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作為被派往段珩夜邊，曾經專職監他的工作人員。段珩夜的助理也是南諸星上為數不多的，知道他臥底份的人。現在儘管助理明白，段珩夜和孟錦淮再不像以前一樣互相敵對，並且曉得段珩夜和軍部的關係發生了變化。但是在聽到段珩夜說自己也要跟著他們一道，去看軍部網那邊的狀況時，助理的臉上依舊出了略帶猶豫的神。

辛虧現在的段珩夜和孟錦淮都沒有時間去看他的表，在聽到段珩夜的話之後，孟錦淮幾乎沒有猶豫的便朝他點了一下頭，接著說道：“好，一起過去吧。”

軍部網上的東西全是機，雖然助理大概知道，以段珩夜的能力攻破網查看機並不是一件難以完的事。但是在聽到孟錦淮那樣乾脆的回應之後，跟在後的他還是在心底裏默默的重新估算了一下眼前這兩人的。

現在正值星際日假期，儘管是帝國的軍部，但依舊有大部分工作人員回去休假。現在這裏留下部分人進行值班工作，收到了于心闌的通知之後，一些家住在南諸星上的負責系統安全的工作人員已經在往這邊趕。而技科的值班室裏，現在早已經坐滿了人。

走到技科值班室門口後，助理率先一步走去輸自己的份資訊，接著便打開了值班室黑的金屬質地大門。

當門開後段珩夜就看到，整間房子的腦全部亮了起來，一行行複雜的資料正在以極快的速度在他的眼前刷過。由於工作的太過認真的緣故，除了站在值班室中央的于心闌外，竟然沒有人注意到段珩夜三人已經走進了這裏。

看到孟錦淮後，于心闌快速的走了過來對他行了一個軍禮，接著便低了聲音介紹道：“十幾分鐘前軍部的部網系統開始收到不明攻擊，現在技科的值班人員正在進行系統防工作。”于心闌說話時候的語速非常快，細長的眉的蹙在一起，，神嚴肅，與平常那個看著便不怎麼靠譜的狀態想比，簡直就不是同一個人。

“好”孟錦淮點了一下頭，接著直接走到了值班室的角落。

段珩夜看到，孟錦淮在銀白的牆壁上點了幾下，瞬間那面牆便緩緩的裂了開來，另外一間空曠的辦公室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

怎麼旁邊還有一個房間？

不單單是段珩夜吃驚，甚至就連那些在這裏工作了多年的工作人員都不知道，原來邊的那面牆裏，竟然還有一塊這麼大的空間。不過吃驚也只有那麼一下而已，現在對方的攻勢已經越來越強，他們必須全心投進工作當中。

牆壁打開之後，孟錦淮便直接走過去，接著坐到了那間屋子最中間的那臺腦前。幾秒鐘的時間過後，原本一片漆黑的腦上面出現了一個暗紅的標誌。

眼前的這個畫面段珩夜無比悉……這是軍部後臺的登錄介面，從前到了這一步之後，自己便需要開始編寫系統尋找並從中攻。不過作為軍部元帥，孟錦淮顯然不需要這麼做。

一道暗藍的亮由腦的頂端落了下來，然後從孟錦淮的臉上掃過。不過瞬間，腦上的畫面一變，麻麻的資料出現在了眼前。

儘管是南諸星上事務的總負責人，但是于心闌卻只懂一點最淺顯的系統學知識。看到眼前的資料之後，于心闌不由的轉去問了一下段珩夜的助理：“這是什麼意思？”

其實說這話的時候，于心闌本來就沒有想過要從對方那裏得到什麼答案。果不其然，聽到的問題，助理也搖了搖頭說：“我看不懂現在的資料走走向。”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段珩夜走過來看了一眼孟錦淮對面腦的介面，接著說道：“現在的況有些不樂觀，對面有很多個人在攻擊軍部系統。”說完之後，段珩夜轉看了一眼于心闌接著問道：“現在南諸星上的非值班工作人員來了多？”

段珩夜雖然是孟錦淮的配偶，但是在軍部卻並沒有什麼職位。按理來說，作為上將的于心闌是不用執行段珩夜的命令的。但是在聽到對方的問題之後，于心闌還是下意識的將自己的腦拿了出來，接著看了一眼對段珩夜說道：“南諸星上的技科休假人員一共有二十一個人，現在已經有十三人回來了。剩下的工作人員也在路上，馬上就到。”

看到這個資料之後，于心闌不由得的鬆了一口氣。但沒想到的是，段珩夜聽完了的話卻站在那裏搖了搖頭，“不行，攻擊源頭太多了。”

