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十四行詩(2)

這個結論雖然很意外，但是一直讓林斯放在心上的問題畢竟解決了。

斯維娜道：“讓我看看……武適應暫時不需要進行，基礎訓練的強度差不多可以確定，格鬥訓練是要的。”

“他的記憶裏有格鬥經驗。”林斯道。

他被按折手臂的那一次，凌一那時用的絕對是標準的格鬥作。

斯維娜聽他簡述一遍當時的況，饒有興致道：“那我們來試一下。”

的手臂現在狀態非常不好，於是轉頭去了上校來。

上校並不知道之前在械室裏發生了什麼，當斯維娜要他對凌一出手的時候，甚至還有點猶豫。

“他太小了，而且本沒有過系統訓練。”上校皺眉：“我會控制一下力道。”

斯維娜心虛地咳了一聲：“上校，我建議你不要這樣做。”

“嗯？”上校挑了挑眉，擺開架勢：“那好吧。”

凌一站在他對面，瞭林斯：“我要打他嗎？”

“據林的描述，你會出現直覺反應，跟著它。”

凌一點點頭。

上校道：“我要開始了。”

凌一的微微繃。

上校還是讓了凌一，並沒有用什麼刁鑽的角度，只是朝著凌一的面部揮出一拳。

但是改造後的強度和反應速度都非常恐怖，因此即使這只是簡簡單單的一拳也讓人難以招架。

凌一了。

他向後一仰，躲過那一拳，然後飛快地藏到了林斯後。

上校：“……”

斯維娜：“……”

一場迅速的、敏捷的、完的逃跑。

凌一從林斯後探出腦袋來，看著上校。

林斯被轟了出去。

“一定是你影響了小寶貝的發揮。”斯維娜關上了械室的門。

上校依舊先發制人，出拳向凌一面部直搗，凌一迅速錯，那勢不可當的一拳從他耳邊過。一擊不中，上校立刻變招，收右拳，出左拳，重心下移，出橫掃，一系列作幾乎在瞬間完！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凌一如果後翻，就會進被制的劣勢，如果向右，便會被上校的左拳打個正著，而假如向左，又被擊威脅。

上校的水準可見一斑。

以旁觀者的角度來看，凌一進退不得，上下兩路都岌岌可危，勝負已經見了分曉。然而，就在眼看要被打中的那一刻，凌一突然了。

他生生用手臂格擋上校的勾拳，手掌抓住上校堅的手臂，向下猛地使力，整個人借力躍起。電火石之間，他這一躍，躲過了那一記勢大力沉的掃。

然而這不是他的全部作，下一刻，躍起來的凌一對著上校的口騰空膝擊！

上校尚未收，正是重心不穩的時候，這一擊下去，不得不被擊退幾步。

凌一也借力躍開，在他前停下。

能進遠航者的軍人，都是英中的英，對格鬥無不是行家，只需要這短暫的兩下過招就能看出許多資訊來。

上校覺到了打擊。

斯維娜只好把凌一的資料拿出來安他。

在監控中看到他們不再接著過招，林斯才進來。

斯維娜對林斯道：“他雖然不記得，但明顯過專業的訓練……我考慮一下後期的訓練方案該怎麼進行。”

上校道：“過訓練倒還是其次。”

他撓了撓後腦勺：“讓我想想該怎麼說……他的速度很快，不是說出手的速度。”

上校又組織了一會兒語言，終於找到了最切的形容方法：“一般人即使腦袋裏知道該怎麼應對，也許要一點時間來調肢，但小傢伙給我的覺是他的腦子支配的程度太高了，幾乎在做出判斷的同時就開始作——不然在那點時間裏本沒辦法躲開我。”

“但是也會有問題，”斯維娜在方案的草稿上寫寫畫畫，“他現在完全直覺支配，不能把的潛能完全發揮。而且，經驗不夠，即使過專業訓練，也還需要磨練戰鬥意識，不然在判斷錯誤的時候會出現嚴重的後果。”

看向林斯：“我再考慮一下訓練計畫，最遲今晚發給你。”

林斯：“辛苦了。”

斯維娜向他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這時候已經接近晚上，林斯還有第一區的慶功宴要參加，不能長時間在這裏逗留，於是在短暫流之後便帶著凌一回去了。

凌一問林斯：“我以後每天都可以來這裏玩嗎？”

林斯：“嗯。”

