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意標記》第22章 標記他的人是誰 (1)

從指裡滴落,一滴一滴落在地上,顧昂卻不到半分疼痛。

那句話像是咒語一樣的繞在耳際,腦仁生疼。

omega?

說的是他嗎?

這醫生可真會開玩笑,拿錯結果了吧?

顧昂想起來年紀很小的時候,秦樂荷帶他去做了別基因檢測。

他尤記得那個老醫生一臉驕傲的他的頭,“小朋友,你的基因非常厲害,一定會分化一個超級勇猛的alpha。”

就是這句話,從小家裡就把顧昂按照一個標準的英alpha來培養。

只是他小時候不太聽話,日天日地,囂張傲氣,心思就是沒用在學習上。

不好好訓練,也沒用心讀書,直到遇上了葉斐。

葉斐把他拉了回來,無數次的訓練中,讓他會到那種強者對旗鼓相當的快

後來帶隊打仗,平,拯救無辜,功勳顯赫,年的意氣變了軍人的擔當。

他的使命就是如此,他也樂其中。

可現在,有人告訴他,不是這樣的。

他分化了一個omega。

會因為一個破鐵鏽的信息素就抖,弱,無力,失控。

他不相信,更不接

醫生從報告單中抬起視線,從看到他傷的手,驚呼道,“哎手怎麼劃破了,我護士來幫你包扎一下。”

邊說著,邊快步走到門口人過來。

顧昂繃直後背,扯出一個淡淡地笑,“一定是同名同姓,弄錯了吧。”

“報告沒有錯,是你的,姓名年齡都能對上。”

醫生歎了口氣,“我知道你不能接,但化驗出來的結果就是這樣。我剛委婉了一些,雖然生腔還沒完全型,但你o激素已經到達了非常高的一個數值。”

“我們這裡沒有到過這種特殊案例,我會把你的樣本送去總部再複查一下。”

顧昂心裡咯噔一聲,原來那天肚子疼,是生腔在撕裂。

這幅毫無變化的軀殼之,到底長出了個什麼東西。

他側頭,從窗戶的倒影中看到自己的側臉,像在看一個素不相識的怪

顧昂心裡懷抱著最後一,“醫生,有新的結果盡快通知我。”

張醫生拍了拍他的肩膀,“但你做好心理準備,因為目前結果來看,基本沒得跑。”

話雖然狠了點兒,但小同學要是一直不接事實,也是自欺欺人。

顧昂微抬起下,下頜角繃出一條直線。

年人倔強的模樣,在和命運做著不屈服的抗爭。

“我還是那句話,我不相信。”

護士推門進來,拿來藥和繃帶,蹲在顧昂旁邊拉過他的手,“怎麼這麼不小心,有點兒疼,你忍一下。”

玻璃渣碎進手掌,漂亮的手被扎地鮮淋漓。

浸潤進傷口,年的表卻紋

顧昂覺不到疼,心臟像是了一塊巨大的石頭,幾乎要斷了他的呼吸。

繃帶一圈一圈纏在手上,那些玻璃渣在飛濺進掌心的同時,也把心刺了個爛碎。

“包扎好了,注意不要水。”護士提醒了幾句注意事項就出去了。

顧昂呆坐在椅子裡,定定地看著醫生。

良久,才輕聲說,“化驗單給我吧。”

醫生把單子的複印部分遞過去,原件和其他病例摞在一起,“你放心,醫院的檢測結果不會外泄,有新的結果我再通知你。”

顧昂把化驗單攥在手裡,面無表,“好,謝謝。”

醫生明白這種重創似的打擊,生怕顧昂想不開,“現在科技發達,沒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兒,你別做傻事。”

“你放心,我不會的。”顧昂從頭到尾都保持著平靜。

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寂靜,安靜地讓人覺得可怕。

張醫生好心做著最後的提醒,“你這麼特殊的質分化,又在特殊時期,可能不太能熬。”

“普通的抑製劑對你沒什麼效果,你況嚴重,只能自我隔離。如果想要緩解,可以讓alpha給你做臨時標記。”

顧昂垂頭嗯了一聲,消化著這個全新的第二別注意事項。

他明明自己就是一個alpha,為什麼需要其他alpha來給他做標記?