聽到了段珩夜的話之後，于心闌下意識的轉去看了一眼孟錦淮。而從元帥大人嚴肅的表，還有對方沒有任何反駁的行為中能夠看得出來，段珩夜剛才說的那番話並沒有錯。

在《傾倒星際》這本書中，作者曾經不止一次的提到過，元帥大人在程式設計上非常有天賦。比如說——段珩夜這個臥底，就是他功追蹤到的。但是無論孟錦淮在這方面多麼的有天賦，可是他的日常的工作卻太過繁忙，並沒有時間專門就系統方面進行深的研究。

站在旁邊的段珩夜能夠看得出來，孟錦淮總是可以在第一時間找到問題所在。只是在應對的時候，孟錦淮的編寫速度卻稍顯緩慢了一些。

看到這裏之後，段珩夜也不由得在心底裏慨了一下。孟錦淮真的不愧是作者專門在書中誇獎過“有天賦”的人，現在技科的工作人員已經陸續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而與這些工作人員相比較起來，孟錦淮的資料辨別能力毫不落下風。

要知道和每天都對著螢幕，進行相關工作的專職技人員不同。孟錦淮平常就沒有時間去瞭解這方面的容。

這樣的天賦的確堪稱恐怖。

不過現在腦上的資料形式依舊不容樂觀。

從已經找到了的攻擊源中可以看出，對方這次針對軍部部系統的攻擊絕對是蓄謀已久的。單單是攻擊源，都有不下百個之多，並且每個人都有著極強的專業技能，毫不亞於軍部的工作人員。

看到這個場景，站在孟錦淮後的段珩夜不由得慢慢攥了拳。

和段珩夜不同，同樣站在這個房間裏的于心闌和助理都怎麼懂得系統架構方面的知識。作為一名帝國的軍人，于心闌非常不喜歡這種況完全不在自己掌控之中的場景。

其實此時的段珩夜也非常想和孟錦淮一樣，打開腦幫助技科進行系統修正工作。但是理智卻告訴段珩夜，對於帝國軍部而言，自己還有一層無法別忽視“臥底”份在。

段珩夜想要主請纓，但是心深卻又害怕被拒絕。

……

就在這個時候，段珩夜忽然看到坐在自己前方的孟錦淮忽然站了起來。孟錦淮……這是要做什麼？

不止是段珩夜，看到他的作之後，另外兩人也一道將疑的目投向了孟錦淮的上。儘管不太懂得星網系統架構，但是從值班室工作人員的作，以及腦上面飛快刷過的字元能夠看得出來，現在況依舊不容樂觀。

孟錦淮站起來後轉看了一眼段珩夜，接著直接說道：“阿珩，給你了。用這臺腦和我的許可權。”

聽到孟錦淮的話之後，不只是段珩夜，就連于心闌也跟著嚇了一大跳。誰都知道，在南諸星以及所有軍部屬星上“元帥許可權”究竟意味著什麼。

在場的其他三個人都清楚，若是段珩夜現在依舊於偽裝之中，並且一心向著皇室的話。在拿到孟錦淮的許可權之後，以段教授的能力，他完全可以利用短短幾秒鐘的時間，將軍部網的所有重要資訊——包括機甲核心資料，還有軍團部署，甚至各個下屬機構的框架和收益明細全部發給皇室，或者直接銷毀。

到了那個時候，這場耗時多年的軍部與皇室關於帝國權利的拉鋸戰，將會在瞬間走到結局章。

……

“元帥大人！”儘管此時心底裏已經將段珩夜默認為了朋友，但是于心闌的理智依舊發出了勸阻的聲音，“我們位於南諸星上的的工作人員現在已經全部回到了軍部，我想……”一邊說著，一邊直接繞過了段珩夜和孟錦淮，接著站在了腦之前，擋住了段珩夜的路。

“于心闌！”就在這個時候，孟錦淮忽然開口打斷了于心闌的話，“你沒有阻止我決定的權利。”

雖然是星際日，但因為在值班工作的緣故，此時的于心闌依舊穿著軍服。的一頭紅發全部挽在了腦後，黑的軍服上，銀白勳章正在腦資料的照下約約的閃著暗藍的芒。

儘管此時值班室的所有人都在忙著理資料，但是段珩夜和于心闌的爭執還是傳到了大家的耳畔。在人們的印象中，今天之前，元帥大人和兩位上將從沒有產生過什麼分歧。

“抱歉段教授，不是我不信任你，而是……元帥大人的許可權實在太高，我……”多年的軍旅生涯放大了于心闌直來直去的子，等到半句話說完之後，才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欠思考了。

