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廉貞

淩霄特地等嬴風先進去，才選擇了同一個口，但又很快沖到他前面。他可是要跟嬴風一較高下的，怎麼可能在這裡被落下。

漆黑的礦裡沒有一亮，好在天宿人的眼睛構造特殊，即使在黑暗中也能清晰視。沿途棲息著不低等級的野生類，但凡不是主攻擊的，嬴風都不屑於一擊，淩霄見狀也同樣避開了，把它們留給後面的同學

礦地形複雜，岔路眾多，每到一個分岔口，淩霄都刻意放慢腳步，等嬴風選定了一條路後，才提速追上。就這樣兩人一直保持著同樣的前進路線和速度，很快就把其他人遠遠地拋在後面。

“為什麼一直跟著我？”在兩個人一人一拳解決了撲上來的齧齒後，嬴風終於開始嫌跟上來的人礙手礙腳。

“你沒聽到教說的話嗎？這裡偶爾會有A級生出沒，要團隊配合才能解決，”此時的淩霄並不知道，昨天他們殺死的那只狒狒，已經是淩駕於A級之上的S級生了，教不想讓他們驕傲，是以才沒有告知真相。

“我不需要跟任何人聯手，”嬴風看上去並不領，“我一個人就可以搞定。”

“那就來比嘍，誰先搶到就是誰的，”淩霄挑釁道，“事先說好，獵屬於第一個命中它的人，後來的人不許手。”

嬴風什麼都沒說，繼續向前推進，也不知道淩霄說的話他聽進去了沒有。

淩霄才不管他什麼態度，他只是不想在分數上落敗而已。他一路跟，把能搶到的野統統搶到手，不一會兒就收穫了一堆靈魂石。

礦越深，裡面棲息的生危險等級就越高，主攻擊的野越來越多，再也不是能夠一招秒掉的件。

雖然嬴風並沒有用言語表明自己的態度，但他默默地遵守了淩霄的提議，兩個人中只要一個人出手，另一個人絕對不會上去補刀。就這樣兩個人流殺過去，很快DE級生不見了蹤影，BC級生越來越多，偶爾還會結群出現。

在幹掉了一群殺人蜂后，淩霄嫌棄地拍了拍上沾到的翅膀碎片，“剛才最後一隻明明在攻擊你，你為什麼躲不打？”後來還是淩霄看不下去把它幹掉了。

“因為第一腳是你命中的，”嬴風面無表地回答。

淩霄：“……”

殺人蜂都是群結隊活，淩霄方才上來一個旋風腳踢中了好幾隻，連他自己都記不住命中的是哪一隻，嬴風居然分得這麼清楚，而且說不打就不打，簡直一板一眼到了極點。

“那要是我也不出手，你就一直任憑它攻擊你？”

“你不打它，我就打你，”嬴風理所應當地說。

不遠傳來一聲低吼，聲音在狹窄的礦回，聽到這樣的聲音，兩個人立刻不再拌，而是雙雙集中起了神。

在生課上，他們學習過各種常見種的特徵，其中當然也包括聲。這種低沉有力，又稍顯綿長的聲音，如果沒猜錯的話，正是生書上被列為A級危險的爬行——巨尾蜥的聲。

兩個人彼此對視了一眼，誰也不甘示弱地朝著聲音的來沖了過去，一個A級靈魂石足足有100分之多，沒有人想放棄這個機會。

“老規矩，誰先打到是誰的，”淩霄一邊說，一邊已經瞄準前方的生狠狠揮出一拳。

嬴風有勁的拳頭幾乎跟他同時到達，兩個人一左一右，命中了這頭倒楣巨尾蜥的頭部。

吃痛的巨尾蜥發出一聲劇烈的嘶吼，它才剛剛從睡眠中醒來，不過打了個哈欠，就被侵者欺到頭上，頓時進狂暴。

能被教科書列為A級危險的生，顯然有著不俗的實力，它又大又重的尾有著無比巨大的破壞力，皮糙厚的特點更是凸顯了防力，儘管結結實實地挨了對方兩拳，也只是被打得暫時一懵。

巨尾蜥搖了搖腦袋，尾重重地一甩，將一旁的石柱擊得碎，站在它後的淩霄敏捷地跳到半空，這才沒有被波及到。

“是我的！”淩霄這種時候也不忘宣告所有權。

“明明是我先打到的，”嬴風不肯相讓。

兩個人為到底是誰的獵起了爭執，這邊巨尾蜥已經向他們發起了猛攻，兩個人連躲帶閃，一瞬間便移出去十幾米。

“啊哈！”淩霄突然高興地一呼，“不用爭了，這裡還有一隻。”

