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將彎了[星際]》第247章
第220章 番外22
如果說有什麼是人生之中深骨髓不可磨滅的,大抵就是習慣這種東西。
是從何時養這樣的習慣的,繆特自己也不記得了——大概是,從一開始,他了那個人一聲將,就再也沒能改得了口。
後來,那個人從將晉升為上將、元帥,到了最後,立於這宇宙星辰之上,所有人對他恭敬的稱呼也隨之不斷地改變,而唯獨只有他,固執地喊著那個最初的稱呼。
賓曾經問他,若只是想要比別人都親昵的稱呼,直呼其名不是更好嗎?反正整個宇宙也只有你能直接喊BOSS的名字了。
或許在旁人看來就如同賓說的那樣,但是他還是不願意改變。那大概已為了一種執念,不願改變的執念。
因為他始終記得,他最開始心的那一瞬,是他與整個宇宙為敵的那一刻,那個年輕的將親吻著他的手說的那一句,【我把宇宙給你】。
他始終都記得,那個時候已經沉深淵的心臟因為那個人而重新跳的一刻。
原來淪陷,不過是一瞬間。
而後,一點一滴,零零碎碎,起起落落,皆了他們彼此間的記憶。他們經歷了太多的事,兩條本該逆向而行的道路,卻被他們生生錯在了一切。
他選擇了他想要的。
所以有些東西不可避免地失去了。
所以也有重要的東西終於握在了手心。
“將。”
“嗯。”
無需多言,簡單的兩個字,一個輕輕地嗯的一聲,那就了全部。
所以,那種習慣已經侵、深骨髓,已了生命之中不可拔除的一部分。
他從未試圖去改變,也從未想過要改變。
…………
……………………
所以,在睜開眼看到那悉的容的一瞬,幾乎是下意識的,就如同人醒來睜眼的那個本能,他出了那個稱呼。
【將。】
繆特眼睜睜地看著男人那墨藍的瞳孔中所有的芒在一瞬間消失,像是被黑吞噬。
心裏瞬間咯噔一下,他整個人一下子清醒了過來,手一撐坐起來,然後手一把抓住了特爾的手。
“不是——這是——”
他驚慌地想要說話。
“這是……”
特爾沒有甩開繆特的手,任由繆特拽住他的手腕,安靜地站在繆特前,細長睫微垂,俯視著剛在沙發上坐起來的繆特。
他俯視著年的目看起來很冷靜,可是就是因為太過於冷靜,才更讓人覺得可怕。
瞳孔中的一點藍意沉陷到沉沉的墨之中,像是被黑吞噬著一點點坍塌破碎的星空,星寂滅,只剩一片死寂。
繆特張了張口,又閉上,如此反復了好幾次,終究還是什麼都沒能說出口。
因為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那一聲‘將’喊出口,鐵板釘釘的,讓人聽得清清楚楚,雖然他驚慌地想要解釋,但是卻什麼都解釋不了。
他抿了,什麼都說不出口,只能越發用力地扣了特爾的手腕,腦子一時間有些混。
房間裏的氣氛抑得可怕,靜得只能聽到那不同頻率的呼吸聲。
良久之後,終於有聲音打破了這種抑的寂靜。
“我在等你說話。”
低沉的聲音響起,特爾俯視著前的年。
“……什麼都不想說?”
繆特搖了搖頭,咬著下仍舊是說不出話來。
好一會兒之後,那個站著的頎長俯,單膝落下,半蹲于年前。特爾的視線和繆特的視線平齊,他出手,指尖輕輕及對方的頰。散落的黑髮的影落在男人狹長的眼中,像是將那眼中所有的都吞噬在影中。
特爾安靜地和繆特對視,前一刻還至極的瞳孔,在對視的這一刻隻剩一片荒蕪。
繆特的一隻手一點點握拳。
特爾看著繆特,深深的,他的眼中,萬寂靜。
他說:“我不是‘將’。”
他說,一字一句。
目直視著繆特說完之後,特爾收回著繆特側頰的手,將繆特抓著他手腕的那只手扯開,站起來,側過去,不再看向繆特。
他說:“退下。”
繆特怔了好一會兒,看著側背對著自己的特爾,他下意識出手,想要再一次抓住對方。
“你最好儘快離開。”
年即將及那背對著自己的影的手停滯在半空中。
“現在我還能控制得住……我不能保證等下會做出什麼事來。”
側過不再看他的男人說。
“退下。”
繆特出的手停滯在半空中稍許之後,慢慢收回來,手指一點點攥。他去看特爾,只能看到一個側影,還有那小半的側頰,本看不見背對著他的男人此刻的表。
他咬牙,手更地攥了幾分。可是他終究還是什麼都沒有說,起快步離開了這裏。
他離開得很快,看不見他離開之後,特爾低頭看著自己的一隻手的表。
男人垂眼,俊的臉上面無表,他就這麼靜靜地低頭看著自己的一隻手。看了很久之後,那只手一點點地握,緩緩的,卻也是極度用力的。那用力握的程度,看起來像是想要死死地抓住什麼,又更像是想要狠狠地碎什麼——
他的目看起來很冷靜,冷靜得可怕。
…………
…………………………
有點狹窄的房間裏,年窩在床上一團,雙手抱著頭,撓得一頭黑髮都糟糟的。他一臉苦惱的神,整個人都糾結得不行。
“你又搞了什麼事?”