不過要是說段珩夜之前只是約有些欣賞這位燁天帝國軍銜最高的的話，那麼現在聽了于心闌的話，段珩夜竟然有些敬佩起來了。

他知道，對於于心闌這種級別的軍人來說，“反對”遠遠要比“服從”來的更加艱難。

只有全心全意為軍部著想，于心闌才能夠在第一時間對孟錦淮說出這樣的話。

“您可以使用普通工作人員的許可權……”于心闌看了一眼段珩夜，接著補充道。

“普通許可權讀到的資料和我的不一樣。”孟錦淮對于心闌說道，“于心闌，將位置讓開。”他說話時候的神態非常嚴肅。此時因為過於張的緣故，于心闌的呼吸已經有些不穩了。

看到這樣的場景，段珩夜心中生出了一些難以言喻的之。他這一刻無比清楚的意識到，孟錦淮究竟給予了自己多信任。

一直沒有說話的段珩夜走到了于心闌的邊，接著直視著對方的雙目說道：“于上將，請相信我。”接著還沒等于心闌回話，段珩夜又幾乎一字一頓的補充道：“現在只有我能夠幫助軍部。”

段珩夜的話要是單獨拎出來看，的確有些“狂妄”。但是此時凡是聽到這句話的的人——無論是段珩夜、于心闌還是這裏任何一位技科的工作人員，都沒有人可以否認。

于心闌雖然看著大大咧咧的，但是一生卻沒有真正“意氣用事”過幾回。看到段珩夜此時鄭重的表後，于心闌終於慢慢的讓開了腦前的位置。

此時辦公室裏實在太過安靜，于心闌高跟鞋敲擊在地面上的聲音意外的明顯。

而就在于心闌離開腦前的那一瞬間，段珩夜便坐到了那把椅子上。因為一直在觀察腦上面資料運行的緣故，坐下去之後，段珩夜沒有一刻猶豫，他直接將手放在了虛擬鍵盤上，開始以一種難以想像的速度輸了起了資料。

雖然書中沒有明確的寫明原主在系統學方面的天賦，但是作為一個能夠獨立編寫機甲程式的人；一個差點就靠修改程式這個方法元帥葬星際的人；一個暴份之前走過軍部檔的人。段珩夜在系統編寫方面的能力，絕對足夠用“強悍”兩個字來做形容。

大概是因為之前曾經多次用用非法途徑攻軍部系統的緣故，段珩夜對這裏的部構造，或許要比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要瞭解。

在段珩夜接手之後，腦上的資料變化比剛才還要快好幾倍，要是不時刻注意螢幕的話，甚至會找不到此時正在編輯的條目。

和一直盯著屏沒有說話的孟錦淮不同，于心闌是看不懂這些的。不過見到現在值班室和孟錦淮的反應都很正常後，于心闌也算是終於確定了，自己想像中最糟糕的事並沒有發生。不由得，于上將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這個時候于心闌慢慢的走到了屋子裏另外一個閒人的邊，用胳膊肘輕輕的撞了一下段珩夜的助理，接著小聲問道：“葉譜，你說腦上的資料為什麼變化的那麼快？”

聽到了于心闌直接了自己的名字之後，葉譜——也就是段珩夜的助理不由得愣了一下。接著確認了周圍工作人員都在認真工作，沒有人注意到這邊之後，他才回答道：“因為段教授找到了別的路徑吧……我也不太明白。對了，于上將您下次千萬請記得，不要再在公眾場合我的名字。”

“瞭解瞭解。”于心闌聳了聳肩說道，“這裏沒外人，在別我會注意的。”

作為一個能夠調遣渡星駐軍的人，葉譜不但像段珩夜想像的那樣，有著不低的軍。銜，甚至他其實原本就是和于心闌從一個軍團中走出的。只是和在戰場上屢立功勳的于上將不同，葉譜從事的是幕後帶有保質的工作。

在接下了監視段珩夜的任務後，葉譜搖一變又有了一個新的份。而為了不引起周圍人的猜疑，邊曾經認識的他的人也都不再稱呼從前的名字了。

說完話後，于心闌重新站了回去。看著腦上越來越快的資料記錄，雖然依舊一點也看不懂，但是卻還是不由得打心眼裏佩服起了段珩夜來。

就在這個時候，于心闌的餘忽然看到，旁邊值班室裏的工作人員竟然陸陸續續的將手從虛擬鍵盤上放了下來。

這是怎麼回事？

看到段珩夜越來越嚴肅的表和腦上快到嚇人的數據，于心闌的心不由一沉……難道說這次的任務失敗了？不過心裏雖然這樣想著，于心闌上還是強裝鎮定的說道：“怎麼回事，為什麼不繼續工作了？”