說完他就丟下這邊這只，沖新目標飛奔而去，“它們一定是兩口子，那只給你我不要了，我這只比較大，它一定是你那只的契主。”

“愚蠢，”嬴風暗暗罵了一句，調頭向後追不捨的巨尾蜥發起了反攻，從它的頭部沖到尾部，落地的時候，手上已經多了一把匕首。

被匕首從脖頸刺一直劃到尾骨的巨尾蜥，吃痛地咆哮起來，尾暴怒地拍打著地面，無數碎石子迸到空中，淩厲地四飛散，其中一顆濺得太遠，還劃傷了淩霄的臉頰。

淩霄抹了把被傷的地方，“管好你的那只！”

“用你說？”嬴風一個飛而起，匕首向下，毫不留地紮了野的尾椎，若不是武長度不夠，這一下的力量簡直可以將那條標誌的尾釘到地上。

巨尾蜥痛苦地嚎了一聲，生課上講過，任何一個種都會把自己防力最脆弱的部位藏在攻擊力最強的部位之下，以起到保護的作用，而巨尾蜥最大的弱點無疑就是它的尾椎附近。

淩霄見嬴風搶了先手，自然也不甘示弱，一串串流暢的招式華麗麗地命中在巨尾蜥上，直打得它節節敗退。

“華而不實，”嬴風低聲評價道。

淩霄在專心與對手搏鬥，這句話自然沒有傳到他的耳朵裡，他一個前空翻，不偏不倚恰好落在巨尾蜥的背上，巨尾蜥到力拼命地扭想要擺他，淩霄卻像生了一樣騎得穩穩。

他出手掌拍了拍對方的屁，“小樣乖乖的。”接著抄起手裡的匕首準確無誤地刺了它的命門，一聲淒厲的慘後，巨尾蜥掙扎了幾下，漸漸地不了。

兩個人一人收穫了一枚墨綠的靈魂石，仔細看，裡面還有波紋湧。

“這麼簡單就拿到了100分？”淩霄聳聳肩，“真是毫無挑戰，還不如昨天那只狒狒。”

碎石劈裡啪啦掉落的聲音，夾雜著石壁開裂的清脆響聲，讓那兩個人重新集中起了注意力，剛才他們的打鬥太激烈，把附近的一堵牆都打裂了。

“我預它要塌，”淩霄說。

為了證實他的預是對的，整面牆轟然倒塌，出了藏在它背後的驚人場景。

“我的天吶……”淩霄看傻了眼，“我說錯了，它們不是兩口子，這本就是個集中營。”

***

逐玥此時正張地雙手握住匕首，著礦的牆邊一點點往裡走，他也選擇了跟嬴風同樣的口，但幾乎是一眨眼就不見對方的蹤影。

他的視力並不像其他人那樣好，在黑暗中只能看到微弱的一點亮，從未知的深傳來任何一丁點野的嘶，都會令他骨悚然。

一個岔路跟著另一個岔路，他本不知道嬴風去了哪個方向，就算是其他同學，也都早已沖到前面，沒有人會留下來照顧他這樣一個拖油瓶。

越往前走，他就越害怕，他也知道隊的同學從一開始就沒指他會拿到分數，就算他現在停在這裡，等待集合命令到了再出去，也不過會被冷嘲熱諷一番，而這麼多年來，對於周圍人的這種態度，他早就已經習慣。

但仍然有力量驅使著他前進，哪怕離嬴風近一點也好，三天的實習已經是最後一天，他花所有積蓄搞到的東西，至今還安然無恙地躺在他的口袋裡。

逐玥抱著不可告人的目的小心翼翼地前進著，突然被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驚起了一冷汗。他鼓起勇氣循著聲音的源頭去，這一看不要，黑暗中驟然冒出兩隻發的眼睛地鎖定了他這個侵者，嚇得他差點失手掉了武。

