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禮想要把小手撤回來。

卻被戎玉壞笑著給捉住了，直接抱在懷里。

鉆進他的被窩，還想跑？

都是陪睡的命。

小手撲騰了兩下，被戎玉抱在懷里，連掙扎都不那麼有力，吃醉了酒一樣，害到都變得明了。

“季禮，你手還會掉？”戎玉見它變，愣了愣。“為什麼啊？”

“……可能傻了。”季禮悶聲說。

戎玉有了暖床的小可，心又是豁然開朗，過了一會兒，又忍不住閑聊：“對了，季禮，你過來的時候，是不是也出現幻覺了？”

看見了，雖然只有一瞬間。

“你都看到了什麼啊？”戎玉有點好奇。

……

“季禮、季禮？”戎玉又喊了兩聲，“你睡了？”

季禮背對著他，優雅的肩胛骨和白皙的后頸，隨著呼吸聲和緩的起伏。

戎玉替他把毯往上拉了拉，又懶洋洋打了個呵欠，抱了小手，終于也跟著閉上了眼睛。

季禮無聲地抓了毯，眼尾蒸騰起瑰麗的緋紅。

幻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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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無夢，醒過來的時候，頭頂的天空，變了一片漂亮的霞，縷縷的紫云，像是彩帶一樣在半空飄。

季禮正像他之前一樣，坐在機甲的肩頭，漫無目的地眺著遠方。

襯著這一片和的，原本的傲氣，也都化作了溫煦。

戎玉不自覺笑了起來，懶洋洋地在椅子上翻了個，一抬頭，正對上季禮垂首看向他的眼睛。

“你把我的小手藏哪兒去了？”戎玉找不到昨晚陪睡的小可，笑瞇瞇地瞧著主人。

季禮沒理他。

戎玉就瞧見，一個迷你的小可，從季禮的外套兜里鉆了出來，沖他“啪嗒啪嗒”地揮了揮手。

戎玉看得眼饞，手要捉，那小手飛快地進了季禮的兜里，消失得無影無蹤。

戎玉就癟了：“季禮……”

季禮的眼里飛快閃過一笑意。

戎玉跳上了機甲的肩頭，跟季禮一左一右坐著，順便兒遞了一瓶水過去。

紫的云縷縷地卷過，峽谷里的晶石，像是掰開了的石榴籽兒，也呈現出了一片霞似的。

“打一架麼？”戎玉笑瞇瞇地問，“贏了你把手給我。”

季禮接過了水，自己擰開了瓶蓋：“……無聊。”

說罷，便微微向后一仰，躲過了戎玉襲來的拳風。

黑的碎發，和潑濺的水珠，一同被拳風掃起。

季禮一個輕巧的翻落了地，后漆黑的影子，在赤紅的泥土上招搖。眼流轉，藍的眼眸不見惱怒，倒比玫瑰的天空更溫。

季禮的格斗本只是優秀，但因為種族的神力優勢，很有人愿意跟季禮打近，再赤手空拳的俠客，對上這樣耍賴的手，也是要抓瞎的。

除了戎玉。

暴風驟雨似的對招拆招過后，戎玉才意識到季禮的險。

這家伙——

季禮把他進了晶石聳立的環境，放眼去，四的晶石折著，簡直是一個鏡子迷宮，哪里還有季禮的影子。

這種復雜且有迷的地方，向來是季禮的主場。

偶爾一只手襲來，也足夠他疲于應付。

戎玉幾乎能想象到，季禮若有似無的笑意了。

……哪有這麼狡猾的公主啊？

戎玉足尖一點騰空閃避，險些又被襲來的手捆了個結實。

黏人的很。

逃不掉，又甩不開，一不小心，就要被算計得結結實實，輸得心甘愿。

“認輸麼？”季禮的聲音傳來，“第二名。”

就是這種盡在掌握的腔調，是最惹人惱火的。

“不認，”戎玉輕哼了一聲，眸中的金卻更盛，“季禮，你等著——”

話罷一躍而起，扯下了校徽，神力灌注，就延展做了一把長劍。

依舊是溫暖而強大的神力，在這把劍上，卻呈現出一種混沌的暴戾。

接著，他整個人都如同急墜的流星，與這把劍一同落下。

“轟——”一聲。

赤紅的土地為之震，聳立的晶石紛紛碎裂墜落，半空中是無數破碎的晶石，襯衫的一角也隨著塵埃揚起。

金的眼瞳里，倒映著碎裂的世界，倒比所有的晶石都要更燦爛。

他機甲上的那把劍，跟他的這把，是一模一樣的。

這是星校的制式武，卻只有他，能用出這樣驚人的力量來。

季禮靜靜地看著這一切。

就在無數晶石碎裂的一瞬間，地上潛伏已久的影猛然做了實，卷纏上年清瘦靈活的。

其中一條壯又兇狠的，是最快的一條，眼看就要纏上了他的腳踝。

猝不及防。

被戎玉一個猛沖，抱住了。

“捉到了，”栗發的年瞇起眼睛，像是捉住了球的大貓，兇地蹭了蹭臉，金的眼睛又亮又，角也跟著揚了起來，“季禮，你家叛徒歸我了。”

其他手也都僵直在了半空，季禮被這一下弄紅了臉。

手水了一樣，從好大的一只了小小的一只，醉了酒似的在戎玉懷里磨蹭，都不回來。

……太丟臉了。

季禮簡直不想承認這是自己的化。

可又不愿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 黏皮糖跟小手長得不太一樣。

黏皮糖平時都是圓滾滾趴趴的，可以各種形狀，還可以裝進杯子里，自己出迷你的小小手來。

小手自己就是手的樣子，不可以別的形狀。

黏皮糖害會化掉。

小手害了會變明的。

其實都是季禮的神，黏皮糖如果被收回來，就會變小手的樣子。

戎玉就沒想過，神還能離家出走

——畢竟連季禮自己都沒想過。

第18章

星校第一第二的切磋，最后以戎玉這個小無賴空手奪白刃，抱起對手的手就跑告終。

兩人一追一逃間，戎玉的腦終于收到了一條急聯絡通訊。

屏上顯示的，是星際史課程的老師。

“戎玉，季禮，我們已經到達罹幻星。”

“我們已經將臨時定位系統發到了你的腦上，請盡快發送信號，以便我們同你會和。”

這位老師說話一直是不急不緩的樣子。

“另外，為了懲戒斷牙同學，我們要求斷牙必須參與救援，給他一個自我反省的機會，希你們不要見怪。”

“期盼你們一切都好。”

戎玉關掉了腦，了懷里的小手：“我們可以回家啦！”

季禮臉都快黑了：“……你松手。”

戎玉：“不要。”

季禮：“松手。”

“說好讓我的，”戎玉耍賴皮：“你輸了。”

季禮反駁：“我沒有。”

“你有，”戎玉抱著小手，明目張膽地反咬一口，“你說話不算數。”

季禮：“……”

戎玉笑瞇瞇地演戲控訴：“季禮，你欺騙我的男心、玩弄我的也就算了，竟然還要狠心搶走小手，你太無了。”

就差沒“嚶”上一聲了。

季禮本來還想反駁，可抬眸瞧見戎玉狡黠的眼睛，還帶著未褪盡的金。分明是在胡說八道，笑意卻像是清亮的山泉，幾乎要從眼睛里淌出來，流到人的心澗去了。

“只有一會兒，”季禮的睫了，終于松了口，“……不許說出去。”

神怎麼能隨便被人擺弄呢？

可他好像真的很喜歡。

戎玉笑逐開，眼睛彎了兩道甜甜的月牙兒：“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