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禮被這樣的一個吻，弄得六神無主，連自己在夢中都記不得了，嗚咽著用小手捂住了自己。

戎玉忽然覺自己還可以更流氓一點。

捉住唯一還能形固的小手，了。

！！！

最后一點也化掉了！

他夢里的戎玉，怎麼能這樣不莊重！

他怎麼敢……怎麼敢這樣對他！

他覺糟糕了，好像連魂兒都不是自己的了，被戎玉一個吻，輕而易舉就碾薄了，輕飄飄的、風箏似的飛在天上，而那兒線，就牽在戎玉的手里，被肆意地拉扯著。

“粘人，”戎玉抱怨似的了他，笑了起來，“幸好帶你來學校了。”

季禮在震驚中，愣愣地思索著這句話，終于意識到不對了。

這話不該是說給他的。

帶他來學校？……戎玉難道不知道是他？那把他當誰了？

風箏的線，啪一聲斷掉了。

他又狠狠地落在了地上，連骨架都摔得碎。

戎玉這麼不矜重，這樣親昵，是因為……把他當別的什麼東西了？

季禮從沒這樣屈辱又憤怒過，氣得都在發抖，什麼都顧不得了，狠命往戎玉上一撞。

“啪嗒”一聲。

季禮從床上摔了下來。

他睜開眼睛，窗外的，刺眼又明亮，曬紅了年的致臉龐，灼熱了他的耳垂，又烤糊了他的思緒。

他的腦海中，還停留著間的，和滿腹酸的怨氣。

他迷蒙了三秒鐘。

終于想起，這一切都只是一個夢境。

腦上的信息停留在昨晚。

【還好嗎？】他昨晚的留言還在那兒。

下面空空如也。

忽然一聲提示音。

季禮的神經不自覺地繃了。

【還行，睡過頭了】戎玉這樣回答。

季禮微微松了一口氣。

果然只是一個糟糕又荒誕的夢境。

可他看著戎玉回復的時間，耳又燙得厲害，眉皺了起來，化不開的惱。

——可這真的是夢麼？

第27章

戎玉的病，來得快，去得更快，去了一趟醫務樓，整個人都活蹦跳起來，揣著小祖宗到去買甜水兒。從菠蘿汽水到橙子泡泡到白星特產沙果，喝得小家伙兒肚皮圓圓直打嗝，連戎玉的挎包都沉重了許多。

戎玉盯著把自己從黏皮糖喝水果糖的小家伙，忍不住了又。

他依稀記得，小家伙應該是把自己凍涼了，替他降溫，看現場的慘狀，估計還翻箱倒柜替他倒了水，找到了藥。

……這小家伙竟然這麼聰明麼？！

要是連藥都認識……平時是不是都在裝傻？

戎玉狐疑地盯著黏皮糖，把小家伙了又：“藥是你找到的麼，早上為什麼撞我？”

黏皮糖被的“咕嘰咕嘰”，小手他一氣兒。

戎玉知道怎麼對付它，指尖兒的神力匯集了，在它面前晃了又晃。

等小家伙撲上來，又一下把神力撤掉了。

黏皮糖委委屈屈地抱著他的指尖兒，左蹭蹭右，怎麼也找不到又暖又好吃的神力，傻乎乎的樣子，把戎玉給逗笑了。

“老實代，”戎玉提起黏皮糖，瞇起眼睛看著他，“你是不是什麼外星的妖怪？”

黏皮糖傲地扭著，不知道自己的笨蛋主人又發了什麼瘋，抱著他指尖兒親了親，“咕嘰咕嘰”地討好他。

戎玉的指尖兒終于又冒出了一點點。

戎玉終于輕輕笑了起來，語調也變得溫。

“是妖怪也沒關系。”

他注視著咬住神力、仿佛吃醉了一樣的小手，眼里漾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他都會養著它的。

