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9

海因里希這話出口的時候，不僅卡琳，連他後的護衛軍都愣住了。

皇帝高居Omega最討厭的帝國男第一名長達二十年之久，至今沒有任何家的可能，所有人都覺得他這輩子是肯定要孤獨終老了。某些報紙甚至大膽的猜測他某方面“不行”，還轟轟烈烈討論了一下是哪場戰鬥中的傷造了他“不行”——最終大家一致覺得是戰爭剛開始的時候，因為銀河大戰近百年，要行的話孩子早就生一堆了。

然而皇帝的Alpha信息素很強，這點全帝國上下公認。這不僅現在他本人強悍的素質，也現在他對Omega天然的震懾力上——比方說上次去首都醫院訪問嚇哭了一群Omega兒，被孩子們的父母登報抗議了三個月。

這樣一個雄激素強烈的Alpha要是沒有Omega，那簡直就是一出人間慘劇。

議會等著，軍部盼著，國民津津樂道的討論著；現在皇帝終於表示看中一個Omega了，護衛軍的第一反應都是：喜大普奔！

誰敢阻撓陛下要孩子，誰就是帝國的敵人！

“……可是陛下，”卡琳不論如何想不到事竟是這種發展，臉刷的就白了：​​“如果是這種事的話，那個學生年齡上……”

“不是已經年了麼，”海因里希淡淡道，“或者你想把他的證件拿出來，讓朕親自確認下出生年月？”

——卡琳當然不敢，只得徒勞道：“退一萬步說就算您想結合，據帝國法律要先去保護協會申請排隊，經過基因篩選，再經過配對……”

“改了。”

“什麼？”

“這條法律改了。”海因里希想了一下，說：“半小時前我來的時候吧。”

卡琳：“……”

皇帝冷冰冰的看著，目裡充滿威脅。

卡琳意識到這次他有備而來，而且勢在必得，這一局已經輸了。

如果這是聯盟可能還有挽回的機會，但這是帝國，君權天定，本無法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反抗皇帝的意思。

“……我尊奉您的旨意。”最終道，“但我有個小小的請求。”

“——哦？”

“那個學生年齡很小，我想先問過他的意見。當然陛下的厚他一定是不會拒絕的，但如果他自己有其他想法的話……”

皇帝漫不經心道：“很好，你去問吧。”

卡琳還沒轉，接著聽他補了一句：“——順便把他帶到這裡，朕想親自問！”

卡琳讓教去加文，等待的時間裡心裡轉了無數個念頭。

暗示加文逃跑？把他送走？這顯然不可能。第一他沒有獅鷲跑不了多遠，第二皇帝可能會抓住理由，藉機搜校，甚至強行帶走凰——這後果就難以預料了。

不要說皇帝不能這麼做，事實上法律規定皇帝可以單方面、無條件、強制的選擇伴。真要一切按憲法來的話，海因里希其實有很多特權，他完全能像古地球時代的皇帝一樣高度□，甚至把議會權力都完全架空。

但皇帝選擇不那麼做。帝國議會制度發展到今天，很大程度上是海因里希自律的結果。

加文來得很快，一頓飯工夫不到他就跟教乘懸浮車過來了。卡琳盯著他從車上下來，臉上似乎沒什麼表的樣子，不由心裡更加發。

護衛軍倒是人頭聳，紛紛頭想看皇帝選中的Omega長什麼樣子。

加文普通T-卹長，面容素白，頭髮烏黑，眼神沉靜沒有波瀾。他對眼前這煊赫的陣容沒有任何覺，只平靜的注視著皇帝，反手將車門“砰”的一關。

那一瞬間他的作很像西利亞，皇帝有剎那間別開了眼。

卡琳搶先一步，當著所有人的面問：“加文，這件事你應該已經聽說了。陛下想把你帶回皇宮，你願意嗎？”

頓了頓，語氣堅定道：“如果不願意也沒關係，你搖搖頭就行了。”

護衛軍頓時一片。

海因里希聽到“加文”兩個字時震了一下，但沒說什麼，旋即浮出一冷笑。

加文從頭到尾面無表，視線從卡琳難掩憂慮的臉上轉向海因里希。現場一片凝固的沉寂，片刻後只見他竟然點了點頭，轉過，向海因里希出手。

所有人都大出意料。

但接著護衛軍都鬆了口氣，很多人臉上不由出了喜悅的表。

海因里希笑了起來。他甚至彬彬有禮的欠了欠，拉住加文的手：“很好，那跟我走吧。”