他不是沒上過生理課,omega的標記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

,標記,懷孕,生子,是很多omega漫長的歲月裡都會經歷的一生。

他和葉斐都是alpha,這些東西從來沒考慮過,怎麼現在生生就落在了他的頭上。

離開醫院,顧昂不知道自己該去哪兒。

腦子裡是一團麻,他剪不斷也理不清。

他漫無目的地在學校裡逛,軍校裡四都是蓬的荷爾蒙。

有人在籃球場上揮汗,有人在拳擊場上搏鬥,有人在擊場,四都是熱的強壯的alpha。

軍校裡像白斯寧這樣的beta就已經是數,弱的omega更是被排斥在外。

他倒好,了這滿滿當當的學生中的異類。

顧昂在學校裡晃了一圈,熾熱的驕曬得頭腦發暈。

他不想回宿舍面對葉斐,也不想見到任何悉的面孔,隻想找個無人的角落躲起來,一個人慢慢地消化這天方夜譚。

不自覺走到三號樓下,顧昂抬頭,有一小串枯萎的綠蘿從樓頂上垂了下來。

上面的天臺,是以前葉斐跟他求婚的地方,晚上可以看到一整片毫無遮擋的夜空。

顧昂猶豫了幾秒,沿著樓梯走到頂樓,門鎖上積滿了灰,看起來已經很久沒人進去過。

他暴力拆遷,稍微用力就把門把鎖碎了個徹底。

推門進去,天臺上一片荒蕪。

顧昂帶上門,隨意找了個角落靠著牆邊坐下,地上全是灰,沒人清掃。

也顧不得髒不髒了,沒心想這些。

他攤開化驗單,上面各項指標都寫得很明確,結果也寫得清清楚楚。

【第二別分化結果:omega】

但凡識字,就能看懂。

實在是太諷刺,像是有人衝著他狠狠扇了一掌。

把他的意氣和狂傲,摧毀得乾乾淨淨。

腦子裡有很多糟糟的念頭,比如未來如何在強者如雲的軍校中待下去,比如這副自己都嫌棄的會不會變得越來越,比如以後的戰鬥是不是輕而易舉被人擊敗?

他不知道,也不敢細想。

越來越燥熱,顧昂靠著牆輕輕地

手上的傷口讓白桃烏龍的氣味肆無忌憚地往外散著,茶香帶著微甜,濃鬱地籠罩著他。

反正四周沒人,顧昂頭一次沒有強行製。

原來這就是omega的發期,以前嫌信息素味道,現在倒好,連別也了。

他突然很想葉斐,特別想。

想要求他一個擁抱一個吻,來告訴他別怕。

通訊停留在葉斐的通話界面,卻始終不敢往下按。

葉斐會不會嘲笑他,會不會嫌棄他。

白斯寧給他發來信息:【昂哥,聽葉神說你又不舒服去醫院了,結果怎麼樣?】

顧昂嘲諷地嗤笑一聲,慢慢打字:【沒大問題。】

他快速翻著聯系人,竟然找不到一個人可以坦白這件事。

所有人都把他當是最強的alpha,他不想示弱。

顧昂指尖掐進手掌,扯得傷口生疼。

他靠在牆邊,思緒萬千,到最後模模糊糊靠在牆邊就睡了過去。

混沌和眩暈過後,一些碎片的記憶扎夢裡,分不清虛實。

“你看秦樂荷天天那副趾高氣揚的樣子,老公跟人家搞同出軌,兩個alpha都能搞在一起,真厲害。”

“就是,說明老顧就是圖子宮生個孩子,傳宗接代而已啦。”

“真的誒,爹媽養這麼大就為了給人家當個生育機,太可笑了。”

“聽說他兒子傳了老顧,也是雙a,那話怎麼說的來著,這就是家族基因強大唄。”

“我看最近都不敢面,自己都覺得丟臉吧。”

