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許景嚴話音落地，房間本來還在各種驚奇顧北的討論聲便同一時間降了下去，然後化為一片寂靜。

胡客皺眉回頭看了他一眼。

倒不是對他有什麼緒，而是胡客發現，就楊俞放棄讓許景嚴服一起測試，到後者主開聲說話的這段時間，他竟然都快要忘記房間有許景嚴的存在了。

氣場那樣強悍的男人，能讓旁人忘記他的存在？

胡客是老牌武打明星，接過很多類別的武，雖然比不上專業的武運員那麼通，但各種各樣的傳聞也是聽說過的。

如此鋒芒還能收放自如，這人絕對不容小覷。

紅人在許景嚴開口後，作便僵地停住，然後撇撇，話都沒說，自覺站到一邊去，一點要違抗掙扎的意思都沒有。

顧北驚得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這麼快就被放棄治療了。

眼睜睜看著許景嚴一步步走來，顧北努力將自己的往角落里，企圖讓絕的時刻來得晚一些。

然後很快，他就發現這都是徒勞。

如果說房間是案板，那麼他就是被用明膠帶五花大綁上去的魚，逃是不可能逃得掉的。

認清現實的他乖乖站在原地，垂眸思考他最近到底招惹了哪路神仙，要讓他面對這樣殘忍的生活。

紅人對林遠是沒興趣的，所以林遠的傳輸線由楊俞理。

楊俞很快就完了，等他完的時候，發現旁邊的許景嚴還在慢條斯理地給顧北接傳輸線，於是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頓了頓後，又發現顧北正睜大了眼睛在看他。

顧北長得好看，一雙桃花眼微微睜大時也好看，但就是讓人不太明白他為什麼要睜那麼大。

楊俞嘗試了一會，對對方腦電波接收失敗，偏了偏頭，走回了自己的原位。

顧北：「……」

他覺得楊俞一定是一個假的聯邦士兵，因為就在剛才，他忽略了一個聯邦人民生死呼救的眼神，簡直一點都不敬業！

耳邊傳來男人悉一切的冷笑聲，顧北絕地閉上了雙眼。

許景嚴不聲地繼續給他理傳輸線。

兩個測試儀因為型巨大的緣故，在房間的最裡面，而顧北所佔的這個又是角落里的。也就是說，他的一面是牆，另一面是林遠，而其餘所有人，都被許景嚴擋在背後。

顧北就算有，格和許景嚴也不能比，只要後者微微側一些，就能將他擋個完全。

許景嚴也確實這麼做了，隔斷林遠視線的時候，顧北上只剩三傳輸線沒有接上。

如果顧北沒有為了逃避而閉上眼睛的話，一定會發現，許景嚴留在最後接的這三，位置非常巧妙，恰恰好就在他最敏的幾個部位。

男人一點一點地為他將那三接上，等顧北察覺到不對，猛地睜眼轉頭時，正好對上對方惡劣勾起的角，和向下睥睨的眼神。

那眼神帶著不悅，憤怒，最後又歸於冷漠。

雙手還落在顧北的上，理最後一傳輸線時，許景嚴故意直直對上顧北的眼睛，發熱的指腹著他冰涼的皮，微微往下蹭了一些。

那人指腹有薄繭，極為悉，顧北的超越他的大腦，率先作出反應，輕輕了。

許景嚴的眼神於是變得戲謔起來。

然後不等顧北再看他，就朝後退了一步，表示傳輸線完。

剛剛的一切都在轉瞬即逝間結束，旁人只覺得許景嚴作好像是要慢一些，但察覺不出來什麼端倪。只有謝磬禾注意到，顧北的視線是朝下看的，額前細碎的發落下，遮擋住眼睛，耳尖在發紅。

怎麼回事？

正當謝磬禾疑時，顧北抬起了臉。他的眸和面看上去沒有任何異樣，除了耳朵有點紅以外，其他都很平常，好像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

