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琯連滾帶爬的從生態艙裡出來，拚命忍著乾嘔一副被折騰過度的慘樣，臉煞白腳步虛浮。

靳燃手撈了他一下，不忍直視地給他遞了杯能量調節水，“怎麼跟被八萬個猛男摧殘過一萬次的狗樣？”

鍾琯擺擺手，一副生無可的樣子，“我不……不行了，靳燃你把我埋……埋了算了……不……嘔。”

“嘶”靳燃見他要吐，拎高了杯子將他往垃圾桶一推，鍾琯被摔的頭暈眼花，哭訴，“靳燃你幹嘛啊。”

靳燃把杯子遞給爬起來的鍾琯，正道：“真正強悍的Alpha要學會自己站穩，別人扶你能扶多久，不能依賴別人，你始終要靠自己站起來。”末了還加了一句，“加油。”

宋思深也從生態艙出來了，聽見這句裝模作樣的批話翻了個白眼，“裴司令說親自給你做信息素導，你自求多福吧。”

靳燃抬頭看向生態艙，四目相對時男人眉角冰冷地衝他微微頷首，沒有一。

孟如錢看著靳燃走過來的樣子，小聲問：“司令，別對他太嚴格，信息素缺失估計承不住您那信息素。”

裴行遇頷首：“嗯。”

靳燃站在艙門口規規矩矩地衝裴行遇行了個軍禮，“長。”

“進來。”裴行遇說完，率先邁進了生態艙，軍裝外套就著他微彎的腰出一小片藍襯衫，又因為他站直了子一閃而逝遮掩乾淨。

靳燃一直垂著眼，孟如錢以為他自卑，歎了口氣在心裡評價了句“倒霉孩子”，缺什麼不好，缺信息素。

整個紫微垣，就連他也沒有聞到過裴行遇的信息素，他親自做導，靳燃完了。

生態艙的空間不大，但也不小，足夠容納兩個人還有一張桌子兩張椅子。

靳燃走進來，坐在裴行遇對面的椅子上，椅子上出兩隻銀白的機械扣將他兩隻手鎖在兩邊，機械手著一個小晶片在他額心，靳燃有些不適地了。

“別掙扎，這個機械扣會越扣越。”裴行遇戴上白手套，拿著一銀白的細針，站在他後淡淡解釋，“我會從你後頸的腺上采取一點信息素，作為樣本數據留存。”

Alpha的腺並不會像Omega那樣明顯，平時就和Beta一樣完全扁平看不見的，需要在特定的引導下才會鼓起來。

裴行遇的手指包裹在手套裡，用拇指在腺的部位挲了下，“這裡嗎？”

靳燃“嗯”了一聲。

“需要咬合嗎？”

靳燃輕嗤，“我需要那個？”

裴行遇沒有再問，輕輕撥開他軍裝後領，指尖按住腺的部位挲兩下，食指配合拇指撥，耐心地讓腺慢慢鼓起來。

靳燃由於信息素缺失，反應會很慢，裴行遇手腕有些累，微微皺了下眉想靳燃會不會將來本不會被Omega挑起發期？

靳燃呼吸微沉，頸後沉睡的腺被那隻修長的手指緩慢引導，心口和頸後好像有什麼東西慢慢地蘇醒了，展出苗，蓬生長遮蔽日。

“裴行遇。”

“……嗯。”

“你有喜歡的人嗎？”

裴行遇手指一停，接著說：“你今年二十二歲，我不會耽誤你很長時間，三年後協議終止你就可以獲得自由，我不會繼續糾纏你。”

靳燃一看他這個冥頑不靈油鹽不進的樣子就牙疼，“打住，這話你說的我都起繭子了，沒問你這個。”

裴行遇說：“你不是想暗示我你有喜歡的人了嗎？”

靳燃倒不是這麼想，但聽他這麼說就覺得這是一個突破口，於是開始盡扯謊，“那我有喜歡的人你還不放我自由，你這人怎麼這麼自私啊，那我心肝寶貝跟著我沒名沒分的，你好意思啊？”