秦樂荷慘著一張雪白的臉,頭髮凌,神恍惚,早已沒了當初那副名媛樣。

拿著一把剪刀在家裡胡地走,一刀一刀把家裡的鮮花剪了個爛碎。

一地的殘花,散得到都是。

顧昂上前搶奪剪刀,生怕傷了自己。

掙扎中,沒想到剪刀一劃,破的是他的手,手疼心更疼。

家裡的傭人竊竊私語,不敢上前,夫人瘋了。

……

下一個畫面,顧昂覺自己被關在一個漆黑冰冷的房間,除了水和飯,連燈都沒有。

他呆坐在房間裡,過渡嘶吼過的嗓音變得沙啞,幾乎發不出聲音。

房間是特質的室,銅牆鐵壁,他想盡了辦法也出不去。

顧昂想著自己一戰鬥本領,竟然在這裡失了策。

他猜測葉斐知道他不見了,一定很擔心,卻沒有辦法傳遞出任何信息。

通訊斷掉,門窗無,他和這個世界就這樣失去了聯系。

那個人會滿世界找他嗎?是不是慌張地寢食難安?

記不得關了幾天,每天就是對著那扇小窗戶枯坐,他能做的只是無休止的抗爭。

黑夜一點一點吞噬明,太又倔強地在第二天升起,他好像很困,卻一直強撐。

好像是第七升起的時候,他被放了出來。

虛弱的他還沒喝上第一口水,聽說母親死了。

……

的畫面驟然變了黑白。

顧昂覺自己進了一個明亮的書房,明明線很亮,一切卻失去了

旁邊的書櫃裡放滿了勳章,上面寫了同樣的名字,葉斐。

哦,想起來了,是葉斐的書房。

他煩躁地撥弄著袖口的紐扣,在房間裡轉了一圈,空無一人。

紐扣掉落在地上,顧昂趴在地上去撿,發現書桌下面有一個保險箱。

他費勁拖出來嘗試碼,試了紀念日,生日,第三次,箱子打開。

葉斐很他,碼是他第一次打贏葉斐的日子,沒想到這人居然記得。

箱子裡只有一紙還未簽下的協議,顧昂仔仔細細看完,又平靜地放了回去。

他想起來是來找葉斐提離婚,本來搖擺不定的心下了決定。

……

畫面跳轉到再次見到葉斐,這個人比他還憔悴,本就凌厲的面龐棱角顯得更加的鋒利。

兩人隔著對街久久站立,行人匆匆從旁而過,他們就互相這樣看著,誰都不想往前邁出一步。

生怕這一步過去,兩人再見就了路人。

顧昂最終朝他招了手,讓他過來。

葉斐總是聽他的,沉默無言走到他面前。

“哥,你瘦了,沒有好好吃飯。”顧昂衝他笑了笑。

葉斐沒有什麼表結滾,“吃不下。”

“嗯,我知道。”顧昂點頭,“謝謝你來。”

他不知道從哪裡開始說起,也開不了口,把那些事一一跟葉斐說明。

他舍不得葉斐再心疼了,就到此為止吧。

葉斐低聲問,“證件都帶了嗎?”

“帶了,連出證明都帶了,就怕你白跑一趟。”顧昂盡力活躍氣氛,讓兩個人最後的記憶不那麼難堪。

“那進去吧。”葉斐吐了一口氣。

證件一,兩人正式解除婚姻關系,四年多的戛然而止。

……

顧昂皺了眉頭,生理地抗拒。

每一段畫面都讓人非常不適,他條件反的想要把這些畫面甩出腦子。

通訊一直在震,眼睫,顧昂才睜了眼。

通訊上顯示著聯系人,是葉斐的電話。

他活了一下脖子,努力把自己從噩夢中離出來,才按下通話。

垂眼看時間,已經傍晚七點多,天已經黑了下來,烏雲頂,暗沉沉地籠罩著,得人不過氣。

葉斐問道,“你不在宿舍,從醫院回來了嗎?”

顧昂嗓音乾,“回來了,我還有點兒其他的事。”

葉斐聽出了聲音不對,“檢查結果怎麼樣?”

