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正常！這幾棵被剛剛移植過的青蔥，非但沒有表現出任何萎頓，還足足高了一指長，眼下正是初春時節，夜晚的氣溫還不足十五度，在這種況下，這幾棵蔥竟然還能長這麼快，這絕對不正常！

“所有居民注意了！所有居民注意了！新南市人民醫院對所有市民實行免費診療，請大家注意健康，如有……”

聽到靜，邱從臺上站起來，探往小區北面看去，只見他們小區后面的學生街上，現在正緩緩駛過一輛警用托車。

“……家中房屋毀壞的市民，請到育中心領取臨時帳篷，屆時會由相關單位統一安排住所……”

“……災難已經過去了，前面等待我們的，將會是更好的明天。請大家打起神……”

邱最后又看了一眼臺上那幾棵青蔥，匆匆就關上房門下樓去了，雖然他現在很想多花些時間力去研究那個聚靈陣，但是眼下最迫切的，還是生計問題。

剛剛那輛警用托車上的喇叭里喊了，市中心那邊有不地方都在招募人手，對城市進行災后整理。

在臨時基地的那幾年中，邱也曾參加過幾次由市政府組織大規模招募，每年規模最大的兩次就是春播和秋收。據專業和能，政府對所有響應招募的市民進行勞力等級劃分，從一級到四級。

一級主要是軍方的人，因為他們能與染者搏殺，是主要戰斗人員，也是在當時對于臨時基地來說最重要的一部分人，還有就是醫生高級技工和科學家學者之類的人群。像邱這種年輕力壯的，就被劃分為二級普通勞力，后面還有三級和四級。

一般招募都有等級要求，就算是參加同一個招募，對于不同等級，招募方給出的待遇也是不同的，為了獲得更多更好的食，這些年，邱花了不努力才讓自己的等級評定從三級升到二級。

一般來說，除非是正在長的年，不然這個等級評定一旦確定下來，就很再有更改的。當然，在這幾年中，邱也見過不人用關系在自己的等級評定上手腳的，每逢招募的時候，只要通過簡單面試，就能混到高出他們本貢獻值許多的回報。

不過這種人大多混不久，幾回下來就臭名昭著人盡皆知了，而且若是沒有那麼好的和心理素質，被派去執行更高等級的任務，本也存在一定的危險。

邱這回出門的時候，把他從前買的登山包也背上了，在包里塞了那個昨天裝過泥土的編織袋，又帶上水壺。他背著登山包匆匆往市中心趕去，路上要是看到有彈殼或者其他金屬垃圾，就撿起來放到背包里。

雖然街道兩旁有許多商鋪的大門都敞開著，要是進去看看，說不定里面也會有些值錢的東西，但是現在誰也不知道這些商鋪的主人是活著還是死了，現在進去拿東西，就是屬于室盜竊行為，要是再被商鋪的主人撞個正著，矛盾升級，盜竊還可能會升級為搶劫。

邱看到旁邊屋檐下有一個破手機，他幾步走過去，撿起這個破手機，打算放到背包中。

就在這時候，一陣風吹起了墻角中的幾個塑料袋，邱一抬頭，就看到原本被那幾只塑料袋覆蓋著的地方，靜靜地散落著幾塊白碎片……那是幾塊碎骨頭，那些怪留下的。

不知道X病毒對人進行了怎樣的改造，染這種病毒以后，原本好好的人，就全都變了生啖人的怪。

這樣的骨頭碎片，邱從前見過不。最多的一回，是在三年前的春天，那時候他們的臨時基地因為食匱乏，組織人手到外面去采集野菜，邱他們那隊人去了新南河北面的一個山坡上。

在那里他們到了染者的攻擊，隨行的士兵立刻和他們展開了戰斗，戰斗結束后，邱和其他十幾名非軍方人員負責對附近一個被染者作為老巢的山進行清掃工作，當時他就看到了許多和眼前這些一模一樣的碎骨頭。

那些全部都是人類碎骨，白的、或則是帶著雜的，頭骨、大骨、指骨……胡地散落在山各，邱他們每人挑了一擔子，把這些骨頭挑回臨時基地焚燒。至于在這個山，到底被這些染者制造出了多人間慘劇，又承載了多人的絕和恐懼，那是活著的人們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出的人間地獄。

越往市中心走，街道上的行人就越多，這些人看起來大多都和邱差不多，面黃瘦，上還帶著一子狠勁。

等邱找到第一個招募點的時候，他已經是腸轆轆了，昨天晚上睡覺前，他隨便咬了幾口玉米餅，等到的覺稍稍淡去之后，迅速讓自己進了睡眠狀態，今天早上醒來直到現在，還滴水未進。