裴行遇沉默半晌，似有些歉疚，“抱歉，三年後時間一到我會立刻跟你離婚，在這之前……”

“行了，裴長您老能不能換個說辭。”

裴行遇其實能明白靳燃的心，被迫跟另一個人結婚，尤其他和靳紹原關系張，那個人給自己安排的結婚對象他會排斥是正常的。

有了喜歡的人卻不能公開，委屈喜歡的人比委屈自己還要難，他能理解。

“對不起，我不會讓你喜歡的人委屈太久，如果需要，我可以跟他解釋。”裴行遇說。

生態艙因為這句道歉陷安靜，靳燃不太喜歡這種詭異的寧靜，不耐煩地就著機械扣敲了敲椅子，“快點做，你怎麼這麼慢啊。”

靳燃的信息素缺失，不是很好引導，除了易期的發之外，還需要一個引子。

裴行遇一咬牙，稍稍釋放了一點信息素，勾手指的作加重，全息屏在他側，詳細地記錄著靳燃信息素的每一步變化。

裴行遇低下頭檢查了下他的腺，撲近的呼吸讓靳燃神一沉。

石斛蘭氣息極近，就在頸側，他心底升起一凌般的狠意，迫不及待地想拽過後面那個穿著規整軍裝的男人，拳掌地想摧毀他。

異被喚醒，囂著要喝，溫熱的帶著石斛蘭氣味的鮮。

靳燃包裹在黑手套裡的掌心滾燙沁出汗，心臟沉悶雜，跟著後頸的手指每一下都像是失重般砸下來。

生態艙裡充斥滿白麝香的氣味，從一開始的清淡慢慢變得極其濃鬱，蛛般收心臟扎呼吸，靳燃死死攥手，手腕卻被機械扣鎖的嚴合彈不得。

他銀灰的瞳眸漸漸染了，充斥著赤紅，間發出嘶啞沉悶的怒音，裴行遇指尖一停，立刻側頭去看記錄，全息屏隕石雨般一片花。

艙空間流仿佛象，流的緩慢而艱難，靳燃頭頂遍布冷汗，煞白，就連頸側和額角都繃出極的青筋，仿佛下一秒就會出皮斷裂噴出。

裴行遇手指發麻，這才發覺自己的呼吸也在不知不覺間了，空間艙裡極重、製力極強的白麝香氣味下還牽著縷縷的石斛蘭氣味。

那是他的信息素！

裴行遇眼角沾染一紅痕，強行製住信息素的波讓自己冷靜下來，手上的作加快，沒一會靳燃的腺便腫脹起來，他果斷拿起細針順著頂端刺了下去。

靳燃悶哼一聲，手指瞬間攥，機械扣發出尖銳的嗡鳴聲報警，刺得人耳生疼。

機械扣聯結者終端數據在孟如錢手上，他在生態艙外面被這個聲音剮的耳發，手忙腳的查看終端數據炸煙花似的上躥下跳。

靳燃的信息素失控了？

孟如錢腳都了，裴司令這麼冷靜的人按理說不會太下狠手，怎麼把他這個地步，再等一會非得殘了不可。

他這麼討厭靳燃？

生態艙一般是從裡面打開的，孟如錢倒是有權限從外面強行開啟，但是現在裡面是什麼狀況他不清楚，不敢擅自行。

剛才做完信息素引導的新兵喝完了能量調節水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除了反應比較大的鍾琯還白著臉像個半死不活的菜狗。

孟如錢張地看著安安靜靜地生態艙，全息屏上投影出的數據還是一片雜，他心急如焚地恨不得去撓艙門。

“怎麼還不出來。”

下一秒，“滴”的一聲響，生態艙艙門打開，裴行遇臉不太好看地從裡頭出來，但他一貫沒有什麼好臉，冰山似的也看不出太大異常。

靳燃從裡頭出來，低垂著眼整理自己的手套，不去看裴司令的臉，腳步還算穩地走了回來。

孟如錢看著兩人皺了皺眉，走到裴行遇邊，問他：“司令，怎麼回事，靳燃的信息素怎麼炸那個樣子？”

裴行遇沒有回答，轉而問他：“信息素導結果整理完沒有？”

