的盒子裡，記住，一定要把蘑菇完整地帶回來。需要強調的是，這裡是野外，隨時可能有你們意想不到的危險，因此，你們兩個必須結伴行，明白了嗎？”

他向二人示意了他的平板終端，上面有每一個同學所在的方位，以點的形式標注出來，“我會隨時監控你們的位置，如果有人不顧同伴擅自行，今天的績就做取消理。”

兩個人朝著他們的目的地飛奔而去，一旁聽了全程的隊醫這時才現。

“你要他們去采的是契菇嗎？”

“對，”教給予了肯定的答覆。

“你讓他們一個人采主菇，一個人采子菇，不是耍他們玩嗎？”

“這也是天軍校去年學考試的題目之一，能參加報考天的學生，每個都實力不俗，所以校方出了這樣一個本不難，卻也不簡單的考題，就是想考驗學生的臨場配合力。”

“他們兩個人，每個人單打獨鬥時都是能獨當一面的好手，可越是個人能力強的人，越是自我，我擔心這種考驗團合作的題目會為他們學考試最大的阻攔。”

“所以你就要從現在開始培養他們的默契？”

“希如此吧，畢竟這種以天宿獨特的配偶關係影命名的雙生蘑菇，僅靠一人之力，是絕無辦法採集得到的。”

有了地圖的指引，兩個人輕而易舉便找到了教所說的那片湖，湖邊的樹林裡，到都生長著兩種的蘑菇。

淩霄說對了，白的蘑菇還真的要比紅的蘑菇大一圈，不過奇怪的是，無論在哪棵樹下，這兩種蘑菇都同時存在，沒有一個是獨立生長的。

“這裡的蘑菇這麼多，”淩霄到詫異，“就只是采回去這麼簡單？”

說完，他就拔起一朵紅蘑菇，可被采下的蘑菇離開土壤迅速枯萎，就像被強行吸走了所有的水分。

“小心！”淩霄還在發愣好端端的蘑菇為何會變這樣，就有一巨大的力量把他朝後拉開。

伴隨著嬴風的警示聲，地上的白蘑菇突然發生了自，炸的威力甚大，如果淩霄還留在原地，就一定會被炸傷。

“這……這是怎麼回事？”淩霄著手中紅蘑菇的殘骸和地上白蘑菇的碎片，震驚無比。

可還不等他們深究，新的敵人又出現了，在原本生長著一對蘑菇的地方，幻化出了一個面相猙獰的生，咆哮著向二人撲來。

淩霄的反應最快，一腳便踢了上去，嬴風也適時繞到背後瞄準它的後頸給了一手刀，這一掌的勁道非常大，古怪的生一聲嘶鳴，從裡吐出一陣綠的煙霧。

“當心它會噴毒！”淩霄聽到嬴風的提醒立刻屏住呼吸後跳，嬴風也躍了開來，與此同時從腰間出匕首往前一甩，將怪釘到了樹上。

到致命的一擊，怪發出淒厲的嚎，頃刻間化作一陣青煙消失不見，要不是嬴風的匕首深深地紮進了樹幹裡，剛才發生的一切就好似一場幻覺。

經過了這次的教訓，兩個人再也不敢輕舉妄，這次換嬴風小心翼翼地采下白蘑菇，一秒後他臉大變，狠狠地將手中的蘑菇拋了出去，白蘑菇在空中炸，碎片散落一地。

“看！”淩霄指著地面，不用他說，嬴風也發現了，留在原的紅蘑菇迅速枯萎，跟方才的表現一模一樣。

在解決了另一個莫名出現的古怪生後，兩個人終於意識到，這種蘑菇一旦采起其中一個，兩個就會相繼死亡，還會召喚出一個類似怨靈的東西，到底要怎樣才能像教說的，把它們完整地帶回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