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強大的后盾，完的教育，高貴的份。

所以事事第一，是理所當然的事。

而戎玉，是借住在開雜貨店的叔叔家里，領著助學金、靠自己拼湊機甲學、暑假還要打工、竭力保持第二的貧窮垃圾佬。

在此之前，他只有湊合了事兒的教育、馬馬虎虎的住、和本不存在的社會地位。

能在星校為萬年老二，這已經是不可思議的奇跡。

所以戎玉是很難看季禮順眼的。

除非有一天，他戰勝了季禮，為真正的星校第一。

戎玉惱火之余。

又給魚缸里加了一點兒水。

看著小東西萬分地漂浮在水中，幻化幾只小手，愉快地撲騰了起來，甚至不知道從哪里吐出了一連串的細碎小泡泡，翻來覆去地曬著太。

表妹知道他好脾氣，笑嘻嘻地湊過來：“你倆不是一個班兒麼？你跟我講講，他是什麼樣？”

“什麼樣？一個鼻子兩個眼睛的人樣。”

日下的年，瞇起眼睛，懶洋洋地笑，連栗的發，都隨著微風飛揚。

“實力還算可以，就是個傲慢自大、又目中無人的自狂。”

“總之，你不需要記住他的名字，早晚會是我的手下敗將。”

有些挑釁，更多的還是無所畏懼的張揚。

兩人沒有注意到，那只小小的手怪，一下停止了歡快的吐泡泡，反而像是到了巨大的打擊一樣，難過地沉到了魚缸底。

+

正在讀書的季禮打了個噴嚏。

室溫系統顯示在最適宜人的溫度。

療養師在一旁謹慎地詢問：“需要調節室溫嗎？”

“不用，”季禮按了按額角，“……只是有些頭疼。”

“這是失去神的正常后癥。”療養師提示他。

沒錯，季禮的神，離家出走了。

神這東西，就是季禮種族的特殊能力，也是季禮那強韌神力的化。

劃重點、強韌、神力的化。

也就是說，神是他本人的一部分，遠比季禮本人要更誠實、更忠于本能——所以離家出走這件事兒，似乎也沒什麼可奇怪的。

神通常是無法離本、以實形式存在的，但總有那麼幾個例外。

比如他的叔叔，就能夠把神化做一只實野。

而作為天賦超絕的繼承人，季禮在前幾天，功把自己的神實化。

只是在實化的過程中出現了一點兒小意外。

但他還沒有來得及高興，就發現那玩意徹底離了他的控制。

直到現在，他都不知道神跑到哪去了。

“歷史上也出現過這種神離的現象，”療養師低聲說：“最好還是能夠找到進行融合、否則您要度過很長一段時間的虛弱期了。”

“我無法知它的位置。”季禮垂下眼瞼，翻閱手中厚重的書籍。

“但它始終是您的一部分，他接的信息會影響到您也說不定。”療養師謹慎地說。

是這樣嗎？

季禮微微皺起眉。

他總覺得，有人在他耳邊兒罵他。

那個聲音，還特別的悉。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開新文啦！好久不見呀！

第2章

暑假過得飛快，戎玉學習之余，還查了不資料，真找到了跟小手怪很像的寵。

是史萊姆的一種，也是果凍一樣的外表，但實際是，只要攝取足夠的水分就能生存，但沒有聽說過有手的品種。

難道是變異種？

戎玉放下書，決定給小手怪起個名字。

作為星校的萬年老二、出了名的戰斗狂魔，他顯然沒有什麼藝細胞。

“小甜甜？”

“小可？”

“小？”

在這些恐怖名字的攻擊下，手怪已經自閉地躲到了魚缸的深，像是化掉的冰兒，一副了無生趣的模樣。

“決定了，”戎玉笑瞇瞇地說，“你就黏皮糖。”

黏皮糖：？？？他不要面子的嗎？

戎玉早已經清了這小東西的喜好，果斷把汽水放到小東西的旁邊，這果凍似的一團，就順著杯壁爬了上去，一點一點喝了個。

甚至打了個氣嗝兒。

實在是可得欠。

戎玉又忍不住把他來去：“以后我喊你黏皮糖，你要乖乖答應知道嗎？”

“不然就沒有甜水兒喝了。”

小東西被他得可憐，最后只能委委屈屈的用小手，輕輕了一下他的小手臂。

他知道，這就是同意了的意思。

表妹抱著書來問題，看他又在欺負這只小手怪，就忍不住道：“你又欺負它，還是年態呢，你再把它弄壞了。”

“我這是的，”他低下頭自己的小寵，“是不是？黏皮糖。”

小東西委委屈屈地又了他一下。

表妹對這個名字保持了沉默，完全不想理會自己表兄糟糕到極點的起名品味，并對這小寵表達了一下默哀。

今天表妹又帶來了新的八卦，一上來就大呼騙：“你之前說的都是假的，你跟季禮明明認識，而且很。”

戎玉松了手，懶洋洋地看：“誰說的？”

“——我姐妹的鄰居的哥哥的朋友也是星校的，說你跟季禮就不是那麼回事兒！”

“你明明就暗他！”

“全校都知道，你暗季禮！”

戎玉差點兒一口水噴出來：“什麼玩意？”

先不說真假，這話邏輯就有問題，全校都知道，這他媽還能暗嗎？

“哥，已經星歷2020年了，就算是你要跟史萊姆談，都不會有人有人妨礙你的。”表妹一本正經地看著他，眼里閃爍著八卦的芒，“你就不能跟我講講實話麼？”

黏皮糖不知什麼時候，乖巧地趴在了表妹旁邊的桌面，兩個小東西仿佛肩并肩，準備聽他的故事一樣。

“你別湊熱鬧！”戎玉把黏皮糖拎了回來，哭笑不得：“我沒騙你，暗那事兒是假的，全都是他們瞎傳的。”

這事兒說來話長。

星校有個特殊之，就是據每年績排名不同，前十名的徽章是不一樣的，除了每個人的年級，花紋也會有所不同。

比如戎玉這個第二名，徽章就是劍。

季禮那個第一名，徽章是星空。

戎玉第一次輸給季禮的時候，是剛剛學的時候。

作為整個星校為數不多、非本校直升的高一新生，在還沒有弄清校狀況的時候，一舉竄到了第二名的寶座，并被推到禮堂演講，分經驗。

第一個演講的是季禮，扣扣得一不茍，湛藍的眼眸幽沉又冰冷，開口的聲音比他的眼眸還要冰冷：“沒什麼值得說的，一切都理所應當。”

要多傲慢有多傲慢。

戎玉一腔年熱，就這樣被激了起來。

等到他演講的時候，把自己的草稿紙一扔，對著季禮不可一世的面孔，笑嘻嘻地挑釁：“我只有一句話想說。”

“早晚有一天，你的徽章是我的。”

禮堂果然一片嘩然。

季禮面無表地看著他，淡的翕，只輕輕吐出了兩個字：“……無聊。”

等下了主席臺，他志得意滿，毫不畏，卻沒想到圍觀群眾紛紛紅了臉，出曖昧的笑容來。

“他們怎麼了？”戎玉問。

他的同桌小聲問他：“你知道在學校什麼人換徽章嗎？”

戎玉微微意識到況的不對勁兒。

“……。”

“換徽章，就是兩個人正在往的意思。”

話音剛落。

他就瞧見周圍的男男，已經曖昧地作起了腦，當天星校網頭條，就是他那段兒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