紅髮的初等兵雙手抱靠牆站著,斜著眼瞥著糾結得快要發狂的繆特。
賓一貫自認為自己是個很會搞事的禍了,但是和眼前這個小傢伙一比,他自歎弗如。
這不,他不過和維亞出去喝了幾個小時酒,繆特這傢伙又惹出子來了。想起不久前,他去見BOSS的時候,BOSS的那個眼神簡直是——他現在想起來都忍不住口一。
呵呵,啥也不用說了,覲見完BOSS之後,他二話不說抬就到繆特這個狹窄的臨時住所來了。
能夠把他家那高冷的BOSS搞那副模樣的,整個宇宙裏恐怕也只有眼前這麼一位。
“唔……賓,我好像做錯事了。”
“啥事?你又拒絕BOSS的求歡啦?”
“…………”
年的眼刀子向賓過來。
賓嗤笑一聲。
“除了這個還能有啥事?總不會是出軌被捉在床了吧?”
賓如此漫不經心地說,他只是隨口說說,在他的認知裏這是宇宙毀滅都不可能發生的事,先不說繆特不是那種妖豔賤貨,就說就算繆特想要出軌,呵呵,誰敢做這個小傢伙的夫?——死倒是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抱著頭的繆特愁眉苦臉地認真思索了好一會兒。
他說:“……好像可以這麼說。”
“靠!你說真的?!”
哪位勇士——?!
糾結了好一會兒,繆特才開口回答。
“……我和將親熱的時候一不留神……喊了‘將’……”
賓:“………………”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出軌’和‘捉在床’沒病。
他想。
也就是說,BOSS他其實是在吃,他自己的醋?
“哈哈哈哈哈哈哈!媽呀哈哈哈哈哈!我不行了啊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不行BOSS好可憐他好同他家BOSS所以這麼笑是不厚道的是對不起他家BOSS的!
可是啊哈哈哈哈哈——對不起BOSS我盡力了可是我真的忍不住啊哈哈哈哈媽呀原來這是過去的自己和現在的自己的修羅場麼啊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啊——”
一聲慘將紅髮初等兵的狂笑聲終結,他被一種無形的力量像是拍皮球一樣狠狠地拍向牆壁,砰地一聲撞上去,然後哧溜一下落到地上。
“你以為弄這樣是哪個混蛋害的?”
床上的年盯著他,眼兇。
要不是賓這個混蛋給他弄了一個什麼‘未亡人’的份,還說他以前有一個‘將’的人,怎麼會搞現在這種讓他進退維谷的局面?
“等、等等……我錯了,是我錯了,我當時也只是隨便找個藉口,沒想到會搞這樣啊……這、這樣,我去跟BOSS坦白,被罰我也認了,就直接告訴BOSS所有的事,這樣不就好了?”
繆特歎了口氣。
“要是那麼簡單就好了。”
他雖然一開始是打算逗著將玩,但是現在到了這個份上,讓將出那種眼神了,他也是心疼。如果能說出真相,早在那個時候他就直接說出來了。
“哎?為什麼?不能說嗎?”
“我說過了吧,將現在因為一部分神正在自我修復的緣故,記憶缺失,於是人自我保護的潛意識就自補完了那缺失的記憶,並將那個當做了真正的記憶。”繆特說,“也就是說,現在將的潛意識就已經將‘沒有我存在的記憶’當做了‘真正的記憶’。”
“你告訴將真相,就等於徹底打破了他現在‘真正的記憶’——而對於一個人來說,所謂記憶就相當於他的世界,如果記憶崩塌,就等同於世界崩塌。而那個時候,將的神就會因此而發生混,將‘真實’和‘虛假’錯在一起,潛意識自我扭曲,很有可能使得他的神發生難以預料的變化……”
“等等,等,你不要說得那麼複雜,我聽不懂。”越聽越糊塗腦子一團漿糊的賓舉手喊停,“所以說,如果我們告訴BOSS真相,打破了他那個‘假的補完記憶’,會有怎樣的後果?”
“輕則記憶混丟失,需要更長的一年半載的時間恢復,重則……”繆特頓了一頓,說,“潛意識為自我保護,很可能強行將記憶分裂兩份。”
“什麼意思?”
“也就是說,神分裂,雙重人格,現在的,和以前的。”
“臥槽!”
“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從一開始就下命令,止任何人在將面前提起關於我的事。”
“那現在……怎麼辦?”
