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信息素要嗎》第28章 喂粥

靳燃倏地收回手說:“什麼心疼, 救人而已。”

“哦?救人。”步虞雙手抱靠在一邊, 聽他的話偏著頭笑問:“那為什麼用給他喂藥?”

靳燃磨牙:“我說, 救人而已。”

步虞出拇指在鼻尖蹭了蹭,“喂藥也不是一定要你才能喂,當時我和賀星闌孟如錢都在, 我們都可以替他喂藥。”

靳燃低頭看了裴行遇一眼,心說:我是他男人, 你們是什麼東西?

至於心疼。

靳燃眨了下眼睛, 他承認, 在那一秒他是真的心疼裴行遇, 如果他真的在演習裡死了自己會直接殺了高袂也說不定。

裴行遇這麼好看, 必須長命百歲。

“別瞎猜,我對裴行遇沒意思。”

靳燃話音一落,一聲微弱地響起,“步虞……”

裴行遇醒了, 第一句的是步虞?

靳燃“嘶”了一聲, 腹誹道:誰是你男人, 你男認在這兒呢, 逮個人就瞎

步虞視線先掠過靳燃臉上, 再衝裴行遇笑著頷首示意他放寬心,第二征的事沒有暴人前, 看在靳燃眼裡就了眉來眼去。

要死了。”靳燃冷颼颼地說。

裴行遇眉頭一皺,下意識要起結果眼前一黑又摔了回去,靳燃眼疾手快地扶住他, 口道:“你幹嘛!”

裴行遇就著他的手臂躺著,艱難地了幾口氣緩緩勁兒才緩慢地問,“……怎麼樣?多虧了他那一撞……還有,演習……終止了嗎?”

靳燃將他按下去,“這麼多心,你自己都快沒命了。”

裴行遇搖搖頭,執意說:“你們送到我……手上來,我有責任……”

“行了什麼狗屁責任,省口氣吧你。”靳燃說完抬頭看了步虞一眼,“還不快去,讓你們裴司令親自去啊?”

步虞看破不說破地笑了聲,“行,我去看看。”

裴行遇艱難點頭,虛弱地閉上眼睛氣,空間艙裡只剩兩個人此起彼伏的呼吸聲,靳燃托著他的肩膀,鼻端有淺淺的幾乎聞不見的石斛蘭氣味。

他的機能撐不住信息素了麼?

靳燃低頭看他,原本就沒什麼此刻慘白,指尖攥著床單,細瘦白皙的手指有些發,怎麼都使不上力,仿佛下一秒就會永遠閉上眼睛。

“靳燃。”裴行遇又開始說話,剛一開口就讓靳燃打斷了,“別廢話,這麼半死不活的樣子說話都費勁,安心養著,演習的事兒……”

給我。”

裴行遇手指一松,鼻端闖進溫和的白麝香氣味,讓他四肢百何被熨帖的舒適了一些,不自覺往靳燃懷裡靠了靠,放松了下來。

“不行……你沒有指揮過真正的……戰鬥,上次那個……僥幸讓你炸了空間站,這次……不是能夠理的,別胡鬧。”

靳燃住裴行遇的下讓他朝向自己,銀灰瞳眸直勾勾鎖住他的視線,一字一頓地說:“出了事我自己擔著,不影響你們紫微垣。”

“我不是這個意思……”裴行遇眉頭微皺,估計是哪兒疼,額頭又沁出一層冷汗。

靳燃仍舊著他的下,“你上次不是說想讓我接手紫微垣嗎?我答應你。”

裴行遇覺得自己可能是因為衝擊有些遲鈍,半天沒有明白他這句話,靳燃說:“不是為了你,是為你那句為了肩上榮耀生死可拋。”

他確實是希靳燃能夠在他將來沒有辦法的時候接手紫微垣,但那是在他一點點教導靳燃之後才把責任給他,而不是在這個艱險萬分的狀況下趕鴨子上架。

他們能藏一個空投倉,就還能藏其他的殺傷

裴行遇知道接下來有多兇險,靳燃才二十二歲,還有很長的路要走,萬一輸了即便不會傷及命也會讓他背負紫微垣輸掉的責任。

他怎麼能把這個必輸之賭放在他的肩上。

裴行遇提不起神,歪著頭又要暈過去,睫覆蓋下來遮出一小片影。

靳燃低頭在他脖子旁邊嗅了嗅確實是聞不到太強的信息素氣味,將他放平躺著,自己則起走到外頭拎回他那把軍刀,在指尖一抹。

靳燃將指尖點在他邊,低聲:“張開。”

裴行遇迷迷糊糊地真就順著他的話張了口將指尖含了進去,靳燃嘗試著催信息素,濃烈的白麝香氣味充斥在中,裴行遇本能地含了指尖裹吸,一般。

那把軍刀極其鋒利,輕輕一抹就是好大一個口子,唾到傷口本就有點疼,裴行遇這樣狠的吸他的,靳燃隨即皺起眉,“慢點,老子命都讓你吸沒了。”

“司令。”獨淵的聲音從生態艙門口傳來,靳燃一腳將他踹了出去,隻留一聲,“啊!靳燃你敢踹我……”

靳燃將生態艙的艙門關上,“掃地去。”

獨淵在門口“滴滴滴”狂響,“你私自損壞機人是違規的,上次就拆了我這次還踹我,我要告訴司令!靳燃你個……你個混蛋!”