顧昂掐了掐手心,幾次想要告訴葉斐,那個omega的單詞邊,又咽了回去。

他也有自己的驕傲,更何況,還有複查結果不是麼。

就算是那麼一點兒渺茫的希,他也小心翼翼地捧著,生怕熄滅。

顧昂故作輕松,聲音卻有些抖,“好的,沒有大礙。”

葉斐察覺到異常了。

以前顧昂有什麼事兒的時候,老是誇大其詞讓他心疼。

真正到了很嚴重的境地,就是這樣平靜無常的語氣,上一次離婚也是這樣。

淡淡地就提了分手,語氣波瀾不驚地讓人生氣。

“你在哪兒,我去找你。”

顧昂緩慢地眨了眨眼,看見一隻鳥從樹梢上沒站穩掉了下去,“不用來找我,我晚點兒就回宿舍。我有事,先掛了。”

說完最後一句話,他按下通訊的關機鍵。

葉斐坐在宿舍的小沙發上,陷沉思。

一定是醫院檢查出了問題,顧昂躲起來了。

他每次一有事就是這樣,不聲不吭,恨不得所有事自己一個人扛下來。

葉斐給自己的後背傷口重新上藥理好,噴上普通白蘭地遮蓋劑蓋住自己味道,決定去醫院看看。

他回想早上顧昂的說辭,校醫院,是他們葉家隸屬軍醫院,這就比較好辦。

但,如果顧昂真檢測出什麼不對,用關系去查就不太妥當。

知道的人越多,後患也就越大。

他給校醫院打了個電話,只是詢問了一下顧昂的就診醫師。

為了避免監控拍到正面,葉斐先去洗手間換了張臉,又找了帽子和口罩,把自己捂了個嚴嚴實實。

已經夜,校醫院只有急診室還亮著燈,大部分醫生已經下班。

葉斐直接前往張醫生的辦公室,門已經熄燈上鎖。

他拿出隨帶的萬能卡往門上一刷,門就瞬間松了鎖。

桌面乾淨整齊的疊著一小摞病例,葉斐上前翻看,很快就找到了顧昂的那一份。

病例前幾頁都是化驗單,快速翻過,停在最後一頁。

葉斐一向平靜地眼神也有些穩不住,瞳孔驟然

他借著月認真地確認了兩遍,確信自己沒有看錯。

顧昂他,重新分化了一個omega。

聯想到他最近一系列的反常,心那團迷霧被吹散。

顧昂的反應,的確是像極了一個omega的發期。

葉斐終於明白顧昂剛剛通訊裡那無所謂的散漫口吻,都是是掩蓋慌張和無措。

他的心底泛起巨大的心疼,麻麻的針扎在心上,幾乎要扼製呼吸。

這麼驕傲的顧昂,怎麼能接得了?

後來事事都要爭第一的顧昂,出征打仗從不允許自己失敗的顧昂,兩人在一起多年床上仍然不肯妥協的顧昂,好像永遠都是活在十八歲,充滿激和傲氣的顧昂。

現在躲在一個不知名的角落,像傷的困一樣,獨自舐傷口。

是腦補那個場景,葉斐就心疼到想要發瘋。

在看到結果的這一刻,他幾乎是立刻跟顧昂產生了共,從神經到,都痛到麻木。

以前絡繹不絕的人送上門來,有些窺伺家底,有些垂涎葉斐。

葉家門檻踏破,他統統不要。

從前他就把第二別看得很淡,現在亦然。

不管alpha也好,omega也罷,beta也沒太所謂,重點是顧昂這個人。

領證的時候有過宣誓,不管貧窮富有,生老病死,都要攜手一生。

所以第二別對於他,顧昂還是那個顧昂,沒什麼不同。

可是對顧昂來說,就變了一個很重要的事

他甚至可以想象,那種多年的信念坍塌的絕,如果兩人真的是因為雙a離婚,他寧願還跟從前一樣,什麼都沒有變過。

他只希顧昂能快樂。

可是現在最關鍵的事,是要找到他。

葉斐強迫著自己冷靜下來,一遍又一遍猜測目前顧昂的境。

顧昂那麼驕傲,一定會找一個角落躲起來。

一個絕對,並且相對安全的……

四周無人,避免被其他alpha釋放的信息素影響……

空氣流差,防止自信息素散出去的地方。

心裡閃過一個猜測——月河樓。

顧昂自家產業,按照顧家的謹慎,應該也會有室,剛好可以用來度過這一段。

想到這裡,葉斐換臉回來,恨不得開著機甲朝著月河樓衝過去。

離婚以後,葉斐就多了個習慣,喜歡回憶過去。

把那些好的瞬間整理出來,一點一點地在心裡翻來覆去的回想。

以前每次去月河樓的時候,顧昂總是突然轉了子。

平時粘他,但每次到這邊吃飯,就瞬間拉開距離,兩人隔著長桌對坐,像是在談一段地下

葉斐曾經問過,“你躲那麼遠幹什麼?”