“這樣下去不行,我繼續留在將邊只會擾他的緒。”皺著眉思考了半晌,再度長長地歎了口氣的繆特搖了搖頭,做出了決定,“我只能暫時先離開一段時間,賓。”
他抬頭看向賓,說,“你幫我看好將,有什麼事,就及時和我聯繫,我會立刻趕來。”
無論如何,他當時的確是當著特爾的面喊出了將兩個字。
這種做法,無論是誰都會認為他還對以前的人余未了,他無可辯駁,乾脆直接承認這一點。
將是多麼驕傲的一個人,他非常清楚,雖然過去將曾為他打破了所有的底線,但是那是建立在他們的已經很深的前提下。而現在,趁著時間還短,此刻的將對他的還不算深,他主要求離開的話,那位高傲的皇帝陛下應該就會乾脆地放手。
“我知道了。”
知道現在已經不是開玩笑的時候,賓點了點頭,認真地回答。
………………
…………………………
空曠的房間裏很安靜,空氣沉澱下去,有一種無形的東西籠罩在四周,讓人覺得無比的抑。
年輕帝王坐在中間那雪白的沙發上,修長雙疊,戴著雪白手套的手放在一側的沙發扶手上。漆黑的睫微垂下來,織著黑夜般的額髮,在男人的頰上落下淺淺的影。他在沉默,沉默了許久之後,終於開口。
“你要離開?”
“是,陛下。”
站在坐著的特爾前的年回答。
他也垂著眼,他的視線落在地上,那個人踩在地面上的漆黑長靴上,暗金的金屬扣在上面折出一道亮。
他深吸一口氣,低聲說,“對您……我很抱歉,我仍然無法忘記過去,沒有辦法忘記那個人……”
他說到這裏,腦中突然又浮現出那一刻將看著他的一片死寂的眼神,一時又覺得有些心疼。他咬了咬下,思索了稍許,才繼續說下去,“雖然忘不了那個人,但是,我也是真的喜歡上了您的,並不是將您作為替什麼的。”
反正他要暫時離開了,還不如讓將認為是他這個人濫、喜歡這個又喜歡那個的優寡斷的傢伙算了。
“說謊。”
特爾冷冷地打斷了他的話。
“我沒有,我是真的對您也……”
“給我證明。”
“唉?”
“如果你真的喜歡過我,我就讓你走,如果你對我說謊……”男人的語氣很淡,也很平靜,但是偏生就是這樣的平靜,讓人莫名心裏發寒,“現在,給我證明。”
“這……怎麼證明?”
繆特有些懵。
男人抬頭,狹長眸中暗湧流,掠過一道暗。
他說,“讓我神同調。”
繆特呆滯了一秒,一秒之後,他的臉大變,什麼也不說,轉就想要離開。可是特爾的作比他更快,在他還沒來得及轉之前就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不行!
如果神同調他的記憶就會毫不保留地全部灌輸給將,那樣一瞬間就會徹底弄將的神——
手腕被牢牢扣,本掙不掉,繆特瞳孔一暗,微藍的澤從其中閃出來。
只要瞬移離開——
無形的制瞬間迫下來,繆特猛地發現在那種力量的制下,他本無法使用力量瞬移離開這裏。
遮罩罩打開了!什麼時候?!
能夠制伽的神力的無形的防護罩在他所不知道的時候被打開了,就籠罩著這個房間。他的力量被制住了,現在這一刻,他無法使出伽的力量。
一強大的力道從手腕傳來,無法抵抗的繆特向前倒下。
他被特爾用力一拽,按倒在沙發上,他仰頭,驚慌地看著那個在他上的男人。
“不行……等等。”
嗤啦一聲,難得扣好一次的豎領領口被扯開,銀的金屬扣崩開,年白皙的頸和小半的口敞在空氣中,被撕裂的領口在空中晃著。
特爾俯視著下的人,用像是牢牢盯住獵的可怕眼神,他一手將繆特的雙手扣按在頭頂上,右手抬起放在邊。
他一眨不眨地盯著繆特,薄張開,牙齒咬住指尖雪白的手套尖端,稍微用力,白手套被他咬著扯下來。
男人掉雪白手套的手指落下去,在繆特的頸上輕輕地了一下,指尖冰冷的讓那纖細而脆弱的頸了一下。接著,特爾手腕上的手環裂開兩半,一半飛到繆特那已經敞出來的脖子上,發著環繞在了上面。另一半放大,環繞在了特爾的耳邊。
很快,數十條半明的的細從特爾耳側的半環上探出來,緩緩地向著繆特的頸部延而去。
“不要!”
現在他絕對不能和將神接,神同調更不可以,不然就——
“放開我!”
失去了伽的力量,繆特只能咬著牙憑藉自的力量掙扎。可是那效果本微乎其微,他被特爾死死地制在沙發上,本掙不掉,他只能試圖通過語言激怒特爾。
“你這是強暴!”
繆特低吼道,怒視特爾。
“違法的!”
“嗯。”
淡淡的一聲,特爾低頭,他的臉離得極近,鼻尖幾乎和繆特相,幾縷漆黑的額頭垂下來,落在繆特眼角。他俯視著下的年,狹長的眼眼角上挑起一點弧度。
他說,“我在強暴你。”
他說得輕描淡寫。
“你要去軍事法庭告我?”
繆特:“……………………”
呵呵,皇帝陛下,那軍事法庭特麼還不是你家開的你說了就算的!
作者有話要說:
犯法?
真.我就是王法。
別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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