招募點旁邊停著一輛水車，有不居民正拿著用水桶水壺等容排隊接水，邱想了想，也從背包里拿出水壺，排在了這個隊伍的后面，他現在實在太了，要先給自己弄點水喝。

“年輕人，來來，我給你一瓢水。”這時候，街道邊一棵梧桐樹下的一個大媽朝招手，面前還擺著兩個大大的水桶。

邱轉頭看了看，發現在這個招募點附近，有不這樣的人，心中馬上就有些明白了，他想了想，還是走過去，拿出水壺讓幫自己裝了一壺水，咕嚕咕嚕仰頭喝下去大半，然后又把水壺遞過去讓重新加滿。

“年輕人，你有吃的嗎？只要給我一口就行。”果然，這位大媽給邱再次加滿了水壺之后，就出聲問他討要食了。

這要是在從前，邱可能本就不會靠近這個水攤，也可能會過來，但是絕對不會給任何食，他可以給點其他東西，比如說像他現在背包里的破手機還有彈殼什麼的，想必其他人大多也都是這麼做的。

但是這回不同，邱想到自己家里那本《木修筆記》還有臺上那幾棵水靈水靈的青蔥，難得大方地從懷里掏出那塊被他咬了幾口的玉米餅，揀自己沒咬過那一半，給這位面的老婦人掰了一小塊玉米餅。

“哎呦，年輕人你可真是心善，快快，你是二級勞力吧？快去那邊排隊，他們這個招募點就只要二級勞力兩百人，這回招夠了人數以后，好長時間都不會變。”

老婦人兩眼盯著邱的作，直到他將那一小塊玉米餅遞到自己手中，這才笑逐開地催促邱趕去排隊。

邱聽這麼說，趕便排隊去了，這個招募點離他家最近，要是不出意外，他們以后負責整理的區域應該也就在附近這一帶，要是到別的區域去干活，眼下通又十分不方便，以后每天上工下工的就麻煩了。

雖然說現在到都是空房子，但是那些無主的屋子也不是誰都能隨便住進去的，再說邱也沒想過要搬家。

隊伍前進得很快，一個人的登記過程還花不到一分鐘，這也是五年時間的軍事化管理給他們這些普通市民帶來的影響之一。

到邱的時候，他拿出早已準備好的份證放在桌面那臺讀卡上刷了一下，機發出“滴”地一聲清響。

“邱，二級普通勞力，有電工證，你被分到電工組，套餐一還是套餐二？”登記員頭也不抬，手指翻飛，在筆記本電腦上飛快地做著記錄。

“套餐二。”邱咽咽口水，狠狠心做出了選擇，剛剛在排隊的時候，前面的人已經把這兩個套餐向他解釋清楚了，同樣，邱也向排在他后面的人做了解釋。

對于參與此次招募的勞人員，每天都管兩餐飯，時間分別是中午十一點和下午四點半，套餐一是每餐一個玉米餅、一份雜鍋菜、一碗玉米面糊糊，雜鍋菜的容有大白菜土豆胡蘿卜豆角等，套餐二是每餐兩個玉米餅、一碗玉米面糊糊。

邱當然也想吃雜鍋菜，但是他不舍得，一個玉米餅能扛半天，雜鍋菜卻不能。很多人都跟他做了相同的選擇，大部分人都有家人要養活，就算是沒有家庭負擔的人，選套餐一的也之又，因為沒有人知道，等這次的活兒結束了以后，他們還能不能繼續掙到口糧。

第3章 對面那扇門

他們這二百人被分為好幾個小組，電工組的工作應該算是相對輕松的了，人員數量也相對較，只有二十幾個。

邱背著工箱，和其他幾個組員一起，跟隨他們電工組組長行走在新南市街道上。

這座城市在他們離開的這五年時間里，變化也不是太大，染者不會使用工和武，赤手空拳的也對這些鋼筋水泥做不出太大的破壞，X病毒剛剛發的時候新南市混了幾天，然后軍隊很快就掌控了局面，基本上后來所有的破壞都是士兵們在戰斗中造的。

在災難降臨的初期，染者數量眾多，市民們在撤退出城以后，還常常有群結隊的染者向他們發起攻擊。軍方一方面組織部隊去城中清剿消滅染者，一方面臨時基地這邊也鑼鼓地修起了城墻。

這五年時間里，邱印象最深的就是帳篷和防空，還有每天穿行在臨時基地中的那些醫護人員，每隊醫護人員都有士兵跟隨。這些醫護人員日復一日不厭其煩地對臨時基地這些市民的健康進行反復檢查，一旦發現異樣，那人立馬就會被士兵帶走，進行隔離和進一步檢查。

若是被確診為X病毒染，就會立即被消滅，尸被焚燒后埋地底，若是有誰逃避檢超過三天，就會被臨時基地列為高危分子，據說在這種況下，士兵直接將其槍殺也不會被問責。