+

這天的戰練習，季禮格外的不好惹。

他在戰方向的碾程度，與戎玉在機甲上持平。

只是他并沒有戎玉那樣強的攻擊，不說話、也不耀武揚威，總是讓人輸得心服口服，在學生中風評極佳。

只有這回，季禮的狀態異常，摧枯拉朽似的碾，還要給對方留一口氣兒，玩膩了涮夠了，才慢條斯理地吞下了對方最后一艘星艦。

從戰到神，全方位的碾。

像是一頭被激怒了的傲慢野。

徒留對手看著面板哭無淚，干脆退出來求饒：“季神留點面子啊，跟戎玉學壞了。”

不說還好，一提戎玉，季禮的眼神就更冷了，清空了面板：“再來嗎？”

“不來了不來了，這太狠了。”對手大打擊，失魂落魄地走了，“我要心理影了。”

這一看就是男神被戎玉給糾纏得狠了，他回去非得去星網上問問這事兒不可。

再沒人敢過來跟他對練習賽。

季禮干脆踏出了神艙，坐在休息室，慢條斯理把玩著手中的一枚徽章，眼中的湛藍洶涌不定。

還是安以烈小心翼翼地過來：“心不好？”

他沒敢問，是不是又被戎玉那家伙給擾了。

季禮卻盯著手中的徽章，沉默了半晌，問了一句：“神會夢游麼？”

安以烈是治愈型，對神力方面的知識頗興趣，對季禮的神還多有些了解：“你神夢游了？”

“我不知道。”季禮反復思索自己的夢，總覺得過分的真實。

尤其是最后那個……

那個吻。

像是真的被親吻了一樣。

戎玉的，潤又。

聲音也……

季禮不敢多想，微微垂眸，冷道：“我睡以后，了自己的神，還在外面游。”

安以烈愣了愣：“那不就是夢麼？”

季禮反問他：“是麼？”

他不愿意說得更多，敘述得異常簡略，去了前后因果，姓名人，甚至沒說自己幫忙找藥，更不可能說親親抱抱。

安以烈小心翼翼地思考：“你神一直在暴狀態，要是在你夢里出去了，也沒準兒。”

“不過我還是覺得，更像個夢，畢竟如果真是神去了別人房間，對方會抗議的吧？怎麼還認不出你呢？”

季禮沒說話。

安以烈說的沒錯。

戎玉從沒對他那麼親昵過，更不會主親吻他的神。

如果真的不是夢……那也絕對不是對他的神做的。

這讓季禮看起來更暴躁了，地上的影子在胡地搖晃，看得安以烈心驚跳。

“我丟了一部分神。”季禮還是有些不甘心。

“丟了的那部分，說不定已經消失了。”

就算神可以離存在，時間久了，也會因為缺供給而消失。

而且季禮也應該能應到才對。

本沒人想過，離家出走的神會被人喂水喂神力，養得滾滾圓圓膘壯，甚至連本人都應不到了。

“你現在神力混，做什麼都不方便，還是好好休息吧，過一陣兒重新凝聚出來就好了。”安以烈勸他。

季禮惱火地“嗯”了一聲，一抬頭，正對上一個悉的影。

就是他跟安以烈談話時，出現的那個。

季禮無聲無息地把手里的徽章收了起來，目只停留在他上片刻，又好像沒瞧見他似的，浮掠影似的一掃，又很移開了。

反而是四面八方的同學，都把目投過來。

分明是看熱鬧的眼神兒，只差沒吃著米花喊“打起來”。

戎玉卻好像不到氣氛的張一樣，笑瞇瞇地湊了過來

安以烈下意識隔開了他跟季禮。

卻被戎玉搭上肩，滴溜溜撥到了一邊兒去，親切地跟他介紹自己：“你好，我是小爺的新任跟班。”

安以烈一頭的霧水：小爺是指季禮？他什麼時候有過跟班？

他如果沒記錯，季禮從來沒有過跟班，更沒有過擁躉，那些另有所圖的人總是蜂看見似的湊上來，以季禮的冷漠，不會暴力驅趕他們，但也從來沒有理會過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