——看來小傢伙是喜歡這裏的。

回到第六區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慶功宴即將開始。

林斯給凌一換了稍微正式一些的服。

碧迪給凌一準備的足夠應付穿著，看了這些服，林斯確定碧迪是一心要把凌一往緻漂亮的方向打扮的。

先扣上棕馬甲的紐扣，調整後面的腰帶，收起腰，然後在白襯衫的翼領下系好蝴蝶結，別上同領針，最後把襯衫袖翻折，出反面與馬甲相同質地與、綴著三顆袖扣的袖口。

最後，林斯看了看凌一過肩的黑頭髮，攏到一起，在發梢稍往上一點兒的地方鬆鬆系上發帶，才算徹底收拾妥當。

洋娃娃一樣的小東西，一帶到宴會廳裏就吸引了注意。

——這幾天來，大家從各的傳言裏已經都知道林斯養了一個在黑輻下重新睜開眼睛的、一張白紙一樣的小天使，但很多人還是第一次見到。

科學家與學者們並非不近人的群，反而多數真誠單純——而飛船上已經太久、太久、太久沒有見過孩子了。

沒有母星給“遠航者”提供源源不斷的資源支援，它只能奔波在所有可能存在可用資源的行星間，採集金屬、礦、能源補給自。在這樣一艘資源有限、嚴格分配的飛船上，活的人數被嚴格控制，人們的力不允許投在與工作無關的方面，甚至存在一些約定俗的冰冷規章，使得這裏雖然有投意合的，卻沒有新生命誕生。

而士們還在地球上時，大多數都做了太太和母親，此時見到凌一，在心中沉寂已久的、慈的母被喚起來，有幾個甚至了眼眶。

陳夫人和蘭伯特先生的開場致辭過後，凌一立刻被一片“小寶貝”“甜心”的喚聲包圍了。

飛船上，其實也是有正常的、地球上會有的飯菜的，而不是每餐都是營養劑。

第六區有很多培育多葉植與多的方法，然後給第二區培育，不過這屬於非常稀有的資源，比營養劑的本要高多了，只有在這種宴會上才會大量見到。

士們自然不會只和凌一打招呼，們很快發現用小甜點投喂凌一實在是太有就了！

你只需要切一小塊蛋糕，就能看到小天使拿起叉子把它放進裏，漂亮的黑眼睛裏是開心又滿足的神，然後對自己彎起眼睛笑起來，說：“謝謝夫人。”

——這實在是太讓人了。

小傢伙一直只跟著自己，對他的長並不好，因此林斯把他暫時給比自己細心溫得多的士們，自己去了寂靜的桌位坐下，倒了一杯威士卡。

金黃的酒散發出烈酒獨有的氣息。

燈略微昏暗，使他影與亮的界，浪漫的酒會音樂讓人想起銅管與玫瑰，但顯然林斯不在這輕快愉悅的氛圍中。

他並不熱衷於與人流，這眾所周知，因此那些對他有興趣的人們也都只是遠遠觀一眼。

但還是有人在他邊坐下。

“烈酒使人忘記痛苦，”來人懶洋洋倚在靠背上，“據我的觀察，你對烈酒有獨鐘。”

“每個人都有怪癖。”

“就像鄭哥從來不喝酒，而巫師不能忍日程表上有未完的事嗎？”

林斯淡淡道：“你什麼時候學會了觀察別人？”

“鄭哥說我如果再不和人流，遲早猝死在鍵盤上。”這人是個金髮碧眼的青年，隨帶著一把有復古懷的機械鍵盤，說：“但是如果離開鍵盤，我可能立刻死掉。”

林斯淡淡笑了一下。

“但是鄭哥的話還是要聽的，誰讓我仰慕他呢——否則我才不會出來見人。”他並沒有和林斯繼續談下去的意願，把鍵盤擺在桌上，面前投影出螢幕，開始用一種飛快的速度哢哢哢哢專心致志敲起了代碼——可見他的“見人”也僅僅是象徵地見一下。

他們相安無事了十幾分鐘，直到鄭舒過來。

鄭舒一路和士們禮貌地打過招呼，來到了這個角落。

在三十歲到四十歲的這個年紀裏，鄭舒無疑是最有魅力的那種男人，他有著拔的材，英俊的五和一種難得的，溫和、儒雅、風度翩翩而又沉穩自信的氣質。

敲著鍵盤的那位停下來，抬起頭，跟他打招呼：“鄭哥！”

鄭舒對他點了點頭：“小寧。”

又皺了皺眉：“西亞已經完了，你可以考慮讓你的鍵盤休息一下。”

“不。”他的回復非常乾脆。

——鄭舒也奈何不了他，在林斯的另一旁坐下，目在人群中掃過，停在凌一上：“如果不是我太忙，就能養他長大了。”

“你確實比我更有資格一點。”林斯飲下一口酒，也看著凌一。

凌一離開林斯一段時間，本來就有點兒不安，這時候看到他看著自己，立刻地給夫人們撒了個，走了過來。

然而林斯兩邊的位置都被占了。

小傢伙往兩邊都看了看，站在原地，有點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