卡琳回過頭，不想去看他眼裡志得意滿的神。

其實一切都只發生在轉瞬之間，卡琳移開視線的同時，加文順勢將海因里希反手一握，按住了皇帝手腕上錚黑的狴犴——

如果有測量的話就會發現，此刻他的神閾值瞬間沖頂！

海因里希臉一變！

強大的神輸出如海般洶湧不息，幾秒間完全席捲了機甲神栓，直接就想把它奪走。海因里希當即發現不對，“啪”一聲翻腕將加文的手指一抓！

兩強大的神力在機甲系統中對沖，頃刻間狴犴的由深黑變為純金。正當加文想掙時，突然狴犴變形為一尖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加文掌心中刺穿了過去！

針孔狀噴的一下就滋了出來，加文一麻，還沒摔倒就被海因里希一把扶住，繼而攬在懷裡。

這時卡琳正巧回頭，海因里希將加文生生拽過來，大步向飛艇走去。

這個姿勢雖有些親，但在即將結合的Alpha和Omega之間也不算什麼。護衛軍都恭敬的低著頭，誰也沒看見海因里希和加文兩人都面鐵青，前者將後者的手心死死按住，然而一鮮還是從掌間緩緩湮了出來。

“——給我老實呆著！”海因里希把加文往飛艇裡一塞，旋即自己也坐了進去，啪的一聲重重關上艙門。

幾個護衛想按例隨同，剛打開門就看見皇帝面不善：“別進來！”

護衛對視一眼，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都立刻順從的退了下去。

皇帝的儀駕緩緩升空，繼而向白鷺星皇宮飛馳而去。

飛艇座艙只有他們兩人，海因里希盯著加文的臉看了半晌，突然手往他下頷狠狠一！

那穿的痛苦彷彿閃電般瞬間劈進腦海，加文當即猝不及防，嘶啞的“啊”了一聲！

“你會說話對吧，”海因里希俯□，冷冷問：“你到底什麼名字？”

“……”加文被強制著下頷，因為痛苦而微微瞇起眼睛，僵持幾秒後猛然一腳把皇帝踹翻了出去！

哐當一聲巨響，海因里希仰面摔倒在車座上，接著被加文撲過來照臉一拳。兩個人從座位滾到地上，海因里希被拽著領往艙門上撞了好幾下，隨即發狠把加文一膝蓋撞翻，撲過去一把將他死死按住：“我問你他媽什麼名字！嗯？！”

加文一肘把他臉打偏，冷冷道：“我媽說沒事別打架，要好好做人。”

海因里希：“……”

海因里希鼻長流，幾秒鐘後驚恐的聞到一腥甜——Omega信息素的味道。

Omega信息素，半融化的甜□，讓所有Alpha□中燒變為狼的罪魁禍首。

皇帝手忙腳爬起來躲到一邊，想想還是覺得不行，忙讓狴犴變一把金屬繩索把加文結結實實捆了起來。狴犴不像獅鷲那樣好控制，加文只能被著凌的反綁在後車座上，向海因里希的眼神簡直著由衷的敵意。

皇帝猶如一頭困，在機艙裡來回走了兩圈，突然覺得被綁住的應該是自己。他忍不住把加文抓起來上上下下的嗅了一遍，鼻尖在頸椎後停留了很長時間，好像很想張把那塊狠狠咬一口；隨後他難以自控的把加文抵到座位靠背上，狠狠又又蹭，同時雙眼發紅的打量他，看上去彷彿隨時想撲過來把他生吞活剝了。

加文被強烈的Alpha氣息得沒法，深屬於Omega的那神經好像有點甦醒，對海因里希的信息素氣味敏無比，不論如何閉住呼吸，都擋不住它一溜鼻腔。

他到大腦昏昏沉沉，甚至有點發，所幸被金屬繩索捆著也看不出來。

“你真的加文？”海因里希趁著還有理智的時候強迫自己退開半步，咬牙切齒問。

這次加文屈服了，稍微點了下頭。

“……你姓什麼？！”

“不知道。”

海因里希思維混，大腦同時掠過很多猜測：紅土星上亞倫抓住的那個Omega也加文，會不會是同一個人？不等等，長得太不像了，加文這名字好像也普遍的……他會不會是艾德娜用西利亞的基因造出來的，是克隆人嗎？但克隆人怎麼能跟凰進行連接呢，難道凰認為他就是西利亞？

太混了，海因里希深吸一口氣，強住心底某個蠢蠢的念頭。

——如果是克隆人的話，反正克隆沒人權，也許我就可以……

——等等海因里希，你怎麼能這麼想？你連起碼的道德底線都不要了嗎？ ！

皇帝臉青紅錯，半晌狠狠一拳捶到牆上。

所幸疼痛讓意識清醒了不，他迅速下外套把加文嚴嚴實實包了起來。確定大部分氣味都不會再外洩後，他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後艙，坐在了前艙相隔最遠的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