孟如錢手掌一翻，在手表上按了按一張虛擬屏像書一般攤開，裴行遇沒說他又搞這些虛頭腦的東西，手翻了兩頁。

孟如錢眼尖地問他，“您手怎麼了？”

裴行遇攥了下手，沒回答，收回來換了一隻手去翻頁，從第一個翻到最後一個，孟如錢已經據他們的信息素狀況做好詳細報告，也做好了單位歸屬。

“按照這個就可以，下達吧。”

孟如錢問：“那靳燃呢？刷下去？”

靳燃走回來，雖然信息素收住了，但上還是纏繞著一似有若無的白麝香氣味，心翻湧的海嘯一樣，嗓子眼兒裡全是腥味。

裴行遇的。

他剛剛把裴行遇咬了。

宋思深嫌棄的瞥了一眼，不不願地遞給他一杯能量調節水，“喂，給你的。”

靳燃接過來，在年小一號的軍帽上拍了一把，“喲，還知道孝敬哥哥，不枉疼你。”

“滾啊。”宋思深深惡痛絕的剜了靳燃一眼，理他好幾步遠整理了下帽子，站的旗桿似的筆直。

靳燃斂眉把能量調節水一口氣喝完，“嘶”了一聲咽了兩口唾沫衝淡裡這個又鹹又苦的鬼味道，“這是什麼能量調節水，以毒攻毒呢？”

鍾琯死狗半天總算爬了起來，小心翼翼地看著高臺上站著的裴行遇，哭喪著臉喊靳燃，“我是不是完了，就連你信息素缺失都能這麼完好無損的出來，裴司令一定會把我扔回霍爾的。”

靳燃被裡味道苦的說不出話，鍾琯又說：“你一定能去很棒的地方了，我聽說裴司令不太看重信息素的事。”

靳燃無所謂的把杯子一扔，沒接話。

裴行遇略微頷首跟孟如錢說了什麼新兵們聽不清，後者稍稍點頭，沉了下，然後撥了撥虛擬影像裡的擴音話筒，輕咳：“同學們！”

新兵們腳跟一倏地站直聆聽教訓。

孟如錢道：“接下來我開始公布各位同學信息素導的結果以及所去的單位，新，A級信息素，留天樞行隊。”

“安元愷，A級信息素，留天樞行隊。”

“顧經亙，B級信息素，調驅逐艦隊。”

“闕子默，A+級信息素，調外部巡航艦隊。”

“秋時，B級信息素，調星際空間紫微垣監測站控制中心。”

“粱修，A+級信息素……”

孟如錢在上面一個個名字念下來，鍾琯張地直去拽靳燃的袖子，“靳燃怎麼辦啊，我好張我是不是完了。”

靳燃不想理他，出手，“你再念叨兩句，你的裴司令現在就會把你扔回霍爾。”

鍾琯哭喪著臉。

“鍾琯，C級信息素……”孟如錢喊出名字的那一刻鍾琯像是被電打了一樣站直，屏氣凝神地聽，總覺得到他這兒，孟艦長像是宣判死刑一樣連話都變慢了。

“保佑保佑，祖宗保佑，我不要回霍爾。”

“……留天樞行隊。”

鍾琯心裡大石“哐當”一下落在地上，都快哭了，“靳燃靳燃我留下了！你聽見沒孟艦長說我能留在天樞行隊了！”

“……”靳燃被他吵得耳朵疼，往一邊站了站，出息。

“宋思深，征未分化，年紀尚小暫留天樞行隊。”

宋思深也松了口氣，靳燃手了一把年的腦袋，誇他不錯。

他今年才剛十四歲，是個真正的天縱奇才，霍爾第一個沒有分化就進軍校，又是還沒有分化就畢業的學生。

宋思深估計也是激，頭一回沒躲開靳燃的腦袋。

“靳燃，S……！！”孟如錢盯著晶芯片上整理出的數據，差點把舌頭咬掉，S……S級信息素？

不應該啊。

孟如錢震驚的眼珠子都要平白扔出去，側回頭去看一臉冷意的裴行遇，“司令，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