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蘆喔喔嚇了一跳，叼著烤豬往後退，它什麼時候出現的？自己怎麼一點都沒察覺到？

會自己的盔甲轉過，沖蘆喔喔抱拳，甕聲甕氣地說道：「幸會。」

還有禮貌，看這樣子，難道是同道中人？蘆喔喔把裡叼著的豬放下，彎起翅膀也作抱拳狀，像模像樣地問道：「幸會幸會，你是什麼東西？」

這話問的，換個普通人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盔甲咣當一下放下雙臂甲，沉悶的聲音繼續從空的頭盔面罩下傳出來：「我是戰甲蒼凜。」

「咦，你是盔甲？」蘆喔喔瞪圓了眼睛，驚奇地上下打量著它，兵開啟靈智的自己以前見過，倒是還沒聽說過一副盔甲也能。

人形盔甲低頭沉默兩秒，似乎是在思考，然後用倆窟窿看向蘆喔喔，應道：「哦，我是盔甲。」

「那你是怎麼進來的？」確定對方和自己一樣是妖怪，親切頓生，蘆喔喔又問，「這個幻境陣法裡應該只有我一個人才對。」

「哦，我走進來的。」

「你沒被幻陣困住嗎？」蘆喔喔的熱並沒有因為這大塊頭憨愣愣的反應而減弱，圍著它轉了一圈，又扭頭去看一直對這邊視若無睹的楚夕，奇怪道：「這個幻境裡的人也都是有思維的，為什麼他對我們完全沒反應？」

「被屏蔽了。」盔甲——不，是戰甲蒼凜抬起左臂甲，往楚夕所站的方向一指，這個楚夕正在烤的作停滯住，隨即水波般扭曲消散在空氣中。

「那是我媳婦……」蘆喔喔驚呆了，瞪著楚夕形消失的地方，好半晌才反應過來，這盔甲就這麼把自己媳婦給弄沒了？

「哦。」

甕聲甕氣地應了一聲後，足足三米高的人形盔甲就又僵立在那沒靜了。蘆喔喔眼珠子一轉，踱到它正面，往面罩上方的倆窟窿裡瞅瞅，問道：「這幻陣是你布的嗎？」

「不，我負責守陣。」

「那我媳婦呢？」蘆喔喔忙追問道：「就是和我在一起的那個人，你看見他在哪了嗎？」

「看見了。」戰甲蒼凜一板一眼地回答他：「他已經通過第一關幻境考驗，目前正在第二關考核中。」

「……」

難道盔甲都是像這大塊頭這樣的麼？蘆喔喔直想把它腦袋拆下來看頭盔面罩底下究竟裝了點什麼，一臉崩潰地問道：「你就不能主多解釋幾句？他有沒有危險？那個什麼第一關第二關考核又是怎麼回事？我跟你說，大塊頭，你這樣做妖怪是不行的！」

「哦。」

頓了頓，它把自己的腦袋卸下來，掀開面罩，捧著裡面空黑黢黢的頭盔亮給蘆喔喔看，嚴肅道：「都是空的。」

因為這是在幻境中，蘆喔喔心強烈的想法會直接被傳遞過來，所以這位盔甲先生用實際行回答了蘆喔喔的第一個問題——所有型號的戰甲在沒有主人的時候部都是空的。

「他沒有危險。」

「門考核分三關，第一關幻境考驗心，有生命危險。第二關考試測驗智商，第三關考核悟，無生命危險。三關全部合格者能得到天工星門資格。」

「戰甲並不是正統意義上的妖修，不被妖星承認，被歸為人造次半妖類。」

保持著腦袋被捧在手裡的姿勢，它把蘆喔喔先前的問題都挨個回答了一遍，態度極其端正，只不過場面略詭異。

「哎，看你這樣以前肯定沒被欺負，要不你以後就跟著大王我混吧！」蘆喔喔倒是沒有被嚇到，他好歹也是只大妖，比這更詭異的都見識過。出於對這只傻不愣登的盔甲的同，蘆喔喔爪撈了一隻金黃冒油的烤豬，遞過去，說道：「嘗嘗，我媳婦的手藝，可好吃了！」

見戰甲蒼凜把腦袋按回去後就真的把烤豬接樂過去，蘆喔喔別開臉，心疼得不忍心看，就算是在幻境裡，從蘆大王爪下奪食也是不能容忍的事，現在為了收小弟，他也是拼了。

偌大一個烤豬被塞進盔甲面罩裡，就跟進了黑似的，轉眼間就消失了。蒼凜合上面罩，又甕聲甕氣地問了一句：「好吃嗎？」

這句話不是應該我問你嗎？蘆喔喔用力爪兒撓地，圍著它踱了一圈，憋出來倆字：「好吃！」

「哦。」盔甲又是這麼應了一聲，腦袋跟著蘆喔喔三百六十度轉，倆窟窿始終正對著他，問道：「你不離開幻境嗎？」

「現在我還不想出去。」蘆喔喔想都沒想就說道，反正知道媳婦沒危險了，自己就在幻境裡呆著，什麼時候呆夠了再出去。

為一隻吃貨，擁有一個吃多都不會撐到的肚子可是他的終極夢想，蘆大王現在才捨不得出去呢！

「哦。」

過了半晌，蘆喔喔又召出一個楚夕幻象繼續給自己烤豬的時候，一直沉默的古樸盔甲終於又出聲了：「幻象不能代替真人。」

蘆喔喔一愣，目看向忙碌在烤架前的楚夕，這個楚夕臉上一直帶著溫的笑容，不管自己怎麼吃怎麼胡鬧闖禍都不會生氣，總是溫言語地哄著自己，時時刻刻都把全部注意力投注在自己上陪著自己，會兒，會肚肚，還會時不時就送新圍脖新禮討好自己……

再想想在現實裡，蘆喔喔每次一犯錯，楚夕生氣的時候都很嚇人，脾氣壞得不得了！每次做了好吃的也不讓蘆喔喔一口氣吃個痛快，說是怕他撐壞，就殘忍地把味食擺在眼前也不給他吃！前幾天還因為忙著練刀就忽視蘆喔喔，每天拿涼的烤打發他！

越想越氣憤，蘆喔喔衝過去，把這個幻象楚夕給摁地上狠狠揍了一頓，楚夕不躲也不反抗，任由他揍，哀哀求饒：「大王，奴家知錯了！」

慢慢停下作，蘆喔喔把人推開，站在那發愣，幻境裡這個楚夕確實是他按照自己心意塑造出來的媳婦，想要怎樣就怎樣，自己應該很喜歡才對。

可是，這都不是楚夕，也不是自己的媳婦。

「盔甲。」讓地上的楚夕再次消散，蘆喔喔扭頭，沖那邊呆站著的大塊頭盔甲道：「我不想在這個幻境裡呆了。」

「哦。我帶你去第二關。」

這個暖碧草的幻境空間瞬間消失，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是和楚夕那裡如出一轍的巨大屏。一套桌椅上擺著的不是腦，而是筆墨紙硯，顯然是為蘆喔喔這個考生量定做而出。腦不會用，修行界通用的筆蘆喔喔還是會用來寫幾個字的。

蘆喔喔走過去，打量了下桌椅，不怎麼願地變人形，一把抓起桌上的筆。他那個握筆法，是真的「抓」筆，擺出來的寫大字架勢就跟上戰場似的。

這時候，半空中的屏上出現了一排字。

「數據已收集完畢。對不起，該考生知識水平太低，考核系統拒絕出題，自取消其該項考試資格。」

盯著那一排大字，蘆喔喔一臉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