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禮，季禮？”他敲了敲艙門，“為什麼斷聯了？”

這人到底是出了什麼意外，還是故意涮他玩兒？

不管是哪個，戎玉此刻的心都不那麼痛快，覺就是搞到一半兒戛然而止，上不去下不來，憋悶的難。

戎玉沒有得到回應，干脆按了急開啟，強行掀開了他神艙的艙門。

卻在開艙的瞬間，被什麼東西一把拉了進去。

不是季禮，而是季禮的神。

季禮的神力很奇特，是罕見的、可以實化的手，與機甲不同，是明又的果凍質地，卻異常的堅韌。

季禮閉著雙眼。

而這些手挨挨地占滿了艙所有的空間，不斷在戎玉的上纏繞攀爬，甚至游走上了他的脖頸，似乎要將他一并扼死在這棺材里。

艙門緩緩關閉，狹小的神艙，仿佛一個令人窒息的棺材，將他們關在了一起。

“季禮，你他媽神力失控了？”戎玉立刻明白發生了什麼，索著要去找開艙的按鈕，那些手卻有意識似的糾纏上了他的手腕。

這種覺太糟糕了，他的鼻腔里全都是季禮的氣味，被迫在他的上，又跟這些屬于他的東西沒完沒了的糾纏。

戎玉暴躁地掙斷，卻又被鉆進了管，纏繞上了腳踝，甚至有更離譜的，正在蠢蠢攀上他的脖頸。

“季禮，你醒醒。”戎玉眼眸的金還沒有褪去，顯然也有些蠢蠢的暴躁，“不然發生什麼，你都怪不了我了。”

季禮仍然閉著雙眼。

在這種極度狹窄的空間，那些、可以隨意彎折的手有天然的優勢。

而戎玉只有兩條手臂，兩條。

還有一張。

戎玉瞇起眼睛，磨牙霍霍地冷笑：“這是你我的……”

而后，一口咬在了季禮的頸側。

致命的位置。

如果他想，甚至可以咬斷季禮的脖子。

手意識到了主的危險，在不斷的收攏，戎玉的眼神里卻出一點躁的笑意。

白皙的皮下，有在汩汩地奔涌，被咬破了，就是滿口的鐵銹味。

季禮的溫是溫熱的，脖頸修長漂亮，上也是自然干凈的冷香。

戎玉甚至生出了更怪異的念頭。

如果一口，這家伙會是冰淇淋的味道嗎？

就在這一瞬間。

一強大又暴的神力，仿佛貪婪的野，侵蝕了他的大腦。

本能告訴他，這不是季禮平時的力量。

戎玉不由自主地戰栗了起來，像是遇見了更巨大的野天敵，即將被嚼碎吞噬的恐懼，讓他急促地息了一聲，迅速地松開了牙齒。

季禮仿佛被那一聲息驚擾了，湛藍的眼睛猛地睜開，所有的手消弭于無形，蒼白的了，看著近在咫尺的戎玉，咬住自己嚨的戎玉，猛地紅了耳垂：“你——”

戎玉如夢初醒，甚至連反擊都忘了，松了口，連說話都不如往常流利：“那什麼、是你神力失控……”

場面一度十分尷尬，連恒溫的神艙，都變得燥熱起來。

季禮卻只了指尖兒，按了一下神艙的按鈕。

微微垂下眼瞼，聲音平淡如水：“你出去。”

他知道自己現在耳又紅又燙，本沒有跟他糾纏的力氣。

戎玉沉默了三秒：“……那……我送你去醫務樓。”

“出去。”

“我送你去醫務樓。”戎玉按住了艙門，神態意外的認真，“神力失控很危險。”

季禮眼里閃過了一慍怒。

他難道不知道危險？

就該把這人弄進來，讓他見識什麼什麼真的危險。

那些手再次蠢蠢。

“……給我十分鐘，我跟你去醫務樓。”季禮竭盡全力，才控制住不斷暴走的神力。

“好吧。”戎玉妥協了，幫他把艙門兒關上，竟然有些心慌意，隨口道，“你別再暈過去了啊，我不會再進去找你了。”

