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拿到程允澤完的宣傳單，范聖簡直要拍案絕，特別是那大寫加的“S+等級異能者”幾字，絕對讓人無法轉移視線的好。

宣傳單搞定後兩人開始擬定派發傳單地點，作為土生土長的伊城人，而且心了幾十年生源的老稚園園長，範聖對於哪裡有潛在生源可謂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於是兩人挑了個休息日，拿著新鮮出爐的招生宣傳，在烈日下派發傳單。

一老一的組合非常顯眼，再加上程允澤那張長得比明星還好看的盛世，導致他們的傳單非常搶手，即使專門挑了那些年齡大看著就有崽和本就帶著崽出行的家長來派，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程允澤手上的傳單也都發了個，之後他又把範聖手上剩餘的那些傳單接了過來順手給派完了。

不過等收工要走的時候程允澤卻發現自己沒法走了，只見一群萌噠噠又茸茸的小崽圍在他邊，睜著圓滾滾的大眼睛眨眨的看著他，那眼底的和怯生生都快把他的心給看化了。

好可！

程允澤忍不住蹲下，出手了最前面的那白的小狗崽子，那獨屬於崽的髮簡直讓人停不下來。

“小朋友，你們圍著我幹嘛啊？”程允澤瞇著眼了片刻，之後才笑意盈盈的開口問道。

清脆的聲音讓人像是夏季吃了霜淇淋一樣，讓人心裡一震。

小狗崽可能被慣了，所以也不覺得這個陌生的大哥哥這麼擼自己有什麼不對，反而的哼唧了兩聲，樂顛顛的主湊上前。

見他這樣厚無恥霸著好看的大哥哥，周圍一圈小崽也忍不住了，蹦蹦躂躂前仆後繼就湊上了去，這個拉著程允澤的大，那個撕扯著他的服，甚至還有個別耿直的小傢伙直接往他懷裡撲的，周圍的家長對這些小祖宗那是勸也勸不住，拉也拉不了，只能在一旁吹鬍子瞪眼吃乾醋。

渾上下掛滿了小崽子，程允澤也不覺得煩，反而覺特別新鮮，以前妖化形多難啊，老呆在同一個地方百八十年都不一定能見到一個陌生妖怪，而且為了生存，幾乎所有妖怪化形的時候都是年狀態，崽狀態的妖怪幾乎不存在，現在一堆“小妖怪”往他懷裡湊可把他樂壞了。

忽然，趴在程允澤懷裡的一隻小貓萌噠噠的出聲道：“大哥哥，我也想要你剛剛發的那個東西哦。”

那個東西？哪個東西？

程允澤一時還沒反應過來，但他邊的小崽們卻紛紛像是被開啟了什麼開關似的，你一言我一語的跟著說道。

“我……我也想要，為啥剛剛哥哥就給爸爸，不給我鴨。”

“就是吶，那個是什麼東東，覺好好玩鴨，寶寶也想要哦。”

“我我，還有我，我也想要鴨。”

“……”

明白他們意思的程允澤突然凍住。

哭笑不得的看著眼前這群跟他索要宣傳單的可小崽們，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跟這群小可解釋，那即使就算給他把宣傳單給他們他們也看不懂啊，畢竟為了節約本，那張招生宣傳單上可是連一張圖都沒有，裡面全都字！

不是他小看這群崽，而是就一般況而言，在他們這個年紀，估計是字認識他們，而他們不認識字。

跟別的大人喜歡模棱兩可的忽悠小崽不同，程允澤沒想隨便找個理由忽悠他們，而是認真嚴肅的跟在那跟這群小朋友講道理。

“所以就算把那個宣傳單給你們，你們也看不懂知道的，所以就給你們爸爸媽媽了知道了嗎？”

最後說完沖著小崽們肯定的點點頭，表示事實就如他說的這樣，而那群小崽在程允澤鄭重其事下雖然聽不懂但也跟著懵懵的跟著點頭，這讓周圍那些暗圍觀的人笑不已，也讓旁邊的小崽們的家長訕訕然。

如果是他們遇到這樣的事，估計最多也就是敷衍了事，誰也沒那麼有空給這群擺明還不到懂道理年紀的小崽子們認真講道理。

說句不好聽的跟他們說這些他們本就聽不懂的話有時候還真的不如跟他們說一句“等長大後你就明白啦”，雖說這話確實有點不負責任，可好用啊！而且這確實是真理，很多時候回過頭來看小時候不明白的東西長大後自然而然就會明白，所以也算不上欺騙。（？）

好不容易安住了這群小傢伙們，讓他們回到家長邊，程允澤連忙起，拉著範聖離開。

兩人回到天青稚園後，程允澤往沙發上一躺，看著整整一天都沒說什麼話的老頭，心裡覺得有點彆扭。

可能人都是犯賤的吧，當老頭滔滔不絕說話的時候程允澤恨不得把老頭閉，但是真等到老頭不說話了，他反而不習慣起來。

休息了半天，看老頭還是一言不語的樣子，程允澤最後忍不住開口問道：“老頭，你今天不舒服？”