……也許是那個傳輸線對他的作用比較大？謝磬禾想。

儀開始工作，不同於前幾次，紅人這次看指數的模樣很認真。

五分鐘後，出結果。

林遠的數值是14，歌手也需要力，他沒有疏於鍛鍊，但平時飲食和作息習慣不太好，被重點批評。潛力一般，大約在25上下。

而顧北的結果，紅人是停頓了半晌之後，才給出的。

「評分63，」紅人說著，覺到有視線再看他，他過去，是許景嚴，頓了頓後繼續說：「潛力值可達86。」

室一片嘩然。

紅人的表有些異樣，揮了揮手，示意楊俞估測完畢。

楊俞也被這個結果震驚到了，在紅人的催促下才反應過來，整隊帶著一眾明星離開檢房間。

許景嚴沒。

楊俞看了他一眼，什麼也沒說，繼續領隊走。

·

明星隊離開之後，紅人撤離了房其他人，看向許景嚴。

「有事？」許景嚴從口袋里掏出了煙。

「第一營區的軍醫沒有警告過你，你現在不能煙？」

許景嚴挑了挑眉，勾起點角，漫不經心地重復了一遍：「有事？」

他語氣微微下，看上去帶笑，但那笑本不達心底，加強語調的兩個字變相地回答了對方上一個問題。

和他無關。

紅人深呼吸一口氣：「他的估測報告。」

「然後？」許景嚴叼著煙說。

「你們兩以前是不是認識？」紅人輕輕皺了皺眉。

剛剛許景嚴極慢的作，也就楊俞那個跟在他下面混過一陣的呆子不會去多想。其餘但凡瞭解許景嚴一丁點的人，都會察覺到不對。

且不談主為人戴傳輸線，單說他做事，怎麼可能慢手慢腳？

許景嚴斜了他一眼，手就要按下開門鍵。

「許景嚴！」紅人猛地往前走了一步，制止他的作：「他的現階段數值確實是63，但潛力值在97！是絕對的5s級潛力苗，這份報告我剛剛不說是有其他人在，但我不可能會對上級瞞，你如果和他認識–––」

「斯維。」許景嚴打斷他，目下垂，角的弧度揚起地更高，眼底閃出一暴戾，渾尖銳的氣息在一剎那充斥了整個房間，在空氣之中無形地撕扯咆哮，像是能直接將斯維的頭顱切斷。

斯維的結輕輕了，面上難以掩蓋地閃過一剎那的怯意。

「檢查報告在你那，你要做的事很簡單。記錄，上傳，然後繼續你的工作。」許景嚴漫聲說：「其他的，和你無關，明白嗎？」

他最後三個字咬得尤其清晰，斯維被迫到忍不住深吸一口氣。

回過神來時，面前的人已經消失了。估測室緩緩關上的大門在提醒他，剛剛到一切並不是錯覺。

斯維閉了閉眼睛，好半天，才從那種力狀態下解除，轉一步步地走回儀旁。

許景嚴認識顧北。

斯維明確了這一點。許景嚴脾氣確實不好，但不至於為一個生人的估測結果至此。

看著屏幕上的97，斯維深深舒了口氣。

分值越高，每一分就越難上升。別看楊俞93分，實際上是95的兩分之差，中間就存在著他努力一輩子都不可能完的距離。而95分以上，更是獨屬於5s級戰士的世界。

這樣的報告上去，整個軍部上層都會為之轟，可許景嚴看上去卻並不擔心這一點。

這是理所當然的。

斯維看著屏幕，眸暗淡了下來。

因為他們發現得太晚了。

顧北骨骼多舊傷，尤其是脊柱，過永久傷害，能保持現在活自如的狀態已經是奇跡。

而這些傷口存在的時間太長，是在顧北還年時出現的。那時候的不還未開發的5s級天賦保護，不備超常人的自愈能力。所以傷害不能恢復，不能治。

他永遠都不可能為一名士兵。

·

和估測室的低氣不同，明星隊都快瘋了。

「顧北你這麼厲害的！」姜添從最開始的震驚到崇拜，沒花太多時間轉換。這人好像天生就對什麼啊，男人味啊，強者啊，有本能的追求。

「沒有沒有。」顧北說。

「也太厲害了，63！我累死累活開發完也就是你現在的一半誒。」謝磬禾星星眼說，「而且你的好好看，回頭讓我一吧。」

顧北表掙扎：「姐姐，我是來工作的，節目組給我的錢不包括賣的那一份。」

謝磬禾撅：「我個人追加一千萬。」

顧北偏頭：「一個億，我考慮一下。」

謝磬禾哈哈大笑地去打他。

「顧北，你平時都是怎麼訓練的？」胡客也開始好奇起來。

之前顧北沒有服的時候，他是真沒想過顧北能有那麼明顯的塊。

顧北隨便說了幾個項目。

「你會武？」胡客一下就聽出來了。

「會一點點。」

「也太深藏不啦，我一直以為顧北是打死不去健房的那一類呢。」謝磬禾說。

顧北笑笑。

他確實不去健房，所以某人把他需要的健材全部弄回了家，有一部分還是為他特別定制的那種，然後親自給他制定訓練表格。只要他有一天懶，對方都會讓他在床上領略到什麼生不如死之再也不敢了。

想想，那都是三年前的事了。

兩人分手之後，許景嚴的東西被他統一打包寄去軍區，唯獨健材沒有送還給他。對方沒再回去過，顧北還住在那，沒他監督，自己乖乖健。

「顧北。」走在前面的楊俞也在聽他們說話，這時候突然回過頭了一句，「你有沒有考慮過為士兵？」

他不知道顧北的實際潛力分在97，就說86，在軍也是相當不錯的分值了，訓練之後甚至可以為特戰部隊的一員。

「沒有。」顧北搖頭。

「為什麼？」

顧北一臉無辜地說：「我聽說軍隊不能睡懶覺。」

楊俞：「……」

他看著這個白青年，當真像看見了自己的新兵，忍不住教育說：「你不能這麼想，聯邦立之後，還是有外敵意圖在侵犯我們，為聯邦士兵，為人民而戰，保衛人民安全，是非常榮的事！」