顧昂支支吾吾了好幾次,才說了理由,“我媽不太喜歡我們倆在一塊兒。”

葉斐冷哼,叛逆期回歸似的,拉了把椅子非要跟他坐在一起。

“可是你很高調,恨不得全世界知道。”

“是啊,誰讓老子喜歡你。”

顧昂聳肩,“但在我媽的地盤,我敢在老人家眼皮子底下刺激人嗎?明明是睜一隻閉一隻眼的事,直接挑明了還以我要造反。萬一把我生活費斷了你養我啊?”

“養你綽綽有余。”葉中將雲淡風輕地給他撥弄扇貝。

“去他媽的生活費,老子不要了。”

顧昂撐著下看了他一會兒,挑釁地勾著葉斐的後頸深吻下去。

後來看到監控的秦樂荷,被氣得半死。

那會兒的顧昂直白又熾熱,像一顆永遠發著的太

可是後來,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讓顧昂這樣不發一言地提了分手?

葉斐回神,走到月河樓門口,直奔酒店行政。來不及敲門,直接推門而

他敲了敲臺面,語氣焦急,“看到你們爺了嗎?”

工作人員抬頭,“……葉您怎麼來了?爺上次班級聚會後就沒來過。”

之前顧昂勇奪第一的事被秦樂荷做循環視頻滾播放,這位第二,想不知道也難。

葉斐沉,不在嗎。

想來問一個打工仔東家的行蹤,也是白問。

他轉出去,挨著邊邊角角把月河樓翻了個遍,的確是沒有蹤影。

至於室……

葉斐在心裡暗自測算了一下剛腳步丈量出來的距離,綜合整棟樓的結構以及整佔地面積來看……

好像不大可能。

站在大樓門口,葉斐暗罵了一句髒話,埋怨自己方寸大昏了頭。

這種時候,顧昂連父母都不想見,怎麼會躲到這裡。

他陷新的揣測,新生賽的考場後山,背後四十多度的荒坡有一個坑

兩人畢業後回過幾次學校,老往那兒跑。

除了新生賽會用到,其他時候基本都是封閉起來的荒地。

了無人煙,地偏僻,像是顧昂會去的地方。

葉斐松了口氣,解開領口

如果真的是在那個坑裡,顧昂倒是不會在這種脆弱的時候遭遇危險。

定了目的地,葉斐只能再次前往確認。

半小時後……

站在斜坡背後的葉斐,再次失

空氣不流通,以顧昂目前的信息素濃度,自己都走到門口了,卻依然沒有聞到任何的味道。

人,不在這裡。

葉斐有些疲倦地靠在坑門口的樹下,點了煙。

煩躁積口,很多的回憶看著眼前的一花一草倒是輕松就回憶起來。

上一次兩人來這裡,是兩人結婚前回校作為優秀畢業生演講。

兩人穿著當年的製服在校園一走,就有些追憶往昔。

顧昂非要跑來坑看看,結果剛一過來就遇上暴雨,被困了一夜。

止不住的暴雨和靠在一起取暖的兩人,四目相對就想發笑。

“哥,要不要來點兒特別的?”顧昂藝高人膽大,上手就開始撥。

葉斐是聖人,但怪不得妖撥,忍不住跟著發瘋荒唐。

被外面的雨水浸潤的,地上也積滿雨水,四都是泥。

他知道顧昂怕髒,只能讓人坐,兩人在這的小空間裡肆意妄為。

誰能想到,剛做完優秀演講的上將,能跑到後山的野外失控發瘋。

葉斐掐滅了煙,他是一個薄的人。

卻因為顧昂,變得有了,落下了凡塵。

他對顧昂的執念太深了,哪怕這人早已經放手,自己卻仍然執著的不肯松開。

就像現在,明明是一個毫無關系的人,他還是一遍一遍地四找尋。

葉斐擰了擰眉,再次啟程,開始地毯式的搜索。

教室,食堂,場,圖書館……又重新回了一趟宿舍。

這所學校任何可疑的地方都去搜索一遍,可顧昂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葉斐有些慌了,要是再也找不到他,要怎麼辦。