聽到了于心闌的話之後，一直站在段珩夜的後沒有說話的孟錦淮終於默默的將視線移了過來。孟錦淮看了一眼前方，只見那堆技科工作人員已經全部停下了手頭的工作。

被于心闌問道之後，有幾個工作人員張了張準備組織語言，但是還沒等他們說話，一直沒有發言的孟錦淮終於說到：“他們跟不上阿珩的編輯速度。”

“……”于心闌沉默了。

而在聽到元帥大人的話後，技科主要負責值班工作的人也終於一臉苦的朝著于心闌點了點頭說到：“段教授的編輯速度太快，我們繼續下去的話，只能是拖他的後。”

工作中的段珩夜彷彿與外界的世界完全隔離了開來，大家說話的時候，他依舊沒有放慢手下的工作。而看了一眼段珩夜，再看一眼值班室裏那群工作人員，于心闌想自己好像又一次懂得了什麼做“變態”。

段珩夜這個人真的太可怕了……

不過就在段珩夜應對系統攻擊的同時，那些工作人員也終於不再閑著了。由於段珩夜現在使用的是孟錦淮的許可權而非一般工作人員的，所以他可以選擇將編輯中看到的一些重要資訊發送給大家。

就在幾分鐘之後，所有人的腦上都收到了一個共同的檔。

孟錦淮看了一眼說道：“據這個追蹤攻擊發出地。”

元帥大人說完之後，已經閑的有些負罪的工作人員們立刻重新投到了張的工作中去。不過幾分鐘之後，便有人將一個位址報了上來。

“LI－6星嗎？”孟錦淮念了一下那顆星球的名字。作為軍部的高層，段珩夜和于心闌都知道這顆星球代表著什麼。

其實早在前段日子，軍部就已經確認了上次的安羅襲擊事件應當還是黎生聯盟的手。

之所以一直沒有對外公佈，就是因為軍部在繼續查找，究竟那些學生是怎麼進的安羅大學。而進過了這點時間的調查，軍部也將嫌疑鎖定在了幾個安羅大學的高層領導，以及校董的上。

所以聽到“LI－9”這個悉的行星名稱後，他們便立刻反應出，現在暗中將那些學生放進來的人應該已經意識到了自己境的危險。對方害怕自己暴，所以找到了一堆星際著名的駭客攻擊軍部系統。

要是段珩夜現在知道孟錦淮幾人心裏正在想什麼的話，絕對可以反應過來，那些駭客其實很像是書中未來的藍淨遲——聰明且遊走在正邪邊緣。

此時段珩夜低下的速度越來越快，他能夠覺到，儘管對方人多，但是無論對系統知識的掌握度，還是對軍部系統的悉程度，都完全不如自己。漸漸地，那邊已經落到了下風。

在不知不覺中，段珩夜已經在腦前一刻不休的進行了一個多小時的系統修正工作。終於……一直站在段珩夜後的孟錦淮瞇了瞇眼睛。他看到，此時那些攻擊源已經被段珩夜向外驅趕，馬上就要徹底的消失在系統裏了。

一直沒有說話的段珩夜忽然長出了一口氣，接著他不由的抬高了手指，然後按下了最後一個字元。

——功了！

一直懸在虛擬鍵盤上的手終於落了下來，這個時候段珩夜才終於到，自己竟然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出了一的冷汗。然而還沒有等段珩夜從椅子上站起來，就聽到值班室外面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來人是技科剛才從南諸星別趕來加班的工作人員，他方才一直呆在另外一個辦公室。

快步走進這間值班室後，那個工作人員連口氣都不多的朝說道：“報告元帥大人、于上將，剛才我們工作人員發現，在幾個月前有人曾今攻過軍部系統，留下了痕跡……”

聽到他的話後，整個屋子的人都張了起來。不過那個工作人員又繼續說道：“但是那個人好像沒有做任何的惡意修改，而是……”說道這裏，他竟然猶豫了起來。

“而是什麼？”于心闌忍不住問道。

那個工作人員抬眼看了一下孟錦淮，接著終於說道：“……而是替我們修補了幾個系統。”說實話，發現這一點的時候他也很震驚。

攻軍部系，不在裏面做惡意修改，反倒是幫忙修正系統？到底是誰這麼閑得慌。等等……想到這裏，正準備從腦前起的段珩夜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這個“閑得慌”的人好像……就是自己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