靳燃沒理他在外頭並不練的髒話,心說一個機人都來跟我爭寵,鬧呢。

裴行遇大概是喝夠了,舌尖一抵將指尖送了出來,臉好看了一些,石斛蘭的氣味也沒有原來那麼波了,平穩又和。

靳燃看著指尖上還在流出的跡以及晶亮的唾,又看著他上的漬,鬼使神差地放進自己裡,真有這麼好……

嘶,這一子白麝香氣味。

演習被靳燃強行終止,如果紫微垣這邊再不做回應就會直接判定失敗。

裴行遇神恢復了一些,孟如錢來找他詢問對策,“司令,雖然霍爾要求必須要司令親自指揮,但您現在了傷沒有辦法上戰場可以安排一個人頂替,讓林開歲上?”

孟如錢雖然是紫微垣艦隊的艦長,但他更偏向收集資料做出判斷,指揮的事不是強項,除開他之外整個紫微垣就只有林開歲最年長,跟著裴行遇的時間也最長,人也謹慎小心。

裴行遇坐在指揮艦的椅子上,肩上松松搭著黑軍裝襯得臉蒼白,語速緩慢地說:“讓靳燃上。”

孟如錢皺皺眉,“讓靳燃上?他能行嗎?他那個不管不顧跟個瘋狗一樣的子,上次敢炸空間站,這次還不知道能乾出什麼事兒來,這是不是太冒險了?”

他還記得靳燃那天一腳沒踹開模擬艙的門,不知道從哪兒出紐扣彈直接將指揮艦的門給炸了,放眼整個霍爾,試問誰敢炸司令的指揮艙?

還是在演習的時候!

孟如錢猛地想起來一件事,小心翼翼地試探,“是不是靳燃威脅您什麼了?”

靳燃是不是用征的事威脅想要奪權?

裴行遇沒聽明白,“威脅什麼?”

孟如錢稍稍打量了裴行遇一會,覺得好像是沒有被威脅的樣子,更何況現在這是個爛攤子,靳燃就算奪了權有什麼意思,於是輕搖了下頭,“沒事。”

裴行遇“嗯”了聲,看著孟如錢幾乎一字一頓地說:“靳燃做的任何事都由我承擔後果,他這次上去,你陪他一起。”

孟如錢一口氣險些沒能上來,不為自己要一同接手爛攤子,而是那句,“您承擔?您知道他會幹什麼您就全權承擔!”

裴行遇睫覆蓋下來,輕舒了口氣,“靳燃有分寸。”

靳燃看似瘋狂什麼都敢乾,但那其實是掩蓋在勝券在握之上的狂妄,賀星闌說自己過去找他的時候正好聽見他跟高袂說,‘我不揍你,裴行遇的傷我們戰場上算。’

梅浦和高袂上紫微垣的時候,他以為靳燃會對兩人出言譏諷,結果他並沒有,反倒乖乖衝他們行了個軍禮。

靳燃在外面給足了自己作為紫微垣司令的面子,沒有說出他們的婚姻關系,也沒有在外面對他不敬。

他忍了自己五年,現在只是因為有了喜歡的人才會對這個婚姻有些排斥,跟他胡鬧。

不知道靳燃喜歡的人是什麼模樣,想來定然是非常優秀的,才能讓他甘心冒險來紫微垣也要求一個自由之

裴行遇攏了攏肩上的軍裝,輕舒了口氣說:“錢袋子,這次演習結束之後,我有事跟你說,這次你一定要在旁輔佐他,別他擔這麼大的責任。”

“哎喲來的不巧,您繼續說,我等會。”一道嗓音進來。

裴行遇抬頭,看見靳燃端個托盤站在門口,土匪似的從步虞那兒“搶”了他司令指揮艦的識別芯片,現在出倒是沒人管得了他。

他現在神不太好,也懶得教訓他了,先由著他去吧。

裴行遇側頭跟孟如錢說,“你先安排下去,晚上把人集合起來等我過去開個會,安排一下重新開啟演習的事。”

孟如錢憋著一口氣,走到門口和靳燃錯而過的時候停了一下,到底沒說什麼。

既然裴行遇相信靳燃,那他就相信。

靳燃將托盤放在桌上,抬腳勾了個椅子坐,撐著下說:“嘗嘗。”

裴行遇低頭看了一眼,潤的粥裡夾雜著些皮蛋,還有蟹黃和紅棗浮在粥上,沒嘗就知道很鮮

“干貝粥?你從哪兒弄來的這些東西?”

靳燃朝椅子上一靠,長疊做了個二郎的姿勢,“上回搶的那個星際海盜的,嘗嘗好不好喝。”

裴行遇有心訓他不該去搶別人,即便是星際海盜也不能搶,但看著他殷切的眼神又開不了口了,手握起杓子舀了一杓放進裡。

粥米粘稠鮮香,一口還未咽下去就已經想要去舀第二杓了,從那次的豌豆黃到糯米糖糕再到這次的干貝粥,靳燃的廚藝真的很好。

裴行遇垂眼攪了攪粥,撥弄出一點白蘿卜,忽然又想起靳燃百無忌地吃他吃過的蘿卜,遞給他的那個吹涼了的白糖糕。

哐當。

裴行遇將杓子放在了碗裡,“靳燃,既然你……”話音倏地一停,靳燃的手指像極了那天,又放在了他的上,只不過不同的是一而過。

“沾上粥了。”靳燃出手指給他看,指尖沾了一點粥。

裴行遇輕吸了口氣,“謝謝,下次提醒我就好,不要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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