原本只是隨便挑的一個話題，隨口的一句，沒想到範聖居然點點頭，看著他一臉坦然的說道：“是不太舒服，不過你不用擔心，時日無多的人就是這樣的，正常。”

程允澤：“……”

時日無多？程允澤皺著眉頭，狐疑的上下打量了他幾眼，有點搞不明白這老頭這話說的是真是假。

範聖當然也看出了程允澤的狐疑，不過他沒管，反而樂呵呵的說了一句，轉移了這個不舒服的話題：“你做的太好了，就今天這樣，我看咱們天青稚園以後肯定會發展的很好。”

斬釘截鐵的語氣中帶著一不易被察覺的欣。

這麼多年他總算等來了靠譜的繼承人，也不枉費他在時日無多的時候還強行算的那一卦，要知道就算他們種族天生擅長卜卦，但強行知道某些東西還是要付出代價的，只是現在看來，這代價對比收穫而言本不值一提。

……

在範聖坦言自己時日無多後的一個星期，他的開始急速衰弱。

一個平常的下午，在他們派發傳單的中途，原本看著很正常的範聖毫無預兆的倒下了。

送到醫院後多方檢查也不出什麼病因，最後醫生只說老人家的生命已經到達了盡頭，醫學即使再發達，可全衰竭也是沒辦法拯救的事，要程允澤好好陪他最後一程，著手準備後事。

這下程允澤傻眼了，講道理他也不是沒見過時日無多生命快要走到盡頭的人，但像老頭這樣神到完全看不出來的這還是第一個，可程允澤也知道醫生用不著忽悠自己，所以範聖真的是沒救了。

回到病房，看著臉如常，就跟睡著一樣躺在白床單上的范聖，程允澤說不明此刻自己究竟是什麼心。

作為一個狹中求存的妖，程允澤雖不作惡，但也不是聖人，甚至因為逆天修行的緣故對生死看的很淡，可現在聽到範聖將不久于人世，醫生讓他準備後事的時候他心裡有小小的不舒服。

雖然這小老頭看起來瘋瘋癲癲又扣扣索索，但程允澤還是能覺到他對自己的友好和幫助，其他暫且不提，只說如果沒有他，程允澤本不可能這麼簡單還不被懷疑的拿到合法的星際份，單憑這點就足夠讓他報恩了。

不過報恩歸報恩，他既不是仙也不是神，他只是一隻千年植怪而已，正常的生老病死本阻攔不了。

程允澤阻攔不了生老病死，而范聖這個老頭也不在乎自己即將告別世界，作為一個將死之人他對世界最後的留就是不樂意程允澤天天呆在病房，千方百計想把他攆出去招生，讓他為天青稚園發發熱。

這臨時都不忘榨的本領讓程允澤原本還有的那點小憂傷統統消失不見。

就這樣兩人鬥智鬥勇的過了半個月，在一個清晨範聖終於還是在睡夢中安穩的離開了人世。

拿著范聖特意寫給他的小紙條，程允澤雖然一臉黑線但還是嚴格按照上面寫的要求給他辦後事。

等一切塵埃落定後，猛然回過神來的他發現現在居然離開學只剩下不到半個月時間！而繼承了范聖龐大產（麻煩）的程•新院長•司令•允澤到目前為止還沒招到一個學生。

程允澤：！！！

作為新院長，他早就從範聖那邊得到了天青稚園後臺作許可權。

可從他得到許可權至今都居然沒收到過哪怕是一封的學申請表！

所以……他們的招生宣傳計畫失敗了嗎？

可不是說大家都S級異能者嗎？那他這比S級還要好的S+等級異能者作為宣傳資料為什麼卻無人問津呢？

所以究竟哪裡出了問題？

程允澤哪知道之前範聖住院的時候其實是有一小撮來過天青稚園，不過這些人一部分被天青稚園那破舊的外表退了，剩下的那小部分雖沒被稚園的表面打敗，但是人家接連來了三四天，可始終找不到負責人，更不巧的是偏偏臨近開學季，大家時間本來就迫，而且好的稚園招生人數有限的很，晚去了可就沒位置了，為了等這不知道是真是假的消息而錯過一流稚園？那可不值得，於是剩下的那批人也走了。

程允澤不知道家長們的無奈，看到天青稚園無人問津的狀況此刻他也只能歎家長們的難搞，理智上知道異能者等級不能等同於大家趨之若鶩的育員等級，但上還是挫，畢竟這樣一來他就開展不了工作了！

才剛接任稚園就要把它搞破產嗎？恐怕範聖知道後會從棺材裡跳出來跟他算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