顧北一秒低下頭：「對不起。」

楊俞瞪他：「你還覺得睡懶覺比榮譽更重要嗎？」

顧北眨眼睛，怯怯地點頭：「覺得。」

楊俞：「……」

謝磬禾笑得不能自拔。

·

估測之後就到了中午，楊俞帶他們用午餐。

軍隊食堂環境還不錯。而這時候，之前估測的用就現了出來，他們每一個人打的飯菜，都是據自所需而量定制的，由電腦統一進行安排和理。

最後味道還好吃，一眾明星都為軍隊這個設定而驚奇不已。

「這個如果能發展個人可用的話，就太方便了。」每天都在為自己吃什麼而拼命計算的健狂魔姜添說。

謝磬禾也瘋狂點頭，飲食對星來說非常重要。

只有顧北在對著自己的餐盤發愁。

他是真的恨死這玩意兒了。小時候，有那麼一段時間里許景嚴每天都會把他的數值帶到軍隊，然後據這玩意匹配出來的東西給他安排吃的。小顧北挑，每天吃飯那一個痛苦，往往都是淚流滿面了十八般委屈的模樣勉強吃完。

如今他又要面臨這東西給他匹配出來的食，簡直孽緣。

裡面還有西蘭花，是顧北最討厭的。不管它被做什麼樣子，就算上面加了最好吃的醬料，顧北也覺得討厭。

「顧北，不吃嗎？」謝磬禾問他。

顧北說：「其實，我有一種吃了西蘭花就會死的病–––」

一聲冷笑從旁邊傳來，顧北脖子一，立馬條件反地把那個西蘭花塞進裡，腮幫大大鼓起，像一隻小倉鼠。

謝磬禾沒聽清：「你說什麼？」

顧北痛苦地閉了閉眼睛。

楊俞看了來人一眼，給他騰了個位置。

吃著西蘭花的顧北無法開聲阻擋他把自己對面的座位讓給許景嚴的行為，只能瞪大眼睛控訴地看著他。

楊俞會錯意，看了眼他的餐盤：「不喜歡吃啊？」

4s級戰士的五比尋常人優異一些，謝磬禾沒聽清，但他聽清了。

「不喜歡吃也得吃，西蘭花好很多。」楊俞說：「而且，軍營食堂的要求是盤，所有匹配的食必須吃完，一粒米都不允許剩下，否則訓練加罰。」

顧北：「……」

這實在是太無了。

不敢抬眼看那人，顧北痛苦地低頭咀嚼西蘭花。

「訓練？對，訓練什麼時候開始啊，楊教。」姜添一聽見這個詞彙就敏抬頭。

「下午正式開始。」楊俞瞇了瞇眼睛：「所以好好你們最後一頓輕鬆午餐吧。」

姜添興地都抖了抖，笑容里滿是準備接招的漢風味。

林遠戰戰兢兢地問會不會太狠。

楊俞笑瞇瞇地不說話。

過了一會，謝磬禾也好奇地加了有關下午訓練的討論話題。只有顧北，在對著自己盤中的西蘭花發呆，然後迅速瞄一眼對面男人無聲且快速的進食作，突然特別想像以前一樣把不吃的菜塞進他碗里。

但他不能這麼做。

首先後果嚴重，其次，據酷哥的說法，他現在是一個且霸道的男人了，他決不能輸給西蘭花。

於是他苦著臉慢吞吞地吃了起來。

十分鐘之後，楊俞提醒了大家這冷酷無食堂除了盤以外的另一項規則，限時。超時，訓練一樣加罰。

這時候，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據楊俞的說法去把盤子放到統一回收，顧北絕地看著自己盤中剩下的最後一顆巨無霸西蘭花，是真的有點吃不下去，於是攔住準備走的謝磬禾說：「幫個忙？」

謝磬禾：「我也不是很喜歡西蘭花。」

顧北放下了尊嚴：「幫我一下，回頭讓你腹。」

謝磬禾面糾結起來。

顧北不相信，他的腹會不如一顆西蘭花。

然後就聽見謝磬禾說：「我還是考慮考慮賺夠一個億來。」

顧北：「？」

說完之後，那個人就和食堂一樣冷酷無地走了。

留下顧北在原位，彷彿被了人生的絕境。擺在他面前只剩下兩條路，死亡西蘭花，或死亡加訓。

也就在這時，一雙筷子到了他面前，停頓兩秒後，將那西蘭花夾走。

顧北一哽，這時候才反應過來，他因為太投和西蘭花的鬥爭，竟然忘記了許景嚴還在他對面坐著。

愣了愣後，顧北眼睜睜地看著男人夾著他的西蘭花，送到邊，輕輕咬了一口。他作故意放得極為緩慢，咬得也很輕。

在那一瞬間，顧北覺得他咬得本不是西蘭花，而是……

顧北咽了口唾沫。

「腹？」男人揚，漫聲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小北北傷害沒有反轉，他不當兵。

瓜瓜堅定沙雕文不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