顧昂沒有回去,天愈加地晚,遭遇危險的幾率越來越大。

顧昂一個剛分化還在發期的omega,戰鬥力未知,要是真上了別人……

葉斐心裡發冷,指尖幾乎是被自己掐到發白。

他自認格算是穩重,就連前世唯一一次因為上級太坑,導致整個遠征軍遭聯邦元帥凌君寒算計,一路帶著手下逃亡三萬星裡,連破四十二道防線的危險狀況,也沒有像現在這般慌

心慌到無法思考,思緒攪了一團麻,卻理不出頭緒。

他真的不知道顧昂還能去哪裡。

葉斐垂眼又給顧昂打了一通通訊,關機。

持續地通訊連接聲音像是在嘲諷他的無助。

“寶寶,下次我們一起去天臺吧。”

“去那種髒不拉幾的地兒幹嘛?”

“上面都廢了,本沒人,還能看見下面的人……我們就可以……”

“討厭!這裡還有人呢,害不害臊……”

一對小大聲說著話,像是故意讓人聽一耳朵似的從葉斐邊經過。

葉斐從混沌中猛然驚醒,還有教學樓的天臺!

沒人會去,幾乎廢墟,也不會擔心被其他人聞到信息素的味道。

而最重要的一個地方,三號樓天臺,他曾在上面跟顧昂求婚,怎麼忘得一乾二淨。

葉斐真的想扇自己一掌。

大步朝著三號樓的方向跑過去。

葉斐前腳剛走,之前路過的那對小卻又原路繞了回來。

確定沒人注意,便左拐右拐來到了一個靠近圖書館的一個拐角

一個著黑戴著面的瘦高年正靠著牆煙,靜靜地等待兩人回來匯報。

“那什麼木哥……事我們已經按照你說的去辦好了……您看……”

年腳撐著牆,吐了一口煙,“既然做了易,我一向守口如瓶。你們那些被公共場合監控拍到的小視頻,我保證不會在任何地方流傳。”

孩神赧,“那就好……如果沒什麼事,我們就先走了。”

不想過多流,打算離開。

年勾住男孩的帽領,“不過今夜這事兒,你們應該能幫我另外的那位‘朋友’守住吧。”

“當……當然……木哥的朋友,就……就是我們的朋友。”

看著面前尷尬至極的二人,年輕松笑了笑,拍了拍他們的肩膀,“去吧。”

等待離開,年吐了最後一口眼圈,將面摘下,手裡把玩著整個學校的監控

白皙的臉在月下泛著,是林修永。

他勾了勾角,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顧昂和葉斐同學,幫了個小忙,你們兩人現在可算各自欠我這個‘朋友’一次咯。

葉斐抵達天臺的口,門口的鎖已經被拆得七零八落。

一看這暴力手段,鐵定是出自顧昂。

他指尖放在門把上,猶豫到底是用這張換過了的臉,還是自己本來的樣貌。

想到電話裡的遮遮掩掩,現在,顧昂最不想見到的人,應該就是他。

可能,甚至寧願這關懷來源於一個陌生人。

他在心裡慶幸,還好出門前噴了普通白蘭地遮蓋劑,可以偽裝得更真實。

葉斐眉心,把帽子扣好,又用口罩遮了嚴實,這才推門進去。

顧昂的發期應該是到了最發的階段,天臺明明空曠,空氣裡卻四飄散著白桃烏龍的氣味。

肆意散發著,和這風,這雲,這夜,完的融合在一起,形一種細的勾引。

葉斐把門帶上,四掃視著,終於看到了在角落裡的人。

終於,找到了,果然在這裡。

明明個子那麼高的一個人,現在像一隻被人棄的小貓,瑟在牆角。

他看起來整個臉頰帶著沱紅,眼裡是散不開的霧氣,看起來狀況實在不算太好。

顧昂聽到靜,有些發酸的後背,掀起眼皮。

口罩上方那雙深墨漆黑的眼,形狀利落,帶著淡漠,不是葉斐還能是誰。

“你怎麼找過來了?”顧昂看他遮擋的如此嚴實,有些奇怪。

但,葉斐能找過來,就說明,他真的是從八年後一起穿越過來的。

顧昂半是欣喜半是抗拒,心緒變得複雜。

高興在這縹緲又廣闊的宇宙裡,不知道有多個平行世界,但他們還是相遇了。

抗拒是不想讓葉斐發現,自己變omega這個事實。

葉斐嗯了一聲,隔著口罩,嗓音很低,“你在發期,還好嗎?”