潛伏在暗中的野嗅到了恐懼，一聲低吼朝他撲過來，逐玥毫無還手之念，掉頭逃竄，在黑暗中慌不擇路地逃跑，本沒力留意自己跑去了哪裡。

恐懼激發出了有限的潛能，逐玥在不知道跑了多久之後，回頭後已經沒有了野的影子，他維持著戒備的姿勢等待了半天，周圍也沒有再出現任何靜。

逐玥這時才到力支的疲憊，他急著延著牆邊慢慢坐下，這才開始考慮迷失了方向的自己該怎麼出去的問題。

他原地休息了很久，才慢慢平復下來，正準備起尋找折返的路，卻不料一個沒留意被腳下的石頭絆倒。

就在他摔倒的一瞬間，恍惚看到石中有紫一閃，倘若在這裡的是一個視力正常的天宿人，本不可能發現這麼微弱的芒，可偏偏逐玥是一個視力有缺陷的，這樣鮮明的對比立刻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趴在牆邊往裡，牆裡確實是有一個紫會發的東西，無奈隙太小，無法辨認出那東西到底是什麼。

逐玥試著用手指了牆，堅的石壁紋不，好在他剛才逃跑時匕首並沒有丟掉，他開始嘗試用鋒利的刀面撬開牆壁，整片礦都回著他的鑿擊聲。

牆壁很堅固，好在天宿人的匕首堅而又鋒利，逐玥不知道鑿了多久，終於一個用力撬下來一大塊石頭，附近的碎石也跟著紛紛剝落，出藏在裡面的東西的全貌。

那是一塊紫形狀無規則的礦石，大小用一隻手就可以握住，逐玥想到這裡既然是礦，那麼會出現礦石也不足為奇。

神的礦石跟周圍的石壁地連接在一起，逐玥繼續用他的匕首切鑿，小心翼翼地避開了礦石本。要把它完整地撬下來真得不是一件簡單的事，等逐玥完整件工作，已經是累得滿頭大汗。

到礦石的鬆，逐玥把匕首回腰間，兩隻手進他鑿出來的石，非常仔細地，把裡面的東西取了出來。在近距離下，可以看到礦石正中心仿佛存在著如心臟般的發源，一跳一跳地向外散發著紫的芒。

要不要回去問一下教這是個什麼東西呢？

逐玥剛向前走了一步，整個礦都搖晃了起來，從幅度輕微到劇烈，直到不斷有小石子順著石壁滾落，發出哢噠哢噠的聲音。

地震？！

這是逐玥的第一反應，就在這時，一聲重的、緩慢的低自不明方向傳來，那聲音震著鼓，讓人聽了渾都不舒服。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逐玥往外沒跑出幾步，就被地面的震晃倒，一塊巨大的巖石就在他面前重重地掉落，碎石四濺。

發生意外的地方並不止逐玥這裡一，幾乎是礦中的每一個人，都到了不同程度的搖晃，到搖晃幅度最大的，莫過於闖礦最深的淩霄和嬴風兩個。

在他們破壞了一整面牆之後，意外地發現了一個新天地，這裡棲息著數以十計的A級危險野巨尾蜥，幾乎可以斷定，這裡就是他們的老巢。

到驚擾的巨尾蜥，伏在地面緩慢擺著它們重的尾，虎視眈眈地注視著貿然闖的兩位不速之客，有的還在嚨深發出嗚嗚的警告聲，這個場景，任憑誰看了，都會到不寒而慄。

“我懷疑教深深地欺騙了我們，”淩霄弓□，手裡的匕首挽了個劍花，“這下可有的玩了。”

“喂，你要是怕了，就按下報警，我不會嘲笑你的，”淩霄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對面，還不忘兌嬴風一句，在他的眼中，沒有恐懼，盡是遇到強敵後的興。

“是你怕了才對吧，”嬴風冷冷地回應他，同時也擺出了戰鬥準備姿勢，“想逃跑就趁現在，我也不會笑話你的。”

意外就是在這個時候發生的，一聲格外低沉的聲音響起，在狹長的礦中反復回。

“嗚……”

不僅是人，連巨尾蜥都停下了進攻的作。

“什麼聲音？”對危險的敏讓淩霄頓時警覺度以十倍的速度上升。

嬴風的臉上也難得出凝重的神，他四下打著，試圖尋找到聲音的出。

“嗚……”又是一聲，同時整個礦都開始劇烈地搖晃。

地上的巨尾蜥突然變得，接著所有巨尾蜥都如流水般朝著聲音來源的反方向奔去，以他們巨大笨拙的材，很難想像它們會擁有這種速度。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會變這樣？”

淩霄被巨尾蜥異常的舉呆了，可他剛問完這句話，就有一巨大的力量迎面擊來，將他整個人拍飛出去，重重地撞到了牆上，手腕上的個人終端由於巨大的衝擊力而被摔得碎。

煙塵散後，擁有恐怖力量的主人逐漸出它的真面目，向來冷靜的嬴風在看清楚對方的模樣後瞳孔乍然收。

“怎麼可能！”他矢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