神艙里的季禮，指尖兒了脖頸上的牙印，還帶著濡和疼痛。

那雙亮閃閃的金瞳。

像是一樣，惡狠狠地咬著他的脖頸。

故意在賽場上他，又做出這種事。

……不知死活。

季禮抿了抿，啟了神艙的急救功能，原本已經流的傷口開始愈合，只剩下了赤紅的咬痕。

更像是人留下的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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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力不穩定，就不要參加戰斗項目，尤其是機甲——否則很容易落下后癥。”醫務員顯然有些不滿，“這麼大的人了，連這個道理都不懂嗎？”

“一個月以，不要用神力，否則很容易二次創，建議你盡快向上提免考旁聽申請。”醫務員的話頓了頓，“涉及神力的活，都不要參加了。”

季禮躺在醫務室的床上，波瀾不驚：“我明白了。”

他的臉比之前更蒼白了，越發顯得憂郁冰冷。

戎玉倚在門口，帶著懶洋洋地笑，一貫的好脾氣模樣：“老師，他沒事兒吧。”

“沒事兒了，照顧好你朋友，”醫務員把穩定神力的儀關閉，向戎玉囑咐，“買一點含糖分的飲料，休息兩個小時，沒有暈眩、發冷或者頭疼的癥狀，就可以離開了。”

戎玉頭一回被歸到季禮的朋友里，也不反駁，走到季禮的床邊，組織了一下措辭：“你……神力出問題了？”

“意外而已。”季禮輕描淡寫。

“抱歉。”戎玉抓了抓自己的碎發，笑容淡了一點兒，“我不應該挑釁你參加考試。”

“跟你沒有關系，”季禮瞧了他一眼，抿了抿，“你對我沒有那麼大的影響。”

仿佛在暗示他的自作多。

如果放在兩個月以前，上季禮這種口吻，戎玉一定拔就走，順便在心底把他傲慢自大的印記再加深一點。

戎玉瞧著笑瞇瞇的，但實在算不上什麼耐心溫的好同學。

但這次，戎玉眼中的季禮，似乎出現了一點微妙的變化。

明明還是一樣，毫無變化的眉眼，冷漠又傲慢的氣場。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大腦是從哪里收到的信號。

他就是覺到了一點兒……期待？

讓他有些不想離開。

“我去買飲料，”戎玉響起了醫務員的叮囑，“等我一會兒。”

“……”季禮這次沒有說話，只有眼神兒和緩了一點。

兩分鐘以后，戎玉果然提著一兜飲料回來了，他選的都是甜滋滋的果和牛，給自己留了一聽汽水兒。

季禮似乎還有點兒虛弱，用雙手捧著瓶子，慢慢地喝了一點，模樣看起來甚是乖巧。

戎玉的敵意，似乎又松了一點兒。

“謝謝。”季禮說。

明明是冰冷的聲音，卻好像有些。

“沒什麼，”戎玉了兒，指了指他的脖子：“那個，對不起，我當時狀態也不對。”

戎玉的種族特質是狂化，是越興、神力越強的類型，最明顯的特征就是眼瞳的變化。

如果放在平時，戎玉絕對會用更正常一點兒的方式把季禮醒。

季禮看了他一眼，意味不明的問：“考試的時候，也是狀態不對？”

“不，”戎玉笑了起來，他眼眸是棕的時候，總給人清爽溫和的錯覺，“考試是認真的。”

“包括去年演講的時候，也是認真的。”

季禮冷淡如常，卻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指尖兒也捉了被子。

他脖頸上的咬痕在發燙，仿佛那并不是爭斗的痕跡，而是一個曖昧的吻痕。

“我是真的……”戎玉想說，我是想要打敗你，把你的第一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