顧昂抓到關鍵詞,他不是說的易期,而是發期。

他眼神茫然,“你知道了?”

葉斐沒有正面應答,只是意有所指,“你的信息素要把我淹沒了。”

顧昂破罐破摔地散漫道,“怎麼,你是打算來標記我?”

他像一個斷了線的木偶,臉上似笑非笑,沒有解釋,也不打算解釋。

“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幫忙。”葉斐斟酌著言辭。

生怕一個不小心,刺痛了顧昂的逆鱗。

可是眼前的人看起來糟糕了,如果不標記,他不知道顧昂能不能撐得住。

“我不需要,我是一個alpha。”顧昂話音未落,覺修長的手指上腺

那冰涼的帶著晚上的霧氣,一下就能讓的躁火下去一些,顧昂差點兒發出一聲輕哼。

葉斐蹲在他面前,用指腹在那個脆弱的腺上來回試探,“是這兒嗎?”

“別我。”顧昂別過臉,卻止不住的想要靠近。

那手指像解藥,的地方能讓燥熱緩解,他想要這雙修長的手扯碎他的服,肆意遍每一個角落。

不行,不可以,標記了就真的承認自己是一個omega。

顧昂渾沒有力氣,小幅度地掙扎,試圖躲過他的,肩膀卻被有力的大手製住。

看到顧昂這麼難,實在於心不忍,他心疼地要命。

葉斐下一口氣,把理智拋到腦後,就當自己是一個惡劣的小人,卑鄙的想要侵佔這副軀

所有的結果,他都認了。

“閉眼。”

葉斐右手蓋住顧昂的眼皮,把所有的視線擋得乾淨,不出一

他快速拉下口罩,把上那片白皙的脖頸,瞬間覺到顧昂整個變得繃,不停輕

“不行。”

顧昂著氣,劇烈掙扎,想要從這溺死的荒唐中逃離。

他既矛盾,又茫然,求那犬齒刺進皮心又在拚命的抗拒。

顧昂試圖將人推開,下一秒雙手被反剪在背後,強地被控制著,彈不得。

呼吸在若有似無的撥著他的皮,他覺到舌在脖頸的位置重重地吮吸了一下,隨即犬齒毫不猶豫地刺破了他的腺

咬上去的那一秒,葉斐覺得自己幾乎快要發瘋,理智讓自己克制著不要傷了他,但忍不住傾上去刺得更深。

那塊被叼著裡愈加用力的啃咬,毫不猶疑地,一次一次將信息素注他的

葉斐忘了偽裝,幾乎要把顧昂倒在地,兩人合,不可分。

眼眶已經變得發紅,像一隻被支配的野作完全失去冷靜的斯文。

不要掙扎,不許逃走。

想留下終烙印,想把你永遠囚,連同你的軀和靈魂,都將屬於我一個人。

“嗯……”顧昂屏住呼吸,卻泄出更濃重地呼吸。

覺到信息素在強勢地竄,直白地,猛烈地,撞擊著他的靈魂。

他想要出聲,卻發現自己像一隻乾涸的魚,只能大口氣,任人宰割。

眼前是一大片漆黑,他什麼都看不到。

所有的知覺都匯集到了脖頸的地方,覺那犬齒刺進了最深,越發地狠,像是要把他完全據為己有。

這是一個漫長又難耐的過程。

顧昂腦子變得混沌,手垂在兩側,放棄掙扎,任憑索取。

指尖著葉斐滾燙的手臂,甚至要被這快刺激地抓進他的皮,像一個撓人的貓,留下曖昧的抓痕。

他說不出口,卻想要給多。

白蘭地和白桃烏龍纏在一起,像從前一樣,輕而易舉了催

讓呼吸變得重,靈魂已經被撕碎,只剩下直白的囂。

你的,你的味道,都在勾引我,讓我求你。

顧昂完全沉溺進了標記的墮落,如果時間能夠拉長到永遠,他想在極致快樂裡死去。

原來,對於omega來說,臨時標記真的可以救命。

燥熱一點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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